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官洛洛怀孕的月份还太小,坐不得飞机,时崇也舍不得让她累,媚影的葬礼官洛洛就没去。
可她实在伤心,时崇就在浮图苑设了个灵位,也不讲究什么吉利不吉利了,他只想让洛洛心情好点。
没见到媚影最后一面,官洛洛难过了很久,不过有了灵位,她就有空的时候去跟媚影说话,把她这些年遇到的有趣的事情都说给她听。
地上的人一个一个的走,天上的人一个一个的接,所以,相爱的人终能团圆,亲友的思念,天上的人也都能感受到。
一年时间过的飞快,转年开春之后,官洛洛肚子六个月了,这次怀孕她胃口一般,而且从孕前期一直吐到孕中期,几次严重的时候,吐的喉管破裂,全是血,把时崇和时泽希吓坏了。
时泽希到底是小孩,吓得直哭,抱着官洛洛说妹妹坏,妹妹欺负妈妈。
怀孕三个月以后就查出性别了,果然是女孩。
官洛洛抱着儿子,小声哄:“没关系,希希不怕,妈妈死不了。”
时泽希哭的眼睛肿着,全是眼泪,捂着官洛洛的嘴:“不要说死字,不吉利!”
时崇已经六神无主了,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家,任官洛洛说多少车话,他就是一步都不离开她,公司的事完全抛诸脑后,一眼都不看。
官洛洛被孕反折腾的死去活来,他也不好过,头发都好久没打理了,胡子拉碴,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了。
“我叫了医生,我叫了医生,很快就来。”
他显然六神无主,什么孕期知识,第一胎时学到的经验,他全不记得了。
洛洛都吐血了!时崇眼睛瞪的很大,盯着官洛洛的肚子,态度坚决:“我去结扎,必须接扎!”
官洛洛摸摸他的脸:“我现在好多了……”没说完时崇就抱住她了,“别劝我了,这事听我的,我去结扎,必须结扎。”
被吓的不轻,官洛洛没办法,只好轻拍着他的背,“那等我生完再去吧。”
时崇满眼愧疚,“对不起,洛洛,我混账,我对不起你,不该让你怀孕。”
“又说这种话。”
官洛洛声音有气无力的,“我有点喘不动气了。”
时崇草木皆兵,惊恐的看着她,还是时泽希拽了拽他:“爸爸,快抱妈妈去院子里透口气。”
外面是一片春暖花开,官洛洛在房间里呆太久了,时崇父子俩神经都太紧张,她孕期是在冬天,除了去医院检查,俩人基本不让官洛洛出门。
院子都不准去,说怕着凉生病。
现在好了,花开了,天晴了,太阳公公出来了,温度适宜,官洛洛坐在吊椅里靠着时崇,摸着圆滚滚的肚子问。
“希希,你给妹妹起个名字吧。”
时泽希没好气:“叫小坏蛋。”
官洛洛笑着刮了下他的鼻子:“好好起。”
时泽希实在没心情,起的超敷衍:“叫时花花,时草草。”
他撅嘴,气鼓鼓:“还是叫小坏蛋好了,折腾妈妈,等生出来我就打她屁股!”
他挥着小拳头左一下,右一下。
官洛洛拽住儿子的手,mua的亲一口,“你是哥哥,哥哥要疼爱妹妹。”
时泽希看了会儿地,抬头盯着官洛洛的肚子,然后超级严肃的说。
“时花花,我是哥哥,你听好了,早点出来,不要折腾妈妈,我很凶的,不仅凶还记仇,你今天害妈妈吐血了,我记下了,等你生出来,一定先咬你一口!”
他刚说完,官洛洛就感觉到胎动了。
小宝宝像是缩了一下,然后一脚踹在官洛洛肚皮上。
时泽希挑眉:“你不服吗?
不服也得挨咬,谁让我是哥哥,哼!”
官洛洛笑得花枝乱颤,靠着时崇小声说:“目测希希会跟妹妹感情很好。”
时崇满心满眼都是她,一只手搂着她,尽量让她靠得舒服些。
“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
她鼻尖贴着时崇,闭着眼嗅:“花好香呀。”
她想到件事:“漪澜公馆重修的怎么样了?”
”快了,再有三个月就差不多了。”
两个月前,时崇找人动工重修漪澜公馆,理由是官洛洛喜欢夕阳鹃的味道。
“那等生了妹妹正好搬过去。”
“嗯。”
“时崇,我想吃红豆饼了。”
时崇抱起她:“我去做……”“我去做!”
时泽希耳朵是天线做的,听完拔腿就往厨房跑,他长高了很多,背影跟时崇好像呀。
官洛洛忍不住看呆了:“谁生的儿子呀,这么帅气。”
时崇嘬她耳朵,让她回头来,“不许看其他的男人。”
官洛洛失笑:“儿子也不行吗?”
时崇:“儿子也不行。”
“真霸道。”
官洛洛笑笑,歪头搂紧他。
四月,官洛洛怀孕七个月,感冒了,还伴随着低烧,烧的人昏昏沉沉的,叫她她都半天没反应。
外头这时候连绵的阴雨,时崇叫医生来家里,诊断是着凉了,因为怀孕不能吃药,只能食疗和物理恒温。
时崇就吊着一颗心给官洛洛喂水,时泽希给她喂粥,官洛洛嗓子疼,医生说可以喝点白萝卜水,时崇就去厨房准备。
时泽希在一边看着,惊喜的发现爸爸其实会做饭。
架势都摆的像模像样,刀功也不错,只是几刀下去画风就变了。
“爸爸,你别切到手。”
时崇低着头:“你去问问妈妈还有哪里不舒服。”
时泽希不敢走,果然下一刀,时崇切到手了。
时泽希眉头皱着,急忙跑去拿创可贴。
伤口不大,血流了不少,触目惊心。
时泽希踩在凳子上,拉下时崇的手,先冲水,再消毒,然后绑上创可贴,他有条不紊,一点都不像孩子。
像孩子的是时崇,像个摔坏了心爱的玩具,满眼担心的孩子。
时泽希觉得,妈妈怀他的时候,爸爸也这样,像个傻子。
“妈妈有好好吃饭,好好喝水,一会儿就会退烧的,爸爸你别怕。”
“真的?”
时崇看儿子。
“真的,如果是假的,就罚我明天去上学。”
时崇表情认真:“不,罚你从时家户籍除名。”
时泽希:老父亲你是否有些过分分!时崇:“你快点保证。”
时泽希哄他,像他妈妈一样,哄爸爸:“我保证,妈妈一会儿烧不退,我就从时家户籍里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