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093章(1 / 1)

师尊三人杀了那个道门女元婴,为自己出头,于情于理,陆续都应当行礼道一声“谢”。

然而一股怪异的冰寒感觉蓦然从心中升起,他眉心不由自主一皱,浸心蚀骨的寒意笼罩全身。

森然的压迫感迫使他僵立在原地,所有话都哽在喉间,一句也说不出来。

师尊高贵清冷,霞姿月韵的身影萦绕着伤魂冻魄的阴寒。

寰天道君灵压暴戾,凶悍的剑气和杀意让人胆颤心惊。

就连平日做贼翻他窗户,让他觉得做事莫名其妙到有些傻气的凌承泽,都一副阴沉狠戾,令人毛骨悚然的模样。

他们在心魔境中遭遇了什么,怒火冲天,怫然不悦?

还是……这才是这几位绝世大能的真实姿态?

……他以前从未见过他们的真面目?

不仅陆续,所有修士皆呆立在当场。

盛世凌人的威压同样将他们压制的喘不过气。

只有想法不可捉摸的妖王,轻轻捏着鼻子朝陆续小声打趣:“承泽现在很生气。”

陆续:“……”

这事他看得出来,不用他再说一遍。

道门女尊的身体被绝尘道君的飞剑贯穿,如杀鸡儆猴的示众处刑一般,高悬于半空,看得人心惊悚然。

过了大半晌,飞剑才无声从她身上抽离,飞回到绝尘道君身旁。

女尊者的尸体瞬时从空中直坠而下,在泥地里摔出嘭的一声巨响,将所有人拉回了神。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来打破这沉闷气氛。

忽然听得星炎魔君略微沙哑的嗓音阴寒问道:“哪些人是他门下?你们自断经脉,还是由本座亲自动手?”

“星炎,你未免太小题大做。”一道门元婴皱眉。

所有的事情他们都看在眼里,即便起因是那位道友娇纵蛮横,打算欺压绝尘的徒弟,事态也不至于严重到殒命的地步。

他们三人二话不说直接取了她性命,大家相识多年,出手未免太绝情。

凌承泽置若罔闻,神色森寒看了眼被合欢宗主摔出去的金丹修士,随后缓步走向和她穿着同样道袍的一群修士。

“星炎!”道门元婴语含怒火,这些弟子虽非他门下,却是道门中人,怎么能让一魔修在这么多道修面前将他们屠戮。

刚越出一步,另一道身影挡在他身前三丈外。

朗音狂傲阴冷:“你打算帮他们?”

“寰天,怎么连你也不分青红皂白?”道门元婴没料到,寰天竟然和星炎魔君站在一条道上,他心虚又气恼地左右四顾。

周围的道修沉默不言。他们都同他一样,自知不是寰天的对手,此时皆不愿为别派道友强出头,得罪这尊杀神。

无边无尽的沉闷死寂之中,唯独妖王附在陆续耳边轻声调侃:“这一个也非常生气。”

陆续哑口无言。他也看得出来。

这个不着调的妖王能不能别说废话,好好告诉他缘由——他们究竟为何如此大发雷霆。

寰天道君此刻的狠戾威压,和他以前见识过的有着天渊之别,根本不像同一个人。

道门元婴见无人理他,神色讪讪又将目光转向绝尘。

绝尘不似二人那样不近人情,少有自己动手的时候。同他商量,事情说不定尚有回转的余地。

眼光一瞥,猝然凝滞。

绝尘道君轩然霞举,衣袂翻飞缓步走向人群。

他并指掐着剑诀,身影并未有多大动作,一柄飞剑化作流光,心随意动,肆意横行在道门女尊的门下弟子群中穿梭。

剑影光耀如彩云流霞,无声刺入一个金丹修士心口,一剑穿心后,又从她身后飞出,穿针引线般轻易杀光了女尊门下的所有弟子。

冷风吹过,浓厚的血腥不但未散,反而随风扩散笼罩在周围,混着刺骨的寒气,渗入五脏六腑,冻彻心扉。

冷烟寒树下的人群死寂一片,连随风高低起伏的草木都不敢发出任何一丝细碎声响。

水天倾倒的波光水影晕染出血流成河,分辨不清哪里是天,何处是地,血和水的界限模糊氤氲。

妖王依旧附在陆续耳边调侃:“你师尊他……”

