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十分和谐,乐声令人如痴如醉。
然而埙声却忽然之间戛然而止,没有丝毫征兆。
仲灵冷冷地看着晔儿,目光比月光更清冷。
晔儿却仿佛浑然不觉,笛声轻灵而悠扬,传出去了很远很远……
“你藏得倒很深。”仲灵冷夏。
她说的是晔儿的身手。
刚才那纵身一跃,她看出了晔儿隐藏的真本事。
一曲终了,晔儿把长笛收起,淡淡道:“自保而已,比不得仲姑娘神乎其技。”
仲灵这一身打扮,看似寻常,然而腰间软剑月下闪着冷泠泠的光,袖子之中隐见锋芒。
“你是要来帮我,还是坐收渔人之利的?”
“鹿庄荷花找到之前,我会对你客气的。”
仲灵面色冷然,忽然开口:“听够了吗?藏头露尾,倒是和你爹如出一辙。”
话音刚落,屋脊之上突然多了几个人,正中间的,赫然是前些日子从赵家逃跑的温青。
现在他一身夜行衣,神采奕奕,完全看不出当日的虚弱模样。
“蓝星微。”
“靳庭年。”
互相喊出对方的真名后,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虽然没有人放狠话,但是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受到了那种不死不休的坚持。
“听说你娘死了?”仲灵问,“我很想知道,她怎么死的。你爹,怎么没为她殉情?”
以当年她临死之前靳湛口口声声说委屈了心爱之人的表现来看,温若雪应该是他不可割舍的心头肉。
靳庭年眼中闪过凌厉的杀机:“蓝星微,你还敢提我母后!”
“你母后?呵呵,我忘了,靳湛偷了我的江山。”仲灵道,“你母后怎么了?一对狗男女而已。”
“如若不是你诅咒了我母后,她为什么会郁郁而终?她才活了不到三十岁!”
“还不到三十岁呢?真是可惜。”仲灵道,“原来是我的诅咒。我也希望我有那种本事,但是你放心,倘若那般,我一分也舍不得用在你母后身上;我会诅咒你那个负心薄幸的爹天打雷劈!”
晔儿也觉得这件事情十分可笑。
诅咒这种东西真的有用,那以仲灵睚眦必报的性格,真不能让他们一家三口有好日子过。
靳庭年却道:“是你!如果不是你,我母后不会那么早病逝!她和我父皇琴瑟和鸣……”
雪亮的飞刀从仲灵袖中射出,直取靳庭年面门。
靳庭年侧身避开,然而却有另外三把飞刀向他而来。
仲灵不喜欢听他提靳湛,最直白的方法便是动手。
靳庭年不甘示弱,长剑出鞘,击落飞刀之后径直向仲灵攻来。
而他身后带着的那些人则围攻晔儿。
一时之间,刀光剑影,激烈非常。
严格来说,仲灵和靳庭年都是靳湛这个师父教出来的,又都是天纵之才,短时间内难分胜负。
晔儿功夫不错,然而同时应付四五个侍卫,一时也难以脱身。
形势顿时胶着起来。
“住手!”一个对晔儿来说很陌生,但是对其他人来说异常熟悉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