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飞欺身躲在玻璃黑色的贴膜下,伸着小脑袋探查着室内的情形,进来的是两个黑衣执行队员,坐在沙发上,看起来好像刚执行任务回来。余飞看他们面熟,好像是那对拿着银叉的兄弟。
“队长在办公室没?我上次的侦查报告刚写完,想交给他签字。”瘦弱的黑衣人撑起身子询问着对面沙发上“葛优瘫”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扬了扬手,“队长刚回来,这个时候你还是别去触那霉头了。”
瘦弱黑衣人发问:“怎么说?监察组的那女人又回来了?”
那黑衣人冷笑一声,“哼,这些天的事个个都糟心,心情能好嘛别提那李明熙了,她早就回去了,被那人打碎了心境,嚣张气焰早就不存了,估计往后这两年她能消停点。不过你还别说,祁连山那位是真猛,我一直以为,我们第六生物局在华夏超凡人士圈,怎么说也是横着走吧。但是那天他一路打上来,都把我吓懵了,我入队快四年了,还是第一次见敢闯我们生物局大楼的人!那手掌厚的合金门,他一拳就捶碎了,当时要是没见到我们队长,估计整个大楼差点被他拆了。”
瘦弱黑衣也是一脸佩服的表情,“那天我去看了看当时受伤的几个兄弟,问了下他们当时情况,你猜他们怎么说?”
黑衣人当时守在楼上,没机会与路衍交手。但是能与这样的高手过招就是被打断胳膊都值得,更何况只是被打晕了,这是莫大的机遇啊。他想想都心潮澎湃,“怎么说?他们过了几招?”
瘦弱黑衣人摇着头,“嘿,别说过上几招了,就是一招都没有。当时那几个兄弟说,他们下楼刚碰到那男人了,他周围的外场力一照,他们就定在那里动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越过他们上楼。最后那外场力跟震动波一样,荡到他们身上,然后就人事不知。那几个人也是机遇了,有机会感受到那么强的外场力。我看他们这几天的外场力运用的更加娴熟了。”
黑衣人意味深长的说道:“是啊,我本以为武队长在队长中已经算是强的了,年纪轻轻就快到中三境了,现在看来,还真是坐井观天了。不提欧洲那边,就是华夏境内,中三境内的高人都数不胜数,别看我们局表面风光,在外面执行任务时,有诸多特权,那是没触碰到他们的利益,收拾的都是一些宵小而已。”
两个黑衣人闲聊了好一段时间,过了一会就相继离开了,估计是下班了,熄灯前,那黑衣人嘴里还嘟囔着,“队长刚才下了命令,让我通知交通局警察局那些人,明天西街商科大厦周围街区,晚上8点以后封路。”
“明天有任务?”
“不知道,就让我封路,也没让去埋伏。”
“没任务更好,今天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脚步声渐渐远去。
余飞偷听二人的闲聊,了解到不少东西。原来这大楼坑坑洼洼的,居然是被一个人硬生生打成这样的!
