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凤殿
一个很古朴的雕花紫檀木盒放在初夏面前,里面放着一枚晶莹剔透如同泪滴模样的古玉,初夏的眸子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她靠近仔细端详,依稀可以看到白玉里那抹红得像血珠的色彩,像是会流动一般,闪着诡异的光芒!
“冰魄寒玉给你了,晋王下午就会到,如果你敢食言、、、、!”皇后的眸子里露出了如同黑夜一般危险的颜色。
初夏莞尔一笑,盯着木盒里古玉说道:“我才会最想摆脱这一切的人,以往的事情我不会追究,也不想追究。”说着她清冷的带着点警告意味的眸子看向了她:“也请皇后好自为之,不要做让双方都后悔的事情!”
说完,她伸手合上了木盒,转身走出了合凤殿。
身后,皇后眼瞳渐渐的加深,嘴角露出了一抹难懂的笑意。
回到太子殿里,初夏坐在床上,拿出了盒子里冰魄寒玉,她立刻感到这个手臂都好像被冻住了一样,不敢都片刻的迟疑,她立刻将寒玉放在了口中,运功凝气,她感觉到口中的东西在慢慢的融化,不消片刻,浑身的寒意慢慢退去,口中的寒玉也消失不见了。
初夏轻轻的拭去头上的微汗,原来这寒玉竟然是冰而不会玉,运动让真气在体内行走了几个来回,身子才逐渐暖和了起来。
初夏松了一口气,母亲交代的第一件事情算是圆满解决了,但是接下来,她就要去见那个什么晋王了,该怎么把他打发走呢?那个宸王也是,也不来跟她商量一下作战计划什么的!
天那么蓝,连一丝浮絮都没有,像被过滤了一切杂色,瑰丽的熠熠发光。微风轻轻拂过脸庞想温柔的手在抚摸脸颊,风里带来些新翻的泥土的气息,混着青草和各种花的香味,都在微微湿润的空气里酝酿着。
哎!初夏叹了一口气,这么好的天气,应该跟朋友们一起出去旅游,而她却穿越到了这麽个鬼地方,假扮太子,迎接什么晋王!想想都觉得自己还是在做梦!
“大开城门!”
四处喧嚣的声音,灌入初夏的耳中,将她从自己的世界中拽了出来,初夏再次无奈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在宫廷欢迎的钟鼓声中,初夏率领全臣站在王宫大殿门前迎接远客。不过有一点她有些好奇,那个宸王去哪里了?他不会被昨晚的话,打击到了不行,临时撂了蹶子,不管了吧,让她一个人唱独角戏!
到来的客人身穿凤翔王族服饰,身上披了件传统的黑色披风。当中一人走在最前,头戴金冠,不用问也知道是那个提及多次的晋王了。
“晋王见过太子。”他缓缓行至初夏身前,稍一躬身,极有风度。
“旬尘见过皇叔。”初夏连忙回礼,不敢怠慢,虽然多年不再朝野,但身份却是拥有继承权的人。
在初夏的想象中,王叔应该是一把年纪的老人了,不过看他的模样不到四十的年纪,身体十分的健硕,一看就是戎马一生的人。
“皇叔远道而来,旬尘未能远迎,实在怠慢。”对初夏而言,不管他是谁,都跟自己没有关系,演完这处戏,她就走人。
晋王深黑的眸子微微打量初夏,嘴角略带微笑,轻道:“多年不见,太子已经长大成人,王叔心里实在宽慰。王叔远在樊城,最近几年都未曾与你父王相见,时有挂念。近日听闻传言,说王兄病情加重,本王是焦虑不安,立即日夜兼程赶来。”
语毕,向身后一抬手,身后侍从立即双手奉上一个锦盒。
晋王亲手打开锦盒。里面一层一层包裹着锦绣,显然盒中东西珍贵异常。
“此物为一位高僧所赠,据传是生在了千年的蛇胆。本王亲带此物前来,希望对皇上的病有所帮助。太子,请立即领路,带我前往王兄榻前。”
初夏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的着急,刚来就要去见皇上。皇上这么多年都没有露面,看来他也早生疑心了,而她散出的那个消息,正好成了他来探望的借口。看他前来带着人个个魁梧,看来都是一些武将,说不定凤翔真的要变天了!
初夏的眸子闪烁了一下,勾起嘴角,微微一笑:“皇叔来着这么急,想必是一路快马加鞭,未作停留,这一路舟车劳顿,肯定未曾好好休息,今天就请皇叔稍作休息,探望父王,明天也不迟!”
“太子,不必客气,本王马不停蹄的赶路就是为了能够早日见到皇兄,如今皇兄尽在咫尺,本王怎能等到明日,还请太子快快带路!”
