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心里一痛,连忙用袖子抹了把脸上的泪,站起身,让着洛安,“主子,你既然来了,那我就不打扰了。”
说罢,不等洛安说什么,她就转身匆匆离开了房间,顺道掩了门。
在外面,她靠着门,安静地站了会,才离开。
那抹背影,说不出的孤寂。
房内,洛安坐在床沿,见床上的男子脸色苍白,眉目清减,忍不住一阵心疼,俯下身子,吻了吻男子的唇,才呢喃出声,“瑞儿,你让我心疼了,该罚。”
“嗯~”突然,男子嘤咛出声,睫颤了颤,缓缓地启开眼帘,抬眸间,就看见近在咫尺的洛安,有一瞬的恍惚,喃喃地唤出声,“安。”
“终于醒了。”洛安笑眯眯地望进娄瑞儿迷茫的眼,“小瑞儿,我突然好想办了你,让你怀上我的孩子,这样,你就不会这么不爱惜自己了。”
娄瑞儿脸红了,心虚地看着洛安,低声道:“对不起。”
他让安担心了。
“下次不准了,明白吗?”洛安伸出指尖亲昵地点了点娄瑞儿的鼻子,虽在斥责,却放柔了语调,话里的关切之意多过指责,“要是撑不住,就及时停下,切莫勉强自己。凡事都讲究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你要是太急于求成,只会失败,自讨苦吃!”
将自己吊在树上克服恐高症固然艰难,但不至于到晕的地步,所以,很显然,一定是这个男子太过激进,才会这般。
娄瑞儿乖巧地点点脑袋,“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可要起床?”洛安见男子像只乖乖的小绵羊,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有扑倒之的冲动。
娄瑞儿见洛安目光火热,便知她在想些什么,索性从被窝里伸出手,拽了拽女子的袖子,羞怯地望着她,“安,你上来陪我吧。”
洛安仿佛就等这句,一听,就立马脱鞋,掀被,覆在男子身上,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小瑞儿,我们好久没这样在一起过了。”被窝里,洛安趴在男子身上,蹭了蹭,鼻端贪婪地吸着属于他的气息。
“是好久了。”娄瑞儿应了一声,手上搂着洛安,吻了吻她的发,才继续说,很不好意思,“安,我其实,很想你,很想念我们曾经同床共枕的时刻。”
洛安眼睛一亮,抬眸看向一脸娇羞的男子,不怀好意道:“那你可想念小草莓?”
娄瑞儿一听“小草莓”这三个字眼,整个人变成了一只熟虾子,就连耳根也红了个透彻,嗔瞪着洛安,“安,你能不能别那么直白?”
“不直白,这是美化过的形容词。”洛安不以为然,突然将脑袋埋在男子颈上,在他耳畔嘟囔了一句,“吻痕才叫直白好不好?”
说罢,她就一侧脑袋,在男子颈上啃了起来。
娄瑞儿呼吸急促起来,实在难耐,便推了推在他颈上作乱的女子,“安,你要是不负责灭火,就别点火,我会难受。”
洛安抬起意犹未尽的小脸,反问,“谁说我不负责灭火的?”
“你不是说过等我们的新婚那夜,才会碰我的?”娄瑞儿惊讶地看着洛安,心里突然紧张起来。
安不会真的想现在就……
“谁说灭火一定要行房的。”洛安伸出素白的手在男子眼前晃了晃,十分得意,“我可以用这个。”
她可是有经验的!
娄瑞儿急了,连忙紧紧按住洛安的手,坚决地看向她,态度难得强硬起来,“不可以!安,不可以,我不许你这样做,听到没?”
