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傅潋潋就是那个一夜暴富的神秘画师。
小傅同学表示:名头什么都是虚的啦,哪有亮闪闪的灵石更让人安心。
钱再多也要有命花才行,没看见杜掌柜都请了黑压压一片打手去帮他看店么?她傅潋潋弱小可怜又无助,当然是做一位幕后的神秘画师最为安全了。
关于她的身份的许多流言中,甚至还有一部分是她自己花钱请人散布出去的,目的就是为了混淆那些不怀好意者的视线,让他们难以找到自己。
她也不是没有考虑过,接受这个名号能给她带来什么样的利益,首当其冲便是她的师门闻心楼必然能借此被更多的人知道。
以后一定会让它闻名于世的,傅潋潋想。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
傅潋潋领着傅云楼,在一众排队修士惊愕的目光中晃晃悠悠地一路向前。她从袖中掏出一块镂刻成云霞形状的令牌,对着那灰袍修士晃了晃,就带着傅云楼径自走入了城门。
门口三位守门的修士,竟无一人出来阻拦她。
立刻有人不满的嚷嚷道:“喂,你们怎么办事的?没看到有两个人直接闯进去了吗!”
灰袍修士将手中拿来记载名册的笔“啪”地一下重重摔在了桌上,金丹期的威压瞬间扩散而出,迅速镇压了底下所有的骚动与不满。
“你要是有城主客卿令的话,你也可以不用排队。”这些老爱一惊一乍的外乡修士惹得他十分不耐烦,“要是没有,就闭嘴!”
……
傅云楼忍不住又瞟了一眼傅潋潋。
这个丫头真是越发能耐了,马甲一个接着一个,到哪儿都能有几分牌面。
傅潋潋感受到他的目光,回头露齿一笑。
“在去找公孙韫玉的路上,刚好要路过澹雅书局,顺带去见见杜掌柜,我还有一套设计稿没有交给他呢……唔。”
傅潋潋在自己的芥子空间中四处翻了许久,找出了一顶带着纱幕的斗笠来,递到了浮云楼手上。
“你赶紧把这个戴上,这座城里《鸿源名士图鉴》的铁杆粉丝可有不少,万一你被他们认出来了,我可就要给他们掏钱啦!”
小小年纪的奸商毫不害臊地笑着。
当初她放出这个噱头吸引修士目光的时候,就压根没打算让他们轻易地就找到这两位神秘人士。
因为这两张金卡上的形象,一位是她的大跟班傅云楼,还有一位是闻心楼那位不是师娘胜似师娘的人偶唱月姑娘。二人同为画皮点魂偶,容貌又十分出众,被她拿来做这个赌注最合适不过。
她确实没有欺骗消费者,这二人都是真实存在的嘛。
可她目前的傅云楼被她刻意隐藏,而唱月远在万里之外的摘星崖,成日里在竹庐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从不出门。《鸿源名士图鉴》的发烧友们要猴年马月才能找到他俩呢?
傅云楼不禁也对这个问题产生了一丝期待,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傅潋潋的奇怪想法真的很对他的胃口。
这个笑意盈盈的姑娘体内藏着一个多么有趣的灵魂啊。
他接过傅潋潋手中的斗笠,将自己出众的容颜隐藏在了那层叠的纱幕之下。
……
傅潋潋说的没错,澹雅书局果真人山人海,比杜悉自己的春湘记还要热闹上许多倍。
随处可见手握《鸿源名士图鉴》卡牌的修士,大部分人凑做两两一对,正在进行卡牌对局。
“看我这张——水灵体的皎月仙子!怎么样?怕了吧!”
“嘁……土克水,看我土灵体的翰山真人来也!”
……
如此这般的对话比比皆是,吵吵嚷嚷热闹非凡,与傅云楼记忆中三年前那个充斥着冷漠的云羡城早已天差地别。
大老远就能看见澹雅书局门口排着三条巨大的长龙,比起城门口的队伍还要更长一些。
傅潋潋知道傅云楼是第一次造访这里,于是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介绍道:“那边左手第一个排队的窗口是卖普通卡牌的,非常便宜,只需要十块灵石就能买到一个荷包,里头什么样的卡牌都有,能抽到什么颜色什么人物全凭运气。”
“第二个窗口是稀有卡牌的卡池,比起隔壁的普通卡池,这里出产的都是蓝色以上的卡牌,但是也相比而言昂贵一些,需要一百灵石才能抽一发。”
顺着傅潋潋手指的方向,第二个窗口排队的人衣着果然要光鲜一些,看起来非富即贵。
“而最后一个窗口,就是限定卡池啦!”傅潋潋满脸得意道:“每个月都会有出不同的限定卡池,所谓限定,便是在这个卡池里出现两张新的人物牌,这些牌只会在限定卡池里出现,每个月轮换一次。”
“至于价格嘛,也和隔壁的稀有卡池一样,一百灵石才能抽一次。”傅潋潋说着,搓了搓手指。
傅云楼无言地看着她,“……真是难为你了。”
这再次印证了他的想法,面前这个小姑娘的脑袋瓜果然与众不同。
“我就当是夸奖收下了。”傅潋潋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膛。
她领着傅云楼穿过了重重人群,走到了澹雅书局的背后,那里有一扇不起眼的小门。
门口站着两位肃穆的大汉,见到傅潋潋,二人抱拳施礼道:“傅姑娘好。”
“你们好你们好,杜掌柜今日在吗?”
这两位乃是杜悉花大价钱请来的金丹期帮手,平日里就负责保护他的出行,顺带镇着澹雅书局的场子,防止有人捣乱。
“掌柜的就在里头,傅姑娘尽管进去。”右边那人开口回答道,还顺势为傅潋潋拉开了门。
有钱能使磨推鬼,傅潋潋理所应当地享受着金丹修士的服务,带着傅云楼走进了澹雅书局的后门。
自从书局大火之后,杜悉掌柜就聘请了别人照看自己春湘记的生意,而他本人则安心呆在这书局后头的厢房内,核对那一摞摞怎么也看不完的账本。
“老杜,又在看账本呢?”傅潋潋走进这件装修极尽奢华的小厢房,一屁股坐在了五州檀木制成的小榻上,还不见外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你怎么不多请两个账房?”
杜悉揉了揉酸疼的眼睛,痛并快乐地笑着:“我这不是不放心他们么……你身后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