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乐酒店。
登乐是一家三星连锁酒店,放假不贵,经济房只要五百多一夜,适合小资青年旅游首选。
但是在建安这个偏僻的北方城市价格还是颇贵,又没什么特殊景点,唯一有点乐趣的就是中元节集会了,早就过气了。
所以酒店内客人寥寥无几,酒店换班的服务生正推着早餐车给进行客房服务,四楼是豪华间,只有五个客人。他正礼貌的按着423房间的门铃。
“谁啊?”一个好听的女人声音传来。
服务生是个二十五六的帅小伙,正是精壮年纪,客房内女人的声音极具魅惑,让他心神一荡,“女士,我们是登乐酒店客房服务,酒店配送早餐的。”难不成是哪个旅游的美女?听那声音绝对是个美女,他心情澎湃等着她开门,同时又有点希望,她是一个人的话,还能搭讪一下。
然而回答他的是一个低沉大叔的声音,非常标准的播音腔,“不需要,我们不需要早餐。”
“好的,打扰了。”
服务生推重餐车走了,心里一阵失落,又是一个老牛啃嫩草。他摇摇头,即便没有那男人人家也不会搭理他的。他一个打工仔,一个月的工资还住不起这四楼的房间三个晚上。、
“人走了,只是一个送餐的。”说话的正是安妮,她坐在椅子上,423房间内一片漆黑,这个屋子背阴,而且拉起了双层窗帘,阳光被遮挡的严严实实。
“恩,那就好,还有一天,我们就能完成任务了。”
谢尔比在收拾桌子上的材料,那是两人昨天夜里从警察局偷来的证物,正是张冠在娱乐城树林里留下的碎肉。警察清扫了那片林子,发现了一块所肉,正是余飞抓下来的,警察当时就一身冷汗,因为他听说犯人是在一公里外的拆迁楼内被击毙的,而这块肉足足有半个脖子那么多,也就是说犯人是顶着半个脖子跑到了那里,就算是生命力顽强的犀牛也做不到。
专注的男人最有魅力,安妮看着谢尔比用神秘的炼金术提存了血肉中的精血,一股红气从烂肉中生成,被他引导到了试管瓶中,变成了鲜红的鲜血。最后试管瓶被谢尔比放放在牢靠的箱子中收好了。
他虽然是一个血仆,但是总是有用不完的办法,紧紧通过丹尼尔的行动地点,就判断出那缥缈血精石的地点,与生物局交锋中,即使面对三境巅峰的黑衣人,也能从容使出,那只有子爵才能使用的秘术,在枪林弹雨中救下她。
现在,还能靠着一个后裔的血液,寻着蛛丝马迹破解困境,这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血族都要博学,让她折服。
她的主人,也就是她的情夫加转化者是一个凭借亲生母亲的血脉进入密党的太子的,在密党的数不清的超凡血液支持下,才成为伯爵的,即便他的贵族气质无可挑剔,懂得不少高大上的艺术,安妮看了一百多年早就看腻了。与此刻努力的谢尔比起,后者形象更鲜活,更像是在教廷与猎人围剿下潇洒周旋的智慧先祖。
安妮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款款的走向谢尔比,她从后面抱住了站起身来的谢尔比,她声音出奇的温柔,宛若一个依靠在父亲怀里的女孩“明天就要完成任务了,你还会想我吗?”
谢尔比将缠在他脖子的那双洁白又冰冷的手臂解了下去,“你是邓肯伯爵的伴侣,我只是一个死了族人的血仆。”
洁白的手臂搂住了他的腰,后背传来贴身的肉感,他能感受到那女人的柔软,女人异常坚定的回答:“我现在不是任何人,只是你的搭档。”
谢尔比没再拒绝,转身横抱起了女人倒在了床上,衣裳满地,春光满屋,安妮如同水一样缠绕着谢尔比虬结身躯。
“余飞,你昨天打跑坏蛋了吗?”吴小软摇晃着余飞脖子,晃动的小脑袋像个摆动的波浪鼓锤,灰鸟始终半闭着眼睛。
余飞累的不行,昨天受了刺激,他不能这么渺小下去,当鸟要是没有点梦想,那跟麻雀有什么分别啊?他想要变强,但是别的人变身啊,重生啊,哪个不是带着无上功法?
