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回城的路上王驱在想,会不会自己要是父仇(一)的任务完成度到了百分之百,老杰克可能就会拿出自己的养老金资助自己了。这当然是玩笑话,也就在他在公路上搜寻着汽车旅馆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喂。”
电话那头传来了老奥的声音,原本预计明天才会有结果的事情,今晚就已经有了下落,王驱的运气的确挺好的。
“我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那个?”
“让我猜一下,你知道哪里能赌狗了,可是有额外条件?”
“呵,机灵的小鬼头(SmartAss)…时代变了,以前赌狗都由庄家提供,我们只需要下注就够了。现在,需要自己带狗去参加。”
“每个玩家都是庄家?”
“如果你凌晨两点钟能够赶回纽约,你就去一下这个地址,至于狗怎么来,我就不管你了。”
“稍等…”
王驱单手驾驶,用头和肩膀夹住了电话,艰难的用圆珠笔将地址朝在了开车那只手的手背上。
“谢特。这个点我要去哪里找一只能够战斗的狗。”
“你对于破门而入熟悉吗?”
就在王驱苦恼要怎么找狗的时候,老奥又给出了极好的建议,说道:“以前我在监狱的时候,在杀鱼监狱负责训练导盲犬和安抚犬。但你知道,有些狗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无法驯服,他们天生好斗,一般这种狗会送到某个社区流浪动物收留所做安乐死。因为程序的关系,它们大概会在那里待2~4周才会被注射死,So,如果你敢的话,不妨去哪里找一条狗来。”
“你不会刚好有速成训练的方法吧?”
老奥哼哼一笑,说道:“怎么可能。不过,我认为你还是能办到的。不知道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身上有野兽的味道。”
这句话很熟悉,准确的来说,有人曾经说过王驱身上有大虫的味道,是老傅!一想起那段和老傅“修行”的时光,王驱倒是对今晚的行程有些希望了。
“告诉我,收留所在哪儿?”
“混小子。”
…
王驱这边一帆风顺,另一头的火狐却是焦头烂额。
时间回到她辞退王驱的那个早上,她开着赤红的宝马回到17号纺织厂,轻车就熟地来到了斯隆的办公室。这个地方是纺织厂这座外观和作用都和城堡无异的总部的核心地点,在它旁边就是那台无时不在制造“名单”的命运织布机。
“你听见消息了吗?”
“当然…那三位摩拉维亚的同志已经在食堂交了不少朋友了。”
斯隆抽着雪茄的模样很是悠闲,应该说,他总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好像一切都在他掌握当中。
“你打算什么时候见他们?”
“Mr.X在赶回来的路上,等他到了之后再说吧。而且…这事情透着古怪。关于十字…关于…摩拉维亚,特别是对于那三个人,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们身上有些古怪。”斯隆这个年纪双眼依旧清澈,视力极佳,他望着空处时好像能够把虚无都看穿。
他继续说道:“……听人说,你也遇到了个奇怪的人。”斯隆对于联盟的掌控力极强,他并不是以强权强势驾驭的类型,不过触角却散步各地,好像是一头盘踞在蛛网上的蜘蛛,每一根弦的每一次颤动他都能捕捉到。
火狐扯了一张椅子坐下,说道:“是的,一个…华裔。他自称从某个马戏团的女人手中学会了一套塔罗牌,以此预言了我的过去。”
斯隆吞吐了几口烟云,说道:“Well,就和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都不知道上帝会通过织布发送讯息,这个号称除魅的时代仍然存在着太多我们不了解的事情。吉普赛人在欧洲大陆上流浪了那么久还能延续下去,那套神秘的把戏里还是有可靠的部分的,不是吗?”
这头盘踞在联盟这张大网上的蜘蛛并不在意王驱的存在,对于他来说后者根本没有威胁。
“不说这个了…关于十字的儿子,卫斯理,你觉得怎么样?”
原来剧情中,以卫斯理对付他父亲十字这件事,在后者叛逃后不久就有人提出来了。不过这个做法并不稳妥,有太多种可能性存在。加上联盟中依旧存在Mr.X这样顶级、硬实力上来说还要高于十字的刺客存在,所以这个提案被按住了。
在原剧情中今天Mr.X会死在十字的狙杀下,这种情况让斯隆,或者说整个联盟知道十字是不可阻挡的。唯一阻止他杀光整个联盟的人的因素,就是卫斯理,他的儿子。
“弱鸡(chicken)。”两个字总括了卫斯理目前的人生。“要不是他继承了十字的刺客血统的话,我认为最好利用他的方式是在他身上绑个炸弹,然后引十字出来。”火狐对卫斯理很不满意,无论是他的生活还是性格都能用窝囊废来概括。
“人是会变的,十字也不是一开始就是最顶级的刺客。有些时候如果方法得当,最懦弱的人也会变成勇士。”组织内传说十字的刺杀没有一次失败,这样的说法是正确的,但不完全正确,因为这位传说刺客理论上的第一起刺杀并没有完成!
当年通过充分训练的十字已经有了完成击杀的实力和技巧,最终却没有狠下心来扣动扳机,完成最后一步。
那个目标,最后还是由斯隆来“解决”的。
他们聊了一会,火狐终于触碰到了某个敏感的话题,她用刀削下一块苹果放进嘴巴里,说道:“我不懂,为什么十字的名字忽然就出现在了名单上。”十字是联盟最出色的刺客,出手必中,干脆利落,相比起Mr.X的狂暴杀戮好比一柄屠刀,十字更像是一把精确的手术刀,制造的创口不大却足够精确且致命。
斯隆避重就轻的说道:“组织内并非第一次发现内部有人出现在名单上,从摩拉维亚弟兄会成立以来到如今,各地都发生过这样的事件。只不过有的先辈会平静而主动的选择了结自己的生命,服从上帝的旨意。有的选择逃避与反抗,手段,反而显得像个懦夫。”
他的话搭配上充满磁性的腔调活像是诗人在诉说命运之诗,制造出殉道的英雄与懦弱的暴徒,但搭配上电影所呈现的真相,巨大的滑稽感难免溢出嘴角与眼眶。
火狐玩弄着手中的刀子,刀锋发射灯光绽放如花,最终一刀刺进了椅子的把手里,尾音颤动。
“嘿。别把气撒在椅子上,那可是从中国运来的梨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