“为何?”洛安疑惑道。
娄瑞儿咬了咬唇,才道:“我的初夜,我不想草率。”
洛安笑趴,笑够了,她突然在男子唇上落下缠绵悱恻一吻,才覆到他耳畔说,“听你的。”
“安,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娄瑞儿酡红着脸,欢喜地蹭了蹭洛安的。
“什么?”洛安一愣。
“我们的成亲之日。”娄瑞儿眼带笑意,望向洛安,手上紧紧地搂着她的温软身子,心里前所未有的满足。
“快了,娶了辰后,我便送聘去你家,然后,娶你。”洛安会心一笑,唇在男子清秀的眉间流连。
“嗯。”娄瑞儿闭了目,任女子亲吻他的脸,那抹温软,轻轻刮过他的肤,只觉得微微的痒,笑着应了一声,携着一份美好的向往。
四日后,是洛安和叶逸辰大喜的日子。
这天,麟王府和右相府均张灯结彩,门庭若市,两座府邸门口停满了各式各样的马车。
虽然当今圣上曾经下旨,勒令洛安低调举办这场婚事,但依目前的局势,怎么可能真的低调?!
成亲的两个当事人一个是当朝炙手可热的人物麟皇女殿下,一个是当朝右相大人叶珍的爱子,富有“凤都第一公子”的美誉。
因此,上门的宾客怎能不多?多数都是朝堂上的官员,还携着家眷。
其实,在众人心里,叶逸辰这次已算二嫁,因为当初若不是麟皇女殿下搅了轩皇女殿下和他之间的婚事,可能轩皇女殿下和他才是一对神仙眷侣,但一切都已成定局,无法挽回。
如今他已经怀上麟皇女殿下的孩子,而麟皇女殿下很宠他,因此,纵使因着对轩皇女殿下的同情,很多人对这两人的结合心存疙瘩,但多数还是祝福的心理。
麟王府里,到处挂着红绸,贴着囍字,宾客已满席。
至吉时,一辆十八抬的喜轿终于从右相府启程,眨眼间的功夫,就到了麟王府门前。
“新娘踢轿——”礼官见轿子停下,就拉长声音提醒道。
在一众宾客的瞩目下,身穿一袭红色喜服的洛安不紧不慢地走至轿前,抬脚踢了一下。
这次不用礼官提醒,同样一身红色喜服的叶逸辰就迫不及待地从轿内走了出来。
由于头上掩着红盖头,无法看清前面的路,他只能由祈乐搀扶着,一边伸手接了喜公递过来的绸带。
绸带的另一端,是洛安。
虽然这番情景似曾相识,但他的心境已经全然不同,因为这次,他真的要嫁做人夫了,而且对方不仅是他心爱的女子,还是他腹内孩子的娘亲,更是他心甘情愿想要嫁之并与之携手一生的人。
真的,很幸福。
洛安领着叶逸辰往府内走去,其间,按风俗,叶逸辰在祈乐的搀扶下跨过一个火盆,并踏过了一推花生果米。
喜堂内,凤炽天和叶珍已经稳坐高位,均翘首企盼着两位新人的到来。
不一会,洛安和叶逸辰两人并肩走入喜堂,一个身姿窈窕,面容绝色,一个怀着孩子,但小腹未显,身形依旧修长挺拔,即使面容被掩了,众人皆知那盖头下的面容也是一等一的绝色之姿,因此,这两人当真登对之至。
见两位新人在堂上站定,礼官开始宣礼,声音悠远绵长,“一拜天地——”
洛安和叶逸辰转身,朝着外面的天地虔诚地鞠了一躬,心情已然激动。
“二拜高堂——”
两人转向凤炽天和叶珍,鞠了一躬,九十度弯腰,十分慎重。
凤炽天眸中流露出由衷的欣慰,看着洛安,忍不住想起她的爹爹,那个绝代风华的男子,心底忍不住溢出苦涩。
玥儿,你在天有灵,可看到我们的女儿已经长大……
她身后的含玉目光一直落在洛安身上,见她与其他男子拜堂成亲,心情说不酸涩是假的。
但这样的心情未持续多久,就消散了,因为无论有没有与麟儿结缘,他都有这样的认知,知道她会娶这位逸辰公子,还会娶其他男子,毕竟,她不仅是女子,还是当朝皇女殿下,做出这种事并无什么不妥。
只是,他自己呢?
他可有机会为这个女子披上喜服?
想到此,他忍不住有些憋闷,下意识地看了眼前面的明黄身影,很是纠结。
他是不是真的该跟陛下承认他跟麟儿之间的关系了?
