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熙!”洛安看到眼前的身影,心里立马了然,顿滔天大怒,但她必须忍,只咬牙切齿地吐出两字,恨不得一口咬死眼前拥有这个名字的男子。
呵!
果然像这个男子的手段!
毫无征兆,毫无余地,当真狠!
每次都用小刺猬威胁她,看来,他很懂打蛇打七寸的道理,因为,小刺猬就是她的七寸!
“殿下想杀了熙?”云熙缓缓转过身,笑盈盈地看向眼前的女子,依旧平静。
清冷的月光洒下,在他周围镀了一层银辉,再加上他本就不似凡人的气质,仿若神祗。
“本殿不敢。”洛安强迫自己放松下来,抱着手臂靠在树上,邪笑,只是双眸透着彻骨的寒意,“云熙,既然都如此了,咱明人不说暗话,索性开门见山吧。”
她睨向男子,问,言简意赅,“什么条件?”
“殿下果然还是一样的爽快。”云熙赞赏了一句,垂了垂眸,掩了其中一瞬的酸涩,才重新抬眸看向洛安,“熙不求什么,只想跟殿下索要两人,其一,便是杨曼书,其二,便是殿下你。”
对那个男子,她就那么在乎么?!在乎到她能为他这般豁出去!
“本殿没听错吧?”洛安掏了掏耳朵,古怪地看向云熙,“你想要本殿?”
云熙,你果然执着,本以为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已经放弃杨曼书,没想到,竟然还记挂在心上!
“正是。”云熙肯定地点点头,目光柔柔的,“熙想要殿下,这个想法已经在熙的心里盘踞许久了。”
“本殿,你要得起吗?”洛安嘴边扯出不屑的笑意。
“要得起,只要熙想要,这世间便没什么是熙要不起的。”云熙说得平淡,但话里的张狂和傲气令人心惊,不敢相信这是从一个男子口中说出的话语。
“杨曼书,本殿可以交出。”洛安想了想,才回道,忽然语调一转,低沉,透着危险,“但本殿本人,由本殿自己说了算,你没资格跟本殿说这个‘要’字!”
她最恨被人控制的感觉,这个男子想控制她,做梦去吧!
“若熙偏要呢?”云熙依旧自信,眸中的笑意渐深,“殿下可别忘了,逸辰公子,以及他腹中的孩子,都在熙手上,你若不乖乖就范,熙很难保全他们的性命。”
“你——”被戳中软肋,洛安双目猛然一睁,身子气得直哆嗦,“云熙,不要让本殿恨你!”
“只要殿下答应熙的条件,熙一定将逸辰公子原封不动地送回去。”云熙眸光微窒,随即恢复从容。
只要能得到眼前这个女子,无论如何,他都不悔,哪怕被她恨上,亦不悔!
“要了本殿,你打算如何?”洛安咬牙切齿,要不是因为小刺猬在这个男子手上,她真想直接冲上去弄死他得了!
“殿下明明知道,熙喜欢你,应该能猜到熙想要做什么。”与濒临暴怒的女子不同,云熙总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事能难倒他。
洛安冷嗤,傲气地一扬下巴,不甘示弱,“你应该也知道,本殿是一个硬骨头!本殿不情愿做的事情,你就算把刀架在本殿脖子上,本殿也不会低下自己的头颅!”
