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都在假装(1 / 1)

朦胧中,李砚娚感觉有人扛着自己在走,手又被反绑着,嘴里重新塞了布团,只有眼睛没被蒙上。她费力的睁开眼睛,发现天已蒙蒙亮了。这人身体精瘦,肩膀上的骨头硌得她腹部生疼。他脚步很快,扛着李砚娚穿梭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李砚娚费力的挣扎,“唔唔唔唔唔!”

那人却不说话,只是抱紧了她被绑住的双腿,扛着她一个劲的跑。胃里没有一粒米,李砚娚也无力挣扎。

走街串巷,不知跑了多久,那人才把她放下来让她靠坐在墙上。李砚娚睁开眼睛,想看清他的样子,可他带着蒙面布,又是逆光站着的,李砚娚看不清他的面容。那人又拿了一条麻布口袋从她的头上套下来。

“对不起,我只能这么做。”

李砚娚又陷入黑暗之中,只是这次她不那么害怕了,因为她知道,在麻布口袋外面,就是蓝天白云。匆忙急促的脚步声由近及远,李砚娚再次挣扎,可长长的口袋把她包裹了个严实,她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心里只期盼着天快点大亮会有行人发现她。

全身无力,耳边都是焦急的说话声和嘤嘤的哭声,吵闹至极。身下是细腻舒服的大床,李砚娚困得很,被关在木屋的两天她根本没怎么睡觉,此刻身在舒适的大床之上,她只想好好睡一觉。可那些扰人的声音讨厌得很,她想叫他们别说话,可是努力了几次也张不开嘴。她想看看到底是谁在打扰她睡觉,眼皮似有千斤重,眼皮挣扎了好几次也能睁开。可耳边却又传来惊喜的声音。

“砚娚?砚娚?”一个焦急的男声。

“小姐!小姐!”带着哭腔的女声。

“大夫!大夫!快来看看!”又是一个焦急的女声。

讨厌死了,能不能不要一惊一乍的打扰我睡觉!李砚娚恼火得很,猛的就把眼睛睁开了。突如其来的亮光刺得她又合上眼尖,但这,却让周围的高兴坏了。

“砚娚?砚娚你醒了!”

“小姐小姐,呜呜……”

她再次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便是赵品吉焦急中带着喜色的脸,他的眼底布满血丝,眼下满是乌青。李砚娚还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责、懊悔和心疼。

再次见到熟悉的人,李砚娚有种劫后余生的幸福感。她猛的坐起来一把抱住赵品吉,抱得那样紧,好像一松开手,就全世界都会弃她而去。

“我怕。”她小声呢喃,没有大哭大闹,没有歇斯底里,只眼泪静静的流淌。

赵品吉亦紧紧的回抱住她,拿眼泪浸湿衣料沾在他的肩上,他只觉比开水还烫人。这是李砚娚第一次在他面前展现脆弱的一面,他心疼不已,安抚性的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道:“别怕,我们在你身边,没人能伤害你。”

其余人可没忘了正事,王凝上前劝道:“品吉,先让大夫给她瞧瞧。”

赵品吉这才反应过来,拍拍她的背,“让大夫给你瞧瞧。”说着就要退开身,可李砚娚不放开他,反而抱得更紧了。赵品吉又说:“我们都在,不怕,我陪着你。”

安慰了好一会儿,李砚娚才肯躺下让大夫给她检查身体。赵品吉一直坐在床头,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以此给她力量。

老大夫仔细检查了一番,“夫人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皮外伤擦点药不要沾到水,过几日便会好的。只是夫人饿的时间太长,不宜一次性吃得过饱、太补,最好先是喝点流质的食物,再慢慢吃米饭。”

方姳也放下心来,一个劲儿的感谢菩萨,“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谢谢大夫,佩环,你跟大夫去拿药吧,顺便带大夫去领赏钱。”