其实,这几天,他真的快被麟儿逼疯了!
每次早朝结束后的那段时间,他都会刻意躲她,因为他真心怕她又会不分时间场合地想跟他行鱼水之欢,却不想,这个女子的鼻子比狗还灵,每天都能寻到他,然后就……
他想想都觉得羞愧,皇宫里的每一处角落,几乎都成了她和他的行欢场地,她玩得不亦乐乎,可他,虽然身体上还算享受,但内心饱受煎熬。
因为他真的怕与她行欢过程中,会突然蹦出一人发现他跟她之间的关系,那到时他就算生出一百张嘴,也肯定是说不清的。
与其这样,还不如将他跟她之间的关系曝光,让她们的结合能得到世俗的认可,如此,就算麟儿在人前对他做出亲昵的举动,他也不会再害怕逃避。
更何况,他真的很想光明磊落地留在她身边,与她执手,一起走完以后的路。
但,他心上总有一个梗,无法解开。
以前,他将自己身为暗卫的职责看得比生命重,如今,多了一个麟儿,他也将与她之间的爱恋看得生命重。
而他现在就在这两样之间徘徊,孰轻孰重,难以抉择……
另一边的叶珍眸中已盈满泪,怕在众人面前露出丑态,成了笑柄,她连忙从怀里扯出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湿润。
被她捧在手心长大的儿子如今终于嫁做人夫,得到了他想要的幸福,她此生算是了无遗憾了。
只需等辰儿诞下孩子,她就可以抱上自己的外孙,以后再不用羡慕别家能抱上外孙的。
“夫妻对拜——”
听到这声,洛安和叶逸辰身子均猛然一震,同时转向对方,携着赤诚的爱恋,朝着对方拜了下去。
她和他,终于正式结成夫妻,真好……
礼成,叶逸辰被送入洞房,洛安继续在外应酬,由于心情好,她眉眼间都带着笑意,更为她的面容添了几分神采。
凤炽天身为帝王,事务繁多,喝了杯喜酒,留下丰厚的贺礼,就回了宫。
含玉自然得跟着她,临走,他回眸看了眼洛安,见女子正看向他,他一愣,随即对她微微一笑,才看向前方,继续往前行去。
洛安应酬了一会,突然,一个小厮来到她身边,禀告道:“殿下,轩皇女殿下和太史令大人来了。”
听此,无论洛安,还是一众宾客,都忍不住一惊。
太史令大人过来倒没什么,但轩皇女殿下竟然也来了,这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莫不是来砸场子的?
洛安整了整身上的喜服,就抬脚迎向正从府外进来的一男一女,面带亲切的笑意,故作惋惜的语气,“皇妹,清浅,怎么才来?本殿跟自家夫郎的拜堂仪式早已礼成,你们都看不到了。”
虽然她给朝堂上的每个人都发了喜帖,但她知道不可能全来赴席,就比如凤沐轩和云熙,她从未曾想这两人会过来喝她的喜酒。
“虽然没观成礼,但本殿总可以跟皇姐你讨杯喜酒吃吧?”凤炽天笑答,眸底极快地掠过一抹苦涩,掩在袖下的手紧紧握起,痛意蔓延,却不及心扉。
其实,她就是刻意挑这个时辰过来的。
因为,她真的无法保证,自己若亲眼看到尘儿跟其他男子拜堂成亲,会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
而她之所以会来赴席,只是想看看尘儿穿喜服时究竟什么模样。
如今终于看着了,真好看!