“看来,熙若不出狠招,殿下是不会屈从了。”云熙微微抬手,打了个手势,立时,他身后的树上传来动静。
只见一个身着喜服的男子双手被麻绳缚着,从树上吊了下来,他双目紧闭,脸色苍白,一头凌乱的长发披散着,风拂过,轻轻飘荡,仿佛一只易碎的瓷娃娃,就连身上的喜色都无法掩去其一身萧条。
“辰——”洛安抬眸看去,立马红了眼,惊呼出声。
不多想,她猛地一窜,直接飞到树上,一掌劈晕了那个还未来得及反应正控制着叶逸辰的黑衣人,并一脚将其踹了下去,狠辣果断,丝毫不拖泥带水。
另一边,那个苍白的男子往下落去,她双目一凛,直接从那树枝上倒下,双脚紧紧地勾着树枝,整个人吊在树上。
手上一把抓住那绳子的另一端,凭着蛮力,将男子往上拉,能抱到他上半身的时候,她脚上一松,直接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往地上落去,身姿当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落地时,叶逸辰已被她打横抱在手里,安静地躺着,仿佛没了生息。
洛安连忙蹲坐在地上,将男子手上的绳子解了,一边焦急地唤着他的名字,一声接着一声,男子还是未醒。
她不禁急了,颤抖着伸手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把了把他的脉搏,发现鼻息绵长规律,脉搏跳动沉稳有力,喜脉也十分清晰,她松了口气,同时心里愈加疑惑,抬眸看向已经走上前的云熙,质问出声,“你对他做了什么?”
“他被熙催眠了,只要熙不想让他醒,他便永远都不会醒。”云熙目光淡淡地拂了叶逸辰一眼,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让、他、醒、来!”洛安目光微沉,一脸冷意,“云熙,他若出了事,本殿会让你跟整个醉云山庄陪葬!”
她知道,这个男子不会骗她,他说能做到,便真的能做到,所以,她真有些怕了……
“熙不怕,殿下要是想取了熙的命,不用殿下动手,熙会自己奉上,还有醉云山庄,身外之物罢了,若能让殿下开心,熙随殿下怎么处理。”云熙依旧不在意,话语间,尽是如水的淡泊。
只是,他平静的目光一直落在洛安身上,显然,对眼前这个女子,他很在意。
面对这个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男子,洛安感觉深深地无力,懒得再理睬。
怕怀里的男子受凉,她紧紧地裹了裹他的身子,见他手腕上被勒出了红痕,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刺目,她心一疼,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耐心地帮他涂起了药,一点一点地抹着,动作十分轻柔细致。
云熙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眸底掠过一抹冷意。
洛安抹完药,才再次看向云熙,目光沉静,问出声,“是不是只要本殿将自己和杨曼书交给你,你就会让他醒来,并将他平安送回去?”
她想妥协了,也不得不妥协。
小刺猬以及他腹内的孩子,皆是她此生最珍贵的珍宝,所以,她赌不起!
云熙眸光微闪,随即应道:“正是。”
“可还要本殿做什么?”洛安索性一次性问个清楚。
目前,将小刺猬救醒才是当务之急,其他的,以后再说。
她就不信了!
这个男子能囚禁她一辈子?!
云熙击了击掌,立时有三个黑衣人从暗处现身,均单膝下跪在洛安跟前,一个双手呈上纸笔,一个平稳地端着一张矮桌,最后一个掌着灯。
见一切妥当,他才开口,“殿下写封书信给你的属下吧,让她们将杨曼书秘密送至这里,另外,让她们莫寻你,说你很好,只是想出去散散心,暂时不会回去。”
虽写信让她的属下莫寻她们就真的会不寻显得不怎么切实,但至少可以迷惑她们的眼,哪怕只迷惑一段时间,也好。
“想得倒挺周到。”洛安看着眼前这排场,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中肯地评价了一句。
心里一阵诽谤,他以为她写了,她的属下就信了?
云熙不回应,径自从袖内摸出一只黑色的瓷瓶,递向洛安,“写完信,就喝下这个吧。”
“这是什么?”洛安伸手接过,蹙起了眉,“不会是毒药吧?”
