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来了(1 / 1)

八天后

“第几个了?”

商从安正换上一身男装,仰天心酸,感慨嫁人不易,一侧小道忽然传来人声,她扭头,因着天气已冷,快到初冬,商从语穿的已经厚实了点,领口多了点雪白兔毛,越发衬得人明媚动人。

反观她,一身灰仆仆男装,天差地别。

“早说我家表哥给你,你不要,现在哪有好人家的男子会要你?”商从语可惜着连叹几口气,“看看你最近看的那几个?不是老到不行,就是色到不行,哪一个是没问题的?”

商从安很想反驳,然而在事实面前,实在憋不出反驳来,她十七了,明年十八了,正经男子早就定了十五六岁的姑娘为正室,至今还未定亲的,要么就是还太小,要么就是没姑娘肯嫁入的。

肖容幼今天已经彻底焉了,挥了挥手让她自己出来看,她这才换上男装,以商从慎的名义去见人。

商从安看了眼后头柳柳,纠结着再找不到,自己要不要老牛吃嫩草?柳柳十四了,再养养也是可以勉强入口的。

柳柳忽然打了个哆嗦,睁着水汪汪的大眼,不解的看向自家小姐。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肖姨娘也真是的,哪有带着女子一块上门直接相看的道理?还不如干脆让祖母给你定了得了。多省事,你说是吧?”

“有人做妾也做的那么开心吗?”商从安理着自己的衣服,虽然那帮对象不是嫌弃她不够温婉,就是品性不行,看着她时像是头饿狼盯着肉,但好歹也是可以为正妻的。

商从语闻言,脸色一变,转而想到什么,下巴微抬:“为妾又如何?有国公府帮忙,宋公子将来只会升的更快更高。”

文亮县这种小地方,好几十年都不一定出个举人,她的小姐妹定的最好的也就是一举人,听说已经不打算再考,准备直接谋个小官做。

所以,做妾又如何?

怎么也比嫁给贩夫走卒要来的好。

更何况宋帆已经去了京城,正妻将来又是国公府的小姐,前途比起之前想的好上太多,她以后只要乖乖的,宋家又怎么会没她容身之地?等再生个一儿半女,怎么也差不到哪去。

商从安走了两步,闻言停下来,冷风吹在脸上冷冷的,总归是血亲,她又欠她们一条命,她道:“卓茹那人,看起来温婉,实则骄傲不容任何人践踏。你说,她一国公之女为何下嫁一县令之子?世上有才学之人多的是,并不缺宋帆一个,她为何选宋帆?”

就算宋帆有几分像了季琛,那也没必要,国公爷是疯了才委屈女儿下嫁。

唯一解释就是国公府已经外强中干,被皇帝忌惮,所以卓茹是只能低嫁。

“你想说什么?”商从语不屑的看了她一眼,说这么多,不就是嫉妒吗?

“卓茹本就低嫁,国公府怎么可能再让她受一丁点委屈?”

商从语刷的一下脸白了:“你……你不要危言耸听。”

“信不信随你。商家,从当年肖容萱干出那事,我爹为一雪前耻开始,就已经走在悬崖边上了。”商从安淡淡看过去,风中女子脸色苍白,她冷着声,“走错一步,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所以啊,她得赶紧把自己嫁了。

等哪天老头子所有投出获得回报后,她的婚事估计就没法自己做主了。

再加上季琛……

商从安眸色暗淡了下,她怎么也不能趁火打劫,欺负他失忆。

她提了提神,也不管商从语想通了没,带着柳柳出门,今天约了对方在湖边,她以商从慎的身份还能多聊聊,至少要把品性摸透了。

商从安走后没多久,肖容幼就咬了咬牙再次出门,本县找不到好的,她就托人去隔壁县打听打听,再不行,那就再远点!

她今天约了隔壁县的媒婆,誓死也要趁流言传回来之前把她婚事敲定。

茶座里,肖容幼亲自给媒婆倒水:“王大婶,我家闺女的相貌你是见过的,那绝对一等一。”

王媒婆纠结着:“肖姨娘,商姑娘的婚事,也不是我不肯帮忙,实在是难啊。”

“凭她相貌,商家家产,原本嫁个好的肯定没问题,但她十七了啊,好人家的公子早就都被定走了,剩下的那些,不是太老,就是有缺陷,我这手头上的公子实在是……”

“王婶,小意思不成敬意。”肖容幼褪下手中的镯子,成色虽然一般,但钱还是值得的。

王媒婆正要接过。

“敢问二位说的商姑娘是商从慎?”清冽如泉的声音隔壁桌响起,两人这才回头,就见男子一身白衣,气质儒雅出众,起身,对着她们躬身行礼。

两人齐齐呆了片刻。

肖容幼率先回神:“嗯,敢问公子是……”

“在下季琛,跟贵小姐有点……”季琛看了眼那媒婆,改口道,“有点交情。”

肖容幼懂了,急忙对着媒婆道:“王婶,今天辛苦你了,我们改日再聊。”

王媒婆盯着季琛,眼眸微亮:“敢问公子婚配否?”

