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喜是真的没有预料到对方会突然出手,毕竟江湖人总有一套古怪的规矩,例如出手之前一定会自曝招式之类的提醒对方注意。因为双方距离并不远,音波球自那鼠王手掌中弹射而出,斩喜几乎都能听到那嗞嗞的声响。
只是,斩喜呆站在原地不代表其他人也都跟木桩一样。有山有水一个春泥就套在斩喜身上,然后拽着他的手臂就一个太阴指急速后退。一套招数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斩喜愣是没有受伤分毫。
鸩翼也反应过来,愤怒道:“你居然偷袭!”
本以为跟着乌蒙贵的自然也都是什么十恶不赦之辈,谁知道胡鞑被鸩翼这一声呵斥,竟然真的没有继续出手。只见他讪讪地抓了抓挺出那短褂之外的那截肚皮,道:“我、我这不是一时生气嘛。”
云鹤心没想到这鼠王竟然还真会羞愧,与鸩翼交换了一个眼神便道:“两位法王一看就是高洁之人,为何如今协助乌蒙贵助纣为虐?邪不胜正,还请交还叶英庄主,打开烛龙殿的通道。若有难处,后面就是于睿真人,两位不如说与她听,她自然能有主意如何为两位开脱。”一番话一边捧高胡鞑和武逸青,一边又给他们铺退路,简直不能更棒。
谁知道,那胡鞑更加丧气了。一旁的武逸青则代替胡鞑开口:“叶英?哼,我们可没那个本事关住叶英庄主。”
胡鞑声音敦厚,武逸青则低沉阴冷,让人浑身一哆嗦。
果不其然,这圆殿几乎可以一眼望穿。而这殿中,除了胡鞑和武逸青,的确没有那个金衣白发的身影。
一旁的藏剑弟子听了更是着急。虽然叶英领悟心剑,乃江湖中高手中的佼佼者。只是他毕竟目不能视物,而乌蒙贵又使用药物压制他的内力。一看庄主消失在这他本应该在的龙跃殿,那藏剑弟子恨不得直接切了重剑糊鹤归胡鞑和武逸青一脸。
云鹤心却看着对面两人的表情暗自思量。叶英成名许久,如果他真的遭遇不测或者是被胡鞑和武逸青谋害,那么他们的语气绝对不会是这种垂头丧气和冷嘲热讽。他忽然轻笑了一下,怕是这两人敌不过被灌了药的叶英,被打的滚来滚去吧。乌蒙贵又此刻早已进入烛龙殿深处,没有人可以压制住藏剑庄主,所以这两个人根本管不了叶英去了哪里吧。
武逸青听到了这声轻笑,锋利的眼神立刻投射过来:“你笑什么?”
云鹤心道:“我只是笑两位法王一心为这乌蒙贵守在烛龙殿门口,却不知道他早已将两位遗弃。”
胡鞑和武逸青前来烛龙殿守门,本就是因为萧沙和乌蒙贵还有南诏王勾结。他们本就不信任这个妄图称霸中原的乌蒙贵,只是奉命行事。此刻,两人俱是面色阴晴不定,互相对视了一眼,又看向云鹤心:“黄口小儿,何来证据!”
云鹤心摸了摸鼻子,以前被叫过道长,假道士,卖假药的,倒是没有被叫成黄口小儿过。他道:“一旦乌蒙贵取得小邪子的力量,又有江湖各门派掌门在手,这天下武林自然就被他一手掌握。到时候,怕是萧沙也不是他的对手,又如何会记得二位?”
武逸青的脸色几乎都变成了青色,然而他并没有直接相信云鹤心的一面之词,反而冷哼一声道:“多说无益,先拔剑吧!”
胡鞑亦是道:“乌蒙贵与我等有盟约再现,定然不是背信弃义之人!那边的明教小儿,洗干净脖子,我便来会会你!”
如果此刻有技能树,云鹤心怕是把所有的点数都洗在了“嘴炮”上面。他道:“背信弃义?乌蒙贵本身为五毒长老,叛出五毒教自立天一教,若这还不算背信弃义,那我也只能无话可说。”
胡鞑最笨,还想反驳什么却被武逸青拦住了。青翼蝠王扑扇着机关翼,冷冷的道:“你的话太多了!”说罢,那机关翼猛烈地扇了一下,一道劲风直扑众人。
“这剧本不对啊!”朝歌一个驴打滚,“不应该是先出鼠王再出蝠王的么?”
