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衿眼圈发红。
她的内心再没有办法像上一次在丛林里那样保持冷静。
她比任何时候,都衷心地希望那个男人能够平安无事的,活着回来!
深深地看了眼慕臻方才离开的方向,等到那几个士兵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当中,苏子衿目光沉沉地收回视线。
谨慎观察过周围情形,确定暂时没有危险之后,苏子衿迅速地从榕树后方跑出。
“吉拉!
吉拉!
醒醒!
吉拉!
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吉拉!
吉拉!”
苏子衿跑向吉拉。
她叫着吉拉的名字,吉拉没有给她任何的反应。
苏子衿当机立断地用手中的那把削铁如泥的费尔班—赛克斯匕首,割断了绑在吉拉身上的军用绳索,把她的身体放平,解开她身上的皮带。
左手抬起吉拉的下颚,右手用手指掐她的人中。
经过苏子衿一系列的急救措施,吉拉总算是有了反应。
先是她的手指头动了动,接着,她茫然地睁开了双眼。
“苏……苏医生?
老天,我是在做梦吗?”
睁开眼见到苏子衿的那一刻,眼泪就湿了吉拉的眼眶,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吉拉身上衣不蔽体。
苏子衿脱下身上的白大褂,披在她的身上,“不是做梦。
你现在安全了。”
“我安全了?”
吉拉喃喃自语地重复。
“上帝?
我获救了,对吗?
苏医生。
是您救了我?”
吉拉激动地握住苏子衿的手。
苏子衿沉默地摇了摇头。
慕臻开枪射击的时机和位置都找得那样精准,这让苏子衿不得不怀疑,其实对方早就观察过地形。
从一开始,那人就没有打算袖手旁观。
即便她没有提出那个荒谬的交换条件,对方也肯定会出手救下吉拉。
反而是她,提出所谓的荒唐至极的交换条件。
吉拉茫然地环顾左右,漂亮的眼底染上一丝困惑。
可这里这有苏医生啊。
不是苏医生,还能是谁救的她呢?
苏子衿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打算。
那位先生未必就能够顺利牵制住那几个武装分子,他们还是很有可能会去而复返,而且她也不确定这附近是否还有其他武装势力。
这里并不安全!
“必须得先离开这里。
你能走吗?”
吉拉的半边是脸肿的,嘴角也破了。
身上还有多处因为剧烈挣扎而造成的淤痕。
苏子衿不太确定,她身上是否还有其他受伤的地方。
“可,可以的!”
吉拉吃力地站起身,她身体有些脱力,苏子衿及时地扶了她一把。
苏子衿一路将吉拉送往距离救医疗助站最近的莫多村。
村子入口处,苏子衿解下腰间的刀鞘,把手中唯一用来防身的fs匕首交给吉拉,“这条路进去,就是莫多村。
进了村落,通讯信号就会好一些。
你自己想办法和你们驻当地的大使馆取得联系。
救助站都不再安全,说明塔尔塔政府现在自顾不暇。
这个国家已是危机四伏。
这把匕首给你,你留着防身。
获救后就向国际医疗救治组织申请调岗回国,彻底离开这里。”
吉拉大吃一惊,“苏医生,您不跟我一起走吗?
这如同您所猜测的那样。
塔尔塔境内发生了重大暴乱。
据说是有个武装势力的头目死了,民兵在帮助政府全塔尔塔境内搜寻那位头目儿子的下落,以名正言顺地接管对方的势力。
那帮民兵根本不讲道理,冲进来就要我们交出所谓头目儿子的下落。
我们说没有见过,他们就让人血洗了救助站。
现在救助站已经被民兵给占领了。
您要是继续留在这里,很有可能会还会遭遇其他民兵,您会遭遇像我方才那样的不幸的!”
吉拉焦急地道。
苏子衿眉头微蹙,原来那几个人不是武装势力,而是民兵组织吗?
