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日上枝头,明媚照人。本文由。。首发
古萱儿立在房中,手中端着一碗清水,朝被绑在椅子上男人冷玉似的脸泼去。
万俟湚脸上一凉,淋湿的羽睫颤了颤,水珠滑落眼皮,他蹙着眉头渐渐睁开朦胧的凤眼。
好凉的水!
冷不防,脸上又被泼了一碗水,寒冷钻入他的眼睛,凉水从他精致的下巴滚入衣襟,冷的他心口一个寒颤。
这水…参了冰才会这般冷。
“这夏天燥热,人的脑子容易犯糊涂,我便让小红玉拎来了一桶加了冰块的凉水,亲自伺候湚湚起床洗簌。
湚湚,感觉如何啊?”古萱儿声音温和,眼中冰冷一片,手里还端着一碗冰凉的水,随时准备泼他。
被冷水洗过,万俟湚的凤眸格外冷幽明亮,似寒坛中的两盏雪灯,他的薄唇有些冰白,被冷水润过,亦显得色泽冷白且诱人。
万俟湚冷幽的视线落到古萱儿手中的碗上,薄唇微微扯动,似冷哼,似不屑。
“感觉还不错。”他没否认自己是万俟湚。
“不错…那就多来几碗吧!”古萱儿笑的温柔似水,手中的凉水毫不留情的朝万俟湚的脸泼去。
不过瘾!
弯身,又一碗凉水泼去,连续几次,万俟湚的发湿了,衣襟也湿了,那张脸犹如冰水里打捞上来的冷玉冰莲。
极美,也极冷!
古萱儿不怕,这次他真的惹恼她了!
人可以无耻,但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万俟湚这种无耻到境界的妖孽,欠泼!
古萱儿瞅着万俟湚冷玉生怒的脸,忽然伸手捏起他精致的下巴,让他仰视自己,右手中装满冰水的碗朝他扬了扬:“现在感觉还好么?若是湚湚喜欢,这一桶冰水给你当头淋下都没有问题。”
万俟湚怒极反笑,凤眸妖异的盯着她吗,极冷的声音:“试试。”
试试是什么意思?
威胁她么?以为她不敢?
“如你所愿。”她最不喜欢别人威胁她,特别是被她捏在手里的人,已经失去了威胁她的资格。
一碗凉水从他头顶倒下,如水帘一般挂下他的脸,滴滴答答,清美极了。
“爽吗?”她泼下去的感觉是极爽的。
爽?
万俟湚朝古萱儿诡异一笑,忽然甩了一下脑袋,脸上挂下的水珠尽数甩到古萱儿的脸上,冰冷的寒意飞溅到她的眼睛里,迷的她急忙闭上眼。
“爽!”万俟湚愉悦的道。
古萱儿手背擦掉眼睛里的凉水,看到万俟湚脸上欠扁的笑,她弯下身拎起还剩下半桶冰水的木桶,对着万俟湚的头顶:“既然湚湚如此喜欢这种爽的感觉,我就让湚湚一爽到底吧!”
哗啦啦!
凉水劈头盖脸的倒了下来,万俟湚被淋的几乎睁不开眼睛,整张脸有些病态的苍白,即使寒意钻骨,冷的发颤,他也没有吭半声。
这次,为了防止那妖孽又把水珠甩到她的脸上,古萱儿淋完他就退后三尺。
“小萱儿,气消了么?”他再次睁开眼睛,薄唇中吐出来的话让古萱儿微微一怔。
他在问她气消了么?
他被淋成这样,甘愿受寒,只为了让她消气?
古萱儿心中摇头,这老妖藏的如此之深,连她都被骗了,她还能相信他么?
肯定是不能的!
“万俟湚,你又想要玩什么花招呢?”这气,难消着呢!
万俟湚浸了寒气苍白的脸看着古萱儿,凤眸幽幽,无论他身子怎样的虚弱,他给人看上去的感觉都是强势的存在。
他朝她诡异一笑:“对你,何须玩花招?”说罢!他浑身一震,绑住他的绳子啪啪断开,震飞出去。
古萱儿心中暗到一声不妙,知晓这老妖内功深厚,本以为下了足够的迷药和软筋散就可以摆平他,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他。
瞅着万俟湚从椅子上起身,浑身几乎湿透的朝她一步一步走来,古萱儿有种转头就跑的冲动。
可这冲动很快就被古萱儿安耐住了,她比谁都清楚自己跑不掉。
古萱儿瞅着万俟湚苍白虚弱的脸,心头琢磨着若是真打起来,她有几分胜算?
古萱儿手指刚动,还未来得及出手,就看到万俟湚手中捻起一根深冷的银针,她的眼睛仿佛被银针的寒光刺了一下,手指渐渐松开。
算了,君子动口不动手,她何必与他一般计较?
