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到了”冯厚麻利的跳下马车“奴才去里面请八爷出来吧?”
“不用,你去和守门的亲兵知会一声,咱们直接进去,就说是园子里来的,见侧福晋的”
冯厚较忙应了程尔林的话,一溜小跑到了朱红色的正门下。
廉亲王府的如今又成了极热闹的地届,众人望着太子又一次的倒台,扒拉着指头算,轮也该轮到这位年轻有为,亲近和善的八爷了吧?
门口等着见八爷的人拿着自己的名贴,排了老长的队,都被守门的八个亲兵拦在府门之外。
有的三五成群说闲话,有的窜来窜去的结识人,有的干瞪眼伸着脖子往里瞧。
““借道,借过一下””冯厚拉着他公公们特有的嗓音总算是开辟出来一条缝挤了进去。
“园子里来的,我家主子要见你们侧福晋,烦请带路”冯厚递过腰牌给其中一个亲兵,背手等着。
可是那亲兵不识字,胡乱的翻来覆去看了几眼随手递给身边的人,自己开始上下打量这冯厚。
只见他一身蓝布衣裳,磴着十几文钱的皂靴,浑身上下最值钱的只怕就是腰间的皮带了,可就这一身儿的行头连进京候官的小官们的奴才都不如。自然是没什么好脸,以为是侧福晋家的什么穷亲戚来巴结的。不耐烦的问:“什么园子?!没看着都在这儿排队么?去去,今儿里面没明话叫放进去人,都等着吧”
人群又渐渐围了上来,旁边的亲兵正拿着腰牌准备问什么,冯厚想着刚才呲喽他的那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气顺势就撒了出来。一巴掌啪的打在他脸上,这清脆的一声打破了刚才的沉闷,震的在场的人人目瞪口呆。
“排你妈的蛋!睁开你的瞎眼睛瞧清楚了,什么园子?什么园子也是你问的?你他么的是当戏园子来这唱堂会的呢?告诉你,看清楚了牌子,畅春园的正主儿要见你们侧福晋!听懂了么?”
那亲兵让冯厚扇的眼冒金星,差点没站稳跌下去,被身旁拿着腰牌的亲兵扶住了。
“您息怒,息怒,我这小兄弟认不得字,唐突了,奴才马上进去请八爷出来,稍候稍候”
“去,你们找个人带着我们马车进侧门,夫人不下车……”
这一下周围的人炸了锅似的,几乎是同时把目光聚集在人群之外的马车之上,这车并不打眼,极其普通的蓝呢马车,原来这里面就是传说中的“夫人”啊,在京的不在京混官场的人多少对她都有所耳闻,七嘴八舌的开始议论起来了。
也不知道哪个腿长嘴快的,一溜烟的功夫就跑到胤祀的书房把王府门口的事儿说了,胤祀起先是又惊又喜,自然也是不敢耽误片刻,对着书房里的大镜子整理整理衣衫,拢了拢辫子便跨步向大门口赶去了。
本来心里是喜滋滋的,可是越走越心虚,程尔林来这儿并不是为了看自己这个自己心里很清楚,可是明着说是来看侧福晋,实际也不就是来给她撑腰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