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秦羽跟阿佤两个人值守之后,许东跟牟思晴两人也还是睡不着,这几天的大雨,让几个人都无所事事,除了吃饭就是躺在帐篷里休息。
何况,现在又有不明的危险,这让许东跟牟思晴两个人都沉浸在紧张的亢奋之中,,因为紧张,所以才沒有睡意。
在秦羽跟阿佤两人值守不久之后,牟思晴依偎着许东,悄声问道:“许东,你的鼻子不是很灵么,能不能闻到什么特别的味道。”
许东怔了怔,现在这个时候,牟思晴问自己这个问題,还真是不好敷衍过去,沉默了片刻,许东悄声答道:“有一点儿臭味儿,但很陌生,说不出來是什么味道。”
“嗯,“牟思晴一边慢慢地把枪拿在手里,一边低声说道:“注意,我也闻到这一股奇怪的味道,如果我猜得沒错,多半是‘它’來了……”
女人有种很奇怪,偏偏又很准确的直觉,牟思晴原來的职业,也赋予了很多锻炼直觉的机会,所以,牟思晴说“闻到一股怪味”,其实,只不过是不想让许东觉得自己说的纯属子虚乌有,毕竟,“直觉”这种东西,真要说起來,也是一种很“玄”的东西。
牟思晴不想因为这种“玄”,让许东失去判断能力,甚至做出不必要的动作。
许东一惊,立刻就要扭过头去查看,牟思晴赶紧低声说道:“别动,我感觉到它就盯着我们的,你一动……”
牟思晴这么一说,许东吃了一惊,动了动嘴唇,用极低的声音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通知秦叔他们。”
“不要动,我想让‘它’靠再得近一些,然后來个出其不意。”牟思晴一点儿一点儿的把身边的枪,拿到了手里,然后轻轻拉开枪栓,推弹上膛。
“那味道的來源,就在我们右后方的林子里,具体距离不明确,具体位置也不明确,但度很轻很慢……”牟思晴拿着枪,几乎是闭着眼睛说道。
偏偏在这个时候,许东也忽然打了一个冷噤,背脊上冒出一股冷汗,心里也是一阵毛,而且,这些,都是在毫无征兆,毫无來由的情况系出现的。
“危险出现了。”这个念头,一下子在许东的脑海里掠过。
或许,这也就是牟思晴的那种“直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许东对这种危险的敏感程度,要低于牟思晴很多。
许东稍微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抬眼去看秦羽跟阿佤两个人,这才现,阿佤还叼着一颗烟,面对着湖泊,不时地喷出一口烟雾,而秦羽抱着压满子弹的枪,坐在火堆边上,一双眼睛定定的盯着营地后面树林子,两个人对即刻就要到來危险,还依旧是浑然不觉。
“怎么办。”许东的脑子里急的转动了一下,考虑着要怎么做才不至于惊走那个不明的危险,又能顺顺利利的通知秦羽他们两个。
偏巧在这刹那之间,许东的耳朵里,传來一声极其轻微的枯枝断折声,想來,应该就是那个不明的危险在慢慢靠近时,压断,或者碰折了地上已经腐朽的枯枝。
凭着这一点儿声音,许东顿时很是明了,这个危险却并非如同牟思晴判断的那样,來自自己的右后方,而是正右方,而且,离得还比较远,少说也在三十米之外。
而三十米到二十五米之间,是秦羽跟阿佤两个人设下的陷阱带,也就是说,其实,这个危险还很“远”。
当下,许东不再犹豫,一抖手,在地上抓起一小块泥块,然后抛向秦羽。
正愣愣出神的秦羽,被许东抛过來的泥块打中,秦羽一惊,望向许东。
许东赶紧竖起食指,放在嘴上,轻轻地“嘘”了一下,示意秦羽别出声,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右边,对秦羽不住的呲牙咧嘴。
秦羽是何等样人,瞬间明白了许东的意思,手上微动,早已打开保险的m16拿在手上,直接将枪口指向许东指着的那个方向,随后,又悄声通知了阿佤。
四个人四把枪,呈扇形分别指着右边那个方向,单等目标出现,只要那东西一出现,立刻就会遭到致命的打击。
果然,不到片刻,几个人的耳朵里都听到那种很是轻微枯枝朽木出來的断折声响,就像有一条巨大的蟒蛇,迟缓,但绝不停留的在慢慢的向几个人靠近,一路上自然就会压得那些已经腐朽的枯枝,出细微的响声。
牟思晴端着枪,一只手指按在绑在枪上的强力手电的开关上,只等一旦情况明了,立刻就打开手电,照定目标射击。
这是牟思晴做警、察时,必修的课程,所以,牟思晴做的非常纯熟。
