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兰庭苑的门前,一众江府恶奴已经纷纷开始发抖。
前几日白盛兰过门时的棍杖之刑因为是在喜堂行杖,而江府的喜堂没有主子的命令,奴才无法靠近,所以江府大部分的恶奴不曾亲眼所见白盛兰受杖时的震慑之景。
而今日,霜锦熙的气势如同倒壑山林般,直接将白盛兰的气焰压下。
如此,一众江府奴仆全被此景震住,纷纷暗自嘀咕,这江家的天,从此便要由大夫人掌管。
霜大姑娘见今日已经将自己在江家的地位提升些许,便走向了白盛兰,轻抚了下白盛兰的头,却并未给白盛兰解毒仙丹。
此毒霜锦熙研毒之时本就是要让中毒之人受尽痛苦,自己也从未研制出瞬间解毒的良药,只能根据时日缓缓等体内毒素排出,痛苦才能解除。
白盛兰不干了,又开始指着霜锦熙,而霜锦熙却将画红手印的字条在白盛兰眼前摇了摇,便反头离去。
接下来的五日里,白盛兰撕心裂肺,唯一的寄托就是每夜的子时,体内的部分毒素能排出体外,痛苦能解除三分,却也还是难受得紧。
如此,霜锦熙可算是逮着了些许清净,白盛兰断然不再敢来锦熙庭苑胡闹。
……
一日,江游生穿着华丽,哼着一段小曲子,进了锦熙庭苑叫唤霜锦熙。
霜锦熙本是不愿与此人相见,却因游生死缠烂打,坐在锦熙庭苑不走,她实属无奈,便开了厢门,一探此人到底是何居心。
一张黄帖子递至霜锦熙的手中。
此帖是当今圣上谨罗御赐。
初秋十分,天气清爽,天子谨罗颇有雅致,欲秋后狩猎。
江游生乃当朝镇国右丞,如此盛大的狩猎庆典,江家上下理应随同天子一块出游。
霜锦熙在府中虽然地位低下,但这江家大夫人的名头却是不假。
如此参与皇政之事,江游生作为一朝之重臣,断然不能在圣上面前失了礼数。
今日,江游生便是因此事而来,要求霜锦熙与之一块,上马狩猎,断然不能搏了圣上的雅兴。
霜锦熙接过黄贴,好生一瞧,却是喜开了眉。
上一世,在先帝中毒驾崩后,不仅春闲的爹爹春思年被判私通之罪处以极刑,当时年仅十六岁的三皇子谨罗也在春思年死后的第二日登上皇位,成为了一国之君。
由于春思年乃是先皇的内侍御医,春闲也能沾着父亲的光,出入皇宫,经常与还是皇子的谨罗打照面。
谨罗乃一不谙世事的混沌小皇子。
如今已是一年过去,她也不知当今的圣上谨罗是不是改掉了以往的坏习性,真正做了一个能治理天下的好明君。
此刻,谨罗御请江家秋后狩猎,霜锦熙正好借此机会,想再度看看他的尊颜,是否沉稳了几分。
黄贴重新递交至江游生的手中,霜锦熙应下此求,五日之后,随同江游生和白盛兰一块,出巡邻邦苍山,与天子一同狩猎。
……
五日之后,江家的朱门之前,两辆马车静候江家主子上马。
江游生扶着白盛兰,移出江家大门,差点当着众街坊的面,缠绵到一起。
霜锦熙今日可是不想与这两人共乘一辆马车,看两人缠绵腻歪。
昨日,她从几个老嬷嬷手中抢回了自己在这一年中被夺去的些许银元宝,差着鹊儿买回了一辆上好的马车。
马车金碧辉煌,好生耀眼,却是比身后白盛兰和江游生的马车,漂亮百倍。
这还不济,马车的马,是两匹上好的白骏马,驾车小厮也是城中有名的美男子。
但凡让城中姑娘看上此小厮一眼,必将垂涎三尺,狂跳三年又三天。
当然,白盛兰也如众姑娘一般,一眼便看上了此驾马小厮。
“她哪来的银元宝买来此马,雇来如此俊俏的驾马小厮?”
白盛兰嫉妒霜锦熙,侧脸质问江游生:“你不是让江府恶奴将她的银元宝收走了吗,她哪里来的钱?”
江游生脸色变绿,却不是因为霜锦熙突然有了银元宝,而是白盛兰看着驾马小厮流口水。
自己堂堂一国重臣,难道还不如一个驾马小厮好看?
他缄默不语,其全身散发出来的酸醋之味,飘香万里。
“哟!白小姐,本姑娘的马车和小厮怎么样?好看不?”霜锦熙差下小厮又给上小厮一锭银元宝,小厮下身恭迎大夫人上车,看得满街的寡妇和白盛兰气红了脸。
“白小姐呀白小姐,本姑娘现在闺房内的元宝多得是,姑娘这样跟你说吧,姑娘今生不爱公子爱银票,誓死了断红尘愿!
白盛兰,你若是喜欢这个驾马小厮也无妨,本姑娘可以送给你,快拿走,待会也别让江府门外的街坊们说本姑娘欺负妹妹不是!”
说罢,她令小厮去伺候白盛兰,还特地强调,一定要托着白盛兰的手,将她送进花轿,自己却领着鹊儿,上了白马小厮的马车中。
马车小厮领命,一声正气的朝着白盛兰走来,伸手便要抚向白小姐的冰清玉洁的手。
白盛兰实属无了抵抗力,眉毛笑弯,伸手便准备随着小厮一起,走上自己的马车。
“滚!粗鄙的马夫!”一声怒喝从白盛兰一侧传来,将一众看热闹的街坊吓跑。
白盛兰见自己的好江郎一喝,立马缩回了手,驾马小厮也溜之大吉,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之前。
江游生脸如阎王,揪起白盛兰的衣襟:“白盛兰,你今天若是将手给那个粗鄙马夫抚,本公子便当场斩下你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