无疑,这个男子是骄傲的,就像他宁愿冒险赌一把将洛安掳回独占,也不愿与其他男子共享她,他此时宁愿饮下无尽的苦楚和悲意,独自承着孕育新生命的沉重担子,也不愿用腹中的孩子获取洛安的原谅和怜惜,勉强拴住她的心。
总之,他的骄傲、他的自尊,均很纯粹,这世间没有任何东西能够亵渎。
阿幺看着云熙的背影蹙起了眉,很是感慨,“情之一字,果然是毒。”
另一边,自一上马车,洛安眉间就阴郁了下来,仿佛暴风雨的前夕,压迫、灰暗。
娄瑞儿观察着洛安的脸色,溢出心疼,主动挪至她身边,将她揽入了怀里,“安,睡一会吧。”
洛安温顺地靠进男子怀里,听得他的话,乖巧地闭了目,喃喃地唤了一声,“瑞儿。”
“安想说什么?”娄瑞儿用脸颊轻轻蹭了蹭洛安的发顶,语气闲话家常般平淡。
“你难道没什么想问我的么?”洛安依旧闭着目,鼻间嗅着男子身上的气息,无比满足。
“安若是不想说,我便不问。”娄瑞儿手上轻轻绕着女子的发,一圈一圈地缠着,仿佛他如缕如丝的爱恋,细腻而又坚韧。
“你不问,怎么知道我想不想说?”洛安轻笑出声。
男子的话语间都透露着他站在她立场的想法,令她心暖。
“那我问了,你心里若觉得不舒服,就尽管与我说,我会避开。”其实娄瑞儿心里藏了一大堆问题,得洛安的特赦,他就放开了,不过依旧小心翼翼。
“嗯,问吧。”洛安应了。
心头的憋闷,她想散去,而瑞儿无疑是最好的倾诉对象。
“安,对云公子,你应该还是爱着的吧?”娄瑞儿肯定地问出。
刚才云公子对安表达爱意的时候,他能感觉到安手上突然收紧,握得他发疼,若没有感情,怎会有这般反应?
“嗯,还爱着,我失忆后,他便是我的全部,我全心全意地爱着他,恨不得将自己所有最美好的东西献给他,现在想来,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洛安坦然地承认道。
不知为何,在瑞儿身边,她总能不自觉地放松自己,毫无压力。他就像她的解语花,能理解她,分担她的苦、她的忧。
“你还爱着他,他也爱着你,乃两情相悦,你为何不试着挽回他?”娄瑞儿此时没有一点嫉妒的情绪,因为他根本没必要嫉妒,只要明白安也爱着他,就够了。
“如何挽回?他只想独占我,而我还有你们,两方选一方,我自然选你们,因为我比较尊崇先来后到的原则,你们先他一步入我心扉,我便不能负你们。”洛安睁开眼,执过男子的手握着,垂眸看着,溢出柔情。
“也许你可以试着改变他。”娄瑞儿反握住洛安的手,与之十指相扣。
“改变?”洛安不屑地轻嗤出声,“他就是块顽石,我要是能改变他心里的想法,太阳估计得从西边升起了。”
“不会的,男儿家的心思其实都差不多,就是想寻个心爱的女子相守一生。哪怕见那个女子还有其他夫郎,会心存疙瘩,但若他足够爱那个女子,而那个女子也对他足够好,能让他放下心里的疙瘩,他便会渐渐接受这样的现状。因为,比起与别的男子共侍一妻,孤老一生会更令人难以接受。”娄瑞儿急切地回道,想劝洛安试着主动开解云熙。
安心里若一直挂念着云公子,却不能与之相守,难免会心存遗憾,那种感觉,不好受。
而他希望安能过得快乐,便希望能为她化解这份遗憾,哪怕安以后又会多一个夫郎,他也不在乎,只要安开心便好。
“他与你们不一样,太骄傲,太自负,我要不起。”洛安想起云熙将她弄失忆的事情,心里就一阵后怕。
万一她这辈子都没恢复记忆,小刺猬他们以后怎么办?她想都不敢想,心里愈加憎恨云熙的自作主张。
“安,你别这样,试着改变他吧。”娄瑞儿眉眼间溢出一丝惆怅,“他毕竟是男子,清白都已经给你了,你不对他负责,还有谁能对他负责?”