“是!”佩环干脆的应了一声,赶紧擦干眼泪带着老大夫往外走。

王凝及时叫住她,“叫其他人去吧,你留下照顾砚娚。”

抓药的人去抓药了,佩环走到床边,看见李砚娚红肿的脸和包着纱布的手腕,眼泪又往下掉,哽咽着说:“小姐你受苦了。”

方姳责怪道:“佩环,你还嫌你家小姐不够难受是不是?厨房里早早炖了鸡汤,你去端来给砚娚喝吧。”随后又对其他人说:“我们都先回去晚点再来看砚娚吧,先让她好生休息。”又吩咐下人,“你们要好好照顾夫人,不能喧哗吵闹打扰到她休养。”

众人皆小心翼翼道:“是。”

其他人都回去了,卧房里只有赵品吉和李砚娚两个人。赵品吉这时才放任自己流露情绪,他眼底的心疼更浓了一分,执起她包裹着纱布的手腕,让他更是备受自责的煎熬。

“对不起!对不起!”除了这句话,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有些事,他无法解释。

“这又不关你的事。”

赵品吉把她的手腕放到唇边轻吻,眼底满是柔情,低声道:“以后我绝不会再让你身处险境!”似承诺、似保证。

这也是他第一次对自己展现他的柔情,李砚娚笑着轻轻点头。他笑着看她,她也笑着看他,两人没有过多的语言,但李砚娚却觉得这是最幸福的瞬间。

佩环端了汤进来,赵品吉接过,“我来,你先下去吧。”佩环会意,出去的时候还体贴的替他们把门掩上。

赵品吉把李砚娚扶起来,在她背后塞了个枕头,自己端了鸡汤坐在床沿。舀起一汤匙,轻轻吹吹,确定不烫后才喂到她唇边。

“你昏迷的这两天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那种心情,他再也不想有。

“两天?我昏迷了两天?”李砚娚惊讶的问,想起昏迷前的一幕,她又问:“我是怎么回来的?”

赵品吉体贴的替她拭去嘴角的水渍,“前天早上下人在后门发现的你,当时你身上套着一只麻布口袋……”想起那么狼狈的李砚娚,赵品吉再也说不起下去了,“大夫在这儿守了两天两夜,我们就怕你有个什么。”

看他满眼的血丝,他也是守了两天两夜吧?水眸看着他,“辛苦你了。”

赵品吉摇摇头,“不辛苦,如若可以,我宁愿被绑的人是我!”

李砚娚现在也没有心情力气去追问,他那晚出去后为何迟迟没有回来,又为何没有赶过去找她。听到他这么说,心下难免还是会感动,“竟瞎说,你还想有下次?”

喝完汤,赵品吉叫她再睡一觉,养好精神,“睡了两天了,现在想睡也睡不着了。”

赵品吉细心的替她拢好被子,“再睡会儿吧,晚点大家都会来看你,肯定是要问这问那的,先睡一会儿,保存点体力。”

李砚娚伸出手轻轻扯住他的衣袖,“那你不准走!”似哀求,似撒娇,赵品吉顺势握着她的手坐在床头,笑言:“好,我不走。”

这一觉,李砚娚睡得格外踏实。

“赵品吉你承认吧,你心里最在意最爱的人是漫卿!不然你不会听说她落水的消息就立刻赶到她身边照顾了她几天几夜!砚娚不过是你的挂名妻子而已,你可别告诉我你已经对她日久生情了!你和砚娚这几个月的相处比得了你跟漫卿这么多年的感情吗?你已经把正妻的名分给了旁人,难道你还要把属于漫卿的感情也移交给别人吗?”

“住口!砚娚还在里面休息你别在这儿吵!”

“嫌我吵?你是心虚吗?怕她知道你之所以没有陪她回家是因为你陪在漫卿身边,怕她知道为何她在遭遇绑架之时为何你没有在她身边,那是因为你这几天都在陪着漫卿根本没有回过家!”

