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发烧了,你快去请虞少爷和殇离先生。”
她的声音有明显的颤音,萧铭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先别慌,我这就去请他们过来。”
虞桢就在隔壁,本来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声音,披了件外套就过来了,“出什么事了?”
“虞少爷,少夫人她发烧了。”半夏带着哭腔开口。
这在虞桢的预料之内,所以听她这么说,倒也不至于慌乱,颇为镇定地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递给半夏,“将里面的药丸化水给她服下。”
闻言,半夏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去倒了碗热水,将药丸倒出化在水中,来到床边,将子歌的头垫高了些,开口道,“少夫人,咱们喝药,喝了药就不难受了。”
然而,子歌已经烧糊涂,牙关紧紧咬着,半夏的药喂不进去,急得都要哭了,“少夫人,你就张张嘴好不好,喝了药就不难受了……”
最后实在喂不进去,半夏只能抬头向虞桢求助,“虞少爷,怎么办,喂不进去。”
虞桢看一眼脸颊已经烧得通红的子歌,沉吟片刻,开口道,“任由她这样继续高烧下去,后果不堪设想,看来,只能强灌了!”
“你先让开。”说着,他在床边坐在来,将子歌的头从枕头上扶起,朝半夏伸出手,“药碗给我。”
他一手捏住子歌的下颌骨,一手拿着药碗。
眼看药马上就要喂进去了,突然手腕被什么东西重重击了一下,手里的药碗滑落,“啪”一声碎成残片,黑色的药汁洒得到处都是。
他愣了一下,抬头就见师父绷着脸走了进来。
“以后出去别说是老夫的徒弟!”
殇离是真的生气了,这一碗退烧药下去,她的烧能不能退尚未可知,可这肚子里的孩子,定是保不住了。
虞桢连忙起身给师父让路,就见他坐下来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玉瓶,从中倒出一枚小小的药丸,然后轻易地喂进了子歌的嘴巴。
还是师父厉害,师父出马,子歌一定会转危为安,虞桢的眼睛亮了亮,可是想到方才师父的话,眼里的光芒顿时暗淡下来。
师父为何不让自己喂子歌喝退烧药?突然,他一拍脑袋,是了,这退烧药药性甚闷,对普通人来说,是退烧的良药,可子歌不同,她的身子虚弱,胎像还不稳,这碗药下去,好不容易才保住的孩子恐怕就……
想到这里,他阵阵后怕,幸好师父来的及时,避免了惨剧的发生。
萧铭是在半路遇到殇离的,子歌在雪地冻了那么久,他早就预料她会发热,考虑到她如今的身体状况,他并未去休息,而是去了寺里的药房,开始配制新的退烧药,因为好几味药寺里没有,是他差人快马加鞭去山下现买的,故才拖到现在才将药制成,所幸没有来迟。
想到这里,他又狠狠地瞪了徒弟一眼。
虞桢自知有错,连忙低下头忏悔,是他学艺不精,差点害了子歌和她腹中的孩儿。
见殇离喂两人药给主子吃,又替主子诊了脉,半夏迫不及待地开口,“先生,少夫人怎样了?”
“性命无碍。”殇离开口,目光落在子歌烧得通红的脸颊上,眼中极快地闪过一抹痛色,“但这烧一时半会退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