本来想着,安与逸辰成亲后,就会娶他的,却不想出了这么多幺蛾子,拖到现在,他都没嫁给安,成为她的人。
如今,逸辰状态不好,朝中的局势也对安不利,安肯定是无暇顾及与他之间的婚事了,也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心里说不失落是假的,安接纳的男子里,除了他,几乎都已成安的人,就连后来的玉公子也早跟安有夫妻之实,他也好想,希望自己腹上的守宫砂能由安抹去,哪怕在新婚夜之前,他也愿意的。
自这次事件后,即使安已经平安归来,他心里的不安依旧未抚平,所以他想尽早成为她的人,也许只有这样,他心里的不安才能完全抚平。
洛安面色一僵,蹙起眉,陷入沉思。
是啊,她已经占了云熙的清白。
这三个月,她早将他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就连他身上哪里有痣她心里都清清楚楚的,还有关于他那枚守宫砂的形状,她估计是除他爹娘以外唯一一个知晓之的人了。
不对!
不对劲!
那枚守宫砂的形状不对劲,她好像听谁提过……
娄瑞儿见洛安沉默,便也跟着沉默,伸手拢了拢她身上的狐裘,防止她受凉。
良久,洛安才开口,眸中隐着复杂的情绪,“瑞儿,我听你的,会试试。毕竟我跟他拜过天地,他是我的夫,便应该乖乖待在我身边。”
云熙,我不仅要得到你,还要斩断你跟云幻之那个臭女人之间该死的孽缘!
“那就好。对了,安,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娄瑞儿欣慰一笑,打了声招呼,就继续问,“云公子究竟用什么让你失忆的?”
“失心,一种能让人忘却所有前尘往事的药物。不过,有风险,失忆的人若碰到曾令她刻骨铭心的人或物,受一定程度的刺激后,就有可能恢复记忆,比如我。”幸好在萃缘轩偶遇了小刺猬,洛安心有余悸。
“你恢复记忆前难道碰到了什么刻骨铭心的人或物?”娄瑞儿接话,很好奇,也很惊奇,这世间果然无奇不有。
“前日,我碰到了辰,是他激发了我脑海深处的记忆。”洛安并不知情那天叶逸辰晕倒有一部分因素是因为她,所以她对叶逸辰的愧疚心理仅建立在她失踪了三个月的基础上。
“原来如此。”娄瑞儿恍然大悟,心里却有些荒凉。
当时,逸辰被抬着回来的时候,大夫只说他受了刺激,情绪不稳才会突然晕倒,如今看来,逸辰所受的刺激源自于当时完全不认识他的安。
他甚至能想象出当时的场景,若换了他,心爱的女子失踪那么长时间,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却不认得自己,无疑,自己一定会奔溃,所以当时的逸辰一定很痛苦。
但这件事,他想瞒着安。
因为无论那日逸辰有没有见到洛安,其体内藏红花的药性都会发作,夺去他腹内孩子的性命,而且,那日他若未见到安,安可能永远都无法恢复记忆回到他们身边,所以这事其实利弊相抵,不好置评,可安听了,一定会更愧疚,还是不说的好。
忽然,他想起自己心里最疑惑的地方还未解开,就连忙问向女子,“安,你明明是毒人,百毒不侵,为何那失心会对你产生效用,让你失忆?”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这世间根本没有十全十美、毫无漏洞的事物。”洛安谈起此事显得很淡然,含着无奈,“我虽是毒人,但也有局限性。所谓的百毒不侵只针对那些能让我丧命或让我身体机能受到损伤的毒药,而失心不算毒药,只是让我失忆,没损害到我的身体,所以我的体质无法抵御它,另外,纯粹勾起*的春药以及让人暂失内力的软筋散,都能对我起效用。”
这是她的弱点,不过,也不多,她平时只要谨慎点,便基本还是天下无敌的,不然,她曾经的付出岂不都白费了?
