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下_载_楼.)”申雪弱弱地应了一声,心里瘆得慌。
“让我好好想想。”未在掌控内的事情太多,洛安心里不免有些烦躁,伸手揉了揉自己两侧的太阳穴,欲缓解内心浮出的不安。
娄瑞儿见此,眸中溢出心疼,连忙走上前力道适中地揉捏起了洛安的肩膀。
洛安理所当然地享受着男子的按摩服务,闻着他身上清新的青草气息,内心的浮躁渐渐沉淀了下去。
这个总默默陪在她身边的男子,她已经离不开……
见洛安在思考,申雪一行人都保持沉默,静静等待,将希望都寄托在了她身上。
良久,洛安才抬起一双妖娆的桃花眸,微眯,隐着肆意张扬的霸气,红唇微启,唇畔的笑意能勾人心魄,“今晚,夜探皇宫!”
……
几人密谈了一个时辰,才相继从洛安的书房走出。
洛安仍坐在椅上,闭着目,眉眼间透着疲倦。
她身后的娄瑞儿仍给她揉捏着肩膀,一下一下,十分有耐心,他垂着眼帘,目光爱恋地望着女子的发顶,浅浅地笑着,如春日和风,若绵绵细雨,人看着,压抑的心会随之舒展。
“瑞儿,过来。”过了片刻,洛安睁眼,转眸看向男子,拉住他的手,让他走至自己身边,就一把将他拦腰抱起,按到自己腿上,见他挣扎,她祈求出声,“让我抱会,我想有个能依靠的。”
娄瑞儿这才安分下来,任由女子揽着他,将脑袋搭在他肩上,呼吸拂着他耳根,令他那里渐渐发烫,他眸中溢出酸涩,温顺地贴在她身上,相互取暖,启口,干涩地唤了一声,“安。”
“嗯?”洛安懒懒地应了,蹭了蹭男子的肩膀,贪婪地闻着他身上的气息,仿佛永远都索取不够。
“你要是累,就尽管靠着我,我时时刻刻都站在你身后,只要你回首,便能看见我。”娄瑞儿伸手攀上洛安的肩膀,回抱住她,像一根终于寻到一棵能依靠的大树的藤蔓,紧紧地攀附、缠绕,再不想松开。
洛安笑了,侧首,见男子晶莹小巧的耳垂就在嘴畔,她启口含了含,软软的,口感极好,见男子想躲,她连忙桎梏住他,肆无忌惮地啃咬着,见其染上浓艳的红晕,她才罢休,应着男子刚才令她心颤的话语,“好。”
“我们好久未如此了。”男子却在这时哽咽出声,肆无忌惮地对女子释放出自己压抑了三个月的情绪。
“对不起,瑞儿。”洛安伸手轻拍男子的背,苍白地道着歉。
是啊,苍白……
这个男子也瘦了一圈,这三个月,他一定受了不少苦……
能弥补么?
“安,向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失踪,不会再离开我身边,不会……再遗忘我。”祈求的语调,男子微微推开女子,双手乖巧地搭在她双肩上,直直望进她的双眼,认真又执拗。
“你都知道了?”洛安惊讶地看向男子,为其心疼。
这个男子越来越会隐忍了,竟然到现在才向她透露出他的苦。
“七月都告诉我了。”一滴,两滴,男子终于落下脆弱的泪来,仿佛易碎的玻璃珠,他依旧目光执拗地望着女子,不得满意的答案誓不罢休,“安,快向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失踪——”
然,他还未说完,余下的话语尽数淹没在了女子对他的吻中。
即使很长时间未这般亲密接触,但一点不会变得生疏,反而更加刻骨铭心,相贴的唇瓣辗转厮磨间流转着令人心悸的温馨。
这一刻,男子不再被动承受,而是勇往直前,热情地回应着,甚至携着份欲与女子一较高下的势头。
他白净的面上染了诱人的红晕,双目紧闭,眉眼间透着一股由内而外散出的羞涩,十分可爱,本攀附着女子肩膀的手改为环绕着女子的脖颈,在她脑后相扣,携着一份誓与女子纠缠一辈子的决心。
松开时,两人嘴边连着一道暧昧的银丝,视线相对的瞬间,相视一笑,发自内心的幸福。
洛安伸手轻抚男子清减的脸颊,只道:“该好好养养了。”她凑上去,吻了吻他两侧的脸颊,才认真地看向他,“你放心,以后你只有胖的份,不会再瘦得跟瘦猴似的。”
她言外之意,便已经向男子保证。
“安,你也瘦了,以后也要好好养养。”娄瑞儿看着洛安愈发瘦削精致的下巴,不觉得惊艳,反觉得心疼。
“嗯,听你的。”洛安亲昵地蹭着男子的鼻尖,笑答。
两人温存了一会,就起身去了后花园。
那个孩子,被埋在一颗樱花树下,由于未出世,所以不能立碑,但那颗樱花树上系着一根白色的绸带,上面写着“遗女宁乐”四字,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显得凄凉。
洛安蹲在树前,伸手轻轻摩挲着树前微微拱起的一小剖泥土,眸中早已湿润,喃喃道,似那个孩子能听到她的话语,“宁乐,娘亲好想你,你可想娘亲?
