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澈,“……敢情这十年你都用来做面了?难怪宁烨瞧不上你,追个人都这么不敬业。︾樂︾文︾小︾说|”
“……”轮到陈茉莉默然了,“你这一张温婉漂亮的脸蛋真是长坏了,骨子里简直坏透了。”
“……嗯,你也白长了一张清纯可爱的娃娃脸,骨子里也烂的差不多了。”
……
露天阳台很大,以澈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看着远处各色的霓虹发呆,晚风微凉,染着夏日未尽的生机篷发的气息,拂过肌肤很舒适。陈茉莉隔着推拉门的玻璃就那么看着她的样子很久,才推开门走了过去,在她身边盘腿坐下醢。
以澈没有看她,胳膊垫着精致的下巴兀自开口,那声音很温静,却是染了微风的凉,“真傻,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是我爱得起的。”
陈茉莉亦是没有看她,只是侧了侧脑袋搁在她的肩上,娇艳的嗓音在暗色里沉淀下去,低低的,听上去更像是喃喃自语,“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深蓝的夜空漂浮着大片大片的云朵,卷着微沉的灰色,以澈听着耳畔的嗓音有一瞬间的恍神,唯独彼此的呼吸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静默几秒,还是把脑袋朝她那边靠了靠,撩起唇角笑了笑没有说话缇。
“下周一我要飞纽约参加春夏时装周,这是我第一次带着我的设计登上国际时装周的舞台,挺紧张的,你陪我好不好?”
以澈看到她眼底闪着熠熠的光芒,揉着碎碎的憧憬和梦想,她此生的梦想,除了宁烨,大约便是她无比钟爱的设计能登上四大时装周的舞台,获得业界的支持和认可吧。
“好。”
她跟江墨北都需要冷静,她需要时间看看清这段感情,是她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以至于萌生不该有的念头和幻想,陷入泥潭一步比一步深,连挣扎都显得那么无力和虚弱。
“茉莉,”
“嗯?”
“你爱宁烨吗?”
“爱。”
“疼吗?”
“疼。”
“那为什么还要爱?”
空气里有几秒的静默,随即被另一道嗓音缓缓冲破,“因为爱。”
“你呢?”
“大约,是爱吧。”
静谧的夜色里,唯独两道绵软纤柔的嗓音一字一字清晰的散在飘过的晚风里,听,是冬日结冰的湖面层层裂开的声音,缓缓的,一点一点的,沿着细小的纹路轰然倒塌。
很晚的时候,江墨北才回了北苑,客厅亮了一盏小灯,他站在玄关处换鞋的时候沁姨便听见动静随手披了件薄衫出来了,距离不算很远,她便闻到他身上弥漫着的浓烈的酒味,迅速侵占她的嗅觉,“先生吃饭了吗?晚餐我还热着呢。”
江墨北这才抬了抬眼皮,眉间拢着的褶皱很深,低沉的嗓音像是染了醉意沙哑的厉害,“不吃了。”
英俊的五官明明没有拼凑出任何表情,语调和嗓音都平常的很,偏偏让人觉得笼罩着一股淡漠的冷气场。
他抬着步子上楼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拉的很长,愈发显的孤寂和冷漠。
沁姨看了眼墙上有些年代的挂钟,已经快十一点了,叹了口气终究没说什么。
……
第二天以澈没有去上班,只是给江墨北发了条短信,然后沁姨的电话便打了过来。没说别的,只是跟她说江墨北昨夜喝酒晚归的事。
以澈捏着筷子的右手紧了紧,胸腔里压抑着一股不知名的情绪,沉默了将近半分钟,直到沁姨开口叫她她才回了回神,“哦,沁姨,我可能会出去一段时间,你不必担心。”
说这话的时候她微微垂着眼睑,避重就轻的绕开了有关江墨北的话题。
挂掉沁姨的电话,林锦臣的号码便跳了起来,以澈眉心跳了跳,落在屏幕上的指尖微微顿了顿,然后滑下了接听键。
“锦臣。”两个简单的音节从嗓间漫出,无比轻易,无比艰难。
“有时间吗?”干净的嗓音透过冗长的电话线扑在耳畔,泛着一股清冷,以澈的心莫名的就颤了颤。
“我…”
“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的,我把地址发给你。”
“好。”以澈听着听筒里疏淡清冽的嗓音还是答了声好。
环境别致的优雅的西餐厅,男人一双魅惑的眸子紧紧锁着对面半垂着眼眸搅拌咖啡的女人。
以澈明显能感觉到头顶射过来的视线,有微微的尴尬和不自然。眼睛盯着白色的骨瓷咖啡杯,轻声开口,“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今早的晨报看了吗?”林锦臣直奔主题,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深色的眸子依然落在她的身上。
以澈搅拌咖啡的手顿了下,杯里卷起的小小的漩涡没了辅力缓缓静了下来,淡色的唇瓣抿了抿,温温道,“没有。”
她没有看晨报的习惯,不过大致她也能猜到今早晨报的头条。
除了国色天香大卖,大约便是夏霜儿表白江墨北博人眼球了。
果然,
以澈瞧着林锦臣推过来的报纸,头条配图便是两人牵手深情对望的图片。
扯着唇角笑了笑,小小的梨涡漾在脸上,藏着不明显的嘲弄,也不知嘲讽的是谁,“看这些做什么?来提醒我自己有多可笑?”