洛安这么一答,不仅解开了娄瑞儿现在提出的疑惑,还解开了他一直埋在心里的一份疑惑。豁然开朗之余,他一松懈,还不自觉地念叨了出来,“怪不得逸辰与轩皇女殿下那次新婚之夜上你会中春药。”
“瑞儿,这件事你难道一直放在心上纠结到了现在?”洛安眼神古怪地看向男子。
“没,我没有,只是有个印象,听你说到你的体质不能抵抗春药,我一联系,就想到了。”娄瑞儿脸红了,极力为自己辩解着。
“瑞儿,承认吧,我又不会笑你。”洛安笑眯眯地看着男子窘迫的脸颊,很是嘚瑟。
她家瑞儿怎么总是这么可爱呢?
小绵羊般的男子在女子审视的目光下不情不愿地嘟了嘟唇,从鼻腔内极轻地哼出一声,“嗯。”
洛安哈哈大笑起来,心情愉悦了不少,捧着男子的脸颊亲了起来,恨不得将三个月的遗失全都加倍补回来。
即使与女子这般亲密的接触已经不下百次,男子依旧由衷地羞涩,一张脸仿佛熟透的番茄,红得彻底,十分诱人。
一双清秀的眸子微微抬起,目光既羞怯又欢喜地拂着洛安,眉眼间荡漾着旖旎的春意,唇因为女子的滋润而变得水润,浅浅的裸粉色,仿佛莹润的果冻。
为防止已经跨坐在他腿上的女子摔下去,他伸手桎梏住她就算裹得厚实依旧纤细的腰肢,嗫嚅了一下嘴皮子,欲言又止。
见女子期待地望着他,听她问,“瑞儿,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快问吧,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咬了咬牙,带着点豁出去的意味,却因为心虚的关系,声音越说越低,“安,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我想尽早成为你的人。”
洛安一愣,随即想起自己曾经对娄瑞儿承诺娶完叶逸辰就娶他的事情,心里顿对男子生出歉意,虔诚地吻了吻他的唇,才说,透着疲倦,“等一切安定,我便娶你。如今,算是多事之秋,我暂时没有心情,而我想认真对待我们之间的婚事,所以,只能延后。”
对这个男子,她真的亏欠得太多。
娄瑞儿理解洛安的心情,心疼地收紧了手臂,将脑袋枕在女子胸前,喃喃地诉了一句,明明心甘情愿,却难掩其中失落,“没关系,我等便是。”
沉默了片刻,他突然抬眸认真地看向女子歉意的眼,祈求出声,“安,你先要了我吧,我想成为你的人。”
洛安又是一愣,不可思议地看着男子,见他眸中一片赤诚,她忍不住问出声,“为何?”
“我想安下心来。”娄瑞儿难得流露出几分任性,“女子夺去男子清白后,难免会增一分责任感。我成为你的人后,以后便可以理所当然地让你对我负责,让你知道我娄瑞儿可不是你想抛弃就能抛弃的。”
“噗——”洛安笑喷了,捧住娄瑞儿的脸颊亲了他一脸口水,才说,话语间都带着愉悦的笑意,“你放心,我就算抛弃我自己,也不可能抛弃你这么个清清白白的美男子。更何况俗话说,男儿长成,便是金砖,我这么爱财,又怎会舍得抛弃你这块大金砖呢?”
“那你到底要不要我?”娄瑞儿未得洛安对他问题的正面回答,不依不挠地又问了一遍,显得彪悍。
人家男子都主动献身了,自己再扭捏岂不显得矫情?这样想着,洛安果断应了,“要!怎能不要?”