他呢?他要是有能被吴小软这么欺负?他琢磨了半天,只能淬炼自身了,余飞昨天晚上在生物局高空盘旋了一晚上,运用“御空”气流满身,他以为他能飞一晚上,飞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累的不行了,然后休息一个小时再飞,如此反复一个晚上,气流有明显的变强,早上路过护城河边吃了一嘴的鱼虾,就回来了。
“小软,不要再摇我的脖子了,再摇就断了。”余飞看着吴小软天真可爱的面孔,心中暗自下决心,一定要早日变人,不能让小丫头这么欺负。
吴小软看余飞吃瘪的样子,咯咯咯直乐,停下了小恶魔般的折磨,“看你好累的样子,给你吃花生,昨天我特意求奶奶买的。”小女孩手里捧着一把蒜味花生,满脸自豪的仰着小脸,一副我厉不厉害的表情。
“小软好厉害,一直惦记你的余飞啊。”余飞吃了一肚子的鱼虾,没肚子再吃花生了,为了不辜负小女孩的好意,强吃了点。
然后吴小软小嘴吧唧吧唧的跟余飞说着昨天他不在家发生的事情,都是一些琐事。余飞困得不行,但是还是强撑的听着。他知道并非吴小软话痨,她正是蹦蹦跳跳的孩童时期,被爷爷奶奶关在屋子里,肯定闷得不行,要跟他这个好朋友发泄啊。
吴小软偶尔去楼下社区广场玩,一到晚上,大人们在广场运动器材健身,那帮小孩就聚成一堆玩,跟她同龄的都是一个幼儿园的,不带想带这个陌生的小女孩玩。
比她大的又不屑带着这个拖油瓶,所以吴小软只能一个人蹲在一旁的花坛旁边,捏着小花骨朵。
这些情况余飞都知道,谁都是从儿童时期走过来的,他看到过不少被排挤的孩子,都是小时候孤零零的,长大了性格也是有所缺陷。
但他不希望吴小软变成那种人,她能在那么黑暗阴冷的雨夜中勇敢的救下他,那他回报她一个快乐的人生,至少是童年。
这么多天接触下来,他知道吴小软最需要的是一种陪伴,所以渐渐的,每次面对吴小软时,他都用特别幼稚的语境与她交流,什么红眼睛的坏叔叔专门抢小孩零用钱啊。
不要跟小孩子讲什么高大上的大道理。小孩子心里没有界限的概念,不懂得抢劫放火作恶多端是多大的恶,救人无数又是多大的善。但是只要抢他们为数不多的零用钱的人,那人一定是在小孩心里坏的没边了,洗不清了。
吴小软叭叭叭讲了半天,最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头一扬,还没束起,光泽的黑发洒落在脖见,映着晨光,“对了哦,昨天奶奶打了好久好久的电话,奶奶说明天两个叔叔就要带我走了,但是具体跟哪个叔叔走,还没确定,奶奶说两个学校里都有好多好多跟我一样大的小朋友,到时候可以一起玩,余飞你说我选哪个呢?那里的小朋友会不会很凶啊,只要不想吴启超那样就好。”小女孩为了称不上理由的理由犹豫着,她不知道,那两个地方是多少人想挤破头都进不去的地方,里面的小孩更是万里挑一。
小女孩一转头,灰鸟躺在花篮里,头已经缩在翅膀里,开始呼呼大睡了。吴小软轻轻抚摸着余飞灰色的羽毛,“宿舍里会不会不让养鸟了呀?不让养我就不去了,哼。”小女孩心中有一杆自己的称,称量着每个人,而余飞则是那砝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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