这下可难倒了初夏,这个晋王怎么这么的强势,这可怎么办真的要带他去见冰棺里的那个人吗?本想拖到明天,这样她今晚就可以开溜了!结果变成了这样,如何是好啊,宸王到底去哪里了?怎么连个影子都不见!让她一个人挑大梁,初夏心里急的不行,慌忙间四处张望了一下,她现在无比渴望看见那个男人的身影!
晋王微眯着黑眸,将初夏眼底的慌乱看的清楚,他一把抓住了初夏的手:“太子在看什么,难道是不认得路了吗?”
初夏心中一沉,暗道,好大的力气啊!,但是他这个举动应该属于犯上了吧!
思及此处,初夏的眸子阴沉了下来,凌厉的眸子看向晋王,阴冷的质问:“皇叔,这是要干什么?”
“本王无意冒犯,但是还请太子快快带路!”
他的话虽这么说,但是手却未曾松开,初夏暗忖,看来这个皇叔也不曾将太子放在眼中!
如今的这个局势非常的微妙紧张,只要有一方沉不住气,那就是一场腥风血雨啊!初夏从未经历过这般场面,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汗,她现在脑海中只有一个人的身影。
该死的宸王,你究竟死哪去了?
“太子?”晋王的气息烦躁了起来,冷冷的叫着初夏。
初夏的脑子里早已经是一团乱了,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情急之下不经大脑的话脱口而出:“你不累,本太子累了,要回宫休息!”
晋王错愕的看着初夏,接着眸子中就泛出了鄙夷的神情,知道太子无能,没想到应然这般怯懦!
初夏暗自咬了一下舌尖,也觉得刚才的话让人看不起。
刚想说些什么挽回一下局面,一个刚劲有力的嗓音,就在耳边响起:“晋王远道而来都未曾言累,太子怎可说这般的话!”
听到这个声音,初夏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回头看到了宸王正站在她的身后。
之间他身穿一席黑衣,不过却明显看得出经过隆重的修饰,衫子是光用眼看,就已经看出正是光滑华贵不已的黑色云锦所裁,贴身的衣料特性更是显出他的身材挺拔修长,腰间的黑色绶带,还镶嵌了两颗硕大的黑珍珠,显得黑亮光泽,一直披着的长发,此刻也用白玉的玉簪给纶了起来,更把那张如玉俊美的面容突显得尤其引人注目,狭长明媚的凤眸更是不掩魅惑。
看的初夏莫名的咽了一口口水。宸王并未看初夏一眼,只是那明眸轻轻的斜睨了下被晋王抓住的手,然后抬眸看向了晋王。
晋王显然注意到了他眸子中骇人的阴厉之力,知道是个阴狠的主儿,于是他松开了抓住初夏的手。
宸王勾起邪魅的唇瓣开口道:“晋王进京面圣,理应提前呈上奏折报明来由!不知为何此次前来,没有提前通禀!”
晋王在边关樊城十余年,虽然从未回来,却一直注意凤翔的朝局动向。此刻见一人气宇轩昂站在太子身边,言词凛然,眸光犀利,知道这就是把持朝政的新任宸王。
“此来前来,全因本王心中惦念兄长安危,动身仓促,只顾安抚心中思虑,希望尽早见到皇兄,没有提前告知,还请太子勿怪!“
冷冷的斜瞪了他一眼,初夏暗忖,这个晋王好能推脱责任啊,表面上担忧的是皇上,心里却想着皇位,轻轻的摸了一下他刚才拽过的手腕,初夏不作回应,她觉得自己的身子好像有些奇怪,但是有说不出那里不对劲了!
“太子,刚刚多有失礼之处,只因皇兄重病在身,本王是在是担心不已啊!还望早些看到皇兄!”晋王看着初夏一直揉着手腕不说话,他再一次不徐不疾的开口。
初夏看着晋王这般急切要见皇上,莫不是他已经知道了皇上升天的确凿证据。
思及此,情不自禁的就将目光转向了宸王,希望他能给她一个眼神或是动作可以告诉她现在该怎么办。
可惜宸王并没有看她,对着晋王说道:“王正在宫中静养,本不见外人。不过晋王乃王的亲兄弟,当然不能一概而论。请晋王随我等前去。”
“好。”晋王求之不得,将放了蛇胆的锦盒亲自端在手上,就欲动身。
宸王转头看看晋王身后众多跟随的侍卫:“王静养中,恐怕不能受惊扰。”
“这个当然。”晋王知道宸王的意思,回身吩咐道:“你们都回别馆等候。”
初夏此刻是满肚子的疑问,不知道宸王是打算如何。不会真的要带晋王去见皇上的尸体吧?
她趁人不备紧张地偷偷拉了宸王的衣袖,用目光询问:你要干什么,带他去哪里?
被拽住了衣袖,宸王不免看了一眼初夏,他的眸子中满是冷漠,看着初夏浑身寒意阵阵,比吃了冰魄寒玉还要冷,宸王撇开拽住他衣袖的手,什么也没有说!
就这样,在宸王的带领下,一行人入了王宫,朝王后所在合凤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