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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盘算(1 / 1)

<>第九十九章:盘算

陈霜降小心地说了。看何金宝虽然有些吃惊,却也没恼怒表情,这才把话给说完。

“我小时候的时候采春也常说我冷僻,但也是有那么一两个能说得上话的人,看如玉都已经长这么大了,除开我们却是人都不熟,只一直孤零零的一个。虽然我们时常在搬家,哪里都呆不长,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只是想起来还是觉得是亏欠了她许多一样。”

“而且何珗也渐渐懂事了,你既然已经进了官场,他以后大概也是脱不开了,总要慢慢地认识些人,混个脸熟,我们也护不了他一辈子的。走万里路长点见识的,固然是好,只不过总是要有个能回来的地方,那才是游历,不然跟那些……不得已流浪的乞儿也没不同。”

没想到陈霜降居然能想到这么深,何金宝不自觉地有些内疚,这些本该都是就他的责任。却是在不知不觉之中,被陈霜降这一个丫头用着瘦弱的肩膀抗了起来。无论是日常琐事,还是朝堂风云,很多本不该是陈霜降承受的苦难,陈霜降却只是默默地忍受了,甚至被海盗抓走那么多日子,他都没来得及赶去救助,陈霜降也是一句辛苦都没有。

“我亏欠你太多……”何金宝伸手牵过陈霜降的那一双手,粗糙的生着茧子带着伤,又是瘦得皮包骨,一点都没觉得细嫩洁白,但却是暖暖的,想让他握上一辈子。

要是说以前还有建功立业争强好胜心思的话,那从现在开始,何金宝唯一想做的,就是让这个一起牵手的丫头幸福平安。

“以后,这些我来抗。”

不说出口的话,陈霜降当然猜不到何金宝在想着,还以为是在说夫子的事,刚笑一声说:“这些事找牙子问……”

话还没有说完,只觉得何金宝把她手握的紧紧的,也不知道想,从来没有过的认真,仿佛交出了重要的东西一般,牵手时那一种温暖慢慢传递上来,陈霜降低了头,忽然觉得脸上都有些发热了。

等闲下来的时候。方嬷嬷把账本拿给陈霜降,看了之后,陈霜降却是大吃一惊,这才半年的功夫,居然存了一千多个银铢,拿出都都是老大一箱了。

“金铢太大眼了,而且平常也要用的,我也就没换。”

陈霜降有些无语,临走之前她是让方嬷嬷把钱存到银号里面去,方嬷嬷却是大部分的老人一样,觉得银号不安全,只换了一张纸就把钱交到人家手里,总是要放在身边看着才觉得安心。

“别的不说,搬来搬去的,嬷嬷你也不觉得沉,还要一个一个数的多麻烦,放银号还能生点利息钱的。”

没想到连陈采春都说放那不好,要是被人贪了去可怎么办,要是银号倒了付不出钱怎么办。

虽想着这银号可是司马家开的,只要司马朝不倒,大概也是倒不了。要是司马朝真的倒了的话,那何金宝这种开国功臣的大概也是没机会留下性命来用这笔钱了。

这些话陈霜降又是不能说的,只能把这事略过,重新看起账本来。

在方嬷嬷的看管下,顺心坊的生意还是很稳定的,这几个月都有四十几个银铢的收入,这样的收入,在那些有钱人家看来或许不多,但是对于普通人家来说,一个银铢可是够生活上好几天的。

“大概也就这样的收入了。”陈霜降瞧着还是挺满意地,想着刚好用这钱给家里雇个夫子来的。

打定了主意,就找人牙子来问。

只是想着多认几个字而已,也没想到要出个秀才士子的,陈霜降的要求也不高,人牙子倒是一下介绍了好几个过来。因为想着要进内宅的,陈霜降最终挑了个最是和蔼耐心的老夫子,学问虽然不是顶出众的,但一手小楷写的非常的漂亮,教导那两个小孩刚刚好。

跟夫子倒是好商量,每天授课四个点钟,包食宿,每月二千一百个铜铢。

春红听着很有些羡慕,她一个月也才只有八百多铜铢,做活的时间可要比夫子长得多,不由赞叹说:“这教书先生也真是好赚。”

陈霜降却是戳着她眉心说:“说傻话,你当读书容易么,有多少人家光是为着这读书就倾家荡产的。”

书贵纸贵私塾学费也贵,当初为了供陈书楠一个读书,陈家可是全家劳作。甚至是卖了陈采女卖了陈采春卖了陈霜降,全都只为了他一个。都说读书好,读书好,但是谁有知道,想读书的话,对于穷苦人家来说,那又是积累了多少血汗才能供得起一个读书人,而又有多少个读书人读成白头老翁却连个童生都没能考上。

秋兰年纪最小,就有些不明白问:“既然读书难,那为这么多人宁要倾家荡产了也要读一个呢?”