“熙不愚钝,殿下是毒人,这世间已经没有什么毒药能毒倒殿下的,况且,熙喜欢殿下,又怎会忍心伤害殿下?”云熙耐心地解释,心里已对未来生出向往,“所以,熙手里的,不是毒药。”
“那是什么?”洛安眉头蹙得更紧了,心里的不安只有加深的趋势。
“殿下只需明白,熙不会害你便是。”云熙没有直接回答,嘴边的笑意浅浅。
“可以!”洛安看了眼怀中的男子,未有犹豫,便咬牙应了。
说罢,她就抬手拿过纸笔,在那案桌上,就着灯按照云熙的要求写起了信,不一会,就写完了。
末尾处,她想了想,写下“SOS”三个字母,就拿起纸张吹了吹,交给了云熙,“看看吧,若不满意,可让本殿重写。”
云熙看到那三个字母的时候,微微蹙起了眉,不解地问出声,“这个图案是何意?”
“那是本殿跟属下之间通信的暗号,见暗号,如见本殿。”洛安随口解释了一句。
她才不会告诉他这是专属她一人的求救信号。
“熙记得墨宫的暗号不是这个图案,而是一种不知名的花。”云熙怀疑地看向洛安。
“看来你对墨宫调查得挺透彻。”洛安冷笑,接着,漫不经心地解释了一句,“那花型的图案是墨宫里通用的,而这个纸上的图案是本殿私人用的,本殿好歹是墨宫的宫主,总该有个能彰显本殿尊贵身份的标志吧。”
幸好她有前世的阅历,不然,哪会有那么多只有她一人知道的东西?!
“原来如此。”云熙点点头,就将信件收入了怀里,双目仍看着洛安,“殿下,快喝下吧,喝完,我就将逸辰公子唤醒,并将他平安送回麟王府。”
“等等!”洛安总觉得不安,看向怀中的男子,手上捋了捋他凌乱的发,语气干涩,“他醒来若看不到本殿,一定会伤心,所以,本殿想写封信给他,他看到后,能安心。”
都怪自己!
若自己想得再周全些,是不是就不会落得这番任人摆布的境地?
云熙犹豫了一下,才点点脑袋,“可以。”
“谢谢。”洛安拿过纸笔,在纸上写了一句话,就将其折了折,放进叶逸辰衣内。
紧接着,她果断地拿起那个黑色的瓷瓶,拨开盖子,一口灌下。
沁凉的液体入喉,她感觉眼前的人影摇晃起来,且越来越模糊,最终,不甘地闭了眼,往一边倒去,不省人事。
云熙连忙上前接了,怜惜地将女子抱进怀里,见她眼角挂着泪,他心念一动,伸手将那滴泪携了,含进口中,细品,微苦。
想将女子抱起,却见她手上紧紧地拽着叶逸辰身上的衣摆,他眸光一冷,对一旁的黑衣人使了个眼色。
黑衣人会意,连忙上前将那衣摆从洛安手里拽了出来,随后,继续恭候在一旁。
云熙终于如愿将洛安打横抱起,发现她很轻,顿心疼得厉害。
他转身,将她递给一个黑衣人,叮嘱了一句,明明血腥残忍的话语,他却说得云淡风轻,“抱好,莫摔了她,否则,本主会砍了你的手臂。”
“是,主子。”那黑衣人连忙小心翼翼地接过洛安,一边诚惶诚恐地应了一声。
云熙手上一空,就开始办正事。
只见他负手而立,看向一处阴影,“出来吧。”
那阴影处走出一个人,他直直来到云熙跟前,对其单膝下跪,面上的笑意得逞,“祈乐参见主子。”
“祈乐,可满意这个结果?”云熙不屑地瞥了眼孤零零躺在地上的叶逸辰,才看向祈乐,俯视的姿态,眸底极快地掠过一抹冷意。
“主子英明。”祈乐对云熙磕了磕头,才重新看向他,疑惑地问道:“不过,主子为何不取了我家公子腹内的孩子?”
