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身为下人无法拦,那就只有她了。
她一切手,切开两个男人焦灼的视线,道:“谢应四爷打赏。我哥说了,这五千两都归我。过完年,我便会自立门户,成为真真正正的珍老板。届时还请应四爷多光顾。”
应昊和姚凯错开视线后便是同时起身,但不回座,二人具是挺直了腰板,继续避过她互相仇视。因为她是对着应昊讲话,应昊才是回过神来,看向她,深深地看入她的眼。因为她眼底里平静无波,他才是不得不又一次收起心中的怀疑,道:“定然。不过要一年后。”
“好!”她灿笑应约,本也是她主动向他邀约。面具遮挡下,只露出她眉眼弯弯。
好像!真的好像,“他”和她。应昊心下贪恋,多看了他以为是“他”的她那双灿若星眸的眼一眼又一眼。一年之约,因为,“他”不是她,他便还要四处去寻找。总不能真的在池林城断了线索,便就此放弃。
普天之大,他还有心寻找,他便一定要找见她,归家!
这时姚凯再看不惯应昊虽然不怀疑但灼灼盯着她的视线,道:“那姚某便再代家弟谢过应四爷这五千两。一年后,若应四爷重返池林城,我姚氏双兄弟,定好好招待应四爷。”
应昊听出了姚凯在下逐客令,眉头一皱。
“姚真,同兄长送应四爷。”她却也道。
应昊便是再贪恋,都不得不舍,道:“无需相送,应某这便告辞。”说完,应昊当真转身就走。他的骄傲,不允许自己被这一对兄弟逐客相送。
小七愣愣地,多打量了她两眼,才是不得不也赶忙追着应昊走了。
片刻后,应昊和小七都已经离开梅红楼。
姚凯问她道:“你可会后悔?”
她回头看向他,眼里是单纯的不解,道:“后悔啥?”
姚凯便是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这一夜,无论梅红楼收入多少,是她为姚凯赚取。她收获了五千两黄金,足矣。
第二日,姚凯便带她去看了那待售的楼。五百两黄金买下,便归了她。
姚凯道:“你想怎么装潢?”
她道:“你帮我监工?”
他看了看她还没痊愈的双手,道:“我帮你监工。”
她便是灿笑道:“好。今晚我详细说给你听,你好一一记下。”
施工费,他们不用谈。因为他帮她,这笔小钱,她不怕亏欠了他。
又十五日后,她的双手已基本痊愈,只是细看,还能看出淡淡粉嫩的心肉痕迹。他没有再教她更多。他已经投入为她筹建新楼。而她,自己每日入深山,一日比一日,最终,终彻底征服那座高山,至,不用靠着藤蔓借力。
只花了三十天!
她只用了三十天,便做到了,在陡峭的山壁间,好像一只灵巧的鸟儿,任意穿飞。每一次只轻靠,再轻轻离。她其实已经可以,一步从山顶跃下,轻轻落地到山底。
她都是惊喜,自己居然这么厉害?
她哪里知道,每一日,她疲惫入睡,沉沉睡去后。他都会到她的房里,为她度气。只不过短短三十日,是她的造化,是他默默的相助。她已经有了他三成的内力!
然而这一日,她已经彻底征服了高山,她好像打从心底里满意了?当他再一次偷偷潜入她的房间,给她度气,居然度不过去!
她还没有达到极限,他为何度不过去?
“凯,这三十日,你每天都来吗?”
黑暗中,忽然亮起她一双眸,传来她平淡的一句问话。
姚凯一愣后,淡定地起身。他是君子,不是小人,他并不怕被她当场抓到。他无言点了点头。
“谢谢你。”她谢道,然后坐起身,拉了拉他的衣袖,叫他重新坐到床沿,她身边。然后,她轻轻靠进他的怀中,问道,“还有多久?”
“三个月。你许多要求,都只能订做。”姚凯答,心下按耐不住地窃喜,但只敢轻轻拥住她。
“这三个月,我该炼什么?”她问。
姚凯想了想,才道:“琴,怎么样?”
她一愣,很快领悟,问道:“琴也可为武器?”
姚凯道:“现在还勉强,但只要你诚心修炼,一年内,我定助你,用琴为刃。”
“好。”她道,但更诚实道,“可是我真的不通琴艺,只会……”
“我教你。”他道。
“谢谢。”她知道她无需将谢谢说出口,但还是从心地道。
接下来,他默默拥着她,她默默靠在她怀中。
他们都不知,他们在心中默默立下了最最渴望的、虔诚的誓言。
这一世,若是你等我一年,我便爱你,只爱你,度过一生。他们都还是完璧,他们都还配得上对方,成为对方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只有这一夜,待她的呼吸终于匀称,他都舍不得放手。最后,他竟就坐着,拥着她在怀中,入睡。
第二日一早,小耗子和徐妈妈都发现他在她的房间过了一夜,然后就盯盯地守在她门外,知道他们双双本就脸色有些不自然地出来。徐妈妈和小耗子那脸上的表情可叫一个……
看得她和他浑身不自在!
但他们最后却齐齐地抬头挺胸,他们就是相安无事地互相依偎着睡了一晚上,怎么地?其他人不懂,不懂得孤男寡女如何当真做到了相安无事同度一夜。那他们就不懂吧,他们俩懒得解释。
吃过早饭,临出门前,他吩咐道:“你便先从你那首《别离殇》炼起吧。”
她道:“空手?”
“嗯。如今的你已无惧硬弦。”他替她自信地道,但很快,又补充道,“不过不要想着一蹴而就。你当小心,不要被心魔所惑。你的琴音本温柔,即使要化作利刃,也一定要当心,不要让那利刃连你自己都伤!”
“我知道了。”她嘿嘿一笑,道:“不是还有三个月吗?怕是你那边先完工。我还发不出一道剑气。”
“那就三个月后再看吧。”他玄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