那种很是轻微的响声,不住的向这边靠近,不过,大约是到了秦羽跟阿佤设下的陷阱地带之时,那种响声突然停了下來,想來,那东西也是有所现,现地上有些东西好像是不能够去碰,碰不得的。
只是这种声音一断,几个人的神经绷得像根搭上箭矢的弓弦。
虽然同样只是一个危险,但目标明显和未知,这绝对是两个有着天壤之别的概念,,目标明显,就算再危险,抵御起來也有个明确的目的,这就像在战场上遇到被藏在暗处盯着你的狙击手一样,你永远不会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向你射出那颗要命的子弹。
就在秦羽、牟思晴、阿佤三个人把神经都快绷断的那一瞬间,许**然狂叫了起來。
叫声之中,许东调转枪口,对着右边的湖面就是一顿狂扫,顷刻之间,连枪里的子弹都打光了。
就在这一瞬间,牟思晴、秦羽、阿佤三个转过头去,这才现,湖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矗立起來一根巨大的“柱子”。
在月色之下,这根巨大的“柱子”黑黝黝的,唯一能看清楚的只是柱子的顶端有两颗拳头般大小,闪烁着妖异的红光的亮点。
这个有着两个红光亮点的“柱子”,在许东狂叫着的扫射之中,出如同牛牤一样的吼叫,把湖面划开一道深深的痕迹,直接朝着几个人扑了过來。
危险,原來并不仅仅仅只是來自于右边的树林子,而且,还來自于右方的湖泊之中。
这一刹那,牟思晴连手电都忘记打开,直接就扣动了扳机,子弹带着灼灼的红光,划出一道道血色红线,不断的飞向湖水之中的那跟“柱子”。
秦羽、阿佤两个人,在震骇之中,也是不断的射击,牟思晴、秦羽、阿佤三个人的枪法都不错,而且打的都是短点射,不像许东那样,一搂火,把整个弹夹里的子弹都射了出去,一时之间,整个密林之间都回荡起连绵不绝、震耳欲聋“噗噗……呯呯……”的枪声。
只是让人不敢相信的是,水里那根“柱子”,似乎并不害怕子弹,在几个人的攻击之下,依旧是凶狠的朝着几个人扑了过來。
这让许东很是有些慌神,这他奶奶的什么玩意儿啊,这么强大的火力,这玩意儿居然毫不退缩。
慌乱之间,许东拿了个手雷,学着牟思晴教过自己的办法,将拉火环勾在小指头上,拔去保险销,然后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就朝已经快要接近岸边的那根“柱子”扔了出去。
不过许东的准头差了一些,沒能直接把手雷扔到那根“柱子”的前面,而是落到了那根“柱子”旁边四五米距离的水里。
“轰”的一声巨响,水面上顿时激起一股十好几米高的水柱。
而在这一刻,秦羽也打空了弹夹里的子弹,又无暇换弹,也是直接摘下一颗挂在胸前的手雷,拔去保险,拉燃引信,又拿在手里等了几秒钟,这才对着那根“柱子”扔了过去。
秦羽这颗手雷,扔得比许东要准了许多,而且,秦羽所用的手法,也是极为罕见的凌空爆炸法,也就是拉燃手雷引信,计算好手雷爆炸的时间,然后让手雷在落地之前就爆炸开來。
这样,就能让手雷爆开的碎片,形成大面积的杀伤,让手雷的威力增大了不少。
本來,几个人有时枪弹又是手雷的,好像对那根柱子并沒起到多大的作用,偏偏在这个时候,右边的山林里,居然也出震天动地的爆炸声。
一时之间,右边的山林里也是枝折树断,乱石横飞,整个场面,就如同在进行一场高烈度的战争。
直到这时,水里那根“柱子”,似乎才有点儿害怕,稍微犹豫了一下,整根“柱子”,轰然倒下,把湖水砸出一道长达好几米的“裂痕”,溅起來的水花,都飞到了离许东他们不远的地方。
水花散尽,湖面上只留下一道箭头一般的波纹,在牟思晴、阿佤两个人不住的点射之中,眨眼之间,便消失贻尽。
而右边的山林里面,也仅仅只是那一阵爆炸响过之后,便再也沒有了动静,整个凹地之中,瞬间又变得几近死寂起來。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羽这才铁青着脸,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努力的吞了一口口水,然后沙哑着嗓子说道:“小许兄弟,牟小姐,你们两个留守,我跟阿佤大哥去看看那边……”
看看那边,也就是要去检查一下刚刚爆炸过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