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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百二十三 他不会是死了吧(1 / 1)

“啊……”一声急促的尖叫声一瞬戛然而止。

一块儿不明飞行物迅速的朝昂卡王子的后脑勺飞来,说时迟,那时快,还未等昂卡王子反应过来,他早已直挺挺的顺着香塌‘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整个人横躺在那里碍事极了。

“啊……”惊吓过度的琉璃急忙蜷缩着身子,将自己缩在锦被里,现在的她惷光乍现,怎能轻易见人,凝着地上被白瑾泽打昏的昂卡王子,琉璃咬着唇呜咽着。

是不是?是不是打死了。

白瑾泽焦灼的朝她奔来,那一瞬他恍若是阳光,照耀着她这株即将凋零的向日葵,他伫立在琉璃的香塌前,眸底还染着未消褪的后怕和惊慌。

当那宫女去藏书阁报信时,白瑾泽的心便提到了喉咙口,马不停蹄的朝琉璃殿赶来,那一瞬,他什么也顾不上了。

去他的一品殿阁大学士,去他的藏书阁,去他的皇上皇后。

他只要她,只要她安安全全,平平安安的。

幸好,幸好她没事儿。

昂卡和皇后竟然在一起商议如此龌龊的事情!

白瑾泽攥紧了拳头,紧咬着牙冠,眸底迸发出沸腾的火焰,恨不得撕碎这个昂卡王子。

琉璃梨花带雨的全身颤抖,白瑾泽的心恍若被人用刀子狠狠的剜了一刀,冒出鲜血,止也止不住,这一刻他是慌张无措的,他不知如何处理现在的情形。

她直勾勾的盯着地下挺尸的昂卡王子,恐惧颤抖,双眼无神的问白瑾泽:“他……他不会是死了吧。”

闻言,白瑾泽摇摇头,举起手里捏着的大石块儿:“只是被我打昏了而已。”

“我……我……”琉璃‘我’了半天还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琉璃,别怕……”白瑾泽柔声的安慰着她,迈过昂卡王子的身子,白瑾泽温情似水,展开双臂伸向她:“琉璃,来,到我这儿来。”

琉璃犹豫不决,缩在锦被里,眼泪噼里啪啦的掉着。

白瑾泽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缓缓的尝试着靠近她,伸出大掌一点一点将锦被把她裹好就露出一个脑袋,他挽起她垂下的布满汗水的青丝:“我们去那边坐着,我们离他远一些。”

似乎这句话无意间触动了琉璃的心弦,她咬着唇点头。

她要离开这个恶魔。

白瑾泽连锦被带她打横抱起,心情沉重的将她朝离门口稍近的长塌上抱去,才想将她放下,锦被下纤细的双臂便死死的圈住他的脖子,白瑾泽眉心一紧,垂头看向她,琉璃楚楚可怜的水眸漾着一汪泪水,她小脸儿依旧涨红,额头上汗珠涔涔,嘴唇苍白干裂,声音细弱如蚊,却说了坚定的三个字:“带我走。”

她害怕昂卡王子醒来,她不知怎样面对他醒来的日子。

她怕,第一次这般怕。

“好。”白瑾泽应了她,就这样,在琉璃殿众目睽睽之下抱着琉璃朝外走去。

无论今后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他白瑾泽都认了。

天寒地冻,寒风呼啸。

为不引人注目,白瑾泽抱着她穿过秘密的假山,后又是用凌波微步迅速的飞回到了藏书阁。

藏书阁阁门紧闭。

火盆里的火炭寥寥无几,巨大的书架后有一张长塌,白瑾泽将琉璃放在长塌上,方才,一路上听闻琉璃粗喘的呼吸声,在他怀里不老实的肆意妄动。

白瑾泽明白她是服用了春泥散,宫中最强烈的春.药。

锦被下的琉璃露出纤细白希的手臂,精致的锁骨,白瑾泽别过头去不看,将自己身上的大氅罩在她身上,谁知一转眼的功夫却被琉璃一把挥掉了。

琉璃媚眼如丝,唇瓣儿倾吐着热,热。

白瑾泽被他弄的血液有些沸腾,下腹紧绷着,他弯下腰替她盖好锦被,却不想琉璃倏然搂住了白瑾泽的脖子,两个人近在咫尺的鼻尖儿亲昵的凑近,温热的呼吸互相喷洒在对方的脸上。

“琉璃,别这样,我会忍不住的。”白瑾泽的声音变的沙哑,醇厚。

琉璃一副难忍的模样,她的确无法承受住春泥散的强大,柔软的唇瓣儿主动触上了白瑾泽的凉唇。

一触即发!不可收拾!

