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人慕道求仙已久,正道门派繁多杂立,可是在以前一千二百年前,兮和门建立,一跃成为正道之首,风光无限,却只因一人——兮和子,兮和子一身法术厉害莫测,于正邪大战中一鸣惊人,当时如日中天的魔教道主,也死于兮和子之手,力挽狂澜,救正道于存亡之际,建立兮和门,成为正道门首,受天下敬仰。
后来紫薇帝星命格中的七杀星忽然灭掉,天降流星于蛮荒,然后魔神现世。诸多门派以为是仙神下界,都急忙赶去拜见,发现蛮荒已毁,所去门派也尽遭屠戮,魔神所到之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原本敌对的正魔两道也联起手来,抵御那魔神,无奈也不敌那魔神,兮和子此时正在闭关,世间之大,却无人能阻魔神半步。
正魔两派死伤惨重,不知多少门派毁于一旦,众人恐惧魔神,一退再退,终于是无路可退,皆守于兮和山门,天下所有希望皆系于兮和子,可他仍在闭关,那魔神终于是一路杀到兮和门,就在众人绝望之际,兮和子破关而出,手持一把红色利剑,名曰“八荒神剑”,此时风起云涌,雷光闪动,兮和子与那魔神邀战于无岸河边,三天三夜,日月无光。三日后,兮和子手持断剑,重伤而回,脸色惨淡,浑身血迹。那魔神也是重伤,正魔两派趁魔神重伤之际,合攻魔神,将其逼回蛮荒,魔神无路可走,终于是和众人打了起来,众人更是绝望,那魔神竟是不死之身!
两道众人又惊又俱,派人回兮和,要兮和子定夺。兮和子拖着重伤之躯,来到蛮荒魔神所在之处,不顾伤势,施展自创的六合玄印,封印魔神于蛮荒深处,无人知晓其所在,兮和子油尽灯枯,七日之后辞世而去了。
可笑世人贪欲无限,兮和子去世之后,兮和门再无可依赖之人,门下弟子为争掌门之位,内斗不断,其他门派觊觎兮和灵山宝地,见兮和没落,慢慢集聚山下,虎视眈眈。可谓是内忧外患,存亡之秋,形式日益严峻,存亡只在旦夕之间。这时,兮和子十年之前收取的关门弟子秦沙出关,见此情景,摇头轻叹,手持八荒断剑而出,山门外诸门派见有人拿神剑而出,以为兮和已降,都做好争夺的准备,不料此人竟让他们全都散去,不然杀尽冒犯之人,众人大怒,又是一场血战,兮和山下遍地血迹,所去门派一半归降,成为其门下分支,一半死于兮和山下,兮和门又出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从此,为数不多的正道门派更是所剩无几。
世间被那魔神破坏的支离破碎,世间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哀嚎遍野,民不聊生,又有大能者出关,见此惨状,心中不忍,悲痛无比,于是削发立誓,不渡众生,便一生斋素,与民同苦。一人苦行天下,济世度人,门徒众多,皆削发明志。后有天降金光于其身,一朝顿悟,建立佛宗,传下经书三千卷,佛法万千,名扬天下。因其只涉尘世,不理正道门派之争,颇受敬仰。而后,这位大能于无岸河边,打坐诵经,三年坐化,化作石像。
秦沙也是不忍众人受苦,集正道修真力量救助百姓,安顿天下,广得民心。后来秦沙认为此剑杀气太盛,有伤天和,封印此剑,不得擅用,改此剑名为“八荒杀剑”,警示后人,又怕自己死后,无人安顿兮和,于是传下“八荒杀诀”,对兮和门严加整治,收徒谨慎,将门下弟子分为五处,建立五宫。从此兮和门日益强大,历代正道门首都由兮和门掌门担任。
——摘自《兮和史册》
实至今日,正道只有九大门派,却都是强盛至极,兮和更是不必多说,四大门派都是其分支,正道之首实至名归,由此代掌门江离掌领。
