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诚看了江辰有半天,最后下了决心,说道:“好吧,现在春耕的时候到了,而昨天又下了场透雨,我和陈山两家都拿不准主意,所以想找你来问一下,是不是要在所有的田里都要种上玉米呢?”
“哦,就这事儿呀?”江辰还以为什么惊天的大事,他也没细想,就脱口而出,“种呗!”
说完话他转念一想不对呀,种玉米?自己这是回到明朝了吗?玉米从哪儿来的?他们是在说“玉米”吗?
计诚在那儿还眼巴巴的等江辰多说些什么解释的话呢,但江辰现在满脑子都在想一个问题:“如果明朝初年就有了玉米,那历史会怎样发展呢?”
清朝之所以出现“康乾盛世”,人口翻倍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因为有了玉米红薯这两种高产作物呀!
转眼一看计诚和陈山都在那等他话,江辰这才说:“现在的天下大势,两位还能不清楚吗?大乱将起,我们这个小城南面,很快的就会兴起战事……”
江辰顿了一下,看看两人惊讶的眼神,他突然心里有一种“剧透”的得意感,更故意神秘的往下说道:“粮食的价格必然要涨。现在我们屯的越多,钱也会越多。而粮食可是按重量计算的,玉米这东西亩产量超大,到时候咱们正好可以待价而沽嘛,既能赚钱又可以赈济灾民,两全齐美的事咱们自然要干了……”
“有理!”计诚和陈山点头。
“但小弟只是有一事不明,”江辰道,“不知两位大哥说的玉米是何样物?”
认真听的两位差点没摔那儿:“你说半天算白说了吗?”
陈山道:“这玉米可不是前年你推荐我们两家秘密种植的一种谷物吗?色泽金黄,茎杆高大,头上开花的那东西,你记不起来了?老三我看你这健忘症真是古怪,有的事儿你倒记得那么清楚,但有的事儿也不能忘记呀!”
“哦哦!”江辰苦笑一声,无法回答。
计诚说:“既然如此,我们便依照你的吩咐办这件事了。还有,五月端午节快到了,咱们安排的拍卖会还能如期召开不?”
“拍、拍卖会?拍什么?”
“兄弟,‘拍卖会’这个名堂也是你想出来的,自然是咱们自己家钢厂里生产出来的铁器了,现在有几把极品的好刀剑,正借着‘拍卖会’这个名堂扩大咱们家产品的名气……”
“额……”
“你说过燕王必然要造反并夺得天下的江山,从此后将会要开疆拓土,天下大治,为了世界的和平你在三年前的七月十五那天晚上,提议咱们兄弟三个,结拜,咱们要一起努力,不管是支持哪一方,总归要兄弟一条心,三个人同生共死,要以自己的才智建立天大的功勋,怎么你还能记起来吗?怎么了?你没事吗?”
“我怎么觉得你俩倒像是穿越过来的,而不是我。”
“呀,老三你终于想起以前的事儿来了啊,不过俺俩一直都不明白,究竟你说的这个穿越到底是何事啊?”
“……”
“老三!你倒是说句话呀!”
“嘿嘿嘿嘿嘿……”
江辰这时候心里在说:自己这是都做过了些什么呀!风格也不对呀,别的人穿越,千辛万苦的搞发明,找种子,自己倒好,失忆了再醒来,一切全都“大概差不多”了。
“我苦命的儿啊!”正江辰胡乱想的时候,门外脚步作响,风一般的闯进个中老年妇人,四五十左右年纪,风鬟雾鬓,满头的珠翠,仍然显得风姿绰约,脸上尤有泪痕,一把就过来抓住还在床上坐着的江辰,上下打量着,又摸着他的手,和头道,“辰儿,你可醒了,哪里觉得不好?”
江辰没有准备,虽然知道来的是这个世界“他的母亲大人”,但冷不丁的一见面他还是吓一跳:这个母亲怎么像梦里见过的外国女神赫拉啊?虽然中外有别,但有种神秘的气质,真邪了门了的那么像。
一边两个损友兄弟忙不迭的起身相迎,抱拳鞠躬施礼道:“婶母安好。”
那妇人向陈山、计诚稍稍客气了下,就立刻又转脸来看江辰,见江辰楞嗑嗑不说话,顿时就急眼了,抓住江辰拼命的摇晃:“孩子,你怎么了,不认识娘了吗?莫非你傻了吗?你说话呀!呜呜呜……我苦命的孩子呀,你爹抛下咱们孤儿寡母,十多年了没有音信,我含辛茹苦把你拉扯这么大,你要有个三长两短,为娘可怎么活呀……”
计诚见江辰母亲哭得实在伤心,忙在一边安慰:“婶母,您别急,我兄弟他没事。对了,子铭你也是,怎么了愣着不说句话呀!”