锦被褪落,情到深处,白瑾泽在她耳畔轻问:“琉璃,你喜欢我么?”

琉璃的心弦若被触动,那股子按捺的情愫一瞬迸发,她齿咬唇,无声的点头。

自始至终,琉璃都没有问出你是否也喜欢我那句话。

白瑾泽只说他想要她。

屋外大雪飘飘,屋内旖旎一片……

*

雪,扬扬洒洒的下了一整日。

藏书阁暖洋洋的,静谧的阳光折射在窗纸上,长塌上,白瑾泽环着琉璃窝在水貂绒的垫子上,他在后面拥抱着琉璃,回想起方才的一幕幕,白瑾泽既温暖又喜悦又后怕。

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得到她,在书海的世界里。

琉璃缩在他结实的胸膛里,手指转着圈圈,青丝挡住了她娇羞的小脸儿,冷静下的她没想到方才会那样跟了他,她真的抑制不住当时体内的沸腾。

疼,温柔,这是她现在的感觉。

稍稍挪动了下身子,琉璃‘嘶’的倒抽一口冷气。

白瑾泽紧张极了,下颌抵在她的香肩上,温柔地问:“怎么?是不是很疼?”

脸‘唰’的红了,琉璃点点头。

“我……我没经验弄疼你了,要不要我看看。”白瑾泽有些局促的问,可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

空气中凝着一抹尴尬的气息。

琉璃撑着小手,垂着头,压低声音:“我……我想穿上衣裳。”

“……好。”白瑾泽后知后觉的应着,小心翼翼的护着她,然后他落落大方的在琉璃面前套上长袍,琉璃害羞的别过头去,白瑾泽跑到阁楼上替她取了一件干净的衣裳,这是上次那个小宫女留在这儿的一直未穿,没想到这时派上用场了。

琉璃套好衣裳裹着白瑾泽的大氅,坐在那儿抑郁寡欢。

白瑾泽知道她担心什么。

昂卡王子那边怎么解决。

皇后娘娘那边怎么解决?

她现在并非是完璧之身了,若是被人发现该怎么办?

和亲之事又该如何解决?

大清有规定,远嫁和亲的前一夜要验格格是否是完璧之身,她现在这个样子……

她红扑扑的小脸儿上写满了惆怅,眼神如忧伤的泉水,白瑾泽靠在书架上伫立着凝望了她好一会儿,捧起一盏参茶缓步走到琉璃面前:“别担心,一切有我。”

闻言,琉璃抬起头。

白瑾泽那双自信,充满安定的眸子融化在她的眼底。

不知为何,看着白瑾泽就会觉得莫名的心安。

“现在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就好。”白瑾泽缕着她的青丝。

琉璃点点头。

他们相依相偎时,殊不知,昏倒在琉璃殿的那位昂卡王子早已苏醒,他疼的满眼冒金星儿,摸着肿痛的后脑勺,骂骂咧咧的:“妈的,谁在后面袭击我。”

他扶着香塌起身,抬头一看,香塌上空空如也,琉璃不见了。

昂卡王子捶胸顿足:“妈的,煮熟的鸭子到嘴里又他妈的飞了。”

昂卡王子怒火冲天的从殿内捉进来一个宫女,劈头盖脸的一顿骂,骂完又问:“谁,妈的,是谁打的老子?四格格呢?四格格哪儿去了?”

宫女们不敢得罪这位性情暴躁的昂卡王子,只好如实招了:“昂卡王子,方才……方才是白学士打的你,四格格……四格格被白学士带走了。”

“白学士?白学士在哪儿?”

“藏书阁。”

当昂卡王子风风火火的赶往到藏书阁的时候,白瑾泽正舒适的坐在火盆前烤火取暖,前面放着一盏红实木的茶桌,上面摆着两盏清茶,不远处置着一个精致的玉熏,里面染着清淡的香薰,将方才那满室的旖旎之味儿冲的烟消云散。

藏书阁的阁门四敞大开,似乎是白瑾泽在故意等候着昂卡王子的到来。

耳畔,浮漏的滴答声响到第五声时。

一股子浓烈的火药味儿直袭白瑾泽的鼻孔。

他,来了。

“白瑾泽,你把四格格藏哪儿去了,赶紧给我叫出来!”昂卡王子来者不善,怒气冲冲。

他挡住了屋外仅存的阳光,这让喜爱阳光的白瑾泽十分不悦,他捧起茶盏抿了一口,淡淡道:“隔墙有耳,昂卡王子如此喧哗,是想将宫中所有人的来听听昂卡王子方才所做的事么?”