她凑过去,与男子抵着额,双眸含笑意望进男子羞怯的眼,“不过,今晚不行,明晚吧。到时一定脱光光洗/白白躺在被窝里等我,对了,最好在你小弟弟上系个蝴蝶结,那就更完美了。”
“安!”娄瑞儿羞恼了。
何为羞恼?
就是表情娇羞,却隐隐流露出根本不成威胁的怒意。
总之,男子的羞恼模样十分可爱,他柔和的五官线条更给他添了几分自然的娇态,对思想还是偏向现代的洛安而言,不显女气,就一个很有气质的大男孩。
“既然要献身,自然得拿出点诚意不是?明晚对我而言,你就是礼物,而礼物就该有礼物的样子,你难道没见人家送出的礼盒上面都绑着漂亮的彩带?”洛安对娄瑞儿挑挑眉,戏谑道。
“可是,我不想在那里绑蝴蝶结。”娄瑞儿很认真地为自己争取着。
安这是什么嗜好?难道其他男子侍寝的时候也是如此的?
“乖,当我男人就得听话。”洛安亲了亲男子的额,哄着,含着不可置否的霸道。
她突然好期待明晚,不知这个爱害羞总处于被动的男子在床上能不能变得热情奔放些。
娄瑞儿无法,只好乖巧地点点脑袋,双眸嗔视着洛安,“听你的便是。”
洛安看着男子此时的小媳妇模样,心头一热,一口噙住他的唇狂热地啃咬了起来,恨不得直接在马车上就将这个总是温顺得跟小绵羊似的男子吃拆入腹。
夜至,漆黑的夜幕笼罩着一股寒意,令万物瑟瑟发抖,恨不得将自己埋在地下,躲避着这份彻骨的寒意。
然,就算如此,有三个矫健的身影依旧在这夜色中灵活地跳跃着,一点不受这寒冷气温的影响,发均被束起,身上仅着单薄的夜行衣,身形修长笔直,迎着寒风,双眸神采奕奕,展露着绝傲的风姿,显得英姿飒爽。
而这三人分别是洛安、六月、七月,她们的目的地便是已近在眼前的皇宫。
皇宫不愧为凤天的权利中心,这里面住着凤天最尊贵的人,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就连屋檐都勾勒着优美的弧度,上面腾飞着凤凰,显示着此地的神圣不可侵犯。
三人均是武林高手,根本不是宫内的禁卫军所能匹敌的,因此,三人轻而易举地闯入了皇宫。
至一处屋顶上之时,洛安压低声音对姐妹俩吩咐道,语速极快,显然不想浪费时间,只想速战速决,“六月,你去御书房,七月,你去我娘亲的寝宫长倾宫,我去后宫,谁寻到我娘亲的踪迹,就以无音哨传消息,另外两人立马飞赴过去帮衬。切记小心,若被宫中的暗哨发现踪迹,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属下谨遵主子吩咐!”六月和七月恭敬地应了一声,就分别往两个方向窜去,才片刻功夫,就不见两人身影。
洛安见两人离开,自己也不懈怠,双目一凛,就往后宫的方向飞跃而去,灵敏的身姿仿佛鬼魅,每经过一处,都只能留下一道不完整的残影,附近的暗哨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她就已经没了影。
后宫地处皇宫的后方,距离皇宫的正门最远,因此,洛安飞窜了一盏茶功夫,才到达。
想了想,她先去了那个名唤毓修的侍君的寝宫钟灵宫,想看看那个被人安插在宫内的线人有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东西。
由于主人已经香消玉殒,如今的钟灵宫早已被荒废,空无一人,大门、窗户全都被封死,就算装潢依旧奢华,却难掩其中散出的萧条之意。
