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裹着小毯子的洛安看着这一场景,心里感慨万千。
恐怕,姑姑对美人爹爹,真的有情。
不是姐弟之情,而是……男女之情。
她虽对感情之事也懵懂无知,但在前世,至少也经历过一段情。
她的墨哥哥,不知过得可好?
唉!不能想他,一想到他,她还是会觉得心痛,想流泪……
因为,他是她永远都不能触碰到的梦。
两个时空,永无交集。
平日里,她虽没太在意,但是很多时候她看向姑姑的时候,都会发现姑姑注视着美人爹爹,眸中想爆发出什么,却又被硬生生地忍住。
很痛苦、很矛盾的神情。
她只当没看见,不是她冷漠,而是,她不知该如何对待。
毕竟,这是禁忌之恋,而且是一方的一厢情愿。
只希望姑姑能好自为之,切勿为了这情伤了自己。
刚才听着美人爹爹的叙述,她的小心肝其实一颤一颤的。
她甚至郁闷美人爹爹的故事怎么那么像她曾经看过的言情小说里经常出现的桥段,狗血啊有木有?
没想到现实里真的有,果然生活中也处处狗血。
当然,这些只能在心里想想,要是被美人爹爹知道了,还不得被她气出病来?
看到宁邪也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没有察觉到她怀里的美人爹爹已经入梦,洛安有些无奈,“姑姑,美人爹爹已经睡着了。”
“啊?哦。”宁邪经洛安一提醒,有些恍惚。
看着怀里的宁玥,即使在睡梦中,依旧微蹙眉头,眼角噙着泪。
她连忙像对待自己的恋人般,用指尖拭去他的泪水,轻轻抚平他的眉间,动作无限温柔。
“姑姑,先把美人爹爹送回去吧,然后再过来抱我离开。”
由于已经三更天,那些随侍的小厮都已被宁邪打发先去休息,所以现在,整个花园里,只有她们三人。
宁邪对洛安点点头,便一把打横抱起宁玥,为了速度快点,直接施展起了轻功,片刻就将宁玥送回了他的房间。
帮他脱掉鞋子和外套,她才帮他盖上被子。
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掀开被角,拿出他的手臂,拉起衣袖看了看,这一看把她给心疼的,连忙拿出贴身的香玉膏小心翼翼地擦在了已经被掐得青紫的部位,吹了吹,才将他的手臂重新塞回被里。
临走,她做了件她之前绝对没有勇气做的事情——吻了一下宁玥的额头。
之后,她便心虚地匆匆离开,既害怕自己守不住自己的底线,也害怕伤害到玥儿。
而洛安则孤零零地呆在了凉亭里,月光倾泻而下,显得凄清无比,却一点也不影响某女神游天外的奇葩思绪。
只见某女以手扶额,心里感慨万千。
天哪!
没想到她的身世这么——有范儿。
如果她的娘亲是皇帝的话,那她,岂不是公主?
不对,在这个女尊的时代,会不会根本不是这样称呼的?
不管了,反正是贵族就是了。
不过,她也无所谓,毕竟曾经她也是一枚苦逼的贵族,也有过权势。
她不还是都无奈地舍弃了,穿越到了这里,从头再来。
果然身份啊,地位啊,神马都是浮云,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
她好想在这一世吃好喝好地当一辈子普通人,什么也不用干,什么也不用操心,做一只快乐的米虫,那简直太幸福了。
可是,这不太可能,只能当白日梦做做。
敌人还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她,坐以待毙不是她的风格!
她更喜欢主动出击,打敌人个措手不及。
所以,她得冷静下来,得好好酝酿酝酿才行。
“洛儿,在想什么呢?”宁邪一回来就看见洛安一脸沉思状,本不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神情,可是在她稚气满满的小脸上却显得那么自然,她已习以为常了。
“姑姑,我好困,想睡了。”洛安见宁邪回来,也不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打了个哈欠,伸出小手想要抱抱,撒娇意味十足,好似刚刚那沉思的小人儿根本不是她。
其实,不是她装傻,而是她真的困了。
毕竟她现在还只是一岁的娃,好不好?
宁邪立马抱起了她,宠溺地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好,咱去睡觉觉,今天跟姑姑睡好不好?”
“好。”洛安答完就在宁邪怀里闭上了眼睛。
困死她了。
宁邪见洛安在自己怀里睡着,有些无奈,毕竟才一岁。
搂紧了洛安,将其身上的毯子仔细地掖了掖,她才腾空跃起,飞回了自己的主殿。
第二天一早,宁玥一睡不醒。
宁邪和洛安询问了念心神医,念心无奈地摇了摇头,给宁玥服下了她特制的药丸,只说这两年内应该无碍。
也就是说,两年之后,再无解药,宁玥必死无疑。
让宁邪和洛安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提起了一颗心,必须得在两年之内找到解药,怎么办?
不能急,一定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既要寻出那本秘籍和寻找绝情花,也要找出那个神出鬼没的玲珑玉。
唉!果真困难!
“洛儿,姑姑想亲自去雪山之巅寻找绝情花。”宁邪想抓紧时间,比起去从敌人手里得到解药,她觉得这个途径更可靠。
而洛安则显得平静了许多,好似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倒她,“姑姑,先别急。”
“洛儿,难道你有更好的主意?”宁邪听洛安这样说,也不再多反驳,反而询问起她的意见,有些期待。
若是被别人看到这幅画面,堂堂墨宫宫主竟然会去参考一个刚断奶的小娃娃的想法,岂不是笑掉大牙?
“姑姑,让我先好好想想。”洛安从昨晚开始就在酝酿一个计划,虽有些风险,但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转头看向念心,“念师母,夜爹爹的状况如何?”
既然昨天拜了她为师,以后就喊她师母吧,至于姑姑,嘻嘻!还是叫姑姑吧,毕竟叫姑姑更亲切!
“情绪大概是稳定了下来,他现在一动都不能动,我打算给他做个轮椅,让他能够下床活动,也许靠着他的意志,他的上半身应该还有救。”
念心听到洛安叫她师母,顿时心里一麻,洛丫头终于认她为师母了。
一日为师,终生为母。
是不是代表以后洛丫头的婚姻大事她也有发言权了?
激动的同时,也为夜奴感到可惜,他才双十左右的年华,虽经历了不堪的往事,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再找个妻家嫁了,也不愁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转。
只可惜,这身子,只怕会没有人家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