肖容幼又掏了几两银子,塞过去,这一个想什么,她太懂了,突然冒出个极品,她想咬一口。

季琛抿了下唇,想到她们刚刚在聊的,眸色暗淡了下:“原本该快了。”

王媒婆可惜了下,接过银子,三步一回头的离开,她闺女也该没嫁呢?要是家世清白,给她闺女多好?

肖容幼好不容易送走人,这才温婉着回到季琛面前。

“公子可是青山书院的人?”

虽然当初青山书院来人的时候她没见到,但季琛这名字好像听过?

季琛回着:“是,季某现任青山书院总监院。”

肖容幼心脏多跳了下:“可是小……”

她愣了,刚刚他问的是她们在谈的是不是商从慎?也就是说,这个知道从安是个姑娘,却不知道商从慎其实是商从安?

“那个,她犯什么错了?”肖容幼额前开始冒汗,都劳人家亲自来抓了。

季琛踟蹰了下,眸色暗淡:“我跟贵小姐,已有……有夫妻之实。”

肖容幼惊的小嘴大张,他在说啥?

“但,贵小姐现在似乎……”那脑袋微低,眼敛黯然垂下,看得肖容幼心头软成一片,恨不得把害得他这么伤心的人给揪过来打一顿。

肖容幼捏着帕子的手忽然抖了下,反应过来,不可置信:“你说,我家那个,吃了你,然后不认账?”

现在还在相看对象,准备始乱终弃?

季琛:“???”

好像哪不对,可仔细一想,好像也对?

她都在相看其他人家了。

那边,街道上,一辆马车冲过来,商从安正在等相看对象,见状,往旁边挪了挪,身后有什么东西撞了她一下,瞬间,她到了路中央,那辆失控的马车直直撞来。

柳柳眼疾手快又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哎呀,吓死柳柳了。”

商从安拍了拍胸脯,三殿下那是还没搞定吗?她都送了那么奢华庸俗的钗子了,她怎么也该嫌弃她嫌弃到使劲手段退婚吧?

怎么灭她的人还没撤?

这是蹲他们家门口,就等“商从慎”出来啊?

她现在回去换回女装,还来得及吗?

“商公子?”后头困惑声音响起,商从安扭头,一陌生男子站在树下,应该就是她的那个相看对象了。

“是,敢问公子是屈隐?”

“嗯,正是,不知……”屈隐看了眼商从安的穿着,淡笑了下,不再往下说。

商从安上下打量着人,衣冠楚楚,看起来很正人君子,但见过季琛的一派端正的模样,这人的君子样就有点不够看。

“家姐身体有恙,还望公子见谅。”商从安拱着手道。

屈隐回礼:“无妨,就是明晚泛舟湖上,到时候不知商兄可否赏脸?”

商从安愣了下,凉风吹拂,男子温和淡笑:“屈某觉得可以跟商兄结识下,也好让商兄好好考察屈某人品。”

商从安被噎了下,话虽如此,她也没想到他直接说出来了。

“公子都未见过家姐,就要陪商某游玩,会不会太耽误公子时间?”

据她所知,这位好像也是十分悲催的被毁了婚约,他那未婚妻好像半年前跟人私奔了,导致这位婚事也颇为周折。

屈隐望着人浅笑着:“不巧,屈某很早以前见过商小姐一面,对她印象良好。”

商从安愣了下,他见过她?他不是隔壁县的吗?

“那不知商兄可否赏脸?”

“她不赏!”一道冷冽的声音忽然响起,手腕被人一拽,商从安猛的向后一倒,直接撞进后头熟悉的胸膛,淡淡墨香鼻尖萦绕,她靠着的胸腔起伏不定,腰上一只手顺势扣了上来,捏的紧紧的。

季琛搂着商从安的手紧了紧,深邃眼眸带着冷意,直视屈隐,屈隐浑身立马僵了下:“这位公子,你……”

季琛抿着唇,一手拉着商从安转身就走,再把人塞进马车。

“给我个理由。”

马车内,商从安抠窗,她总不能说她觉得他以后恢复记忆后肯定会后悔的吧?而且,有人在要她命,她也总不能把这个牵扯进来吧?

她咽着口水,身后一道幽怨又受伤的视线粘着。

她此刻分外怀念二十三岁的季琛,至少人家生起气来,冷若寒霜,直接拿眼神将你凌迟,而不是现在这样,抿着唇,神色时而幽怨,时而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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