春天万物复苏一个平常的下午,日头也和往常一样照耀着这个村庄,鸡鸭闲庭漫步的在村中小路上走着,有几户人家门口还趴着狗,懒洋洋的晒着太阳。一条宽阔的河流贯穿了这个村庄,在太阳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如一条金龙在游动着。在这个平和的村庄中,有一座稍大的房屋。里面有两间房间,宽敞的房厅,放着一张饭桌,窗户敞开着,旁边摆着一张书桌,笔墨纸砚都是齐全,旁边放着一把古琴,房子里充满着文雅之气。
房间里有位平凡少年手中拿着一本《春秋》,可是双目无神,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然后他放下书本,抬头看着东方天边,那茫茫天际,也不知他在看什么。
客厅里还有一人,这是一名男子,三十过半的年纪,面白无须,面容清秀,身体偏瘦,偶尔还传来几声咳嗽,一身粗布麻衣,却是干净整洁,腰间佩着一块紫色玉佩,却是似铁非铁,似玉非玉,也不知是什么材质。他拿着一支笔,在窗边小桌上写着什么,只见他落笔行云流水,字态带着几分飘逸潇洒,又带着几分不羁豪放,每挥洒几笔便低头沉思。
还有一人,一位妇女正在缝补着衣裳,目光专注,手指灵巧穿梭,身材有些臃肿,却是五官端正,依然残存着当年的花容月貌,可是一头青丝已经有了几根白发。
这二人就是何青的父母了。
何青看着父母,心中一直都有两个疑问:一是父亲饱读诗书,一身才华,在他看来,父亲文采可谓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可是为何只有一个秀才的名头。二是母亲乃是大户门家的千金,又怎么会和当时父亲这个寒酸秀才结亲。
世上总有一些事情是想不通的,何必执着呢。父亲总是这样回答他的。
又传来熟悉的明朗笑声,何父走了进来,面带微笑看着何青,道:“来来来,你看我刚写的词曲怎样,绝对让你一饱眼福。”
何青看了看,道:“父亲每次编写的词曲都堪称一绝,这次写的词也好,只是不知曲子听起来怎么样?”何父立刻眉开眼笑,准备去拿琴弹上一段。此时,那妇女停下手中针线,拿着那件缝补好的衣服,露出一丝笑意,走了进来,拦住何父,对那少年说道:“青儿,衣服补补好了,过来试试。”何青穿上衣服,衣服上看不出任何缝补的痕迹。
“青儿,你以后该让着就让着点,服点软,性子别那么倔,苦的可是你自己啊,”何母一脸心疼说道。
“大丈夫生于天地,怎能低头服软,我何性祖先世代为官,又有谁向那些黑暗势力低过头!青儿,你要记住,人活着要有尊严。”何父激昂的说到。
何青点了点头,道:“知道了。”何母在一旁默不作声,叹了一口气,道:“我先去做饭了。”
何父也起身,笑道:“我去给你生火。”房间内又剩余凡一人,他看着东方茫茫天际,又转头看了一眼书桌上散乱的书籍,一时间出了神。
日暮西斜,夕阳把河边树木,房屋,和世间众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证明着自己的存在
“吃饭咯”,传来母亲的声音,何父则敲着碗筷早早的坐在饭桌上了,余凡从房间走出,坐上饭桌,显得有些沉闷。
“过几天就是科考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你可是乡试第一,以你现在的文采,至少也是个秀才,我们余家世代为官,造福百姓,我有愧余家祖先,你可要努力,重拾何家昔日荣光。”何父满脸欣喜道。
一家三口在饭桌上吃着饭,本来是其乐融融的情景,可是何青满脸苦闷,粒米未沾,他嘴唇动了动,还是闭上了,他脸色有些苍白,他又深吸了口气,双手捏拳,仿佛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说道:“我不去科考了,我要去东方神山兮和门求道。”声音微不可闻,却是坚定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