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书本,映入眼前的就是四个图案,每一个图案都极其简单,好像就是小孩随意的涂鸦。
“莫非这经典不是用现在的文字书写的?”虞沧海一愣,连忙翻开了后面的内容,就见满篇都是各种涂鸦,图案,唯独没有文字。
“知识就是力量呀。”虞沧海咕哝一声,将意识沉进识海。他手一指,灰蒙蒙的识海就变成了一重天的模样,但这里没有罡风呼啸,只有艳阳高照,清风吹拂。透过云层的缝隙,还可以看见脚下的壮丽山河之景,令人心旷神怡。
这是上次领悟的识海妙用。这些景象都是虚幻的,人可以在脑海中幻想,妄想,自我暗示,在自己的思想里,凡人一念也能开天辟地。但虞沧海和他们唯一的不同,就是他的想象参照了真实发生的事物,可以再现每一个细节。
“变。”虞沧海对着天空在一指,虚空中就出现了一本白玉制成的书籍,这书籍庞大无比,接天连地。上面刻满了数以千计的金色图案,每一个图案都有方园数百米大小。图案的模样正是天机经的内容。
“现。”虞沧海再一指,白衣黑发蓝眸的鸣天就出现在他身旁。虞沧海道:“为我翻译。”
鸣天就是一段记忆的化身,他说的每一句话其实都是虞沧海想知道的内容。就听他道:“这是中古时代,中央帝国的贵族文字。传说中央帝国也是等级制,他们将人分为奴隶,平民,贵族,皇室四个阶级。但不同于现在,他们的阶级是一层不变的。一个人生下来是奴隶,那他的子孙后代就永远是奴隶。他们认为这样,就可以让帝国永远的保持下去。”
“而贵族文字就是这种理念的产物。在中古时期,高深的知识,武学都是通过这种文字来传承的。平民,奴隶,禁止知道这些文字的含义。而且这些文字并不是胡乱创造的,传说每一个文字都代表着一种真理,规则。”
“翻译吧。”虞沧海听闻,顿时来了兴致。就见鸣天指着开头四个图案念道:“大风氏圣者日月大帝授天之机。”
“什么?”虞沧海一愣,连道:“这不是四个字么,怎么会这么长?”
鸣天道:“中央帝国的文字就是如此,每一个字都有许多意思,不同的图案组合在一起,意思也会变化。我所知晓的意义最多的一个图案,可以翻译成一百多个现在的文字。”
虞沧海智慧绝伦,他只是沉吟了片刻,就想到了许多。便道:“原来如此,这也就是说,用这种文字书写的天机经,一百个人就会解读成一百部天机经,每一个人的理解都会天差地别。”
鸣天道:“正是如此,学习天机经只能自悟,谁也教不了。”
“啧啧,还好有你在,不然光是学习这种文字我就要耗费大量的时间。难怪数千年来,都无人能修改这部经典。”虞沧海又道:“大风氏圣者日月大帝授天之机,大风氏,日月大帝都代表什么?”
鸣天就是一部记忆机器,没有任何的情绪,他知无不言,道:“大风氏是远古的姓氏,是一位人族共同祖先的姓氏。追根溯源的话,虞姓,乃至圣之帝国的诸侯王,也就是最初的九国,都算是大风氏的后裔。日月大帝则是中央帝国的第二位圣人皇帝。日月,取的是日月所照,莫非王土的意思,是那位大帝的尊号。”
虞沧海了然,道:“继续吧。”
鸣天就照着后面的内容念了起来:“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故天有五贼,见之者昌;五贼在心,施行于天;宇宙在乎手,万化生乎身。天性,人也;人心,机也…”
鸣天说所的话语,意思生涩难懂。不论是词汇,断句,表达方式,都和现在的文字天差地别。这让虞沧海听起来好像在听天书,对其中的含义也是半知半解。他心知这也正常,自己听不懂是因为受限于年纪,知识,以及觉醒的记忆的过少。须知《天机经》,要么是天生聪慧绝顶,才能懂一点皮毛,要么就得真人以后才能练习。
可是即便如此,随着鸣天的话语起伏,虞沧海就有一种感觉,他感觉到这些词汇非常优美,好像在听一篇乐章,让人心中泛起喜悦,满足。他感觉现在的文字就是瓦片,随时可以丢弃。而中央帝国的贵族文字就是金玉,蕴含着一种道理,让人沉醉。一听之下,就会彻底爱上这种表达方式。
“天生天杀,道之理也。天地,万物之盗也;万物,人之盗也;人,万物之盗也。三盗既宜,三才既安,故曰:食其时,百骸理,动其机,万化安。人知其神而神,不知不神所以神也。日月有蔽,大小有定,圣功生焉,神明出焉,其盗机也,天下莫不见,莫能知也。”
随着鸣天的话语,虞沧海的识海翻天覆地,一朵金色的莲花从天而降,带来无穷无尽的光明。在光明的照耀下,他心灵纯净,智慧闪耀,瞬间就明白了《天机经》最本源的道理。