你可知道,当得知你来到这个世上的时候,娘亲有多高兴?那时,娘亲还不在你爹爹身边,得知你已经来到我们身边的时候,我恨不得背上能长对翅膀出来,飞到你爹爹身边去。
想看看你爹爹,然后隔着你爹爹的肚皮摸摸你、亲亲你。娘亲甚至已经想象出你的模样,是个漂亮可爱的娃娃,一双大眼跟你爹爹长得很像,水亮水亮的,小脸蛋粉嘟嘟的,看着都想亲两口,娘亲说得对不对?
宁乐,知道娘亲为何给你起这个名字么?宁乐宁乐,便是安宁快乐,娘亲希望你出生后能活得安宁快乐,无忧无虑。哪怕出身皇家,娘亲也希望你能拥有一个美好的童年,快乐地成长。可是,你竟然就这么离开了我们身边,无声无息地,娘亲真的……”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落了泪,滴落,入了那一剖土。
站在她身边的娄瑞儿连忙蹲下身,从她身后环住她,让她靠进他怀里,无声地给予着慰藉。眸底一片沉痛,比起女子,他心里的难过也没少到哪去。
洛安被泪水糊了眼,抽泣了好一会,才继续哽咽出声,发自肺腑的伤痛和悔恨,“娘亲真的好难受,你是娘亲此生所拥有的最珍贵的珍宝,是娘亲的心头肉。
你走了,娘亲只觉得心里空了一块,好难受,若可以,娘亲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挽回你,可是,一切都已无法挽回,无法挽回了……”
过了良久,洛安才在娄瑞儿的搀扶下站起身,决绝地转身,离去。
临走,她对她已亡的孩子许下誓言,说,“宁乐,你放心,娘亲不会让你枉死,害了你的人,娘亲一定会将她揪出来,用她的鲜血来祭奠你的亡灵!”
……
用过午膳,洛安就带着娄瑞儿低调出门,坐着马车直奔——
云水居。
阿幺一开门,就看见洛安携着娄瑞儿的画面,眸光微闪,随即恢复了笑意,漫不经心的语调,“哟~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少夫人啊~”算是打招呼。
说着,她一双纯真的大眼打量起了洛安身边的娄瑞儿,只觉得眼熟。
忽然,她眼睛一亮,想起眼前这个男子就是曾在这府里中被蛇咬伤后被少夫人抱着离开的那个小厮。
不过看他如今这一身华贵的装束,手上还牵着少夫人的手,很明显,已经转正。其实当初看少夫人一脸焦急地抱着他出门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两人有奸情,结果,果然有。
“你家公子呢?”洛安冷着脸色,眸中闪过一抹恨意。
云熙,你欺我瞒我,这笔账,该算算了!
还有,我的孩子,可是你害死的?!
“少夫人,我家公子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夫郎,你不觉得你这个客套的称谓很不妥当?”阿幺危险地眯起眼,盯着洛安和娄瑞儿相牵的手,只觉得眼疼。
自家公子庇护了她三年,对她算是有恩,所以她自然是维护着他的。
虽然公子擅自将少夫人弄失忆并将她掳回来这事做得的确不妥当,但这三个月公子对少夫人的好她都看在眼里,简直到捧在手心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着的程度。
如今,少夫人想起以前的事,竟然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公子,还带着她以前的小情人上门找茬,一副要跟公子算账的模样,完全不将公子曾经对她的好放在眼里。
对此,她实在看不过去,心里很不痛快,想为自家公子打抱不平。
“明媒正娶?”洛安嗤笑出声,眸底溢出悲凉,含着浓浓的嘲讽和不屑,“哪来的明媒?又哪来的正娶?我想你,还有他心里都清楚!我凤沐麟这辈子对恨欺骗,而你们,将我骗得彻底,我像傻瓜一样信着你们,难道你们都不觉得愧疚?”
不等阿幺回答,她就帮其回答了,“哦不!你们怎会觉得愧疚?你们一定觉得很有成就感。若前日我没有偶遇我家夫郎,受刺激恢复记忆,你们恐怕会骗我一辈子吧!”