真希望哪一天,尘儿也能穿上这一身喜服与她拜堂成亲,只是,一切不过她的奢望罢了。
“看来,是清浅没有眼福,不过,应该有口福。”云熙平静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洛安身上流连,明明无礼至极,但他偏偏能做得彬彬有礼,仿佛什么东西能被他看上一眼,都是那东西的荣幸。
显然,他也是来看洛安穿喜服时的模样的,心里正琢磨自己到底要不要亲手做一套喜服出来。
他一直都知道,这个女人是个难伺候的主,他也想好,以后为了将她伺候好,他愿意纡尊降贵,为她做他以前从不曾也从不屑干的事情。
“那快请进吧,要想吃本殿的喜酒还不简单?只消带上真心,对本殿说几句祝福话,本殿一定双手奉上。”洛安对两人做了请的手势,一边念叨了一句,无一丝一毫的尴尬,仿佛之前的那些恩怨从未发生过似的。
凤沐轩和水清浅点点头,便顺着洛安请的方向入了宴席。
一坐下,凤沐轩就斟了一杯酒,敬向洛安,“皇姐,皇妹祝你和逸辰公子喜结良缘、百年好合!”
说罢,她就一口干了杯中酒,干完,她还将已空的杯底呈给洛安,十分豪爽。
云熙也斟了杯酒,想说祝福洛安和叶逸辰的话语,却觉得十分艰难,哪怕只是为了恭维,他也说不出,最终只能道:“清浅祝殿下富贵美满。”
说着,他极快地撩起面纱,举盏,也一口干了。
“谢谢。”洛安回敬,见凤沐轩比之以前清减了许多,心里不禁一窒,眸光微闪,为其感到心疼。
但一察觉自己的失态,她连忙掩了这份别样的情绪,恢复从容的笑意。
众宾客惊悚地瞪着这一幕,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实发生的,揉了揉眼睛,继续看,才确认自己不是出现了幻觉,忽注意到凤沐轩身边的云熙,她们心里瞬间闪过一丝了然。
也许,轩皇女殿下真的已经完全想开,如今她有太史令大人这般优秀的男子陪伴身侧,没理由对已经怀了人家孩子的逸辰公子还念念不忘的。
虽然逸辰公子也很优秀,但相较而言,她们觉得他逊色于太史令大人,因为他的优秀只在于他那些男儿家的才艺,而太史令大人的优秀在于他不输于女子的本领。
这种男子,既能挣钱持家,又能治国谋略,简直了,实乃夫郎最佳人选!
见凤沐轩和水清浅坐定,洛安走向了别处,继续应酬。
她是这场婚事的主角,自然少不了被人轮番敬酒的情况,而在她眼里,这些宾客既然能带贺礼来参加她的喜宴,说明看得起她,所以无论谁对她敬酒,她都会欣然接受,几轮下来,她已微醺,面上染了几分醉意,脑袋有些沉。
夜色降临,将近戌时,很多宾客都起哄让洛安入洞房,其实心里也都清楚,逸辰公子怀了孕,两人根本不能圆房,因此,她们这番起哄纯粹出于形式,甚至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
试问,谁在洞房花烛的美好氛围下会不心痒难耐?
然,刚娶到手的美夫郎却是个碰不得的主,欲火无处发泄,怎会不觉得憋屈?!
凤沐轩和水清浅已经离席,他们此番来不过是为了看看身穿喜服的洛安究竟什么模样,看过后,自然没必要多留。
因此,两人喝了几盏酒后,就向洛安告辞,与来时一般,两人一起离开了麟王府,见此,众人更确定了这两人已经成一对的猜想。
“申管家,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见众人都催她入洞房,洛安索性承了众人的意,对申雪交代了一句,就在苏子淇的搀扶下往花园走去。
新房被布置在观星辰,因此,此时的观星辰灯火通明,处处挂着喜庆的红绸,周围的湖里,飘荡着许多精致的莲花灯,隐隐绰绰的,映着夜色,煞是好看。
湖里,有两艘精致的小船,被装饰成了鸳鸯的模样,一艘停在对岸,显然是叶逸辰刚才坐过去的,另一艘还岸边,自然是等着载洛安的。
洛安将苏子淇留在岸边,就自己上了船。
船上的船夫开始划船,将船驶向了湖中央。