他们也算是勉强在体服开荒过一点十人烛龙殿,也大概知道一些打法和流程。而此刻,对面这两位法王显然没有按照常理出牌。
曲叶道:“大概是说过头,对面恼羞成怒了。”
武逸青的机关翼一下一下用力地扇着,剧烈的风几乎吹的人眼睛都睁不开。鸩翼连忙喊着“调整面向”,却不知道自己的话是不是也被那风给吹散了。
武逸青的风需要调整面向,一旦没有顺着风向有蓝的职业就会掉蓝,没蓝的职业也拼命掉血。姬归蝶勉强找到风向,那劲风吹的她几乎站不稳。醉舞九天使用的时候五毒弟子是脱离地心引力的,她的足尖刚离开地面,整个人就被风往后推了好几步。
幸好朝歌在旁边,一看到不对连忙一把将她接住。
疏楼急中生智,左转右转虽然平常不那么被人待见,甚至有可能被人说成手残公主秀。但是七秀弟子绕着一个点旋转,还真不是那么被风所影响。
武逸青亦是发现了这一点,之间他周身突然蹿出几道火焰,狠狠地朝着疏楼的喉咙袭去。天地火本来是一个会打断读条的技能,如今众人看不见武逸青读条,只知道他要对他们的奶妈下手。
小舞当机立断一个渊就贴了过去,抱着疏楼滚到一边。
沙砾则一个春泥套给云落舟,道:“还不快上去拉仇恨!”
云落舟被这个春泥套的心花怒放,一瞬间就是这满场的飓风也不过是蝶恋清风。他嗻了一声,持着长枪就屁颠屁颠冲了上去。
武逸青看了这不退反进的天策一眼,突然跃至空中。他手一伸,竟然将穿着沉重铠甲的云落舟整个给提了起来。
“是吸血大法!”鸩翼立刻回忆起了武逸青的技能,道。
沙砾吓了一跳,也不管自己如今的面向是不是正确,重置春泥,毫针,乱七八糟的减伤技能一股脑儿全都丢在了云落舟身上。然而那武逸青却是抓着云落舟的喉咙,张开嘴巴就要咬下去。
“哥皮糙肉厚你也不怕崩了牙!”云落舟只觉得呼吸困难,双脚离地没有实感的感觉太过糟糕。只是,他嘴上却不相让,一字一句地道。
他几乎可以看到武逸青嘴里的獠牙。
突然他觉得腰上一紧,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扣住了自己。于此同时,只听锁链声哗哗一响,他被大力一扯,整个人往地上砸去。
武逸青亦是没有防备,被扯的一个踉跄,也是随着惯性往地上摔去。
却是他家师姐的子母爪,虽说过程略显简单粗暴,摔的他疼的龇牙咧嘴,但是脖子上至少没有莫名其妙被开两个洞。
暮光之城什么的想想就好了,他可不想从东方武侠穿越到西方玄幻,万一语言不通怎么办?
子母爪被只能抓自己的队友,被带下来的武逸青简直就跟天上掉下的馅饼一样。根本没有让武逸青能有机会逃跑,朝歌一个疾将想要来支援的胡鞑拦住,而法海则一棍子敲在了武逸青的脖颈处。
众人:“……”
武逸青挣扎着看了他们一眼,竟是白眼一翻真的晕了过去。
法海一脸严肃地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西湖的水我的泪。”
云鹤心:“……前面半句勉强可以理解,后面半句怎么回事?”
法海道:“你们难道不觉得‘法海你不懂爱,雷峰塔要倒下来’太长了不能体现我的高冷么?”
云鹤心:“呵呵。”
胡鞑看到武逸青倒在地上不动了,满场的飓风亦是停歇,突然就爆发了。他双目赤红,手中的铁锹用力一打,竟是敲在了朝歌的肚子上。
朝歌虽说有盔甲防身,但是那铁锹当的一声桥在盔甲上,竟是敲的凹下去了一块。
虽没有受什么皮外伤,他人却被拍了出去。
胡鞑甚是愤怒,举着那铁锹就往法海这边扑来。
他身形本就巨大,肉山魔王一般奔来,那大地也被震的咚咚响。“吃我这一击!”他怒吼着,铁锹狠狠地朝着法海的光头砸下来。
云鹤心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一个镇山河就罩了上去。
法海亦是下意识一躲,用手中的棍子挑了一下将鼠王给带偏了开去。
只听地板发出了“哗啦啦”碎裂的声音,那铁锹竟然将石制地板砸的龟裂。然而,在镇山河的笼罩之下,大师勉强保住了自己用以在黑夜中照明的光头。
胡鞑怒火中烧,举起铁锹打算追击。云落舟终于不甘心只是躺在地上看戏了,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戳戳戳,拍出定军。
定军是一个强制仇恨技能,具体表现就是他一枪竟然戳在了胡鞑的翘臀上。虽然没有见血,胡鞑的动作却是明显一僵。然后,他转过头,双下巴几乎都愤怒的在颤动。
“拉的一手好仇恨。”被解救了的法海道。
云落舟嘴角抽了抽,突然有点无法直视自己的□□。莫非每一个使用□□的人上辈子都是赵信?□□依在,菊花拿来!
胡鞑转过身,冲着云落舟就一巴掌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