“自然是想着就当官了,再不济的,只要是考上了功名,那这家人就能免了税收劳役。其他的我也不懂,等明天,夫子来了,你该问他去。”

让一群小丫鬟闲时候跟着一起听课,说起来该是很不成体统的事,也幸亏了这夫子脾气好,嘀咕了几声,看这些丫鬟也是乖乖听着,从不吵闹,只当是没有看到,也就由着她们去了。

陈霜降跟着看了几天。看两个小的虽然有些顽皮,却也是知道认真听,夫子又是个好性子的,从来不跟他们恼,不由地放心了,才渐渐看得少了。

调到兵部之后,虽然做的是些纷杂繁琐的小事,不过对于何金宝来说,倒是比以前更闲一些,单就早上来说,下级官员不用早朝。倒是能比以前晚起上两个点钟。

这么空闲下来,何金宝偶然也会来看看何珗他们上课,只觉得陈霜降说的也是很有道理的,何如玉要嫁人,何珗要娶媳妇,总是要寻个知根知底的人家才行,嫁妆这些也是要早早地准备了。

真心想在京城住下,那顺心坊也不是个太好的地方,前面就是商铺,往来的人太杂,何金宝就寻思着另外找地备个房子的,结果一打听才知道,京城地贵,光是一个普通大小的房子,都要卖上一二万银铢子的,单靠着何金宝的俸禄要不吃不喝地攒上四五十年。

钱财的事情一向都是陈霜降在打理,从来也没短了何金宝的用处,对于这些又是不大在意,所以何金宝还真不知道原来他们的日子是过得这么艰难,也难怪陈霜降对于钱财的事情这么在意,大概真是一铁一铜慢慢算计了过的日子吧。

回去向陈霜降问了一声,家里还有多少钱。

“要用呢?”陈霜降一向都有记账,记得也清楚,回想了一下,很快就说,“俸禄的话,你一个月是三千两百铜,我比你少,只得一千二百,还有些赏赐算上的话,公中还有三万两千铜,折了三百二个银铢,你名下还有五千铜。顺心坊是在我名下的,算上那收入的话,我总还有个六七百个银铢吧。”

光看账单就能知道了,陈霜降俸禄虽然少,公中的钱她是每月都有出上一半的。不然靠着何金宝一人也不会还剩下这么许多来,本以为这家应该是自己在养着撑着,突然之间却是发现,陈霜降原比自己想象的能干,陈霜降离了他大概还能一个人活得好好的,反而是他离了陈霜降,或许就过不下了。

何金宝顿时泄气了,无精打采地坐着一句话都没有,只觉得自己这一个大男人,要靠着女人养家,实在是觉得窝囊极了。

“要不是靠了老爷,我也不会有这一份俸禄,更不会得了赏赐,也是仗着你有功名,我们家才免了那么许多的徭役,这一个顺心坊根本开不起来。”陈霜降看何金宝闷闷不乐的样子,估计他是觉得郁闷了,就赶紧说了一句,“我这也是在给如玉存着嫁妆,难道你连对着如玉都要吃味几口不是?”

何金宝顺手搂了陈霜降过来,说:“以前还真不知道这些事,看来真要弄些出息的东西,不然以后可要怎么过。”

“上次大山回乡下看了,分给我们的那些地还在,不过也没管,也荒得差不多了,不如卖了,再京城边上买个庄子,也方便找人管起来。”

陈霜降想着也是,照着这个情景下去,以后大概也是要留在京城了,还真要及早打算也是,于是就说:“老爷看着就好。”

“那我就托人办去了。”

“老爷还是不要声张的好,要是那边人知道了,怕是又要有些闲话的。”

那边的人,指的自然是何夫人了,虽然是早就分家了,何夫人却是一直想着插手管这边的事情,跟陈霜降翻了脸,又跟何金宝闹了一次,才渐渐地消停下来,陈霜降对她还是有些不安心,总觉得还要折腾出样。

提到何夫人了,陈霜降又是想到一个事,经了方嬷嬷提醒她才知道,京城里面,对于姑娘家的教养看得很重。陈霜降虽然是嫂子,又有着何太爷临终提及过,但算起来何如玉却是双亲俱全,养在陈霜降这边实在是大不合规矩。

以后议亲的话,怕是会被人说闲话,说她无娘教。

只是真要把何如玉送回去,陈霜降又是觉得舍不得,既然从前的时候何夫人就能做出虐待何金宝,丢弃何如玉的事来,再送她回去怕是……就算何老爷还算是个明理的,只是这些内宅的事情,又只是个丫头,打小就没养过,怕是不大会用心疼了。

陈霜降只觉得当初不该跟何夫人断了关系,这样何如玉住在这边越发是没了道理,更遭人非议,思量了许久,陈霜降只说:“该跟那边修好关系了。”