“我叫你闭嘴!”赵品吉压抑着怒气的吼声。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绑匪还没抓到你们倒先窝里反了?”方姳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赵品倩和赵品吉噤了声。

这时,刘剑华的声音响起,他责骂赵品倩道:“你不是去了竹园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难道你不知道里面还有个病人吗?在这儿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真是一刻也不得安生。”

被自己的夫君当众责骂,赵品倩感觉极其丢脸,她强烈的自尊心可不允许自己受一点委屈,加上这时她又正在兴头上,便口不择言起来,“我没有闹!我说的都是实话!这些事你以为能瞒得了李砚娚吗?赵品吉你太天真了!”

刘剑华怒不可遏,上前啪一声耳光打在赵品倩脸上,“长舌妇你给我闭嘴!”

“你!”

“好了!都给我出去!”方姳严厉的大吼一声,“这里不是戏台子,你们最好都给我安静一点!”

女儿当着自己的面被女婿打,段先汇虽然心里不悦,但她也不敢说什么,这时候只得拉着女儿离开,她故作严肃的说:“品倩你跟我回去别在这儿添乱!”说罢便不容抗拒的拉着赵品倩离开了。

虽然隔着两扇门,其他声音听起来都有些模糊,但赵品倩不加掩饰的尖锐的声音,她却听了个明白。

李砚娚心里百感交集,真相竟是如此的尴尬可笑。她在父亲母亲面前替他说好话、给他圆谎,以为他是真的被急事绊住了,没想到他却是在陪着自己的心爱之人!她遭遇险境恐惧无助的时候,他在陪着他的心爱之人!那刚才,他的眼睛里闪现着的心疼与自责,都是假的吗?

外面又传来方姳的声音,“管好你们的嘴巴,佩环,为了你家小姐的身体,你该知道怎么做的。”

呵,人生最大的尴尬,是自己已经知道了真相,旁人却还找着借口拼命的来隐瞒你,而为了避免更大的尴尬,自己还要配合他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呵,不觉得可笑吗?帮架的人都已经大张旗鼓的找上门了,他们还以为能瞒得住吗?当她是傻子吗?好吧,既然要瞒,那大家都来瞒吧。

“佩环。”她叫了声,虽然身在卧房,但她却仿佛能感觉到外面紧张凝固的气氛。

“小姐。”佩环连忙跑了进来,眼圈红红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愤恨气恼的表情还没有完全从脸上褪去。她跑到床边,关切的问:“小姐,是不是哪里疼?”

是的,心疼!

李砚娚摇摇头,伸手抹去佩环的泪痕,笑着说:“傻丫头,我不是已经回来了吗?还哭得这么伤心做什么?”

佩环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的,听闻小姐的话,又见小姐笑得如此天真,心里更加愤恨气恼。但她还是连忙擦干了眼泪,“小姐是饿了吗?”

外面的一众人也跟着佩环跑进来,冲在最前面的,自然是赵品吉。他冲到佩环前面的位置,一把握住李砚娚的手,着急的问:“怎么了?”

心中泛起无限的厌恶之情,不着痕迹的从他手里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挣扎着要起身,他赶紧去扶她,她又借着拿枕头的姿势顺势推开了他的手。

跟进来的一众人真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依旧关心的问:“砚娚,你觉得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嫂嫂可是饿了?”

就连刘剑华也配合着演戏,“派人再去叫大夫来瞧瞧吧。”

李砚娚没看他们一眼,只看着佩环,说:“我想沐浴。”

说起来,她也有个五六天没有沐浴了,在堆满稻草的木屋里呆了两夜,灰尘和着汗水黏在身上,湿了干透,干了又湿透。自己身上那股恶心的味道,连她自己都嫌弃了。

她的手不能沾到水,全程只能由佩环伺候她。佩环也许是压抑得太久,也许是觉得小姐受这委屈太不值,心里有些话真是不吐不快,她没头没脑的说:“我现在真想小姐那天回了娘家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李砚娚笑问:“怎么了?”

