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锐与景航对视一眼,他道,“如今汀水城中有师父和师兄师弟三人,足矣!你若此去,必定扰乱防疫部署,且你本就体弱,恐有染疾之患。”
“是啊,若水切不可鲁莽行事,为父看那县令夫人,手法生疏,行事急躁,倘若出一点点的意外,均是陷你于不忠不义之险境,陷鬼王于万难之困顿,陷整个汀水城于万劫不复之地也。”景航攥紧了拳头,冷声道,“瑞王已向为父求娶你为正妃,倘若未嫁之前,你出了一点意外,岂非是让为父做那失信于人的小人?”
“可我好歹也是鬼王的徒弟,哪有师父在里面日夜奋战,徒儿却在外面逍遥之理?这样岂非更加不忠不义不孝?”
“你日夜制药,何尝不是与他并肩作战,不过是一个打先锋,一个做后援罢了,有何区别?”
“自然是有区别的,听说你每一场战役都是冲在最前面的,所以才得了个急先锋战神之美名,倘若你次次都屈居后援,还何来美名,何谈骁勇?”
“你这是强词夺理!”诸葛锐当着景航的面,又不好发作,忍了忍才说,“行军打仗与别个不同,与北疆那些蛮人征战,要的就是气势,要的就是勇猛,所以本王才冲在前头,若是换了别的战场,势必也要因时而变,因势而异,岂能只靠匹夫之勇?”
“你才是强词夺理,你才是匹夫之勇!诸葛锐!你。。。。。。”若水还没说完,只听得景航狠拍了一下桌子,又听他言,
“好了,此事不必再议。”
穆白恰巧这个时候飞到了近前,只听见了景航拍桌子瞪眼睛,便心里纳闷,这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当着瑞王和新妍郡主的面放肆,便飞速一个闪身,大喝一声道,“你这老匹夫,是哪里来的?”
他快速的飞到若水和诸葛锐的身边,昂起个下巴斜睨着景航,那神情傲娇极了!若水噗哧一声笑出了声,拉过他道,
“这是我父亲。”
“啊?”穆白哑然失色,张了个大嘴,呆愣愣杵在哪儿。
凶胸蛮横的将他拉出来,往门外一丢,一脸的嫌弃,道,“什么都不知道,瞎凑什么热闹,你来这儿干嘛?往远了走一走,万一过了病气到姐姐身上可怎么好?”
“我又没病,哪里来的病气?”穆白一见了她,瞬间脸红成一片,说话也没了底气,好一阵子才想起了正事儿,跳着脚冲着屋里喊,“师姐,师父要你想个办法,能彻底的消灭跳蚤虱子,师父说,这些传播者不掐死阻断,这场仗一年也打不完。”
若水手撑着桌面,猛地起身,狠狠的一跺脚,恍然大叫道,“对呀,我竟然没想到?!”
“你让苍鹰带回的信中,不早就言明要灭鼠杀虫,务必要保证衣物干净无跳蚤之类的么?”
若水微微摇头,却带几分笑意,道,“师父是提醒我,要我做出更加切实有效,万无一失的东西来彻底扼杀这些小坏蛋。”
“这如何能做到?即便是一日一换,日日穿新衣,也未必能做到啊?”景航皱起眉头,认为这鬼王是强人所难,便为她担忧起来。
“莫非,你已想好对策了?”
“想是想好了,只是需要你来帮我。”
若水前世曾对水质污染做过大量的研究,对于前世人们所使用的各种档次的洗涤剂,全都了然于胸。一般来讲,较好的洗衣液其主要成分有:织物纤维防垢剂、阴离子表面活性剂、非离子表面活性剂、水软化剂、污垢悬浮剂、酶、荧光剂及香料等;而较差的洗衣粉常含有磷、铝、碱等有害成分。她执笔落在纸上第一个字的时候,就暗自发誓,这一世,一定要让这里的人们,用最安全,最健康,最环保的洗衣制剂。
她花了整整两天的时间,才提取出了烷基苯磺酸,接下来的两天,她一面不停的加配清洁杀菌的天然元素,一面筹措资金,开设工厂,选址就在羫沁县不远的温县,并与瑞王召集了数十名亲信心腹,亲自参与选拔出通达干练者五名,随即在全国范围内,大力推广这款名为“新洁”的洗液。
谁都没有想到,就是这像米汤一样的东西,在之后的短短两年内,让瑞王是赚了个盆满钵满,为他之后的夺嫡之路奠定了物质基础的第一步。
时间飞快,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十几日,若水虽辛劳不减,却在诸葛锐的威逼利诱下,把身子养的倒是圆润了起来。这日,若水又生了去往汀水城的心思,正和诸葛锐吵着,只听侍卫来报,说,在羫沁县附近,发现一小股北疆奸细。
“是谁去探的消息,探错了吧?”诸葛锐不以为然,强塞了一块蜜枣到若水的嘴里。
“回禀瑞王,是赵将军亲自所查,绝不会出错的。”
“会不会是谁假扮的?”京中那几个可安生了好一阵子了,会不会是其中的那个又按耐不住,想使个离间计之类的?北疆如今可是比乖儿子还听话,怎敢凑到他眼皮子底下做这样的事。
“赵将军说,他们都改了发冠,穿着咱们的衣裳,但身形步伐,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是马背上长大的,而且,他说,他认识其中一人,名曰达尔罕莫,曾是北疆前大汗帐下第一勇士。”
“达尔罕莫?”诸葛锐眯起眼睛,仔细回忆,终道,“啊!本王知道,曾护送巴雅尔公主到京城的那个胖子!”
他歪头看向若水,沉吟道,“他没跟随那公主去珅王的属地,跑到这里干什么?”
“巴雅尔公主不是要嫁给你么?为什么要取珅王的属地,难道她是被赐给了珅王?”
“能嫁给珅王已是她的造化了!川渝之地何等富庶,还真是便宜她了!”诸葛锐一想起那个讨人厌的白痴公主,就一肚子的火气。咬牙切齿的骂了几句,也算是旁敲侧击的给若水提个醒,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想着逃跑了!
“照这么说来,他真的是奸细了?”
“却不像,若是北疆派来的奸细,应该潜藏于京师,到这江南做什么?”
“会不会是冲你来的,来刺杀?”多明显的仇杀呀,爱而不得,可不就得处之而后快么!
“此人虽狡诈诡谲,却无勇无谋,空有一腔阴毒邪念,他来刺杀本王。。。。。。他不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