“我——”阿幺被洛安反驳得哑口无言,有些心虚,忽然,她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底气十足地看向洛安,“可是我家公子已经——”
她还未说完,就突然被平静的男声打断,略带磁性,透着难言的性感,“阿幺,莫多言。”
她一惊,折身就看见那个身穿素白长衫的男子款款行来,面容清冷,眸中波澜不惊,仿佛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
哎!她家公子永远都是如此,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能处变不惊,可他内心,真的如表面一般平静么?
想到此,她郁闷地看向男子,“公子,你为何不让我说呀?这么重要的事怎能不说?”
她本来想对少夫人说,她家公子已经怀了其孩子,难道其不想负责?
云熙蹙眉,依旧平静,隐有不耐,“你管的太多了。”
“不管就不管,稀罕!”阿幺委屈地扁扁嘴,为眼前这个伪装得很好的男子感到心疼。
说罢,她就退到一边,隐了身形。
“熙见过殿下。”云熙转眸看向洛安的时候,面上恢复了淡然,对她褔了福身子,却不卑不亢。
洛安心里一痛,面上却未流露出分毫,带着客套的笑意,“云公子难道不想请本殿和本殿的家内进去坐坐?”
“殿下和娄公子请进。”云熙让开身,对两人往府内做了个请的手势。
洛安冷哼一声,在娄瑞儿的搀扶下径自往里走去。
与云熙擦肩而过的瞬间,娄瑞儿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已震惊得无以复加。
其实,他早有耳闻,知道这位云公子已经恢复容颜,乃天人之姿。
可如今亲眼所见,他还是忍不住惊讶,因为其貌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这个男子的美已经超乎世俗的审美,达一种境界,比雪莲还高贵圣洁三分,看见他,便不会再在意他的性别,因为他的美已是种纯粹,他有足够的资本让世人膜拜在他脚下,为他疯狂痴迷。
“不知殿下今日前来有何贵干?”云熙将两人迎进主院专门用来会客的正厅,见两人坐定,就亲自为两人斟茶,一边问,平淡如水的语调,仿佛他与洛安之间的纠葛已经烟消云散。
“云公子,本殿不想与你兜圈子。”洛安端起云熙为她斟的茶优雅地抿了一口。
“熙愿闻其详。”云熙坐到洛安对面,静待其下文。
洛安倏地抬眸逼视向对面的男子,唇畔绷得笔直,只道:“本殿的孩子没了。”平静的一句,好像在说与她无关的事。
她身边的娄瑞儿垂了眸,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因为他知道,这场博弈仅属于安与云公子,他无法插手,也没资格缠手。
云熙眸光微闪,浅浅地笑着,掩在袖下的双手紧紧地扣着两边的扶手,故作轻松地吐出,“殿下怀疑是熙干的?”实则艰难,字字如针,刺着他的心脏,传出贯彻心扉的痛楚,令他差点崩溃。
“那,是吗?”洛安红唇微勾,双目直直地望进云熙的眼,搅乱着他的平静。
云熙坦然地望着洛安,压抑着内心的颤抖,才缓慢道出,“若熙说不是熙干的,殿下信么?”
洛安危险地眯起眼,审视着男子面上的每一分神情变化,一股汹涌的暗潮在两人之间流转。
过了良久,洛安突然轻笑出声,身上压迫的气势瞬间消散,“本殿信。”才说完,她语调一转,携着侵略的气息,“不过,本殿想跟你要一人。”
这个男子是个真小人,他有属于自己的骄傲,对自己干下的恶事,他会坦然地承认,做过便是做过,未做便是未做。
所以,她选择相信他。
云熙听见洛安一个“信”字,眸中恢复了些许光亮,溢出酸涩,但被他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殿下请说。”
“祈乐。”洛安搭在扶手的手指轻轻敲了敲,眸中突然迸射出浓烈的恨意。
她失忆后,在云水居,也就是在这里见过祈乐,很明显,这个男子早已被云熙收买。
当初她与小刺猬的新婚之夜上,小刺猬被劫持,一定是他动的手脚!
而这个男子为何背叛对他恩重如山的小刺猬?
这其中恐怕得追溯到前阵子她拒绝过他心意的事情。
无疑,这个男子是喜欢她的,而她对他无意,他便违了良心,做出背信弃义之事。
她实在无法想象,他的内心已经有多黑暗。
她失踪的这三个月,小刺猬一定不好受,处处需要有人在旁提防,而这个男子竟然能在这段时间来寻她,想引起她的注意,难道他对小刺猬一点没有愧疚感么?