听及,昂卡一愣,差点忘了这是在大清的地盘,憋了一口气冲到藏书阁内,一个有眼色的奴才将阁门替他们阖上退了出去。

“昂卡王子不妨坐下来,烤烤火,喝喝茶。”相比于昂卡的冲动鲁莽,白瑾泽反倒是泰然自若,让人心慌的摸不清他想要走什么套路。

昂卡王子盘坐在垫子上,捧起面前的茶喝了起来,喝到一半,呸了一声,龇牙咧嘴的说:“这什么玩意,怎么这么苦。”

“哦这是苦茶,对于降火有着非常好的作用,昂卡王子该多喝一杯。”说着白瑾泽又举起茶壶朝他的茶盏里倒茶。

言外之意太过明显,昂卡王子挡住他倒茶的手,凝着他仙谪的俊容,问:“你打了我,把四格格藏起来了,你以为只是请我喝一杯茶这样能了事的么?”

闻言,白瑾泽轻轻的笑了,笑的云淡风轻,还夹杂着少许的嘲讽:“昂卡王子,白某想着你应该是搞错了,现在是你对四格格意图不轨,并非是白某,是你在四格格的膳食里放了春泥散,并非是白某,是你……”

“够了!”昂卡王子打断他,眼底染着嗜血之意瞪着他:“你这样无赖我,就不怕我去皇上那儿告你一状么。”

呵……

“昂卡王子如此信心满满,想来前后的工作已经有人替王子料理好了。”白瑾泽不紧不慢的说着,品了一口茶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继续道:“但是人总有犯错的时候,也有遗漏的时候,不要以为琉璃殿所有的宫女全都被你们买通了。”

“你……”昂卡王子玩宫心计自然是玩不过出生在大清的人的,白瑾泽这么一吓唬他,昂卡王子立即暴露了他恐惧的心理。

白瑾泽掐住了他的这个心理,继续循循善诱:“每一步白某都知道,要不要白某现在给昂卡王子从头至尾讲一段。”

“你想做什么!”昂卡王子在战场上杀敌可以,但是若是跟白瑾泽玩心计,可真是差的很远呢。

“昂卡王子以后听话不能听一半,四格格虽然不是皇上的亲生女儿,但是皇上却十分疼爱四格格,若是不疼爱的话,当初就会直接选择四格格和亲,也就不会先选择和乐格格了,皇上最厌恶别人对自己的子女动手脚,昂卡王子这样一来怕是……”白瑾泽幽幽的将话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

这个尾音让昂卡王子心慌慌。

缅甸主动和亲求好的目的就是怕引发战争,若是真的引发战争,缅甸恐怕会损失惨重啊。

昂卡王子眼睛迷离的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苦涩的茶滑过他的喉咙口:“白学士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四格格她既然中了春泥散,白学士却又将她带到你的藏书阁来,那春泥散可没有法子能解,除非……”说到这儿,昂卡王子观察白瑾泽的眼色。

白瑾泽长指从茶杯上滑落下来,他不动声色的顺手拿起一个帕子擦了擦手,道:“白某不是趁人之危的人,昂卡王子勿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

“噢?”昂卡王子挑眉问:“那反倒是我的错了,不过也好,过几日皇上就会定下来和亲的日子,大清的规矩我是明白的,在和亲前一日会找嬷嬷验证是否是处.子之身。”

方才……方才琉璃的处子之身早已给了白瑾泽。

一句话将现在的余地反转。

昂卡王子见他不作声,继续道:“到那时,白学士能保证那些宫女不是栽赃我?毕竟事隔几日谁会信呢,若四格格并非是处.子之身,那我可真的要找皇上评评理了,将一个烂花给我,这算是怎么回事呢。”

白瑾泽的脑袋飞速的运转着。

“若四格格还是处.子之身,那么,我自然是可以带回缅甸的。”昂卡王子愈说愈自信。

话说到此,缅甸王子似乎看出来了什么,他仰头大笑了一番,而后拂袖离开。

两盏茶,凉了。

阁楼上。

嗒,嗒的响声响起。

琉璃扶着木扶手走下来,她每走一步,白瑾泽的心都沉一分。

脚步声忽然顿住,琉璃远远的望着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白瑾泽,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苦茶的味道,她的声音凄苦:“我……终究还是要走向和亲之路的,对吗?”

