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利用你,兄长欺骗你,这都不是你放弃的理由!”
慕文君定定的看着婉澄的双眼,仿佛看到了前世因为慕老夫人的偏心而自怨自艾的自己一样,她用一种轻缓而坚定的语调说着。
“姚澄,你知道吗?你的身上有一种别的女子没有也不会有的气势,你冲锋陷阵九年,护卫边关,为的岂止是你的家人,还有你麾下的将士和百姓啊,我虽然不曾去过边关,但是你为他们做的,他们必然都铭记于心!”
慕文君站起身,背对着她,看着天边落下的红彤彤的太阳,缓缓道:“多少女子身不由己,命运从来不曾掌控自己手中,但是你既然有机会握住自己的命运,为何不去争取一下,这次只为自己。”
她回过头,指着遥远的边关,唇边勾起了一抹微笑,心里忽然生出了一股豪迈之情,“你可知道,从这里到边关,有千里江山,而因为你的守护安然无恙,你做到了多少男子无法做到的事情,你是天下女子的楷模。”
姚澄呆呆的看着她,似乎是不敢置信,更多的心里还有什么,她一时之间竟然拿不准。
“姚澄,九年前,你跪在你姚家的列祖列宗的牌位前,难不成就不曾想过他们为何如此?明明知晓踏上这条路,生死就不由自己了,可是还是毅然决然,义无反顾的走了上去,因为他们背后守护的是一个城池的百姓,更是大夏国的防线,所以只能够走上前,他们以死在战场为荣耀,他们心中守护的是大义!”
“你父亲和兄长意识不到这一点,可是你呢?你真的也意识不到吗?”慕文君接连两声质问,让姚澄陷入了沉思。
慕文君缓缓舒出一口气道:“京中多少深宅大院,表面上风光无限的世家贵族,实际上府里多少见不得阳光的事情,你的事情和这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她拍了拍姚澄的肩膀道:“你好好想想,我先出去了。”
慕文君推开门走了出去,却见门外站着负手而立的沉崇,一身大理寺卿的官袍穿在他的身上,这般老气的颜色也压不住他身上的气势,一如往昔抿着嘴角,泛着冰冷的弧度,让人望之生畏,然而在看到慕文君的时候,那个弧度微微弯了弯,呈现了一种柔和的姿态,便是锋利的五官似乎都因此柔软了。
“大人穿着这么正式这是要带我去审讯?”慕文君挑眉道。
沉崇笑着摇摇头,道:“跟我来。”
他自然而然的拉上了慕文君的手,道:“你和姚澄都说了什么?她可想通了?”
慕文君摇摇头,道:“想通哪里有那么容易,她刚经历了打击,难免无法振作,所以我给她找了一个振作的理由,让她的内心能够迅速的强大起来!”
两人一边低声说着话,一边左拐右拐的在大理寺里绕着,天色昏沉,大理寺里面已经没有了什么人走动。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慕文君眨着眼睛。
沉崇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带你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他最后拉着慕文君停在了一个小亭子里,这里四周绿意幽深,高大的树木遮挡住了所有能够窥探的地方。
他用目光描摹着慕文君的脸,一双精致的桃花眼里仿佛随时汪着晶莹的泉水,没一处都是恰到好处的美丽,坚挺的鼻子,樱红的嘴唇。
他终于忍不住,扣住了慕文君的细腰,将眼前这个让她心动的女子拦在了怀里。
慕文君呆住了一瞬,耳边响起他低沉而又有磁性的声音,“昨天晚上在宫中的香樟树下,我就想这么做了。”
听到这句话,慕文君放松了一下身子,将两只无处安放的手放置在了他的背脊后,桃花眼眯成了狐狸眼,嘴里忍不住说道:“不知道是谁昨天晚上训了我一晚上,本想着和你说几声贴心话的。”
她昨天晚上之所以出大殿,就是想要和沉崇解释一下和谢宴的亲事,这桩亲事本就不是她所愿,说起来最后也是被谢宴算计了。
沉崇确实跟了出来,但是还不等她开口,就一个个的问题抛了出来,问的她哑口无言。
想到和他并排骑马的红衣女子,忽然生了闷气,不想解释了,两个人昨天晚上各自生了不大不小的一场闷气。
“是我的错。”沉崇认错认的极快,他侧过脸颊,轻声道:,“不过你也要为我想想啊,咱们不过是几月不见,回来之后,我便听闻你有了未婚夫,你可知道我心中何种心情?”
温热的吐息就在耳边,慕文君脸颊微微泛了红,就像是喝了美酒一样,嘴里上却不服气,“那你不也是从边关带回来了一个美人吗?啧啧,姚澄可还不是一般的女子,能够和你在战场之上并肩作战,哦,对了,还能够在你生死关头,救你于危难,这么好的女子,你就不动心?”
“哎,本王家中尚有糟糠之妻,旁的女子怎么可能入得了眼中呢?”
慕文君推开他,怒目而视,偏偏目光里的似水柔情怎么也挡不住,“你说谁是糟糠之妻呢?”
“哦,对了,现在你已经是旁人的未婚妻了!”沉崇叹息一声,语气里似乎有无限忧伤。
提起未婚夫,慕文君多多少少有些心虚,她眨巴了一下眼睛,道:“你说,咱们这像不像偷情?”
沉崇仔细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郑重其事的道:“不算!”
慕文君还要说什么,嫣红的嘴唇一张一合,仿佛世上最诱人的美食。
然后,他突然靠近了慕文君,印在了她樱红的嘴上,一触即分,看着慕文君呆呆的模样,微微一笑,仿佛春暖大地,缓缓道:“这样才算。”
慕文君呆呆的站着,呆呆的看着他,沉崇的目光愈发深沉,靠近她的身边,再一次毫不犹豫的亲了上去,在无人察觉的地方,慕文君唇角微微上勾,美艳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