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带走我……”她语声近乎破碎,心已伤透,只想逃得远远的,不再让人看见她的绝望和痛苦。
这些天的温馨甜蜜,仿佛一场梦。
现在梦碎了,残留一地残忍尖锐的碎片,每一片都割得她鲜血淋漓。
她以为自己懂得了什么爱,以为和他终于两心相许,互相交底。
可是,一切都只是她自以为。
慕容胤看着她泪流满面,心中亦悲凉一片,却终是狠下心肠,哑声道:“走吧!”
沙哑的两个字,像两把尖刀,猛地戳入白柠柠心尖。她突然呵呵一笑,转过头去,埋在殷乔胸口,用哭过后的嗓音轻浅道:“乔哥哥,带我走。从今往后,我再也不认识什么北越皇帝。就当,我是今夜才穿越到此。”
那一声“乔哥哥”,听得两个男子皆是一震。
慕容胤眸底涌起浓重的苦涩。
而殷乔,轻嘲地勾起嘴角,不发一语,抱着白柠柠往出口行去。
仅剩的路很短,不出片刻就到了。白柠柠深深埋脸在殷乔的胸前,命令自己不要回头,不要再望。
但她却忍不住竖起耳朵,听后面的动静。
没有……
他没有追来……
外面的月光皎洁,密道出口的机关无声地关闭,仿如隔绝出了两个世界。
她的眼泪一点点浸湿殷乔胸口处的衣料,经风一吹,凉凉地粘着皮肤。殷乔没有低头看她,英俊的脸庞分外冷冽,脚下速度极快,在夜幕中穿风踏檐,去往安全的地方。
不久后,抵达一座深宅。
他一入大宅的门,就有布衣青年上前来,恭敬道:“少主,可有什么需要?”
“准备木桶和热水。”殷乔眼也不抬,简洁命令,抱着白柠柠直入宅院深处。
这间大宅占地甚广,绿荫流水,小桥曲廊,低调中透着雅致和奢华。
这里是那个自称他娘亲的美少|妇所购买,一掷千金,眼也不眨,还轻描淡写地说,既然我儿还要在北越的京城逗留一段时间,那自然要住得舒服点。
殷乔进了主苑的卧房,把白柠柠放到床上,看了看窗外天色,低沉开口道:“白小柠,很快就到子时了。现在不是你伤心的时候,告诉我,到底有没有解药?”
白柠柠蜷缩着,手脚还绑着绸布,她也不在乎,自嘲地笑了笑:“没有解药。你要是下不了手,就随便找个男人来吧。”
殷乔眼中的怒气一闪而过,把她手脚的绸布解开,在床边坐下,伸手捏住她尖巧的下巴,冷声道:“你把你自己当成什么了?为了一个男人,连尊严都不要了?”
白柠柠用力别开脸,悲愤冷笑道:“是啊,我是不知羞耻!自己送上门,不仅被拒绝,还被转送给了另一个男人!你告诉我,我还有什么尊严可言?”
这种耻辱,犹如刀刻,一刀刀在她心上划下褪不去的烙印。
她多么傻,默默遵守着承诺,不对他偷偷下药,而选择对自己用药。可她做得再多再好,他也不愿意要。每一次面临生死抉择,他都选择让她生,却不在乎她的心被伤得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