“不,”他的嗓音很淡,少了之前两人在一起时黏腻的暖意,眼神晦涩,“我只是觉得你该死心。”
以澈的眼神依然落在眼前的咖啡杯上,黑色长发从肩头泄下来遮了大半侧脸,细长而柔嫩的手指捏着杯把细细的抿了口咖啡,“很正宗的美式。”随手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唇,低低笑着开口,“我不大喜欢咖啡。”
早几年在美国留学的时候她从来没有两点之前睡过觉,白天有时间还要兼职,每天几乎只睡四五个小时,困的时候就喝口咖啡提提神,两年下来,她闻到咖啡的味道就心酸的想哭。
不过还好,她熬过来了。
她并没有刻意提到她不愿喝咖啡,所以除了陈茉莉,知道的人不多。
林锦臣大约是不知道的。
“我知道。”
这句话从头顶砸下来的时候,她还是微微诧异了下。
林锦臣微微敛眸,亦是看着以澈眼前的咖啡杯,声音远的有些不真实,“所以我会在餐后给你一杯开水。”
他每次给她点的咖啡她从来没喝完过,开始他以为不合她口味,换了几次仍是这样,他大致能猜到她不喜欢咖啡。
以澈看着手边的开水张了张唇想说什么,却是在喉咙里打了个转然后咽了回去。
“我该回去了。”以澈挽起唇角笑了笑,没有嘲讽,亦没有怨恨,很纯粹的笑,云淡风轻的模样像是单纯的旧友,“再见。”
她的手包搁在靠里的座位上,侧过身拿了包准备走的时候,一杯咖啡从头顶浇了下来。
“楚暮雪!”林锦臣猛地站起身来睨着站在桌边的女人,深色的眸子里跳跃着燃烧的火焰,他恨不得撕了她,“你简直找死!”
伸手拉过旁边的纸巾盒扯了纸巾慌忙的给以澈擦拭。
“以澈,怎么样?有没有烫到?”林锦臣微微俯着身子,俊美的五官铺着薄薄的无措跟紧张,淡金色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折进来打在他的身上,柔美的像是童话里的王子。
以澈纤白的手指拦了下来,接过他手里的纸巾,将脸上褐色的液体仔细擦拭干净,然后把染湿的发丝一一捋开细细擦干,动作不紧不慢的不见丝毫狼狈,仿佛是在擦拭一件极其喜爱的稀世珍品。整个过程她都没有抬头看楚暮雪一眼,眼神淡漠如无物,温凉的嗓音不在意的浅笑,“我倒是想知道,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值得楚小姐扛着大肚子巴巴的跑来泼我咖啡?”
从她跟林锦臣滚上一床到如今不过三个多月的时间,也根本不显怀,可她就偏爱穿那么招摇的孕妇衫,还真是做到了时时刻刻提醒着林锦臣呢。
“做了什么?”楚暮雪尖锐的嗓音在静谧的咖啡厅里格外的突兀,“做了什么你还有脸说!我怀着孕呢你就勾一搭我老公,你个穷酸样不就是看上我老公的钱了吗?真不嫌下一贱。”
林锦臣俊脸沉的厉害,浓黑的眉毛几乎拧在了一块儿,嗓音像是揉进了冰,“楚暮雪,你给我滚回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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