陆续眉宇轻皱,额上渗出细密冷汗。

师尊此刻怒火冲天,不需妖王告诉他。

温和高雅的师尊偶尔不悦,偶尔发怒,他不是没见过。

十日之前,他才把师尊惹的雷霆大怒。

但从他从未在师尊身上见过如此令人毛骨悚然的森寒。

师尊究竟在心魔境里遇到了什么?那三人为何会同时出来,皆是雷霆震怒?

绝尘道君缓步走向陆续,一步一步散去周身阴寒。

等走到他身边,周身萦绕的寒气散尽,又变回往日三月春风般温柔和煦的绝尘道君。

“阿续。”并指为剑的劲长手指陡然放松,温柔抚上眼前的如玉脸颊。

雅音带着温言软语的笑意:“什么时候出来的?等很久了?”

他对方才之事绝口不提,宛如无事发生。

陆续侧身后退半步,恭敬行了一礼:“没等多久,师尊安然无恙,弟子便可放心。”

劲长手指空无一物,在虚空中停顿半刻。

过了几息,同一声似有若无的轻微冷笑一同收回。

妖王又适时在一旁,宛如不同人情世故般故意揶揄:“等了你们很久,快有两个时辰。”

他又补充:“陆续是第一个脱离心魔境的,不到一刻钟就出来了。”

“还把我误当做妖兽,砍了我一剑。”

陆续双眸微睁,完全无法理解想法不可捉摸的妖王,为何事无巨细,将所有毫无意义的情况朝师尊一一禀明。

绝尘道君静默片刻,又宛若无事一般拉过他的手臂,轻言道:“累不累?继续前行,还是找个地方休息?”

星炎魔君的红焰身影骤然横在二人之间。

他和绝尘互相森然对视一眼,一转头,看向陆续时又一副眉飞色舞的轻荡神色,和方才判若两人。

寰天道君此时也走了过来。

他瞥了眼时计,嘴角挂上狂傲又温情的笑意,朝陆续道:“时间尚早,我陪你再散会步。”

方才杀人一地,三人都只字不提。

阴寒戾气消散,若非汇集成河的鲜血还在地上缓慢流淌,血腥味弥漫,陆续恍然以为,刚才看到的一切都是心魔境中的幻象,自己其实并未脱离。

清艳眉梢微不可见一蹙,精妙的嘴角淡淡扬起。

几人不说,他也没资格不识好歹地追问。

眼梢微微一垂,他再次乖顺恭敬地跟在师尊走后,信步走上草木葳蕤的山道。

围了一群的修士霎时散去,景色奇异的连沧山,空荡的似乎只有他们一行五人。

除了能引出心魔的幻妖,在几位大能眼中,所有妖物都不足为惧。

几人闲庭信步仿佛踏青远足,一路冷嘲热讽,针锋相对地争吵不休,气氛诡谲,又透有一种动中有静的融洽。

但陆续总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那三人,和进入心魔境之前有着细小微妙的不同。

只是这一丝莫名难言的思绪,很快被别的事情冲断。

他不过好奇问了一句:还会不会遇到幻妖,立刻又遭到几位大能嘴角高扬的嘲笑。

一路上怒气难消的人,变成了暗中磨牙凿齿的他自己。

他不禁怀疑,师尊带他来连沧山,多半是为了师尊自己戏弄解闷用的。

秘境小世界中也有白天黑夜。

一红一白两个月亮高悬头顶,夜风忽冷忽热,鬼哭狼嚎随风而荡,听得人不寒而栗。

连沧山的黑夜危机重重,令无数修士心惊胆颤,陆续却丝毫不受影响。

他是炎天界横行无忌的二世祖,有一个道行高深,无所不能又对他万般宠溺的师尊。

他进入了芥子空间。竹林幽风流水淙淙,小桥楼院皓月当空,天地静好,悠懒闲适

——除了三个不请自来,不知为何非得挤到绝尘道君的法宝中的绝世大能。

“你没有自己的空间法宝?”陆续漠然问向凌承泽。

凌承泽神飞色动,轻浮又狂妄:“有。比闻风这里好多了。我带你过去?”