佩环见她还笑得出来,不由恨恨道:“小姐在娘家可是老爷夫人手心上的宝贝,少爷夫人也不知道对小姐有多好。反正在这儿也没人关心小姐,那还不如回去算了!”

“真是傻丫头,只有被休的人才能回了娘家就永远不用回婆家,你想让你家小姐变成弃妇吗?”

佩环一向最在意名声的,这时却说:“总比在这儿受委屈好!”

穿好衣裳出去,赵品吉连忙上前来扶她,她淡淡一笑。其余人也是笑吟吟的看着他俩,若是换在之前,她一定会害羞脸红,可现在,她只当那些是嘲讽的笑。

她刚做好,赵品阅就上前,双手亲昵的搭在她肩上,撅着嘴说:“嫂嫂平安回来就好,我们这几天都快被吓死了!”

“让大家担心了。”

赵品阅又说:“那天佩环回来说你被绑了,我们都吓了个半死!早早准备好了赎金却不知道该往哪儿送,绑匪也没遣人来取。正在商量要不要报案的时候,你就回来了。”

方姳连忙嗔怪道:“品阅!怎么一口一个死的!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字眼。”

刘剑华则直接道:“弟妹有没有记住绑匪的样子?画下来,我让警察局全力缉拿。”

李砚娚心中有个疑惑,且那些绑匪都蒙着面,她也确实没看清他们的样子,摇摇头道:“他们都蒙着面,砚娚并未看到他们的长相。”

方姳叹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爷生意上的对手做的,老爷又去了外地,可千万不要有事才好啊!”

“应该不是。”李砚娚说:“听他们的谈话内容,不像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

再说起那些事,虽然赵品吉没有亲身经历过,但那种焦急等待的心情,他现在仍是心有余悸。他只想不要再勾起她不好的回忆了,“人已经平安回来了这就是好的,其他的,以后都不要再说了。”

刘剑华颇有意味的说:“该加强治安管理了。”

入夜,李砚娚命人在卧房里多加了几支蜡烛,知道整个睡房被照得亮堂堂的。赵品吉自身后抱住李砚娚温软的身体,李砚娚的身体一震,这是他们的第一次拥抱。如若换做是在几天以前,她或许还会娇羞浅笑。可现在她只觉得他的怀抱肮脏无比。

赵品吉把脸埋在她发间,情难自已低喃:“砚娚,我不会再让你身涉险境的。”

李砚娚表情冷漠的轻轻推开他,“我累了。”说着便往床铺走去。

赵品吉僵硬着身体看着她的背影,不确定她是否听到了他下午和赵品倩的争吵。李砚娚在坐下,见他还僵硬的站着,笑着说:“夜深了,你还不困吗?”

看到她的笑,赵品吉这才放下心来,自我安慰到,她应该是没听到的吧。

李砚娚睡在最里侧,拥被而卧。她才往大床中央挪了一步,现在又回到了原点,赵品吉却是睡在了他挪出来的那个位置上。

休养了两天,李砚娚的精神便好了。原本她就只是受到了些惊吓,她的内心原也不柔弱。休养了几天,便又回到了原来的那个她。

赵运国执意要报案,说他们赵家也不是这么好欺负的,虽然人是回来了也没损失钱财,但他不能让自己的媳妇白白受了这惊吓,要真抓到了人,也算是为社会除暴安良了。好在事先跟警察局打过招呼,不准将这件事外扬,只能秘密调查,有刘剑华的关系在,警察局也就照办了。方姳之前也命令过家里的下人不能传说这件事,所以在赵家也听不见再谈论这件事的声音,再过了几天,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了。

因为这件事,赵运国就不同意她去客栈了,可李砚娚不想呆在家里,因为赵品倩那个挑事的人精在。她坚持如此,赵运国也就同意了,只是多安排了两个会腿脚功夫的家丁保护她。

福安客栈里已经张贴好了她所写的管理制度,可那些伙计似乎并不买账,只当它是个摆设,该偷懒的还是偷懒。

她故意高声对王掌柜说:“王掌柜,依照管理制度,那几个不按制度办事的人,该怎么罚就怎么罚,立刻拿本记上!”

