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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然后是深深下行的电梯,再通过一道长廊后,王二来到一个宽广的底下世界中。
空间很大,远远地看不到边。光线有些昏暗,无数棺木一样的半透明箱子塞满了视界。它们整齐排列着,一层又一层,像卵一样塞满了整个空间。压抑而震撼。
每个箱子里都躺着一个婴儿。
他们不哭不闹,静静躺在其中,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已经死了。
王二被枪管抵着前行,不知走了多久,视线再度开朗,一个破旧的城池出现在眼前。
高处一颗巨大的光球飘浮着,像一颗恒星一样提供着光和热。下面无序而拥挤地塞满了各式低矮的建筑,脏乱拥挤,和地面上的城市截然不同。
一些人从建筑下抬起头,木然地注视着王二。
暴露在王二视线里的人不多,不知道是这里就这些人还是其他人置身于屋内。
“他们是谁?”王二问身后的机械士兵。
没有回应。
王二被推了一下,他开始慢慢地走了过去。
一路上,那些人的视线跟着王二移动,却没有一个人上来搭话或是做什么,就像一幕哑剧。待王二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他们便回过头,继续做着之前的事。而王二,则迎接新的一批注视者。
真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一走了很久,头上的光球熄灭了又亮起。他停下来时双腿酸麻,几乎失去了知觉。
一个早已等候着的精瘦汉子迎了上来,谄笑着弯腰:“军爷辛苦了,我到门口去接犯人过来就行了。”
“重要犯人,不容有失。”一个机械士兵冷漠道。
“是是是。”精瘦汉子低头哈腰,“我这就安排把他关进最底沉的监狱。”
“关进b30.”另一个机械士兵冷声说。
“不是重要的犯人吗?为什么……”
机械士兵冷冷地瞅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精瘦汉子脸上马上冒起了冷汗,弯着腰一直等他们消失在视野尽头才站直了,看着王二冷哼一声,道:“跟我来。”
王二默默跟在他身后。
“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跟我说是重要的犯人,却要关进b30……铁疙瘩想的东西真是难以琢磨……”
“b30是什么地方?”王二问。
精瘦汉子没有回答,自顾自问道:“你是哪个组织的?怎么被抓的?”
王二一头雾水,问:“什么意思?”
“不是幸存人类组织里的一员?”他有些好奇的回过头看了王二一眼,嘀咕着,“算了,管你是什么人,知道太多,对我可没什么好处。”
“你说的幸存人类组织是什么?这个世界还有幸存的人类?”王二问。
“闭嘴!”精瘦汉子呵斥道,“不要跟我说话,我还想活得更久一点。”
这之后他便不再言语,带着王二来到一处矮楼前,低头哈腰地和一个机械士兵聊了一阵后便走了。
王二被带进大楼,大门重新关上。
这里有些空荡,几乎没有什么家具之类的东西,但是地面很干净。
一个老头听见声音,从走廊的另一边过来,招呼道:“新来的小伙子,这边。”
王二走了过去,跟着他来到一处大厅。
“哪个组织的?”老头问。
又是这个问题……王二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了解得太少了,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什么组织。”
“哦,棺育人?”
“棺育人是什么?”
老头一愣,瞪大了眼睛:“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可怜家伙,怎么什么都不懂?难道是还没接触真相?可是不对啊,没接触真相的话怎么会来到这里?”
一个问句接一个问句,问得王二哑口无言。
老头叹了口气,笃定道:“你出生的地方是不是在经历一场持续不断的战争?没有名字,只有编号,傻傻地10个人一起上去送死。”
“《传奇无双》?”
“咦,你知道《传奇无双》?”老头有些意外,“那你怎么不知道自己是棺育人?难道是还没搞清楚棺育人就被抓了?”
王二有些无奈道:“老先生,能不能别问我问题,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么?”
“唉,可怜的孩子,你问吧。”
王二沉吟了一下,首先问道:“什么是棺育人?”
老头盘腿坐到地上,说:“你进来的时候看到那些棺木一样的盒子了么,里面有很多孩子。”
王二点头。
“那便是棺育人,是机器人培育的基因人类,无父无母,从棺木里诞生,到了一定年龄后被注入一段虚假的记忆,投放到《传奇无双》的世界中。”
“怎么投放?《传奇无双》不是一个游戏吗?”
“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都被抓到这里来了,还觉得《传奇无双》是一款游戏?”老头怪异地看着王二,“《传奇无双》确实是一款游戏,对于那些机器人而言的话,但人类可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首先,《传奇无双》不是一个虚拟的世界,而是被高墙封闭起来的物理世界。然后,带着一串编号的士卒不是一段数据,而是有血有肉的棺育人,一旦死亡便是真的死亡。”
老头的声音激愤起来:“只有那些由ai控制的机器人才会觉得那是游戏,因为他们就像神一样,不死不灭,肆意屠杀人类,做着升级炼装备的事。”
王二心中涌起惊天波澜。
原来,那些只有编号的小兵们不是npc,不是冷冰冰的数据,而是活生生的人!
“他们会什么要那么做?”
“他们?你是说那些机器人?”老头寒声道,“因为那个变态的家伙在玩游戏啊,造出一个个子ai,给他们一段虚假的记忆,让他们觉得自己是人类,进入一款游戏里娱乐。”
“那个变态的家伙说是谁?”
老头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还能是谁?代号‘阿娅’的灭世ai啊!”
是阿娅?
哪个阿娅?暗黑型阿娅?
还是说……只有一个阿娅?
“可以说说阿娅吗?还有幸存人类组织。”王二思绪翻滚,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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