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场般大的巢穴里一条百丈长的青蛟歪扭着身子纹丝不动。几个人围着它一处断裂的身子旁。
“李慕白?你还活着!”
“慕白老弟,我没做梦吧?”
“啧!这小子命怎么这么硬?”
木老、苏蘇望着眼前被青浆血渍裹得面目全非的人,丝毫不怀疑他就是先前被青蛟吞入腹中的李慕白,一脸雀跃欢欣地跑过去帮他擦拭着身子。
蒙面男子站在旁边,还是看不见面具下的表情。不过应该对李慕白这第二次的大难不死恨得牙痒痒。
确实如此,第一次被蒙面人放置的炸弹搞得命悬一线,最后被不知是托梦还是元神出窍的师父李白重栽莲心才活了下来,大难不死。
这次便是误打误撞破了那剧毒无比的蛇胆,食了它千年修行的魂晶又活了下来,大难不死。
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人不知是该欢喜还是该忧愁。
先前还求着父亲放了他,转眼父亲却命丧在此人手中。一个心爱之人的徒弟,一个生她养她的父亲。此刻的青莲内心万分纠葛,左右为难。这哭笑不得此刻形容青莲再适合不过。
“木老!苏蘇?这是哪?”
李慕白望了望眼前熟悉的两人,而后望了望陌生的四周。
“这便是青蛟的巢穴!秘冢就在这里面!”
木老紧握着李慕白的手,心里说不出的激动。身旁的苏蘇也是高兴得眼泪汪汪,喜极而泣。
李慕白发现不远处站着的青莲,脸色骤变,有些阴沉。大家心里也都明白。
“莲儿师娘。我。”李慕白走到青莲跟前欲言又止。
“不用说了。”此刻的青莲也不知该用怎样的态度和怎样的心情来面对他,只能擦肩而过避而远之。
转身望着避开的青莲,背影中带着一抹悲凉和伤怀,李慕白同样纠葛得很。自己只是为求自保,可杀了她父亲却是事实。
青蛟失了真元魂晶自然活不了,身子如焚纸般由尾巴开始慢慢焚烧到脑袋。随着最后一块肉骨的消失,让水青蛟从此便在这世上烟消云散。
死了爹,哭得伤心也正常。青莲站在一旁眼睁睁望着父亲在眼前焚尽,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可满面泪流,全身抽搐谁见谁心疼,怕是她心中早已悲痛欲绝。
李慕白心如刀绞的痛楚也是在拧巴的脸上诚实得很。师娘的痛,便是师父的痛;师父的痛,便是自己的痛。师娘爱屋及乌疼着他,他便感同身受疼师娘。
即使戴着欺负师娘这大逆不道的帽子,背着弑父屠亲的血债。此刻也不管不顾,李慕白走到青莲跟前紧紧将她搂入怀中,耳边不停的自责道歉。
“对不起!莲儿师娘!对不起!对不起!”
两人哭成一团,悲痛欲绝,放声嚎啕。木老和苏蘇在旁也被感染,一个老泪纵横,一个热泪盈眶。
轰!!山洞又是一番地动山摇。
这青蛟已死,难道还有一条?这不可能啊!那这地震怎么回事?众人心中皆是疑惑不已。
突然正前方的石壁伴着这频繁的地震如蜕皮般纷纷脱落,不久露出一道两开的厚重石门。
这让在场的人见了是欣喜若狂,不约而同的喊出:“秘冢!!”
一番接连不断的地震后,山洞平静了下来。除了些不时从穴顶掉落的碎石块跌落地面砸出的声响外再无其他。
木老和苏蘇兴奋的朝着石门跑了过去,李慕白和青莲紧随其后,而那个蒙面人早已经几个轻功先于他们飞到了门前。
石门约高四米宽六丈。上面浮雕着精美绝伦的游龙鸾凤。双门中央厚灰下隐约刻着似诗的草书。
苏蘇也不管污脏,直接用手擦掉石门上灰土。只见石门上自右而左刻着草书四行。
木老眯着眼睛依次读出。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这诗怎么听着耳熟?”
苏蘇一边听着木老颇有文豪风范的朗诵一边觉得这诗曾有耳闻。
“《清平调》。李白所作。”李慕白一眼认出,脱口而出。
“对!《清平调》,好像是写给杨贵妃的吧?”苏蘇恍然大悟。
“杨贵妃?诶?不对啊!慕白老弟,这李白的诗怎么会出现在这石门上?难道他来过这?”木老有此疑惑也不奇怪,因为李慕白自己都觉得此事蹊跷。
师父的诗怎么会出现在这石门上?从未听他提起过!不对。这诗在当时可是闻名遐迩人尽皆知。不排除是其他人在这石门上所留。
“木老,这诗确实是李白的诗,不排除是其他人所留。不管是李白还是其他人,可以肯定的是这里先前已有其他人来过。”几人听完李慕白的分析,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不过这诗只有一半。”
李慕白一直跟在师父李白身边,李白作的诗,何时作,因何事作,因何情作他都知道得八九不离十,当然这石门上的诗是完整还是残缺定是一清二楚。
“哦!我想起来了。这《清平调》分为三篇。这好像是第一篇。你说的另一半难道是第二篇?”
木老也算是有些渊博,对这李白的诗当然也通晓不少。
“非也!《清平调》确实分为三篇。不过世上流传的都是这三篇的上半首。”
“慕白老弟,你的意思是说这三篇《清平调》还有下半首是世人不知道的?”
李慕白点了点头。
“李慕白!你怎么知道的?你跟李白很熟?”
见李慕白说得振振有词,苏蘇当然将信将疑。全国人民都不知道的事他能知道?
木老当然深信不疑,身为李白的徒孙,知道些师祖不为人知的事很正常,就像自己的师祖张旭一样。世人只知道他是书法家,却不知他也是修道之人,只是后来弃道从佛。
听完苏蘇一言,李慕白和木老相视一望,心照不宣。
“你们在那叽叽歪歪什么?赶紧想办法把这石门打开!”蒙面人在旁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云消花萎终有时,华容玉骨难长留。
璇霄蟾宫恒千世,终复还生延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