洛安警惕地看了下四周,确认周围无人,就撕下贴在门上的封条,极快地将门打开,闪进了殿内。
合上身后的门,她就打量起了殿内的环境。
由于练武的关系,她的视力极好,即使在光线极暗的情况下,她依旧能大致看清事物的轮廓,因此,她就这么一打量,殿内的环境基本已尽收在她眼底。
毓修不愧是前阵子最得她娘亲“宠”的侍君,其殿内也布置得十分奢华,处处珍品。
可能因为宫内有这么一个规定,就是一座宫殿空置了,需等下一位新人住进,才可搬动里面的东西,所以这里虽曾是凄惨的死亡现场,但清理干净后,便还是原貌,乃一处极好的居住环境。
瞧瞧那顶上豪华的水晶灯,中间镶着十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此时都被人用布包住了,遮了光亮,但光看周围一圈又一圈匀称的水晶珠,便知其价值连城。
再瞧瞧里面的家具,全是上佳的梨花木制成,梨花木乃一种极稀有的木种,百年才能长出一米的高度,而这里制成这些家具的梨花木竟然全是完整的一块,无一点拼接的痕迹,可见着手笔有多大。
洛安爱财的本性被激发,双眸变得晶亮晶亮的,堪比两百瓦的灯泡,这边摸摸,那边看看,恨不得将这整座宫殿都搬回去。
过了许久,她才想起办正事,开始四处敲敲打打,想看看这殿内有没有密室暗格。
最终,她在床底下寻到一处暗格,里面放着两封信笺,她想都不想,就将这两封信笺全塞进了自己怀里。
她还在殿内寻到了一幅丹青,打开火折子凑近看了看,发现上面画着一个极妖媚的男子,而落款就是“毓修”两字,所以她猜想这幅丹青应该是毓修的自画像,心里不禁有些感慨。
根据她曾经所听到的内容,她了解这个男子的家人被人控制着,被逼无奈才会潜进这后宫做线人。然,他显然不懂后宫中的生存之道,太露锋芒,最终惹人嫉妒落得惨死的境地。
做线人做得这么失败,她也是醉了。
不过,云初起果然够狠、够毒辣,竟然能想出这么阴损的法子致人死地,可见他对与他争宠之人有多恨,也可看出,他对她娘亲有多爱。
而这份爱,已经病态,染了邪念,染了私心,别说娘亲,就算换了她,也受不起。
突然发现,云熙跟云初起挺像,同样自私到极点、恶毒到极点,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不过,对云熙,她打算好好调教,就算他是冰山顽石,她也会想尽办法将其融化粉碎,把他那高傲的自尊以及骄傲狠狠地踩在脚下,蹂躏之,折磨之!
她今日才想起,夜爹爹曾与她说过,他那个被云幻之劫去的儿子身上的守宫砂与别人的不同,形状很独特,是莲花的形状,而她清楚地记得,她与云熙初夜那晚,她在他腹上看到的守宫砂也是莲花的形状!
那夜前,她看过一些书,知道这里的男子出世后腹上都会生出守宫砂,代表贞洁,而形状一般是圆形。
所以,那夜看见云熙身上守宫砂的时候,她就在想,这个男子除了脸上的诡异图案,其他地方真是完美无瑕到极致,就连守宫砂都长得那么好看,简直闪瞎她的眼。
咳咳,扯远了,总之,将她所了解的事情全部一联系,她就得出了一个她至今都有些难以接受的结论——
云熙就是夜爹爹的孩子!
特么的!那个云幻之终于做了件有点道义的事,就是将夜爹爹的孩子平安养大了,虽把他养得太冷血,但至少,他一直活到了现在,而且活得好好的。
谢天谢地,她对夜爹爹终于能有个交代了。
看在夜爹爹的份上,她也不能放弃这个男子,得将他哄回去好好调教一下,调教乖了,再带他回沛城让他与夜爹爹相认,并让其正式认祖归宗!