他有些傻眼,在他的认知里,从丹尼尔到张冠,再到那两个血族,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的确远超常人,但还在可控范围内。丹尼尔再强还不是被武队长带队打的渣滓都不剩。那张冠更是难挡他一刀,这本来好好的出现小怪兽就有大佬收拾的和谐场面,突然被打破了。
余飞化鸟之后,他发现了这个世界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为人时那些往常看似普通的命案,事故,尤其是没有抓到嫌疑人的案件。在他鸟的视觉里都是一场场超凡生物引发的事故,他从旁边见证了放血案的始末,而且他的身上也带着神奇的明光,无论是飞翔方式还是身体远超一般鸟类,他都能重伤张冠,还吃了他一只眼睛。
所以他始终认为,超凡人士再强,也有个度,并未过多恐慌。但现在,有人告诉他,一个强的没边的人,前天打穿了超凡界警察局一样的存在:第六生物局,还拆了他们的大楼。生物局连个屁都没放,只能对外宣称是意外事故。
怎么说?余飞只能感觉自己更加渺小,普通人能都在他头上拉屎,他被血族两次追杀还活着,全靠游走于两个势力,不然早就被炖了。
原来在超凡界,官方势力也不是最强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规则一直都存在这个世界,余飞初窥这天一角,看来要早点变强啊,命只有在自己手上,才是命。
建安市一街区,一个浑身污浊的流浪汉正在翻找着垃圾桶里的食物,不然今晚又要挨饿,他突然看见垃圾箱角落里放着一叠旧衣服,流浪汉欣喜若狂,立刻将一堆衣服抱了起来,打量着手中的衣服,这些衣服都洗的干干净净,衬衫裤子都有,可能是某个颇为讲究的女人将不要的旧衣服洗好了,特意放在了这里,她知道这里有流浪汉出没。
这对流浪汉来说是天降之喜,他这身衣服已经布满泥浆了,缝缝补补了好多次,这下终于能换一件了,裤子倒是还能穿,他小心翼翼的将衣服装进脚下那外表磨损严重的蛇皮袋子中,这袋子也是他在工地捡的,当时装水泥的蛇皮袋子被他放在护城河里洗了半天,手都烫肿了。
流浪汉找了一个街区的垃圾箱都没翻到食物,准备回去了,明天早上再来光顾,赶在环卫之前把上班族扔的垃圾翻遍。
流浪汉背着蛇皮袋子怪进一个巷口,巷口比较黑,流浪汉从亮出入黑,眼睛一盲,没看见里面出来了人,与那人撞了个对面,流浪汉一下午没吃饭,身体虚弱,被撞到在地。
那人是个二十多岁的纹身青年,浑身酒气,一看撞他的是个浑身泥污的叫花子,估计平时没少欺行霸市,立刻就嚷嚷起来了“你他b不长眼睛啊,撞谁呢?”
纹身青年嘴上骂着,手脚也没闲着,没轻没重的殴打流浪汉,专往肚子,头那要害地方踢。“老子他妈让你不长眼,让你撞。”
哀嚎声在黑夜的巷子中响起,流浪汉疼的像个大虾弓着背,抱着自己的头蜷缩着身躯,任凭雨点般的攻击落在自己的身上。
都是在底层摸爬滚打的人,在一些人眼中,他们都是如蝼蚁一样,但是蝼蚁尚分大小,争斗更易伤亡,也许流浪汉今天晚上被打断了腿,接下来一个星期他很可能是在桥洞下蒸炉一样的窝棚里。
纹身青年打了一阵就累了,没了兴致就准备离开,身后流浪汉趴在地上,他感觉自己的手臂被打的没知觉了。
“沙沙,沙沙。”
这是什么声音?如同蛇在落叶地上爬行是,鳞片刮动树叶的声音。流浪汉勉强抬起脑袋,就看见,那东西不是蛇,却更慑人。
它一身通黑,就如同老式重工厂大烟筒排出的黑烟一样浓重。有半米多粗,那东西盘在巷子口,抬着它没有眼睛,没有嘴巴,没有任何器官的头,姑且称为头。它的头与纹身青年咫尺之隔,一人一怪面面停立着。
纹身青年被这东西吓的挪不动脚,他砍过人,受过保护费,但是可没见过这种不真实的东西。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无论是什么,看样子都不是善碴子,他转身想跑。
不动则罢,脚步刚迈,黑烟动如脱兔,一下就盘住了他,如同蛇绞死猎物一样,黑烟围了个通透,不就便没了气息。
流浪汉吓的立刻继续趴着装死,一会就听见东西倒地的声音,“扑”,人死了没了支撑当然站不住了。
流浪汉浑身发抖,沙沙的声音就在他身边传来,那黑烟爬了过了,正围着他打转,最后等了一会,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流浪汉吓的不停地颤栗,看着巷子口那干尸一样的东西,赫然在几分钟前还生龙活虎的殴打他的纹身青年。
第一次,流浪汉感觉卑微也是一种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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