云熙眉头微蹙,显然不喜这个问题。
祈乐一见云熙这表情,就有些怕,连忙求饶,“请主子恕罪,祈乐并非有意冒犯。”
却不想,就在这时,云熙回答了,话语间尽是无奈,“毕竟是她的骨肉,本主不忍。”
祈乐暗暗咬了咬牙,才回道:“祈乐明白。”
“明日该怎么做,心里可有数?”云熙走至叶逸辰身边,蹲下身,伸出莹白的指尖轻轻拂了拂他的眼睛,一边问向祈乐,语调依旧不紧不慢的。
“请主子放心,祈乐心里有数。”祈乐信誓旦旦道。
“切莫露了把柄,否则,会前功尽弃。”云熙淡淡地关照了一句,听得祈乐的应声,他就将注意力全部放到了叶逸辰身上,声音突然变得悠远,仿佛从亘古时代传来的一声轻吟,“醒来吧。”
叶逸辰终于有反应了,无意识地“嗯~”了一声,睫微颤,欲启眼帘,只是才启开一条缝,就被云熙点了昏睡穴,继续睡去。
见叶逸辰再次睡去,云熙伸手摸向了他胸口,从他怀里拈出刚才洛安放进去的那张纸条,展开,看了一眼,他眸光剧烈颤抖了起来。
过了良久,才平复,抬眸目光复杂地看了眼被黑衣人稳稳抱在怀里的女子,最终将那纸条重新放进了叶逸辰怀里,眉间隐着清愁,轻叹了一声,含着苦涩,“我何时也能……”让她对他这般。
“主子,时辰不早了。”一个黑衣人见云熙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无法自拔,忍不住出声提醒。
云熙一怔,就从容地站起身,从怀里掏出洛安刚才写下的那封信件,一边对旁人吩咐了一句,“拿笔来。”
一个黑衣人连忙上前,双手呈上笔,十分恭敬。
云熙接过,就将信纸展开,将笔端落到那三个字母上,全部涂黑。
一切部署妥当后,云熙就从黑衣人手里抱回洛安,径自上了停在附近的马车,回了他的府邸云水居。
开门的小童看见云熙手上抱着的女子,惊得瞪大了眸子,“咦?这不是——”
“阿夭,莫多言。”云熙随意地瞥了小童一眼,警告道。
阿夭怕怕地缩了缩脑袋,委屈地扁扁嘴,才嘟囔了一句,“不说就不说,稀罕!”
云熙不再搭理,怕怀里的女子受凉,就疾步往里行去。
阿夭对云熙的背影吐了吐舌头,眸光突然变得贼亮贼亮的。
嘿!她家公子竟然开窍了,还将对方直接掳了回来,她是不是应该把这个好消息传给庄主?
云熙一进宅院,对院里的小厮吩咐了一句,“多备些热水。”就抱着女子回了自己屋。
想了想,他直接将女子放在了自己床上,然后,坐在床边,怔怔地看着她安静美好的睡颜,心里一阵恍惚。
他竟然真的得到她了。
只消等明日她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他,对他失心,那她便完全属于他了。
以后,他会好好珍惜这个美好的女人。
想到此,云熙心里前所未有的满足,伸出指尖,细细描摹着女子脸上的轮廓,想将这张脸永远刻印在自己心里。
“哒哒!”过了会,一个小厮走了过来,在门上敲击了两下,示意热水已经备好。
因为云水居里除了守门那个名唤阿夭的小童,其他下人都是哑巴,所以,平时他们不是做手势,便是敲击附近的物件,以表达自己想传达的信息。
云熙早已习惯,听懂了,就抱起床上的女子,往浴房走去。
因为府内的下人除了阿夭,其他都是男子,而他无法容忍其他男子触碰这个女人的身子,所以,他只好亲自伺候她洗澡。
浴房里,水雾缭绕,里面有一个人工凿出的池子,不大,一米深,里面已经蓄满热水。
将洛安放在一旁竹榻上,云熙犹豫了会,才伸手过去,为她宽衣解带,纤长莹白的手指会舞蹈一般,只消轻轻一挑,洛安衣上的带子就松了开来。