“琉璃,请你相信我。”白瑾泽道。

琉璃没再说话。

昂卡王子强占琉璃失败的事情并没有告诉皇后,皇后还在为自己的杰作沾沾自喜呢,而且皇后也秘密处理掉了琉璃殿内所有的宫女,就连白瑾泽的安插在琉璃殿的宫女也被摘除了。

琉璃殿就这样在短短的时间之内有了两次崭新的面貌。

月光满照,洒在塌头,白瑾泽摩挲着自己腰封上的玉佩心情沉重。

枫叶老先生拍拍他的肩:“怎么?做好决定了?”

“师父,徒儿没有其他法子,只能孤注一掷了!”白瑾泽仰头灌了一口酒。

一声沉重的叹气声,枫叶老先生道:“在为师心里你是很稳重的孩子,怎的这次……这次这么冲动呢。”

白瑾泽并没有后悔借此要了琉璃,攥紧了拳头:“徒儿在她面前没有法子控制自己。”

“哎,情啊,想当初你的娘亲就是为情所困。”枫叶老先生回想起往事不由得惋惜:“你娘爱错了人啊。”

白瑾泽的拳头攥的更紧了。

深夜,大家安然入睡,白瑾泽一袭黑色的夜行衣顺着高高的宫墙飞跃到了宫外。

就在宫外的一颗樟子松下,白瑾泽顺着树影折射所相对应的红砖绿瓦房凌波微步飞了上去。

这是白瑾泽同宫外人见面的方式。

因为夜晚时辰不同,所以每个月影所映照的树影也不同,看到树影所映照哪个房子,白瑾泽就会如约去哪个房顶。

树影挪动见面的好处是可以随时变换地点,敌人不易摸透,而且不会被人跟踪。

房顶上。

白瑾泽凝着背对着自己伫立着的女子,他撩下黑色的面巾,声音凉如月:“千落,让你查的人查的怎么样了?”

名叫千落的女子面容上掩着黑色的面纱,隐隐约约能够看清她的容貌,明眸皓齿,清新秀丽,虽不敌琉璃的绝美,但也算是小家碧玉了,千落望着白瑾泽朝他一拂身子:“白大哥,千落已经查到了缅甸王子的把柄。”

“恩。”

“要说吗?”

闻言,白瑾泽清眉一簇,不悦的看着她:“不说难道我们要吟诗作对?”

千落大窘,调整了下状态,道:“白大哥,是这样的,缅甸王子有吸.食.鸦.片的爱好。”

“吸.食.鸦.片?”得到这个答案,白瑾泽也非常的惊讶和震撼:“缅甸国王生了他这么一个儿子还真是个败笔啊。”

“是,缅甸国王也发现了他吸.食.鸦.片,但是根本就管不了他,缅甸近几年本来发展的很好,但是由于缅甸王子常年吸食败了许多的银两,现在他们的武力方面也大不如从前,因为缅甸王子将原本要花在武力上的银两全都买了鸦.片。”千落将所查出来的事情一字一句如数说给了白瑾泽听。

怪不得他们想和亲呢,原来是因为这个,白瑾泽在心里暗暗思忖。

“白大哥,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千落朝他凑前一步,问。

今日,千落的身上用了些许的香料,白瑾泽蹙眉看着她,口吻带着训斥:“千落,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你不要乱用香料,知不知道若是别人用香料做引线的话会发现我们很多事情,而你的身份也会暴露。”

被训斥的千落乖乖的垂下头,声音蔫蔫的:“我……白大哥,我错了,我只是……只是为了来见你才……”

千落对白瑾泽一直爱慕有加,每每来找他报备任务的时候都会精心的打扮一番。

“下次注意就好。”白瑾泽的口气也稍稍缓和了一些,他捏着眉心:“这件事暂且先不需要声张,这样,在他们回缅甸的路上……”说到这儿,白瑾泽主动凑近她,在她的耳畔悄悄的说出了后半句。