陆续一脸冷漠:不去。

他完全弄不明白,对方既然嫌弃此处,为何又要待在这里。

凌承泽和师尊相识数百年,亦敌亦友关系微妙。他不知以往时日,这二人私下究竟如何相处。但此时,他一心只想恭送魔君离开。

大不了往后,他对这个声名显赫,位高权重的魔君表现得恭敬尊重一些。

凌承泽疯言疯语了大半天,他提心吊胆,生怕对方将二人时常深夜相见的事情说漏嘴,让师尊知晓。

白日惴惴不安,本以为到了晚上可以稍微安点心,哪知对方和师尊仍是凑到一处。

他瞥了一眼妖王,希望妖王能善心大发帮一次忙。

品种和心思同样不可捉摸,又爱凑热闹的妖王,正坐在红桥的雕花栏杆上,懒散钓着鱼,一动不动对身外事恍然不觉。

反正都坐着不动如山地钓鱼,不能回自己的法宝世界里钓吗?

陆续又将目光转向旁边竹林。

寰天道君抱臂倚竹,身姿狂气潇洒,目不转睛注视着他,晦暗难明的眼神盯的他头皮发麻。

炎天剑尊,从来毫不见外,把师尊的地方当成自己的地方,将师尊的东西看做自己的东西。

师尊有这么一个不分彼此的挚友,陆续不敢有意见,但能不能别紧盯着他。

他绝对不是对师尊心存非分之想的孽徒。

二人目光在空中相撞,寰天道君扬了扬嘴角,勾出意义不明的笑,陆续迅速将目光移开,将头转向另外一方。

绝尘道君走到他身边,将人半搂在怀,指尖把玩青丝。

“阿续,听妖王说,你看到的心魔是自己?”

轻言细语一句话,紧锁在身上的两道深沉目光又加重了一些。

妖王的背影依旧一动未动,不知是没听到,还是漠不关心。

寰天道君讥诮一声:“还是那般道心坚定。”

星炎魔君一言不发,静待下一句话。

尖削绝美的下颌缓缓一点头。

眼角微挑的凤目隐藏起一闪而过的阴暗,清朗声线语调柔雅,轻描淡写问道:“怎么不是你想结为道侣的那个人。”

一阵冷风不知从何方吹入,四面八方倒灌,松涛竹调惊动水中游鱼。

这一回,妖王猝然转身,俏皮看向凌承泽,似是好意地大声提醒:“承泽,陆续想结道侣。你那杯喜酒,我肯定喝不成了。”

凌承泽得意张狂的笑容瞬间凝滞。

高鼻深目,雌雄莫辩的浓丽眉眼被竹叶投下厚重暗影。

锋寒目光瞥了一眼柳长寄,看神色,他也知道。

凌承泽从未听说过此事,一股醋意翻腾的烈火骤燃,但听过闻风方才问的那两句话,他瞬间明白对方的意图。

长指在袖袍下紧捏,他忍住醋火怒意,目光紧锁陆续,并未出言打搅。

听到师尊的话时,陆续心中猝然巨震。

自从师尊金口玉言,说过不再追究此事后,就再也没过问。

没想到忽然在此时提起,令他猝不及防,汗湿衣背。

心魔境中,他看到了表情灵动的自己,也看到了面目模糊的已逝之人。

并未见到冷眼冷脸的薛乔之。

若是心魔化作薛乔之,他一定毫不犹豫捅上一剑,出一口平日忍气吞声积攒下来的恶气。

可惜他没有见到那张令人火大的脸。

精妙薄唇微抿,将谎言一口咬定:“师尊,我那日真就随口一说。真没有谁。”

“心中无人,怎么会在心魔境中看到人呢。”

“心中无人。”柳长寄哈哈笑了几声,嘲笑别人,也嘲笑自己。

绝尘道君凤目微微一垂,掩盖住一闪而逝的凛冽幽光,温柔笑道:“没有,岂不是更好。”

雅音轻扬:“给为师说说,你在心魔境里做了些什么?”