“天机经的根本,就是一篇为人处事的道理,真理。日月大帝只是进行了一次总结。所谓的预知未来,不过是看懂了人心,看懂了事物运行的道理,看透了天地演变的至理。难怪玄世家是第一世家,他们真正厉害的不是武道,不是预知未来,而是懂得如何生存,如何保生,全身。”
“如果说摩诃经代表了武道发展的无限可能,代表了武道的力量。那天机经就代表了武道的智慧。所有的武道,武技,秘法都是智慧创造的,都是人心的总结。果然,越是高深的武道,就越殊途同归。”
虞沧海制止了鸣天的话语,道:“这篇经典包含了武道,武技,还有能预测未来的法门。但须知,未来每一刻都在变化,没有一成不变的未来。《天机经》只是阐述了道理,真理。后人跟根据这些,创立了法门。但说到底,它还是在说人心,在说智慧。《天机经》所有的法门,都是根据这些道理来创立的。这篇经典我不需要。我的力量也不足以去推算未来。不到真人,我都用不上。”
言毕,虞沧海就退出了识海世界,同时将手中的《天机经》放回原处。
“难怪这些天下最强的功法,就随意放在这里。”虞沧海摇摇头,伸手拿出了另一本天阶中品的《镇魔法》。一翻开,虞沧海就是一愣,又是满篇的图案,完全看不懂。虞沧海不得已,快速翻完了所有内容记在脑子里,又来到了识海中。
“变化。”虞沧海一指,所有的内容就显示在天空中。不同于《天机经》的字符,是简单中蕴含至理。《镇魔法》的图案是一种全新的文字,而且充满了深邃,繁复,古怪,乃至邪恶的气息。只是看到这些图案,虞沧海就想起了自己杀过的那些邪教人士的面孔。
鸣天再一次出现,他看着这些图案,道:“这是禁术。在大地的深处有另一个文明,他们生活在黑暗中,嗜血而恐怖,被称为魔族。这部功法是根据魔族的法门修改而来,全称为《镇狱修罗大魔法》。人类修行之后会变成战争机器,战争机器没有疼痛,没有恐惧,他们疯狂又冷酷,嗜血又理智。他们的罡气比同等级的武者要庞大数倍,在质量上也强大倍数。唯一的缺憾就是寿命有限,没有人能活过六十岁。”
“魔族?禁书?”听到新的词汇,虞沧海皱眉道:“魔族是人类的敌人?”
“是众生的敌人。”鸣天道:“魔族是分种族的,目前发现的魔族超过一万种,他们的数量比蚂蚁还多,可能整个大陆的物种加起来也未必比它们的数量多。魔族疯狂,嗜血,嗜杀,是真正的恶魔。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它们内部并不统一,而且除了高级的魔族,大部分低等魔族都没有智慧,并厌恶光明。否则,人族即使毁灭了神族,未必能统治大地。”
“你见过魔族么?”虞沧海问道。
鸣天道:“见过,也杀过。魔族生活在地底世界,地底世界与大陆有一十三处相连的地方,这种相连之所灵气流动异常,灵气的强度密度数十倍于普通区域。对于真人来说,这种地方是修行的圣地。而魔族的心脏,对于神族也是大补之物。所以这些通道都是非常重要的。”
“圣之帝国时期,人族把控着十处通道,神族把控三处。但在战国时代,人族兵锋席卷天下,没有任何种族能抵抗人人皆兵的数十亿人族大军。妖族把控的通道被都被人族抢了过去。但这些通道是圣地,也是禁地,魔族非常恐怖。人族把控这些地方,也必须要抵抗魔族进入地面。”
虞沧海诧异道:“不是说魔族厌恶光明么?他们会进入地面?”
鸣天道:“高等魔族就相当于人类的贵族,他们的智慧非常高,他们创造的法门也非常强大,丝毫不比人族,神族弱。因为他们每一天都生活在杀戮中。而高等魔族,非常喜欢生物的鲜血。”
“在上古时期,遂明帝国强大无比,一次,他们对整个大陆进行大清洗,本意是要对神族赶尽杀绝。可阴差阳错,打开了魔族的通道。然后魔族入侵,大陆陷入浩劫。遂明帝国,神族,众生合击魔族。虽然最终赶跑了魔族,但神族十不存一,遂明帝国也陷入了不可逆的崩溃和毁灭,从那个年代起,魔族就成了众生的敌人。”
虞沧海面色凝重,道:“也就是说,元山的下面就是魔族的通道?”
“正是,元山的下面就是一处大通道。圣地汇聚无数的超凡者,一来修行,二来也正是为了抵抗魔族。数千年来,人族为了抵抗魔族的入侵,死了无数的超凡者。《镇狱修罗大魔法》就是为此创造的,是专门为了抵抗魔族而创立的法门。”
“原来还有如此多的秘闻。”虞沧海叹息一声,心知这本天阶中品的秘法又和自己无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