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思远走出办公室,下到三十七楼,一问,张九良还没来上班,于是敲开许一宁办公室的门,让她转达。
许一宁听完,露出职业笑容,“放心,我会转达的!”
这笑,温和,淡然,从容。
冯思远心想:这姑娘在公司和在顾湛家里,完全是两个人吗!许一宁等冯思远走了,拿起手机给张九良打过去,连打两个都被掐了。
几分钟后张九良的微信进来:“催什么催,你家九爷我正求人呢,说,啥事?”
“师兄,你求谁啊?”
“管得着吗?”
许一宁好脾气的把事情说了,还安慰了几句。
成年人的世界,风光在人前,受罪在人后,谁也别想逃脱!……中午,许一宁打的找到饭店,是家日本料理店,一看装修就不便宜。
服务员迎上来,“小姐,有订位吗?”
“赫先生订的位。”
“他已经来了,在包间里,小姐请跟我来!”
“谢谢!”
服务员拉开包间,许一宁看着盘腿而坐的男人,实在控制不住脑子里的胡思乱想。
--这男人眼睛形状真好看,眉毛也是,浑身上下一股优雅的气质。
--他到底多大年纪,怎么看着就像三十不到的样子!--他和沈队是怎么认识的?
--谁追的谁?
她并不知道,对面的男人此刻脑子里更是天马行空。
--这姑娘是律师?
怎么脸上一团和气,半点气势都没有?
--这姑娘竟然主修刑法和犯罪心理学?
有点变态啊!--这姑娘看到他怎么一脸平静,难道不应该对他和沈队的关系产生些好奇吗?
许一宁:“赫瑞文?”
赫瑞文:“许一宁?”
两人确认过身份,许一宁坐下来。
赫瑞文扶了扶眼镜,近距离打量。
许一宁被看毛了,皮笑肉不笑的一龇牙,“还需要这样盯着我看多久?
已婚男人要有点自知之明,换个心理脆弱的姑娘,就该产生幻想了!”
哟喂!赫瑞文眼睛一亮,冲她一抬下巴:“实话说,你就没有幻想吗?”
毕竟他的长相,也是很出众的。
许一宁:“我一点都不想对同性产生幻想!”
嘿嘿嘿!赫瑞文挑眉:“那你的意思就是会对异性产生幻想,比如你们的沈队?”
许一宁笑:“对沈队,那不叫幻想,那叫犯贱。”
赫瑞文:“偏偏这世上有很多犯贱的人,你说该怎么办?”
“赫瑞文你不是吧!”
许一宁一脸震惊地看着他,“这个问题,我认为已婚妇女应该更有发言权。”
赫瑞文:“……”“不过你真要向我请教,我也可以和你说说我的想法。
多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别整天惦记着谁对沈队犯贱,也可以适当培养几个对自己犯贱的人,让沈队惦记惦记。
瞧,这不就平衡了!”
卧槽!这特么可真是一语惊醒痴情人啊!赫瑞文心有戚戚地想:老子从上本书死皮赖脸的活到这本书,连孩子都特么有了,怎么还在吃这些干的湿的,有的没的醋啊,就不能活出点自信来吗?
大不了,老子带着孩子,带着存款,带着股票,带着房产离家出走!这在总裁文里叫什么?
偷走警察宝宝的可爱男人?
天才儿子,极品二爹?
大爹地给钱,二爹地求带走?
?
赫大律师虎躯一震,回过神来,冲许一宁一眨眼,“鉴于你说的很有道理的份上,我突然想起早上你们沈队离家前说的一句话。”
重点来了!许一宁集中注意力,“是什么?”
赫瑞文眉头一皱:“这什么破咖啡,甜的要死,我要喝意式的。”
还没完呢!许一宁赶紧把服务员叫来,重新点了一杯意式咖啡。
赫瑞文抿了一口,正色道:“晚上八点,城中派出所旁边巷子往前走五十米,老马川菜馆。”
许一宁一怔,赶紧说:“谢谢!”
赫瑞文把咖啡杯放下,身子往前一倾:“姑娘,你知道你们查的是什么案子吗?”
“知道!”
“不怕吗?”
“怕!”
许一宁:“怕就不查了吗?
这和明知道要死,还非要死乞白赖地活着有什么区别?”
赫瑞文:“……”……另一边。
顾湛把手边的一个文件袋推过去,许哲音好奇的接过来,“这是什么?”
顾湛端起茶杯,“给你的补偿!”
房产证?
支票?
许哲音喜笑颜开,打开文件夹,既不是房产证,也不是支票,是一叠厚厚资料,随手翻了几张,都是些专业名词。
“亲爱的,什么嘛,明明说好是补偿,原来都是废纸!”
顾湛冷笑:“百分之一的闫氏药业的股权,你认为是张废张?”
许哲音:“……”她知道顾湛一向大手笔,却没有想到这回他的手笔大成这样,竟然直接送股权给她。
太特么豪了!“亲爱的,亲爱的……”许哲音语无伦次,就算是百分之一,一年光分红都得有几千万啊,“好好收着,给你当零花钱用。”
顾湛夹一筷子三文鱼送进嘴里,细嚼慢咽完,道:“只要你听话,该给你的,我都舍得。”
许哲音根本坐不住,直接扑到顾湛身边,搂着他的腰嘤嘤嘤发嗲,那对四十万假胸更是在他身上蹭啊蹭啊!顾湛闻着她身上浓郁的香水味,泛恶心,话却是深情又温柔:“下个星期闫氏的股票会有一波操作,你可以买一点。”
“买,买,买,我把我的私房钱统统买了!”
移门划开,服务员跪着上菜。
顾湛推了推她:“坐好!”
“我不,我就要抱着你,亲爱的,我好爱你啊,咱们晚上……”哗--对面包厢的移门划开,许一宁弯腰走出来,抬起头,目光与许哲音的恰好对上。
许哲音冲她挑了下眉,挑衅似的在顾湛脸上吧唧亲了一口:贱人,一幢房子算什么?
你要知道顾湛送我的是这个,还不得哭死!许一宁的目光滑过顾湛,一碰即收,扭头冲包间里面的人挥挥手,然后穿上鞋子,离去。
全程,她的脸上都没有半点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