说起这个事情,何金宝不禁也觉得有些头痛,回到京城之后,他也是有过去那边何家的,那边几乎闹翻了天,只不过他没敢跟陈霜降讲而已。

年初的时候,何金富夫妇也是到了京城,他们在京城经商多年,自然是有着自己的根基,看何家这边的房子都还是租的,就另外置了大宅搬过去。

光是搬家这一个事情就惹了不少的麻烦,何夫人看中了东边的那一个院子,一定想要住那里,而那个院子却是先住进了何金富的岳丈朱老爷。

朱灵也不是个软弱可欺的,自然是不肯让,她也是振振有词地说,朱老爷现在只她一个亲人,自然是要奉养的,而且这买宅子的钱还是姓朱出的,朱老爷自然是哪里都能住的,说明白了,何夫人只是客居这里而已。

何夫人却是怒,骂朱灵蛇蝎心肠要逼死公婆,又对着何金富骂,人家娶妻娶妻,他这个没用的,怎么反而像是入赘跟着人家姓了,这数典忘宗的。

这边说的有理,那边又是坚持不让,两边一夹,最为难的大概就是何金富了。

一边是生身父母,养育之恩不能忘,而另一边却是同患难的朱灵父女,全是靠了他们才有今日的何金富。何金富只能是想着两边都和气才好,反而更是两边都不讨好,实在是没办法,只能是整日往铺子里跑,眼不见为净了。

朱家在京城还是有好些铺子的,虽然都是交给了何金富管,但却都还是在朱老爷名下,所以朱灵说,这些钱都是姓朱的,也是没错。看何金富不再理会这个事,朱灵也给了何夫人一句:“要住不惯的话,你自己去买个,爱住哪就住哪。”

何家虽然颇有些积蓄,但何夫人哪里舍得花费,只能是悻悻地住了下来,心里到底不平,三天两头就生出点事,找朱灵麻烦,弄得朱灵不厌其烦,直跟何金富说分家算了。

分家向来都是大事,何金宝那一次要不是怕被连累,也绝没有如此轻易分家的道理,而且何金富又是何家长子,分家更是不容易,这种不可能的事情,何金富连提都不敢跟何老爷提,只能是私下里安抚着朱灵。

家宅还没有宁,何金贵的婚事又生出了几分变故。

除开何金富,何夫人亲生的也就只有何金贵了,何夫人眼高总想着给他找个如意的媳妇,本来是看上了户部尚书家的姑娘,被狠狠地拒绝了,后来依仗的何金宝又是被贬了官,何夫人只好死了这心。

至于陈霜降给甄选出来的那些姑娘名单,偶然却是落到了何金贵手里,看了一眼,倒是发现了一个熟人,很久以前跟何金贵相过亲的钱芬芳。

何金贵留了心,悄悄地去打听了才知道,原来因为遭了战乱,钱芬芳跟着父亲钱秀才来京城投奔亲戚,就只是没多久钱秀才就病死了,再几年,待她如亲女的叔叔也不幸去了,钱芬芳为着两老戴孝好几年,年纪耽搁的就有些大,也很难再找到好人家,只能是耽搁到了现在。

何金贵也是个心实的,只觉得隔了这么许久又能再见到,那也是缘分,就一心一意地认定了钱芬芳。

等何夫人知道这一个事情,自然是气得火冒三丈,就连把人挑上的陈霜降也恨上了,要不是家里的事情闹得厉害脱不开身,早就要冲上门来跟陈霜降算帐了。

刚好赶上这么个时候,何金宝哪里还敢让陈霜降上门去,只能是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跟陈霜降说了次。

隔了这么多年,隔了这么遥远,没想到这样的两个人居然都还能凑到一块,陈霜降只能是说:“这事还真是巧了。”

何金宝却是有了几分难受,他这是想到了何金元。

要是说何金贵还有何夫人在真心为他打算,而何金元何金宝的生母在生何金宝的时候难产死掉,何老爷又是个冷心的,何金元又是体弱,长年卧病,那家里怕是没一个人会是想到他了,也不难想到他的日子究竟有多少难过了。

“金元也该是娶个媳妇了,也就太爷跟他对我好一些,有都总会分我一份,我现在好过了,他却还是……”

“要不请他来这边多住段日子的。”

“没个由头的,怕是不会准。”何金宝也郁闷了,只是想着以前还没觉出来,何夫人居然会是这么尖酸刻薄,蛮横不讲理了。

陈霜降却是笑了,说:“由头的不是现成的,这月初七不是你生辰的,请他们来一次,你把金元给灌醉了,自然就留家里住了,到时候既然都住了一夜,难不成还不能再多住几日的。”

这话说得何金宝也是笑了,直说好。

事情就这么商定了,怕生出别的事端,何金宝也没说生辰的,只说好久没碰面,兄弟几个聚一聚的。

这些天朱灵跟何夫人闹得厉害,烦躁的很,巴不得出门避一避的,等到那天,也是随着三兄弟一起过了来。

全是自家人,也不用讲究男女避嫌的,所以陈霜降就把桌子安在了大厅,让男人们在外面喝酒,她跟朱灵在里面一间慢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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