小刺猬善待了他十年,他竟为了自己的私心这般“报答”小刺猬!实在令人发指!
而这么一联系,这次的事故她自然怀疑到他头上了!
她把过小刺猬的脉,诊断出那个孩子是被药物流掉的。
于是,她查看了一下小刺猬近段时间所喝安胎药熬制剩下的药渣,无异常,所以她怀疑是有人在将安胎药从厨房端出到小刺猬手里的这段过程中对药做了手脚。
其中,祈乐嫌疑最大,因为他是小刺猬的贴身小厮,动手的机会最多!
而且,听人说,小刺猬前日在外晕倒被抬着回来的时候,未见明明一直跟在小刺猬身边的祈乐身影,至今,这个男子也一直未现身,所以她想不怀疑他都难。
因此,来之前,她派人搜查过祈乐的厢房,结果从他房内查出了一包藏红花的粉末。
藏红花,乃一种慢性剧毒,能对孕夫身体产生损害,从而影响到孕夫体内的胎儿,轻则生出带病的婴儿,重则胎死腹中,或直接流产,而小刺猬便是胎死腹中的情况。
这种药物无色无味,一次性服用过多,会直接生出效果来。
祈乐很聪明,他一定每日给小刺猬少量服用,所以前三个月小刺猬除体弱的症状外,无其他异常。
而这段时间她失踪,小刺猬情绪受到影响从而导致身子不爽在所难免,所以无人包括小刺猬自己都没怀疑这其中有猫腻。
直至前日,这种药物在小刺猬体内已积少成多,达摧毁的量,便毫无征兆地取走了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的性命,何其残忍?!何其霸道?!何其毛骨悚然?!
不过,藏红花乃一种极稀少的珍贵药材,千金难买,祈乐手上怎会有这种药物?
就算他用一辈子攒起的俸禄也不可能买得到,所以,她怀疑他身后有人,而此人究竟是谁?
她第一想到的便是云熙,祈乐已被他收买,算是他的手下,为他办事理所当然。
可如今,云熙否定,她信了,便只能退一步,将祈乐要到手再说。
“他已经死了。”云熙垂了眸,平静地诉出一句,仿佛在说他刚刚吃过饭一般。
“你杀的?”洛安终于爆发,咬牙切齿,眸底酝酿着一潭幽暗,迫人的气势再次从她身上每一寸迸射而出,比之刚才,愈甚。
她身边的娄瑞儿忍不住一惊,双眸不敢置信地望向对面的男子。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蔓延他的四肢百骸,脑海里只剩下云熙刚才那句话“他已经死了”,回荡着,震得他心脏生出痛意,直至麻木。
即使知道祈乐已经做尽坏事,应得到应有的惩罚,但他从未想过,这个男子会死,而且,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死了,不再存于这世间。
他至今还清晰地记得这个男子拉着他的袖子拼命祈求他给其在安耳边求情让安能收了其的画面,那般可怜,那般卑微。
有一瞬,他是心软了的,想答应其请求,可一想到安已经拒绝过其心意,他心里就清楚,就算自己为其求情,恐怕也是徒劳。
所以他便拒绝了,既是出于自己的私心,也是为其着想,不希望其越陷越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结果,他还是没有帮上这个为爱所困的男子,这个男子还是踏入了地狱,成了一缕虚无的亡灵,再无挽回的余地。
此时此刻,他只觉得心寒。
其实,这个男子,该死,也,该怜……
“殿下还在怀疑熙?”云熙心痛到窒息,表面的平静出现了一丝龟裂,眸中的淡然难掩心底溢出的浓郁悲凉和苦涩。
“那你给本殿说清楚!”洛安话语间流露出一丝不耐,极力压抑着内心的熊熊怒火。
云熙,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不得不承认,对这个男子,她还是爱着的。
若说失忆前,她对他仅仅是喜欢,那失忆后,这份喜欢便已经转化为爱,很纯粹,无一点杂质。
她与他谈笑风生,与他亲吻,与他缠绵,这些画面依旧清晰地存在于她脑海中,她无法抹去,也无法否认这三个月她与他之间的幸福甜蜜。
与他成亲后,她是真心想与他相濡以沫、执手偕老的,就她和他两人。
可没想到,一切回归原点后,真相竟是这么可悲、可笑!
云熙,我恨你!恨你的自以为是!恨你的极度自私!恨你的理所当然!
……真的,好恨!
“前日,在云水居外,他被人用箭射穿心脏,当场身亡。”云熙如实答道,完全进入只要洛安问,他便答的模式。
他说过,他不会骗她,便不会骗她,哪怕她现在离开了他身边,他依旧不会骗她。
“谁做的?”洛安蹙起了眉,“还有,他的尸体呢?”