想想这真是缘分啊,她是吃夜爹爹的奶长大的,没想到,一长大,竟然碰上了他的亲生儿子,与之相知相爱,结成夫妻。
虽然她现在想起这三个月的事情心口就憋闷,越想越不甘,不怎么想承认自己与这个男子之间的婚姻,但与之的确正式拜过堂,天地为证,日月为鉴,这份姻缘不是她想消去便能消去的。
无疑,即使现在她与他之间的关系很尴尬,但她还是他的妻主,而他还是她的夫,况且,她并没有写休书给他。
呼——真是越想越火大,这个臭男人,等着!
从钟灵宫出来后,洛安眼珠一转,直奔云初起的云瑶宫。
听申管家说,最近娘亲极宠云初起,几乎形成专宠,所以这三更半夜的,娘亲十有*在云瑶宫跟云初起干坏事。
该死的!
说什么为她美人爹爹守贞守了十几年,全是狗屁!
这不,竟然跟那个害了她美人爹爹的恶毒男子干起来了!
见云瑶宫外五十米围了一圈暗卫,洛安便知自己猜对了,眸底掠过一抹冷意,心里隐隐觉得难受,纯粹是为她那可怜的美人爹爹感到不值。
首先,她掏出无音哨,吹了一声,传消息给六月七月那对姐妹告知她已确定自己娘亲在云瑶宫。
接着,她从怀里摸出申雪今日给她的暗卫家族家主的令牌,现身在那些暗卫视线里,高举手中令牌,眸中迸射出凌厉,流转了一圈,嘴边携着冰冷的笑意,用内力隔空传音,“众位听令,配合本殿接下来所做的任何事,否则,格杀勿论!”
一众暗卫连忙围拢到洛安跟前,对她恭敬一揖,以示听令。
洛安嘚瑟地一挑眉,心道有权就是好办事。
接着,她就在一众暗卫惊讶的目光下明目张胆地飞到了云瑶宫的屋顶上,寻了一处下面应放着床的位置,轻手轻脚地掀开了一枚金灿灿的瓦片,趴伏着身子,将脑袋凑到那个小洞上,鬼鬼祟祟地往下看去。
见洛安突然直起身,嘴边挂着贼贼的笑意,一双眸子亮得简直闪瞎她们的钛金狗眼,捂唇耸了几下肩膀,就继续趴伏下身子往那漏着光的洞内看去,一众暗卫脸红了,心里直叹作孽。
看麟皇女殿下的表情,便知她刚才一定看到了少儿不宜的画面,本以为她会回避,却不想她继续兴致盎然地看着。
身为女儿,看自己娘亲的房事,真的好么?
而这些暗卫猜对了,此时,云瑶宫内的大床上,的确有一对男女正在忘我纠缠,空气中都弥漫着浓浓的暧昧气息,虽被上方的纱帐隔着,显得朦胧,但基本还是挺清楚的。而洛安就这么恬不知耻地看着,虚心受教,想着正好可以用到明晚她和娄瑞儿之间的房事上。
即使屋顶高,离得挺远,她依旧能听到两人*的呻吟声,听得有些口干舌燥,恨不得立刻飞回府找自家男人泄泄火气。
她好歹是有正常需求的女人,此时看到这种令人血脉偾张的画面,怎能没反应?
就在这时,七月赶了过来,周围的暗卫见到她立马警戒了起来,幸好洛安及时提醒是自己人才没有闹出动静。
“主子,你在看什么?”七月见洛安一直趴在屋顶上看着下面,忍不住好奇地问,刻意压低了声音。
“你要是想看,也看呗。”洛安很是无良地说了一句,一点没有负罪的自觉。
于是,屋顶上又多了一个偷窥者,周围的暗卫均一脑门密密麻麻的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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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果然不适合写虐文,写着写着就转甜了,自我反省中……
对小瑞儿,本来想先虐后吃的,但想了想,就想写先吃后虐,咳咳,莫拍,后面的情节肯定会越来越变态,乃们千万别用正常的三观看待此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