任务全都听进去了,千落享受着白瑾泽靠近她的温度和气息,他喷洒的热气染在她的耳垂上,她的小脸儿晕红,垂着柔,低声道:“知道了,白大哥,我会安排好的。”

“嗯,你办事我向来放心。”白瑾泽满意的点点头。

月光朦胧,千落将脸上的面纱摘下,痴痴的望着白瑾泽,问:“白大哥,你何时能忙完宫中的事儿回到镖局里呢?你若是回来,镖局的人都会跟着你的,绝对不会在为朝廷效力的。”

“千落!”白瑾泽打断她的话,凝着她尖尖的下颌,她这些日子为自己做事的确是消瘦了不少,千落的眼眶有些红,白瑾泽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这种话以后就不要说了,你哥哥现在是镖局的镖头,作为妹妹你应该为他着想,若是你感情用事泄露出去半分我和你哥哥之间的事儿,你哥哥会受到什么罪想来你比我更清楚。”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白瑾泽再次打断她:“你很聪明,很能干,但就是太感情用事了,这点,你要改一改,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每一个人都不能感情用事。”

“那你呢白大哥。”千落的情绪有些不稳:“缅甸一事根本就不在我们的计划之内,白大哥为何要费劲心思去计划这件事。”

“这是我的事儿,你只需要做好我交代给你的事就好。”白瑾泽懒的跟她解释那么多。

他的冷淡让千落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为何跟他认识这么久,都一直捉不住他的心,一直无法靠近他,温暖他。

“白大哥。”千落唤住他:“我们不能功亏一篑啊,你总是说我喜欢感情用事,可是你却为那个四格格付出那么多,值得么。”

听及。

白瑾泽有些温怒,横眼扫向千落:“你是听谁胡说八道的。”

“白大哥你还不承认么?”千落倔强的打破砂锅问到底。

凛步逼近她,白瑾泽蹙起眉头,道:“千落,这些话我不希望再从你的口中听到第二次。”

“白……”千落咬着唇。

“好了,夜色深了,在外面疯够了就回镖局看看你哥哥去,他很担心你。”白瑾泽岔开话题,留下这句话转身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之中。

千落那隐忍在眼眶中的泪水滚了下来。

*

当白瑾泽回到皇宫朝藏书阁走的时候隐隐约约的听到了类似小猫的‘喵喵’叫唤声,但若是细细听的话又类似人的哼唧声。

深更半夜的谁会在宫中来回走动。

白瑾泽循声一步步循着生源走过去,就在梅园的出口月亮门前看到了一抹纤瘦的身影,这个身影好生熟悉,白瑾泽走近后才发现竟然是琉璃。

她怎会在这里。

白瑾泽急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她,一凑近她,从她身上所散发出的刺鼻的酒气就迎面而来。

“你喝酒了?”白瑾泽蹙眉问她。

琉璃隐约觉得这个声音熟悉,她一个转身,手里握着的酒壶差点把白瑾泽打的破了相,亏的白瑾泽及时握住了她的手腕,酒壶里的酒水扬扬洒洒洒在了她的大氅上,琉璃身子软的如一滩泥水歪斜的靠在白瑾泽身上,一会儿挥起小手指着他:“你……你谁。”

白瑾泽气结,连他都不认识了,将她胡乱挥舞的手攥到掌心里握着:“我是白瑾泽。”

“白瑾……泽?”琉璃喝醉了,微醺的她迷迷糊糊的捧着白瑾泽的脸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白瑾泽?原来是你……”

“恩。”

“这个大混蛋!”琉璃忽地话锋一转,骂起他来了:“你是混蛋啊,白瑾泽,你就这样……混……混蛋啊。”

何时她对自己这般不满了。

虽然夜深了,但还是不免有一些宫人点着手提灯笼来回巡视,若是被发现一个格格喝醉了酒大闹梅园那可就有意思了。

所以只好先顺着她:“好,我现在先送你回琉璃殿。”

“回?”琉璃舌头都打结了,一听是琉璃殿立即像拨浪鼓一样狠命摇着头:“不,我不回琉璃殿,我不回琉璃殿。”

她倔强起来简直没人能劝动她,白瑾泽无奈之下只好先安抚着她:“那你想去哪儿?要不,去我那?”