“我知道了。
但是,我现在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得不去做。
你先走吧。
后会有期!
保重!”
语毕,不给吉拉拒绝的机会,苏子衿把刀鞘往吉拉手里一塞,转身就往慕臻方才离去的方向跑去。
“苏医生,
苏医生,
苏……”
吉拉往前追了几步,没能追上苏子衿。
吉拉懊恼地跺了跺脚。
……
苏子衿原路返回。
路过那个名叫雅扎里民兵的尸体,苏子衿眼睛微眯。
她从对方身上,解下那把m16突击步枪,顺便顺走了他绑在腰间的军用匕首。
感谢昨晚的那场大雨,脚步踩在泥泞的道路上,清晰可见。
苏子衿扛着m16,参考那帮民兵的脚印,一路往前。
脚步一直延伸向丛林。
没有任何的犹豫,苏子衿进入了危机四伏的丛林。
丛林藤蔓茂密。
一路上,苏子衿不得不用军刀砍断碍事的藤蔓才能顺利前行。
苏子衿顺着脚印,大约步行了一个多小时。
原本还算是规律的脚印,忽然四散而又纷乱。
看得出来,现场曾经经历过一场激战。
因为她在附近发现了好几具民兵尸体。
鲜血把土壤染红了。
苏子衿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她有多害怕,会在这几具身穿作战服的尸体中间,忽然看见突兀的存在。
万幸。
在这四、五具尸体里,并没有人穿着t恤和休闲裤。
一般,无论是正规军还是地方民兵,出事任务时身上都会带着紧急急救包。
苏子衿蹲身,冷静地在那几句尸身上翻找。
果然,找到了好几个急救包、食物和水壶。
苏子衿从其中一具尸体身上扒下军用包,把搜到的急救包、食物、水壶、手电筒、指南针等行军装备统统都装在那个军用包里,背在了身上。
继续往前。
大约又步行了十来多分钟。
苏子衿又分别发现了两具尸体。
他们都身穿民兵作战服。
苏子衿的心跳越来越快。
她数过人数。
一共有七个民兵。
前面已经有五具尸体,加上现在的这两具,也就是说,那七个民兵全部都已经死了!
那位先生,他还活着!
“罗切斯特。埃蒙——”
双手圈在嘴边,苏子衿朝着丛林方向大喊。
栖息在树梢上的鸟雀扑棱棱地飞散开来。
她记得,她在给对方导尿时,那人介绍时,用的就是这个名字。
如果不是那位信口开河的话。
“罗切斯特。埃蒙——”
“埃蒙——”
苏子衿喊得嗓子都快冒烟了,仍然没有人一个人回应。
时值正午。
太阳明晃晃地悬挂在天空。
塔尔塔阳光毒辣,苏子衿随手擦了下额头的汗,打开军用水壶,喝了口水,又重新把水壶别在腰间,不肯死心地继续寻找慕臻的下落。
一阵风吹来。
借敏锐的嗅觉,苏子衿闻见了浓郁血腥味里空气里若有似无的皂香。
——
“媳妇儿,你觉得我身上这身衣服好看吗?是不是特别玉树临风,潇洒倜傥?我一大清早跟隔壁村的小哥哥买的,还洗了个香喷喷的澡哦。你要不要闻闻看?”
是埃蒙先生身上的皂香!
这么说,那位应该就在附近!
苏子衿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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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很久以后的某一天~
苏子衿:罗切斯特。埃蒙,家住柏宁首都曼儿博朗茵,嗯?
慕四:媳妇儿,我错了!
嗷,为毛这两天评论又变少了?
赶脚自己就像是个被打入冷宫的冷妃,费劲巴拉地盼着你们的宠幸~
结果,还是没有一个小妖精搭理我!
慕四:醒醒,你要是穿越了,最多只能是个洗脚婢,妃嫔,照照镜子,了解下自我?
笑哥:慕小四儿,我跟你说,你这样,会被我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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