师尊神态尊贵和雅,一如往常,陆续蓦然松了口气。

他神色怡然淡定,音调无波无澜:“心魔想诓骗我和他双修,被我一剑杀了。”

又一阵冷风吹过,竹叶漱漱声响,游鱼激荡出悦耳的滴答水音。

清艳双眸疑惑看向四周,怎么了?这些人都什么表情?

沉默持续少顷,柳长寄忽然几声大笑,随后无奈笑叹。

对上一颗无情无欲也无心,不通人间情爱的冷玉,连心魔都毫无办法。

妖王也跟着哈哈大笑:“你自身虽然无聊,但让我觉得很有趣。”

陆续:“……”

这话是夸他还是骂他?完全没听明白。

凌承泽沉吟顷刻,眉飞色舞的狂妄又重上眉梢。

“我还以为,你对我始乱终弃。”

陆续无语。这人能不能别说疯话。

绝尘道君温雅一叹,继而又软语关切:“时候不早,早些进屋休息。”

提心吊胆一日,终于能得一夜喘息,陆续如蒙大赦,大步流星走向竹屋。

刚迈出两步,陡然发现形势不对,这几人怎么原地站着没动?

“师尊?”他蓦然回首,疑惑问道:“只有一间房?”

绝尘道君未答,过了几息,妖王朝他解惑:“这个芥子空间看着小,实则能随心缩小扩大,房间想要多少都有。”

他又环视一眼,眼含玩味笑了笑,再不说话。

陆续更加疑惑,既然房间不成问题,为何几人站着不动。

“我……”凌承泽嗓音低沉,“我在外面打坐就行。”

他又恨恨瞥了一眼闻风:“他也不能进去。”

“柳长寄也一样。”

虽然不知这三人怎么一回事,但陆续不能一人进屋,将他们三个留在外面。

若是凌承泽口无遮拦说漏了什么话,他在一旁,说不定还能想点借口,将二人深夜私会之事蒙混过去。

他不在,凌承泽胡言乱语朝师尊说了什么怎么办?

他想朝对方传音,提醒他别乱说话。又怕师尊灵感敏锐,将他的传音截获。

打眼色?

师尊和寰天道君的目光都未离开过他身上,一动就露馅。

只能寄希望于凌承泽自己心中有数?

“若是师尊不进屋,我也留在院中陪师尊打坐。”

这样的情况他没法放心入睡,倒不如大家都在一处,他才好及时打断某些人的口不择言。

绝尘道君眼色微沉,过了几息,柔声笑道:“阿续,我和他们还有些事要谈。”

妖王悠闲伸了个懒腰,从桥栏上跳下,走到陆续身边:“不用理他们,我们进屋睡去。”

凌承泽斜睨了他一眼:“老妖怪,你也不能进屋。”

妖王手指自己:“我也不行?”

却也没再多说,后退几步坐上院中竹椅。

这几人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陆续茫然又忐忑偷瞄几人,目光再次被人捕捉,只得急速收回。

“阿续,”绝尘道君扬嘴调笑,“莫非一人孤枕难眠?要为师陪你同睡?”