“小萱儿,你的筋脉是本王替你打通,你练的武功秘籍,本王在十年前就已经练过,就凭你那三流的功夫也想对本王出手?”以为爪子锋利了就可以挠他了么?
古萱儿有些怵万俟湚手中的银针,他每往前一步,她都会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直到退无可退,腰身顶到身后的柜面,她五指按在柜面上,嘴边挤出一抹笑容:“呵呵…邪王说笑了,我哪里是您的对手?”
现在直到怕了?方才不是很会“欺负”他的么?
这小豹子就是一头欺软怕硬的主儿!
万俟湚身子忽然贴近她,将她整个人挤贴在柜面上,还挂着水珠冷寒的脸几乎贴在她的脸上,寒意传递而去。
古萱儿感觉到他的薄唇要压上来的时候,她皱了一下眉头,本能的转开脸,可这脸刚转到一半不动了。
脖子上悬着一根银针,还能动个屁啊?
万俟湚坚硬的胸膛压在她的胸口上,挤压的没有一点空隙,古萱儿脸色渐渐变红,没有哪个女人被这样挤压没有感觉的,特别是“波涛汹涌”的女人,这样会被压的喘不过起来。
万俟湚冰凉的薄唇几乎贴在她的脸颊上:“小萱儿,你说本王该如何回报你呢?”他刻意把“回报”二字加重。
他的气息吐纳在她的脸上,古萱儿一阵面红耳赤,眼神也有些飘然,小口喘着气,这样贴的太近了……
“报答就不必了,我做好事向来不求回报。”古萱儿真是佩服自己,面对这万年老妖的暖昧,她亦能淡定如斯的说出这番话来。
古萱儿感觉到他的气息在她脸上游移,心跳有些失去频率,万俟湚是妖孽的化身么?怎么可以如此勾人神魂?
“若本王一定要回报呢?”他手中的银针往前刺了一寸,一滴鲜红渐渐汇聚成血珠,就要滴落下来。
万俟湚忽然低下头,银针撤离,他张开口含住她颈上的血珠。
古萱儿眼睛腾然睁大,如铜铃一般,脖子上的酥麻传遍了身体的每一根经脉,整个身子都发软,似乎就要软倒在他的怀中。
万俟湚凤眸微眯,似熏了酒,醉了心,眼底有些迷离,小萱儿的味道真是好呢!让人忍不住想要一口吃掉。
“湚…湚。”她双手不由自主的环在他的脖子上,轻声呢喃。
“嗯?”万俟湚细细的品尝着她脖子上的美味,舌尖轻刮,似能勾出更多美味的血液,可针眼那么小,这点血根本就不够他塞牙缝,但他却乐此不倦。
古萱儿忽然双脚失力,软在他的怀中,万俟湚双臂一勾,拥进怀抱,听她呢喃的声音。
“湚…湚…是想以身相许回报我么?”
“……”万俟湚微微一愣。
这么一愣的瞬间,一把冰冷的手术刀极快的朝他脖子扎去。
万俟湚锁着眉头松开她,往后避去,即使如此,方才一瞬间的分心,还是让他脖子出现了一条细红的血线。
万俟湚手指从颈上摸下鲜红的血迹,脸色微微一变。
然而就在这时,忽然一个黑影进来,手中的剑带着弑杀的寒气朝古萱儿心口刺去。
古萱儿感觉到忽然而来的杀气,心中猛然一惊,眼神冷了下去,手指捏的手术刀骨节发白。
千钧一发之际,一根红线从古萱儿眼前飘过,卷起黑衣人拿刀的手腕,用力一扯。
当的一声,剑落地!
“秦二,不许伤她。”万俟湚幽冷的声音传来。
秦二心中一颤,紧紧捏着手指,狠狠瞪着古萱儿,那眼神恨不得把古萱儿千刀万剐。
主子解毒的这七日不能受一点伤,否则就会…。
他怎么也没想到古萱儿居然伤了主子…。
“回宫。”万俟湚说完,朝古萱儿看了一眼,凤眸闪过异色,什么话也没对她说,转身就走。
秦二绷着铁青的脸色,心有不甘,却不得不跟在万俟湚的身后离开了。
古萱儿额头出了一层冷汗,她找到一张椅子坐了下来,脑中满是万俟湚临走时看她的那一眼,怎么也挥不去。
忽然,古萱儿忽然想到湚湚说过,那什么老神医说他寒毒发作的时候不能受一点伤,否则…否则就会武功全废,成为废人。
古萱儿心中狠狠的惊了一下,刚才出手,她并非真的想要伤他,只是想要阻止他的行为,可没想到他居然失了神,给了她最好的机会没有能避过去。
若是他真的武功全非,成为废人,那该怎么办?
古萱儿心中忽然变的很不舒服起来,明知那老妖卑鄙可恶,但她还是为他担心了。
不,不会的,那老妖被毒蜈蚣咬了,若是要武功全废早就废了,也不可能到现在还相安无事。
如此想着,古萱儿稍微放心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