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从玉音道观里出来,同样也是窝了一肚子的火气,他觉得自己本是好心,想给他们两个人搭桥牵线,若成功了,裴容钧定会感激他,可谁知,那女人竟如此不识好歹。
于是,吴王上了马车就马不停蹄地赶往裴府去了。
惜芳阁里。
裴容钧病了三日还不见好转,正靠在阑干上喝药,面无血色。
这药熬得又浓又苦,裴容钧喝猛了反胃,喝慢了又苦得舌尖发麻,只恨这是御赐的太医亲自给他下的药方子,不能不喝,否则就如同违抗圣旨,简直苦不堪言。
他不过喝了三日的药,就觉得自己快要失去味觉了,吃什么都是苦的,这个时候,他便格外想念阿檀做的栗子桂花糕。
裴容钧并不是爱吃甜食的人,她从前给他做的糕点,他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总嫌腻得慌。可如今,再怎么后悔,都吃不着了。
“裴阁老!”
裴容钧正伤春悲秋着,吴王大步走了进来,那双凤眼往床榻一望,咧嘴笑道:“哎,你在喝药呢,正好,本王适才路过玉锦坊,给你买了一包粽子糖,正好给你去去苦,给。”
吴王把手里的纸包丢到了裴容钧的手中。裴容钧接过看了一眼,却放到了一边,有气无力的:“多谢殿下好意,可这都是些小姑娘才吃的玩意,微臣吃,不大合适。”
侍从搬了张锦凳过来,吴王展袍坐下,不悦道:“我瞧你苦得脸都黑了,还逞强呢,吃些吧。”
裴容钧挥手命侍从都退下,不接吴王的话,而是问:“殿下今日过来,可是有朝堂上的事要与臣相商?”
“那倒没有......”吴王垂目敲了敲大腿,欲言又止。
裴容钧还是头一次见吴王扭捏的样子,道:“殿下有话不妨直说?”
吴王咬了咬牙关,像是下了什么天大的决心一般,道:“那我告诉你,不过你可得先答应我,不管听到什么,就当本王放了个屁,千万别往心里去,更别寻死腻活的,成么?”
裴容钧一愣,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他就不信还有什么消息是他承受不住的。
要说起这事,吴王是有点心虚的,可他又不能避而不谈,让兄弟白白受了骗。
“本王今日,去了趟玉音道观,见着宫明檀了。”
裴容钧的脸很快就沉了下来。
“你猜,本王还在那儿碰着谁了?”
裴容钧喉咙发紧,急忙问:“阿檀出事了?”
“她待那破道观里,能出什么事?”吴王见裴容钧现在还在担心那女人,一脸嫌弃的埋怨,“她不但没出事,而且每日都吃好睡好,闲暇时,还和旧情人递递花笺,日子过得好不滋润。”
吴王一壁说,一壁偷偷观察裴容钧的脸色。
裴容钧只觉得脑海里“嗡”地一声,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大为惊愕。
吴王实在看不下去他呆怔的模样,总觉得自己成了(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