女子身上只剩下肚兜和亵裤的时候,云熙感觉脸颊有些发烫,目光一偏,转向了别处,手上继续动作,难得地,发着颤。
毕竟第一次看女子的身子,而且还是心爱女子的,这个一向处变不惊的男子难免也落入了俗套,真真切切地有点不好意思。
手下细腻光滑的触感令他心猿意马,忍不住偷偷地瞄了一眼,结果一瞄之下,他就再无法转开视线,失神地望着眼前的美景。
原来,这个女人的身子也长得好看,无一处不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想到眼前这个女子以后早晚会成为他的妻主,他渐渐放开自己,解了自己的衣衫,剩一条亵裤的时候,他就抱着女子入了水,让她坐进水里,然后拿过胰子和锦布,给她擦洗起了身子,动作很生疏,但十分认真仔细。
帮女子洗完,不顾自己一身狼狈,他就抱着她上了岸,细心地拭了她身上的水珠,就给她穿戴起了他为她提前备好的女装。
整个过程,他都将女子放在了第一位。
因为对他而言,这个女人就是他此生最珍贵的宝贝,他势必要将她捧在手心里呵护珍爱,永远永远。
打理好洛安,云熙看向他刚才从她身上除下来的东西,忍不住轻笑出声,很是无奈,夹杂着几分宠溺,“这女人……”
只见一堆衣物里,匕首,软剑,暗器,毒药,疗伤药,样样俱全,甚至还有一条碧绿的竹叶青,正蜷缩在那里,警惕地看着云熙。
其实,刚才它袭击过云熙,但云熙哪是任它袭击的等闲之辈?
他随手一扯,就一把捏住它的七寸,差点要了它的小命,所以,它现在只能学乖,谁让眼前这个男性生物比它厉害呢?
“你要是能乖点,我准你回你主人身上。”云熙看向玉色,心想这条竹叶青被女子随身携带,一定是她的爱宠,他要是擅自杀了它,可能会惹她不高兴,所以,对它,他选择从宽处理。
至于其他东西,他准备都收起来,因为他真怕这个女子某天真的会一狠心要了他的命,他跟她之间的生活才开始,他自是希望能一直过下去。
玉色有灵性,能听懂人话,因此,一听云熙的话,它连忙点点扁平的绿色脑袋,就一溜烟钻进了洛安衣内。
云熙重新回了水里,草率地洗了下,就上了岸,穿好衣服,就抱起一直在沉睡状态的女子回了房,与她共枕而眠。
这一夜,闻着女子身上的馨香气息,他睡得很好。
第二日一大早,洛安醒了。
一睁眼,见自己周围的环境清雅古朴,对她而言完全是陌生的环境,她忍不住惊得瞪大了眸子,猛然坐起身,怔怔地看着前方,抚着胸口,努力平复着自己难以言说的心情。
脑海里只回荡着一个想法,她竟然真的穿越了!
忽想到什么,她连忙抬手看了看,发现自己的手竟然保养得极好,心里便知自己所代替的原主家里条件定很优越。
接着,她往下摸去,有胸,没把,她忍不住贼笑起来,看来她还是原汁原味的女人。
那一魄对她不错!
不仅还让她做女人,而且给她找了个养尊处优的女人的身子,说明她以后的物质生活不用愁了!
哎!
只是她那些挚爱的家人,还有她心爱的墨哥哥,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不管了!
既然是她自己选择的,她就没有后悔的资格!
以后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她一定要好好活着,不仅是为了自己和火凤,更是为了那些曾经宠她爱她的家人!
云熙一睁眼就看见身边的女子面上又是笑又是愁眉苦脸的,表情丰富之极,心里一阵慌乱。
难道这个女子喝了失心后傻了不成?