苏子淇看着离岸边越来越远的船,面色渐渐黯然,怔怔地看了一会,才转身离开。
一上岸,洛安就迫不及待地走进观星辰,直接上了二楼,虽不能跟小刺猬行房,但她至少可以吃吃他豆腐,与他一起享受这良辰美景,自是别有趣味。
至新房门外,她突然有些紧张,深呼吸一口气,才推门进去,结果,没有看到男子的身影,满目的喜庆颜色顿变得无比清冷,桌上的两杯合欢酒原封未动,显得讽刺。
她的心猛地一突,有不好的预感,将整个观星辰找了一遍,都没寻到她那心心念念的男子,只在三楼寻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欲救人,凤都北郊树林,只能你一人过来,否则,灭口。”
观星辰是她跟叶逸辰单独相处的天地,所以从来没有暗哨,否则,断不会出现这种人失踪,她却全无察觉的情况。
想到叶逸辰已经被人绑走,不知究竟何许情况,洛安心里就一阵发慌,后背冒出了冷汗,怕耽误时间,她不作他想,直接从三楼飞下,发现岸边只剩一艘船,另一艘已到对岸。
她连忙走上仅剩的那艘船,发现那上面的船夫已被杀害,很明显,刚才那另一艘船上的船夫已被换人。
她蹲下身,查看了一下船夫的尸体,发现其是被人用刀刃击中心脏而死,切口利落干净,可见对方擅长一击毙命,应是高手。
那船夫未瞑目,她伸手帮其合上了,才走至船边,执着竹竿撑起了船,速度极快。
不一会,就到了对岸,她到另一艘船上查看了一下,发现果然已空。
下船后,她掏出无音哨吹了一下,立时,附近的所有暗哨,以及六月七月姐妹俩都聚集到了她跟前。
“主子,发生何事了?”六月见洛安脸色不是很好,心猛地一咯噔,生出不好的预感,而且,有越来越强烈的趋势。
“主子……”七月只唤了一声,就不敢多话了。
“本殿的夫郎不见了,你们如何解释?”洛安阴沉地看着眼前的众人,话语间尽是愤怒。
因为愤怒,连自称都变得富有压迫性质。
“什么?”六月一惊,“叶公子不见了?!”
突然,她转身,看向那些暗哨,冷冷地询问出声,“究竟怎么回事?”
那些暗哨面面相觑,随即异口同声地禀告,察觉已出大事,声音都发着颤,“小的们未见叶公子的身影。”
洛安闭目,狠狠压制住自己想杀人的冲动,再睁眼时,已恢复冷静,看向六月和七月,吩咐道:“六月,七月,暂时将此事对外封锁,若我明日还未归,再放出。”
小刺猬竟然从未踏进花园半步!
说明,他才离开她视线,就被人绑了!
可还是不对劲,这府内到处都有暗哨,小刺猬若真的被人绑走,应该会被人及时发现并通知她才对,可如今,是她到了观星辰后才发现的,这究竟怎么回事?
难道,是小刺猬自己离开府邸的?
但,这可能吗?
“主子,你要去哪?”七月察觉不对劲,连忙急切地问出声。
“主子你难道不带上我们?”六月也急了。
“对方留了张纸条,让我单独过去救人,否则,灭口。”洛安眸中闪过一抹沉痛,“而我,赌不起。”
说罢,她直接脱去外面的喜服,足尖一点,就消失在夜幕中,彻底没了影。
几个起落间,她到了府外,取了马,往凤都北郊疾驰而去。
另一边,六月欲追洛安,却被七月一把拽住,她立马想甩开七月的手,“姐姐,你快放开我,我要追上主子!她孤身一人过去救人,我不放心!”
“妹妹,你冷静点!”七月紧紧拽住六月,同样心急如焚,但比起六月,她更多些理智,“主子说了,对方留纸条只让她一人过去,摆明是针对她的,我们跟去了,会给主子添麻烦,毕竟,叶公子在她们手上,我们只能处于被动。”
“那我们怎么办?难道什么都不做?”六月反问,眼里急出了泪。
“听主子的。”七月目光幽深地看向洛安刚才离开的方向,沉沉地吐出一字,“等!”
……
在路上疾驰了一个时辰,洛安终于到达凤都北郊,一下马,将马系在一棵树上,她就径自一人往树林里走去。
树林深处,一抹烟色身影独立,听见后面传来动静,他也不回头,只叹,平静的语调,“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