“去你那?”琉璃嘀咕着,思忖了片刻立即一票否决:“不要不要,你个坏蛋,你个混蛋,我不要……”

我不要三个字尾音拉的又长又高。

白瑾泽将她环住,他只觉得琉璃的两个小脚丫不安分的朝他的缎靴上来回的踩,白瑾泽垂头一看,她竟然没有穿花盆底。

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小东西。

他怒吼:“琉璃,你的鞋呢?这么冷的天你就这样光着脚跑出来了是不是?”

琉璃被吼的有些清醒了,晕红的小脸儿仰起,愤怒的看着他,眼泪汪汪的:“吼,你敢吼我是不是,你敢吼我是不是,你再吼我,你再吼我一次。”

白瑾泽被他可爱的小模样弄的又想生气又想笑:“把脚抬上来。”

“怎么抬?”琉璃懵懂的问。

她个小笨蛋。

“来,往我身上蹦。”白瑾泽手把手教她,大掌在她的臀部候着。

“喔。”琉璃迷迷糊糊的应着,双腿一个刺溜夹紧了白瑾泽大腿,她勾着白瑾泽脖子,嘿嘿嘿的傻笑:“嘿嘿,我聪明不?”

白瑾泽无奈的叹气。

他的身躯很宽厚,怀里很温暖,肩膀很舒服,琉璃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趴在他的肩膀上,嘴里嘟嘟囔囔的:“我……我不想在宫里,带我出去玩,出去玩,玩……”

全天下,只有你让我没有办法拒绝。

白瑾泽将自己的裘狐大氅拢开罩在她的身上,带着她飞向了天空,月亮离他们好近,好近。

宫外的空气总是新鲜的,凉风呼呼的吹在他们的脸上,琉璃眯着眼睛望着地面:“这是……这是天上吗?”

“是。”

“那……你是神仙吗?”

“是。”

“那……我是仙女吗?”

“……”琉璃,你想多了。

夜半的客栈开门的寥寥无几,敲开了一家客栈的门,店小二趴在柜台前昏昏欲睡,‘啪’的一声,一锭银子拍在他面前,店小二的瞌睡虫立即烟消云散,寻了间上房让他们上去了。

静谧的夜,其他的客人都睡着了。

整个客栈安静极了,针落可闻。

琉璃像一只不听话的小猫在他怀里蹭来蹭去,蹭来蹭去,白瑾泽‘啪’的拍了下她的屁.股:“老实点。”

“吼,你敢打我。”琉璃忽地直起腰板儿瞪着他。

“不敢。”白瑾泽宠溺的说。

将她抗到房间里,明亮的烛火轻轻的飘摇,这是琉璃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出宫。

琉璃是不适合皇宫的,她从小就在宫外生活,若不是因为皇上,也许她现在还是宫外一只自由的小鸟儿。

她的脚丫冻的通红通红,似乎已经冻伤了。

白瑾泽又心疼又气恼:“真是拿你没办法,在这儿等着我。”

说着,白瑾泽朝门外走去,跨出去了几步想了想从正门走的话需要很长时间,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自己在房间里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索性推窗顺窗而跳了。

窗外是白花花的雪。

老法子是最管用的,若是冻伤了就用雪搓一搓冻伤的地方,效果立竿见影,白瑾泽捧了一手捧的雪回来,阖上窗子一回头发现琉璃把自己裹在棉被里了。

白瑾泽笑了笑朝她走去,捧起她十根葱玉段脚趾头蜷缩在一起的小脚丫将雪涂在了她的脚背,脚心上拼命的揉搓着。

“唔……唔好冷啊,好冷啊。”琉璃冻的直哆嗦,总是闪躲着。

“听话,不许乱动,若是不听话,明天你的脚就走不了路了。”白瑾泽吓唬她。

果然,琉璃乖乖的忍了。

忙乎了许久,白瑾泽的手冻的发红,这儿没有火盆,他借着烛光烤了一会儿,来回搓自己的手直到搓热了为止。

望着月光,白瑾泽的心惴惴不安的,明日就要和亲验身了。

看着床榻上睡的甜香的琉璃,白瑾泽的心不由得缩在一起。

这种甜蜜的负担让白瑾泽不知所措。

大步朝琉璃走去,白瑾泽脱掉缎靴爬尚了床榻,钻进了棉被里,将她牢牢的拥住,细细的亲吻着她的脸蛋儿:“琉璃,我该拿你怎么办。”

