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舍得?本郡主现如今可是一穷二白,哪里还有什么不舍得的?你只管快快说出那妙计吧!”
“恕下官斗胆妄言,其实这所谓妙计,便是要郡主将那制药之法,亲传于门下弟子,或可交给某些个得力之人去办。。。”王惜月一边说着话,一边偷偷去看若水的脸色。
“果然是个妙计!”若水预计这药,至少还要日夜苦熬半个月之久,才有可能供应得上汀水城之所需。若是有更多的人手来帮她,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了。只是这王惜月私念太过,贪心不足,恐难委以重任。便转口道,
“你即刻替本郡主张贴榜文,就说鬼王的二徒弟如今广招杏林高才,只要有一技之长者,均可来你府衙面试。”
“其,其实,与其在茫茫人海中漫漫求贤,倒不如下官即刻为郡主举荐几个更好的人选。”
“哦?不知县令举荐之人,本郡主可曾认识?”
“认识,认识,就是贱内!”
“县令莫不是糊涂了?尊夫人可是与本郡主连续熬了两个大夜,具体怎么做,她可都是知道的,何需再让她拜本郡主为师呢?”
“倒,倒不是一定要拜师。。。。。。”
“不拜师?本郡主可是连半点职权都没有啊!难道,要本郡主向皇上奏报,给你们单设一个职务?”
“下,下官不敢。”王惜月一听这话,吓得赶紧低头跪拜起来。
门外的清蝉听了那么久,越听越觉得这郡主早就洞悉了他们的意图,这是吊打着玩儿他这个呆瓜呢!再照这么说下去,只怕郡主失了对他们的耐心,势必不能同意,便情急之下,现身出来,跪拜在门口,道,
“求郡主赐妾身主理制药之权。妾身必定亲率清氏一族,为汀水城倾尽全力,为郡主效犬马之劳。”
“哎呦!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可吓死本郡主了!”若水故作惊慌,却不应承她行,或者不行,只转脸跟景航道,“父亲还没见过女儿制药吧?”
“嗯。”景航心里暗笑,这女儿倒是越发沉得住气了,也不知这样的城府,是随了谁了。。。
“那父亲随我来吧!”若水经过清蝉身边,也不叫她起身,就那么径直走过了。
王惜月和清蝉二人面面相觑,都摸不准她的心思,也都不敢起身。二人跪在那儿,想着想着,便在心里想出了好多的可能,万一这郡主不许自己再参与制药,会不会因为自己贪欲太多而惨遭灭口呢?若是郡主能想通了,给自己个机会,那自己必定会赔上一万个小心,一定好好将这个事业做起来。。。。。。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忽听得下人禀报说,郡主找他们二人前去商议要事。
“下官王惜月拜见新妍郡主殿下!”
“妾身清氏拜见新妍郡主殿下!”
“你们可知本郡主此行,其实是忤逆了皇命,随时有杀头的风险的?”
“妾身知道,郡主离京之时,是奉了皇命赶赴新妍城镇压刁民的。如今到了汀水城,确是有擅自离京之罪,有推脱逆旨之嫌。”
“刁民”?若水无法理解她用“刁民”这个词时心里对那些百姓的恨意是从哪儿来的。
“你既深知本郡主的处境,又何必趟进这趟浑水里来呢?”
“明人不说暗话,我清氏一族,自被太子母族打压以来,已历两世上无登台拜将之福泽,下无安然度日之气数,如今也只妾身一人攀上了县令这门好亲,能拜投在瑞王的门下。妾身已连夜询征过族中所有人的主意,都盼望着能为郡主出力,为郡主分忧,以报瑞王知遇之恩,以慰汀水城之数百灾民。”
“好吧。既然你主意已定,本郡主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本郡主这人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咱们这手里的每一滴药水,都关系着数百条的人命,你先试试吧,若是做的好,这制药之法,你们都拿去也没什么,倘若做的不好,哪怕是出了一点的纰漏,这事儿,你们全族,这辈子也都不用惦记了。”
“郡主放心!妾身必定会好好办差,必不负郡主栽培!”
若水看她神采飞扬,十分自信,便亲手抱来个椅子,服侍景航坐下,与清蝉一起又开始热火朝天的制起药来。这次,她每做一步,都让清蝉用纸笔记下来,然后再细说清楚多了会如何,少了会如何,时间长了会如何,时间短了又会如何。
这番话,她每说一句,都会在脑海中努力的揣摩用词,生怕又说出几个新鲜词汇,让他们起疑。所以这次的药,制的特别特别的慢。
“都要中午了,怎么还不回去吃饭?”诸葛锐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跟前儿,像景航略施一礼,对着若水就开始一顿训责。
“这些她都会了,教那么细做什么,你吃了饭,再睡会儿,不然老泰山不放心的。对吧?”
景航白了他一眼,却也附和道,“你身子弱,这都站了一上午了。先休息休息吧。”
若水看他们俩如此默契,倒是十分的诧异,笑道,“你们何时这么亲密了?”
“你这丫头,没大没小!”景航起身背着手,先往回走了。
诸葛锐看他走远了些,一把就将她抱在怀里,偷偷在她臀上拍了一巴掌,一本严肃的开玩笑,说道,“你父亲将你已经许给了本王,你若再不老实些,就给你施家法!”
若水碍于身边有人,不好发作,咬着下唇,娇瞪着他。
诸葛锐感觉身上又燃起了熊熊烈火,再不敢看她。脚下蹬蹬蹬蹬几下,便飞身进了正室。
“你自己吃,还是要我喂你?”
“赶紧放我下来,你去将我父亲请来。”
“咱们好久没一处吃饭了。”
“我有正经事!”若水终还是从他怀里跳了出来,刚坐好,就听他说了一句,几乎又差点歪倒在地上。
“跟我就不是正经事了?!还是,你就想跟本王做些不正经的事?”
“咳咳!”景航到底是不放心他,这会儿主动跟过来,果然听到了这些不堪入耳的话,登时又气又臊,坐下来,只问若水,“找为父是有何事啊?”
“父亲,我看这清蝉此人虽有不少的私心杂念,但做事却十分谨慎负责,以后这制药之事,我想,我可以放手了。所以,待我身子好些,还是想随父亲一起回汀水城,照顾母亲。”
“不行!”
“万万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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