想到此,他连忙坐起身子,试探性地唤了一声,“殿下……”
正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洛安听得身边传来好听的男声,忍不住一惊,机械般转头。
结果就看到一个脸上五官不错但皮肤诡异的男子香肩半裸地坐在她身边,她顿被惊得一蹦三尺高,赤脚跳下床,退出老远,既惊悚又防备地看着床上的男子,结巴出声,“你,你是谁?”
不会吧!
这个原主竟然已经有夫郎了!
而且还是一个长相诡异的丑夫郎!
坑爹的!
该死的!
她的初夜啊!
竟然已经没有了!
呜呜,那一魄你给我滚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因为太惊讶,她压根没注意男子对她的称谓。
云熙见洛安语言组织能力正常,便知她没傻,心里松了口气,为了让女子对他有个好印象,他连忙对她展开亲切柔和的笑意,正式介绍自己,“我是你的夫郎,名唤云熙。”
昨夜,他让这个女人喝下的那瓶药名唤失心,失心失心,便是失去本心,忘却所有前尘往事,从头再来。
所以,如今的她便是一张白纸,而他,将在这张白纸上涂满属于他一人的色彩,从此,再无他人干扰他和她之间的爱情。
从今日开始,他便是她的夫郎,惟一的夫郎,他会为她持家,为她养儿育女,担当起所有寻常夫郎应该担当的义务。
至于成亲仪式,以后若有机会,再补吧……
而目前当务之急,就是让她全心全意地爱上他,并只爱他一人!
洛安古怪地看着云熙,“我不认识你,你难道不惊讶?”
这个男子脑袋秀逗了吧?!
她是他老婆,刚才她问他,他是谁,他竟然不仅不惊讶,而且还好像早知道她会不认识他似的,跟她作自我介绍,有没有搞错啊?
“只需我知道,你是我妻主就够了,其他的,我都无所谓。”云熙柔和地笑了笑,见洛安赤脚踏在冰凉的地上,他眉头一蹙,连忙下床,提了她的鞋子,放到她脚边,“快穿上吧,脚底受凉,容易生病。”
“哦哦!”洛安傻傻地看着眼前温柔细心的男子,有些恍惚,呆愣愣地应了一声,就一脚踩了一个,双目继续望着他,“你为何唤我‘妻主’?”
“妻主”不是女尊里才会出现的词么?
怎会出现在这里?
还有眼前这个男子,真的好温柔,跟墨哥哥挺像,不过墨哥哥属于温润型美男,而这个男子,若不看他脸上诡异的茎蔓图案,单看他这一身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气质,应可将其判定为谪仙美男。
“我们是夫妻,你自然是我妻主,而我是你夫郎。”云熙见女子不排斥他的靠近,心里一阵欣喜,索性拿起衣架上的衣服,开始伺候她穿衣。
“这,这里,是女尊的社会?”洛安见云熙伺候她穿衣,感觉很理所当然,就抬手,任由他伺候着,一边继续问,内心已震惊得无以复加。
“正是。”云熙第一次伺候人穿衣,无比生疏,幸好他聪慧,仔细比划了几下,就开始得心应手起来。
穿完,他还绕着洛安走了一圈,看到不满意的地方都会伸手过去整理一下,十分细心。
而洛安听得云熙的回答,就彻底石化了,深呼吸一口气,她才继续问:“这个社会是不是女子养家,男子生娃?”
反正这个男子好像认定了她,根本不在乎她为何失忆什么的,那她索性将该问的都问个清楚。
“是如此,以后我一定给你多生几个孩子。”云熙浅浅地笑着。
谈到孩子,他突然很是向往。
也许时机成熟了,他真该跟这个女人要个孩子,生男生女都好,只要是他和她的。
洛安被震得不轻,只感觉脑袋晕晕乎乎的,任由云熙伺候她洗漱,之后坐到梳妆台前,由他为她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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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的老梗万年不烂,表拍偶,哦~雅蠛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