“哦、哦——娘!”别看江辰刚醒了管哥俩叫大哥二哥那么亲热,但冷不丁的开口就认一个妈,这确实是有点障碍。江辰一直觉得在天地之间“娘”这个称呼出于肺腑,大概也只能是给一个人的位置留的。可是被剧情逼到这个地步江辰不开口说话也不行了,而且母爱它也是有共性的!
“哎!”江母抱住江辰放声大哭。
“自从你父亲在战场上失踪那年,我就心疼你这个孩子,千怕万怕,就怕你再出点意外,你以后就老老实实在家给我呆着,哪儿也不能出去,知道不!”江母念念叨叨的,捏捏江辰的胳膊腿。
“我没事的,娘!”这份深厚的母爱江辰虽然十分感动,但也不能因此就被关在家里呀,他回来醒了一看,眼前是一片大好形势,如果自己稍微发挥现代人的一丁点才智,就足够可以让这个家庭,这些人过得更好,自己总不能整个呆在这个小院里征服天下吧?想到这儿他试着说道,“我根本什么事儿也没有!”
“不行!”看得出江母是真生了气的样子,厉声拒绝。
江辰被这声吓一跳,他没想到这个母亲大人居然如此严厉,看来先要在家里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再说了。那眼下的事儿怎么办?不说还有个“拍卖会”啥的吗?江辰可是真想凑这个热闹,他眼珠转动,心里估量着偷溜出去应该没问题。
正想到这儿,陈山在一边恰到好处的说道:“婶娘我看江辰的身体还是弱,否则也不会没事从山坡上摔下来,以后我俩就来找他锻炼,陪他玩儿,您看可好?”
江辰心里叫好,可是计诚在那边直朝陈山使眼色,最后就要拉着他告辞出门。
“陈山啊,你这个坏事包,整天东颠西跑着没有个稳重样子,”江母果然嗔怪道,“我看你们哥三个中,你和江辰就比不上计诚那样心里有数,计诚啊,以后你就替婶子多劝劝他们,虽然你比陈山还小两岁,但你得拿出个大人的样儿的,就只有你了。他俩要是有玩的出格儿的事儿,你就来告诉老身。”
“是的婶娘您就彻底放心吧!您吩咐的包在小侄我的身上。”计诚拉着陈山就往外走,陈山一脸的无奈,嘴里嘀咕着“那拍卖会的事儿还没找老三说完呢”,话说一半被计诚拉着起身鞠躬告辞。
“儿啊,你送送两个哥哥应该能行吧。”
“哎!”
“不许出去,送他们到门口就给我回来!”
“哦……”
原来江家的房子,几进几出,是个极其宽敞的大院套,这里面磨砖对逢,画栋雕梁,在这套院里居然还有一个小池塘和几座假山!江辰这回倒是反让两大哥领着带着不认识路,傻愣愣的三拐两拐,他猜两个人肯定想他自己倒像是别人家里,面对两人疑惑的眼神江辰只是以磕伤头了应付,连他都觉得自己这表演实在太拙劣,不是专业演员可真要命,耳朵里好像都已经听到陈山那边饱含同情的叹气声了。
走到了门口,江辰心里暗松口气,三个人停下脚步。江辰拱手道:“二位哥哥慢走,小弟恕不远送了。”
“你多歇着吧!改日再来找你玩儿。”陈山拍拍他的肩膀。
“后天拍卖会的事有我,子铭,不行我还可以问江忠江叔叔呢,如果实在有谁都解决不了的难题,我再找你商量,你放心了吧”计诚说,“你的伤势兄弟你听我的,一定要再看一下,我回去就多找几个郎中,叫他们给咱也来个会诊,一定可不能落下什么遗患。回去吧。”
三个人在门口分手,江辰转回了头进了院门,心生一计,这哥俩自从到他家就像有话没说出来的样子,自己不如悄悄跟在他们后面听个真切?
欲知心腹事,单听背后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