王掌柜以为她只是吓唬吓唬那几个偷懒的伙计,正在犹豫的空当,李砚娚又怒道:“还不快去!”

“是是是。”王掌柜忙不迭去拿伙计的薪酬本,依照制度,该扣多少就减去多少。

见她动了真格,那些伙计面面相觑,好似是在商量对策。其中一个胆大的勇敢的站出来质问:“凭什么?我们是段大掌柜请来的你凭什么扣我们的钱?”

“对对对!你凭什么?”有了一个开头的,后头自然就有了附和的。

李砚娚不急不慢的在客桌旁坐下,佩环给她倒了杯水。她坐着,一群伙计站着,她却毫不怯场,淡定的端起茶杯喝水。放下杯子,轻抬眼睑,具有威慑力的眼神猛的射向众人,“就凭我是福安客栈未来的老板娘!”

她也就是个女人而已,那些伙计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未来的老板娘而已,我们是段大掌柜请来的,我们只听他的!”

李砚娚冷笑,“大东家来了你们也是这么说吗?你们好像搞错了一件事吧,段大掌柜不过也就是给福安客栈跑腿的而已,就算他劳苦功高,大东家最多也就是多给他一点赏钱而已,他得了赏钱可你们得了吗?狐假虎威也得找只真老虎当靠山,找了一只披着老虎皮的大猫当靠山还这么有底气,不觉得你们愚蠢可笑至极吗?今儿这钱我就是扣了,你们要是不服,现在就赶紧给我走人!我们福安客栈这么大的招牌难道还怕招不到伙计吗?不过走之前你们可要想清楚了,福安客栈不要的人,其他地方还会要吗?”

那群伙计怯怯私语,李砚娚可不跟他们废话,“自己分内事没做好还振振有词的人,福安客栈也容不下这等不识趣的人!六全,把那些不服的人立刻给我赶出去!”

“是。”六全板着面孔一脸严肃的说:“你们谁不服我家夫人?赶紧自己主动给我走人,免得我动手。”

伙计们想其中的厉害关系,赵家人脉广,要真想断了一个人的后路那是很容易办到的。一个怯弱胆小的声音说:“我、我、我要留下。”

有了第一个人开口,其余的也不怕丢面子了,“我也留下。”

“我留下。”大家纷纷举手表示诚意,先前那个最先提出反对声音的人也只得道:“我留下。”只是他那刚刚还十足十的底气,现在只剩一层了。

“好,很好。既然大家都选择留下,那以后就好好办事,福安客栈赏罚分明,做错了事要罚,做好了事自然也是有赏的。只要大家以后尽心尽责的做事,福安客栈不会亏待了大家的。”她又对王掌柜说:“就给他们一次机会,王掌柜,这次就不扣钱了。”

事情很快就传到了赵运国耳朵里,他对李砚娚大加赞赏道:“你做得很好!我原还怕你会怯场的,如今看来倒是我多虑了。尽管放手去做,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找我。”

赵品吉还没有回来,绑架事件过了几天之后,李砚娚才敢证实自己心里的疑惑。

“六全,大少爷这几天有什么异常吗?”李砚娚平淡的问。

她平时就很照顾赵品富,六全也未作他想,“跟平时无异,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大少爷腹部的伤好了之后我就没再去祠堂看着了。要不,我去给夫人问问?”

原先她是怀疑赵品富偷了‘红韵’才让六全去祠堂盯着的,‘红韵’的事搁置下来后,除了去给赵品富送药换药,六全也没怎么去祠堂了。

“不必了,我只是随便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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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的字数杠杠的,大家看得还爽吧!

下节精彩预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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