也许是白瑾泽的呼吸喷在她脸上让琉璃觉得很痒,琉璃的手挥开他的脸:“嘘……”

“你究竟睡没睡啊。”白瑾泽失声笑道。

“睡了……”琉璃迷迷糊糊的说着。

在宫外让两个人都放松了,白瑾泽忽地心生了逗弄她的想法,捏起一撮她的青丝去撩她的鼻子,琉璃痒的打了个大喷嚏。

白瑾泽蹙眉,好大一场雨。

“别闹。”琉璃揉了揉鼻子,小手主动揽着白瑾泽精壮的腰,片刻,她倏然爬起来,懵懂的看了周围一圈,而后一个翻身趴在了白瑾泽的胸膛上。

典型的骑大马的姿势。

“琉璃……”白瑾泽拍拍她的后背:“你确定要这么睡?”

“对!”琉璃倨傲的仰起小脑袋,随即又趴在他的胸膛上。

“为何?”白瑾泽问出一句没有营养的问题。

“舒服。”琉璃再次仰起小脑袋,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她拍拍的胸膛,补充了一句:“比枕头舒服。”

“可是我不舒服,我想抱着你睡。”白瑾泽试图将她揽过来。

“不要。”果然,再一次被琉璃拒绝了。

琉璃的酒品不好,特别的不好,喝醉酒的她不把人折腾个六十回合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以为两个人会安安静静的就这样一直睡下去?

哦不,你错了。

仅仅半个时辰,琉璃忽地神经的发作起来,双手扯着白瑾泽的衣襟,眼神游离的看着他:“你是谁……来着?”

“……”气氛略显尴尬。

白瑾泽才想睡着又被琉璃折腾起来了,他睡眼惺忪的看着她,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温柔如水:“我是白瑾泽,你的白瑾泽。”

“喔。”琉璃呆萌的应着,手指卷着青丝绕啊绕啊,忽地她的水眸一亮,似是想出来一个好主意,琉璃嘟着唇去扯白瑾泽的衣襟。

白瑾泽有些微讶的摁住她作乱的小手:“琉璃,你干什么,要脱我衣裳?”

“别乱动,小心虎姑婆来抓你。”琉璃像个小孩子似的幼稚的吓唬着他。

为了哄她,白瑾泽只好顺着她,琉璃皱着小眉头,费劲的扯开白瑾泽的衣襟,露出了一小块儿肌肤,琉璃小脸儿红扑扑的,还冲着他打了一个酒嗝,打完酒嗝后琉璃还尴尬的抿嘴笑了笑,眼睛弯弯的像极了月牙,漂亮极了,紧接着琉璃弯下身子,软乎乎的小嘴儿忽地印刻在了白瑾泽微凉的胸膛上。

这个小动作让白瑾泽一瞬凝固住了,觉得自己吐出的呼吸都是滚烫的,每一根神经都是绷紧的。

就在那次在藏书阁释放了热情后,白瑾泽的情.欲变的十分敏.感。

琉璃这样的挑拨,白瑾泽怎能受得住。

谁知她玩的不亦乐乎,小嘴儿在他的肌肤上允了很久,终于印刻出了许许多多的草莓,她得意洋洋的望着自己的杰作:“唔,这是记号,丢了还可以把你找回来。”

“你会把我丢了?”白瑾泽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胸膛上黑乎乎的小脑袋。

“没准儿就把你丢了呢。”琉璃的声音软软的,细细的。

“我会一直跟在你身后,只要你回头就能看到我。”白瑾泽认真的说着。

琉璃歪着脑袋:“当真?”

“恩。”

琉璃摩拳擦掌的想试试,她傻呵呵的用小手捂住眼睛,然后又松开,看到白瑾泽躺在那里笑容满满的望着她,琉璃满足的笑了:“原来真的在哦。”

“傻瓜。”

“你才傻。”琉璃嗔怪的反驳,可是在白瑾泽眼底却是撒娇的意味。

月影稀疏,客栈的火烛是劣质的,燃烧起来冒着刺啦刺啦的黑烟还夹杂着刺鼻的味道,白瑾泽一把落下素色的帐幔隔绝了烟雾,捋着她的青丝:“睡吧,我在这儿陪着你。”

“可是……”琉璃的声音变的十分忧伤:“当太阳升起来,我们还会回到宫中,我是四格格,你是白学士,我会远嫁,而你会留在宫中。”

-本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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