陆续瞬间转身,大步流星走入房中。

沐浴更衣,躺上高床,一直尖起耳朵偷听外面动静。

可惜,不知是房中有特殊的隔绝法阵,还是几人说的声音太小,亦或根本没说,没有一点响动从院中传来。

屋里不知有什么东西,散发着和师尊卧室中相同的安神香味道。虽不如熏香浓烈,待久了同样致人沉眠。

没过多久,陆续昏昏沉沉陷入半梦半醒之间。似乎做了一场噩梦却又毫无所觉。

等第二日迷迷糊糊醒来,宽大的轩窗外已照进如柱的熔金暖光。

他急忙穿戴整齐出了房门。

院中,绝尘道君和寰天道君对坐下棋,星炎魔君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张躺椅,侧躺着看书。

妖王也平卧在一张躺椅上,听见开门声响动,懒懒散散支起身,打了一个哈欠。

一个春光明媚悠懒闲散的早晨,四个相貌俊逸的人中龙凤,映衬在奢华又风雅的竹林小院中,本该是一副钟灵毓秀,仙气缥缈的入画景象。

陆续却不知为何,莫名觉得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可具体哪里有问题,又说不上来。

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拉回他的心神不宁的思绪。

妖王朝他笑了笑:“昨晚睡得可好?”

陆续随意扬起嘴角,敷衍出一个淡笑。

妖王随口一问:“承泽,我们三人先走?还是等他二人下完棋?”

“当然是先走,等他们作甚。”凌承泽将书收入袖袋。

陆续斜瞥了一眼,他看似泰然自若的举止中,有一丝难以说清的不自然。

话音刚落,专注于棋局,恍然于世外的二人霎时起身。

绝尘道君朝他温言一笑:“阿续,走吧。”

“师尊和寰天道君的棋不下了?”

“晚上再接着下。”寰天道君笑意狂傲,话里有话,“我和闻风这局棋已下了多年,一时半会胜负难分。”

陆续不明所以,茫然却乖顺地点了点头,跟在师尊身后走出芥子空间。

连沧山作为炎天界内等级最高,危险最大的高阶秘境,山势陡峭连绵千里,浩瀚广阔。

陆续跟着几位大能走入山中森林。

巨大的树木根枝虬结,枝繁叶茂,层层叠叠蔽日遮光。

深山老林中日光暗淡,云烟雾绕,即便陆续有心记忆路线,可惜九湾十八绕后,完全迷失方道。

他不禁心生好奇,师尊他们是如何认路的。

话还没问,也不知自己的心思为何被人看出,几位大能又面露嘲笑之色。

凌承泽还是眉飞色舞,口无遮拦:“只管跟在我身边。”

“等你境界到了就会知道。”

陆续暗中咬了咬牙。

他昨日曾有想过,即便凌承泽在他面前态度尚且还算和善,毕竟是修为高深的大能。

昨日对战元婴修士的那一幕,气荡山河,令人心惊胆颤。往后最好还是对这个魔君表现出一点下位者应有的尊重。

然而一见对方和颜悦色的狂妄,瞬时会想到他翻窗而入的模样,实在难以将他和统御魔门半壁江山的魔君联系在一起,只能真情流露出不恭不敬的冷漠。

可能真如别人所说,他被师尊宠坏了,一个修为低微的金丹蝼蚁,不知天高地厚。

有师尊这座大靠山,他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养成了飞扬跋扈的脾性,即便对着炎天境界最高的几位大能,他都全无半点尊崇和敬畏。

他默默叹了一口气,一丝隐隐约约的不安缓缓绕上心头。

几人走到一处不知是何方的广袤森林,妖王鼻尖轻动:“这里有很多蛇蚺,可惜没有蛟。”

陆续心知师尊几人来此地的目的,为了找蛟龙。

没有蛟,岂不是只能空手而回,白跑一趟?下一次再来此处,得再等几十年。“师尊,既然蛇化虺,虺化蛟,可否捕捉一条境界高深的蛇蚺,如苍梧派那样找个可以随时出入的秘境供养,等着它化为蛟龙?”

话一出,再次遭受几人嘲笑的目光。

陆续毫无怀疑,他来这里的唯一用处,就是用来给几个大能解闷。

作者有话要说:

误会小剧场

陆续:师尊他们为什么生气?

当然是因为小黑屋被拉了灯(。

陆续:师尊他们为什么感觉那么奇怪?

因为都在极力克制,怕被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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