“不知。”云熙摇了摇头,眸底掠过一抹幽光,语调依旧平静,无一丝波澜,“他的尸体,我已经拿去喂狗。”
“你——”洛安惊讶得瞪大了眸子,内心正在渐渐发凉。
这个男子果然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就连她身边的娄瑞儿也被惊得目瞪口呆,遍布四肢百骸的寒意更甚几分。
“殿下这般看熙做什么?脏了熙地盘的东西,熙一般都会如此处理。”云熙看向女子的眸中流露出一丝无辜和委屈,一点不觉得他这样做有何不妥。
洛安无力地垂了眸,沉默了良久,她才重新抬眼看向对面的男子,话语间流露出一丝疲倦,“那支射死他的箭你可查看过?”
这个男子是天生的冷血动物,变不了的……
云熙听出洛安想问什么,“查看过,凶手隐藏得很好,未看出源头。”
前日,祈乐死在他门前恰好是叶逸辰与兮儿在萃缘轩偶遇后不久,可能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便想来他府上与他求助,却不想,其似乎还得罪了其他人,就落得这般境地。
其实,这样也好,本来见其总是来他府上骚扰兮儿,他就想神不知鬼不觉地除了其,如今有人替他动手,他欣然接受,只是对方有一点做得不怎么妥当——
竟然弄脏了他的地盘。
洛安下意识地信了云熙的话,但也因此,她的心更沉重了几分,疑团重重,仿佛压着一块巨石,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感觉没必要继续呆着,她索性站起身,向云熙告辞,“既然如此,本殿就不打扰了。”
本来还想寻这个男子算账的,可他终归是她的心上人,而对心上人,她一向容易心软,所以,算了。
以后,他走他的阳关道,自己走自己的独木桥,再无瓜葛便是!
云熙连忙站起身,话语间夹杂着一丝急切,“我送你。”
她怎么不多坐会……
洛安蹙了蹙眉,未拒绝,牵着娄瑞儿的手径自往外行去。
云熙盯着两人相牵的手,目光渐渐变得悲切,步伐沉重地跟了上去。
至门外时,洛安转身意味不明地看向云熙,“云公子,本殿还想问你一个问题。”
“殿下请问。”云熙垂眸,掩了眸中的情绪,一副低眉顺目的模样。
“本殿离开你的事,你可有告知宫内的云贵君,以及你的娘亲?”洛安淡然地问着,让人听不出其中情绪。
“未曾,以后也不会。”云熙回给洛安一个让她放心的笑容。
至今,麟王府都未传出她已经平安归府的消息,再联系当朝的形势,他怎会猜不到她的想法?又怎会猜不出她的顾虑?
他有自己的立场,无法助她,但也不会阻挠她。
即使已经做好应对各种状况的心理准备,听得云熙的回答,洛安还是忍不住一愣,才一瞬,她就回过神来,问出一句,“为何?”
“熙一直爱着殿下,这便是理由。”云熙浅浅地笑着,说得淡然,但其中沉重,只有他自己才能品尝。
此时,那双潋滟的漂亮眸子终于肆无忌惮地流露出了爱恋,散发着耀眼的璀璨光芒,难以言说的美。
洛安眸光颤抖了起来,酸涩得厉害,差点压制不住想扑进眼前这个总是包容着她的男子怀里的冲动,暗自咬了咬牙,一狠心,她决绝地转了身,背对着云熙,闷着嗓音道出一句,“本殿该走了。”
云熙,你那份只想独占的爱,我要不起!
恰逢她踏出一步的那瞬,云熙突然出声唤她,“殿下……”欲言又止。
“还有何事?”洛安脚步顿了顿,背对着男子,未见其面上流露出的浓浓伤感,压抑着,沉淀着,令人心碎。
“没什么,请殿下走好。”云熙苍白地笑道。
“嗯,保重。”洛安干涩地应了一声,就牵着娄瑞儿上了停在附近的马车,再没有回头看一眼那个素白的男子。
见马车走远,隐在暗处的阿幺才现身,见云熙怔怔地望着马车离开的方向,眉眼间已经覆尽悲凉,忍不住叹了口气,很是无奈,“公子,你为何不告诉少夫人你已经怀孕的事?说不定看在孩子的份上,她会原谅你。”
“我不需要她的同情。”云熙叹了一句,就折身回了府,那纤细修长的背影显得倔强孤傲。
------题外话------
其实吧,情节已经跟偶原来的大纲有点偏离了,不过,没偏离多少,就删了一些偶现在想想感觉不怎么合理的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