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赌场,接近黄昏,赌场里烟熏火燎,零星来了几个新客。
“三爷,您这边请。”
赌场经理十分狗腿的哈着腰,满脸堆笑的看着赵元辙。
这位爷如今可是赵家的最大股东了。
赵元辙赌瘾不算大,他是来见客的,见十三赌场的老板,听说还是个女人。
啧,这就对脾气了。
“你们当家的呢。”
经理答:“枝姐暂时有事,一会儿再来,让我们给您准备了节目,您先去包间里休息一会儿?”
“嗯。”
赵元辙摸了下头,明明快五十了,穿一身紫色的大褂,外头披个貂,脚上穿双拖鞋,走路晃晃悠悠的,跟个无脑小年轻似的。
赌场经理严重怀疑他智商不高。
包间在赌场深处,经理提前去把门打开,还贴心的叫了几个年轻的小姑娘进去候着。
赵元辙精神不济,耷拉着眼没注意,撞上个人。
是个女人。
他一抬眼,怔了下,呦,风韵犹存的少妇呀。
少妇精神更不济,瘦的娇弱无骨,被撞的险些倒在地上,赵元辙一把搀住她。
“这是病了?”
谢菱嫣抬眸看看他,她有双勾人的眼睛,就算无神,也能迷的人眼花缭乱。
赵元辙就眼花缭乱了。
刚要动手动脚,他身侧的助手赶紧贴耳说了两句。
“精神病?”
赵元辙惊讶。
助手打量谢菱嫣一眼,说了句更难听的,“这女人是别人玩剩下的,还杀过人,三爷别碰。”
谢菱嫣听见了,脸色刷的惨白如纸。
“那算了。”
赵元辙露出很可惜的表情,提步走了。
谢菱嫣在原地缓了两分钟,回包厢,游一枝刚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坐在梳妆镜前,边化妆边说:“你今天状况怎么样?”
谢菱嫣压着火,“我已经好了。”
游一枝跟她也算是闺蜜吧,谢菱嫣杀掉云亦明后被判定患有精神病,免罪释放之后无处可去,就来投奔她了。
她是真得了神经病,光吃药看病就花了不少钱。
游一枝倒也不是心疼钱,她问那话是有原因的。
“云想来了,我要去见他。”
谢菱嫣猛地抬头,一潭死水的眼睛里噌的冒出一簇光。
她二话不说起身往外走。
游一枝拍了下手,外头的游家人把谢菱嫣拦住。
“我要去见他。”
谢菱嫣情绪激动。
游一枝妆化好了,脱了浴巾换上一条黑色长裙,最后补了个红唇,慢悠悠的走过去。
“想想结婚了,你不知道吧。”
谢菱嫣如遭雷劈的愣住。
游一枝是真不喜欢她这副惨兮兮的模样,撩了撩头发说:“就是跟那个当演员的小影后,领证了,被粉丝拍到从民政局出来,就是下午的事。”
谢菱嫣浑身发抖,眼见着要犯病。
游一枝拍拍她的肩膀:“想想现在是有妇之夫了,我可不能让你去见他,再说,你也没什么理由见他,云亦明死了,你这个小妈的身份也没了,老老实实在这呆着吧,别去捣乱。”
游一枝出门,对手下说:“看着她点。”
“是。”
游家人刚说完,谢菱嫣一声大叫,抓起茶几上的杯子狠狠砸在地上。
还说自己病好了,好个头,这不还是个疯子。
游一枝瞥一眼屋子里的摆设,“还好没放什么值钱的。”
她耸耸肩,“让她砸好了,看着她,别自杀了就行。”
她背影愉悦的去了赌场吧台。
“想想~”云想在吧台点了瓶轩尼诗,游一枝花似的过来,他笑了笑:“枝姐。”
游一枝可稀罕他了,见面先rua一顿,把云想的脸都捏皱巴了。
“小新郎官儿,不去洞房花烛,来找姐姐干嘛?”
云想避嫌的往后躲了躲,“姐姐知道了。”
“哼,狗屎小子,娶了个小姑娘也就算了,还是个大影后,姐姐我要酸死了。”
游一枝十分爽快的坐下,叫酒保点了一支雪茄,“新婚大礼我叫人准备了,准备好了送你家去,什么时候办婚礼?”
云想答:“还要等等,日子定了通知你。”
“枝姐,我有事请你帮忙。”
游一枝把酒保支走,“说吧,你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子,没事才不来找我呢。”
云想笑笑:“姐姐要跟赵家三爷谈合作?”
游一枝眯了眯眼:“小子,我这条消息可谁都没透出去过,你怎么知道的?”
云想也不瞒他:“时崇告诉我的。”
游一枝吐烟:“时家主子呀,那我晓得了,你继续说。”
云想道:“时崇托我给姐姐带个话,他出钱,请您和赵家三爷另外做笔买卖。”
游一枝烟不抽了,“想想,姐姐我可是个生意人。”
“佣金随便姐姐提,另外。”
云想弯唇:“时崇长得很帅,我可以给姐姐引荐。”
游一枝眼睛亮晶晶:“成交!”
十分钟后,游一枝进包厢见赵元辙。
“三爷好。”
赵元辙玩姑娘玩的正兴,抬起头掠她一眼,嗯,不对口味,气质太野。
“游当家的谱可真大,还得让我等。”
游一枝坐过去,给他斟酒,笑道:“我是去看了眼货,确保万无一失才有脸来见三爷不是?”
“毕竟第一次合作,我得讲诚意。”
赵元辙揉着美女的胸,“我要改交货时间。”
老鸡贼,看来还是有脑子的。
“行,都听三爷的。”
赵元辙低头研究“事业线”,“那你回去吧,我电话通知你时间。”
游一枝:“……”谈判结束,游一枝给云想发了条消息。
云想看完后说:“交货时间不确定,看来官寒要在看守所呆几天了。”
时崇沉默了十几秒,“这个赵元辙,过去十几年有没有单独做过事?”
原淳手上正巧有资料,他翻了翻:“明面上赵元辙所有过手的项目,背后扶持人都是赵元菘,暗地里我只查到两宗象牙和钻石倒卖,赵元辙只出面谈判,出资人和交货人都是赵元菘的。”
“也就是说他不担任何责任,风险都是赵元菘的。”
云想纳闷了:“赵元菘能准他这么悠闲的赚钱?
非法交易,被抓着可就是个死,我怎么那么不信他们兄弟情深呢。”
原淳继续翻资料找破绽,时崇说:“赵元菘之前在警方那里没有留下过案底吧。”
原淳换了份文件,惊讶道:“没有,不仅没有案底,赵元菘名下的公司纳税额是蓉城之首,他还被评过先进。”
“这就说得通了。”
时崇了然的笑了笑:“赵元菘负责作恶,赵元辙负责保他平安。”
“这个赵三爷,原来是个粉饰太平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