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秘密?”晓春脸部开始抽搐,唯恐霜锦熙发现了自己在柴房后窗出现过的踪迹。
霜大姑娘侧过了脸,帘外的晓春能清楚感觉到,帘内有着一双噬魂般的眼睛正在盯着她。
霜大姑娘道:“众位可曾知晓,江二公子刚从北塞回府,又无娇妻,实属寂寞得慌,便有了把玩夜光粉的习性。”
“夜光粉?夜光粉是什么东西??”江家一众奴仆包括白盛兰在内,从未听说东夏之国有夜光粉一物。
霜锦熙便继续解释道:“夜光粉本不属于东夏国之物,实乃北塞塞外寒秋之国的特产。
江二公子久居北塞,与邻国商人多少有些接触,便买下了一些夜光粉,平日里在寂寞空虚的夜晚,便会将此粉抛洒空中。
此粉白日抛洒并无任何光芒,夜晚抛洒便会如碧蓝星空一片,其景观之奇煞,叹为观止。”
几个江家恶奴听入了神,这江家二公子就是江家二公子,平日里把玩之物都如此高绝,竟能将碧空星辰生生置于眼前,真是霸绝天下的富贵好公子。
一侧,江夜弦依旧不曾盾声,只是给浑身滴水的霜锦熙,斟上了一杯又一杯的香茶。
晓春却耐不住了性子,完全不知霜锦熙是为何意,道:“霜……霜锦熙,夜弦公子喜欢把玩夜光粉,这和江家的恶贼,又有什么关系?”
她心事不定,只关心事发后,辕门刑台的毒鞭子是否会上了她的身。
霜大姑娘莞尔一笑,对晓春道:“当然有关系,昨日,江公子于厢房无奈,又生寂寞,便带上了一袋夜光粉,在柴房后窗的翠柳之下,与星辰作伴,将光粉洒满一地。”
霜大姑娘惬意的将玉茶杯放置桌案,轻盈一语:“晓春,这夜光粉可是极有粘性。
你方才说,你今日未曾去过柴房后窗,正好现在时辰不早,夜弦厢房有些昏暗,你便将你的脚抬上与我们瞧瞧,看看你的鞋底是否能发出碧空星辰那般深蓝之光!”
“这……”晓春崩溃,她笃定,今日她不仅去过柴房后窗,还在那柱翠柳旁将打火时洒落在身上的灰尘拍掉。
此刻,她的鞋底,必定沾满了江夜弦昨日把玩的夜光之粉。
一侧,白盛兰还算冷静,毕竟她今日没有亲自去柴房后窗,只是暗中指使晓春行事,一旦东窗事发,自己也好全身而退。
见晓春失了心智,她寒光一瞥,倒将晓春镇住。
晓春会意,不再多言,让自己的主子,和霜锦熙盘旋。
白盛兰今日可是不惧霜锦熙,既然夜光粉是江家二公子之物,她便向江夜弦拜礼,好言相问夜弦昨夜是否在柴房后窗撒下了夜光之粉。
“二嫂,勿问昨日,只看今朝,检查一下晓春的鞋底,全都知晓!”
夜弦冷冷一语,霜锦熙却不惯着白盛兰,她应允江夜弦今日要给夜弦一个真相,便一定还他一个水落石出。
她下了一令,让奴仆检查晓春的鞋底。
晓春的鞋被脱下,而她的鞋底,碧蓝如星辰般闪耀,却是异常唯美。
“好啊你,晓春,你竟背着主子我干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你真是无法无天,今日,我白盛兰就要清理门户,将你赶出江府!”
“赶出江府?”晓春跪地。
她于十岁就跟随白盛兰左右,尽心竭力的为白盛兰办差,如今她无依无靠,主子竟要将她赶出江府,她今后可如何是好?
晓春跪在地上抱着白盛兰的腿,道言只要不将自己赶出江府,自己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晓春如此一闹,此事便是水落石出,今日偷金锁、纵明火之人乃为晓春所为,一众恶奴惊煞不已。
他们不料想,晓春竟是贼喊做贼,还带着自己,大闹了一回夜弦厢房。
此刻,几个恶奴恨不得将晓春撕成两半,片刻之内,江府上下,再也容不下此人半分。
“将她打一顿,再让她在洗衣房洗一辈子的衣服!”夜弦厢房,谩骂声不止,晓春孤立无助,甚至想一头撞死在厢房的立柱之上。
在嘈杂的谩骂声中,一个恶奴不慎踩着了浴桶中溅出的水,摔了个四脚朝天。
一缕碧蓝的青光从此奴仆的鞋底射出,煞住了众人的眼。
“你的鞋底怎么也沾上了夜光粉?”众人纷纷议论,喧闹中,另一个奴仆发现,自己的鞋底也满满的沾上了碧蓝的夜光之粉。
“你们俩也去过柴房后窗?”
“没有去过,我们今天在伙房煮菜,怎么会去那种吟诗作乐的地方”
他们甚是奇怪,便侧脸望向珠帘之内的江家大夫人。
霜锦熙却一语对向白盛兰,道“白盛兰,你也将你的脚抬起,好生看看你的鞋底!”
她将自己的鞋底翻过身,一缕刺眼的蓝光,穿进了白盛兰的眼中。
霜锦熙又侧脸于江府恶奴:“你们都看看你们自己的脚下!”
所有奴仆翻开自己的鞋底,缕缕如碧空星辰般的光芒几乎将有些昏暗的厢房照得更亮。
“霜锦熙,怎么我们鞋底都沾上江家二公子的夜光之粉。”
霜锦熙重新接过江夜弦斟上的大红袍,一口红茶下肚,她拍了拍被茶水好生润发了的胸脯,对向珠帘:
“你们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