蔽日遮天 乌木藏林(1 / 1)

<>屋内脏乱不堪,杯盘狼藉,男男女女打作一团,皇兄平日喜欢的书被丢在地上任意践踏,喜欢的茶盏被他们拿来倒酒,有人打翻了酒壶却只是滚在地上哈哈大笑全无体统,女子更甚,在一旁跳舞助兴玩的好不快活。

而他们之中有一人身形似男子却着女装,若一片落叶在一群人之中被推推搡搡好不委屈,他双手被人用绳索捆绑,牵着绳索那端的人肆意大笑站在桌上高举酒杯对天饮酒,喝的全身湿透却直呼“酣畅淋漓!”

一身穿华服的男子脸上堆着猥琐的笑意,卑躬屈膝的跪在那人身前语气好似那人贩子一般“我的爷!我们这位姑娘自命清高!风华绝代您可要给双倍的价钱才能把人带走。”

站与酒桌之上的男子放声大笑,语气好不硬气“钱爷有的是!不论他是贱女还是宫婢之子,长得一副妖媚模样,爷买了就是欢喜就是图一乐呵!”

说着他解下腰间的玉佩直接丢给衣男子,男子得了宝贝一般笑着谢恩,模样倒是那街上卖奴役的人一样的卑劣。

男子拽着绳子狠狠一拉,被绑着的人便脚下不稳应声倒地,在堂之人全哈哈大笑,男子招手,又上来一紫衣男子,他指着那地上之人说“去替爷闻闻,身上可有异味!”

紫衣男子笑的得了赏赐一般,上前直接骑在那人身上手附身就压在那可怜人身上手也不老实的直接朝着裙底伸进去。他细细嗅着那人身上的味道,鼻唇在那人脖间游走,一脸享受的直呼“香气袭人,香气袭人!”

此等场面,简直比风月场所更腐糜,叫人面红耳赤不耻所见。

那女子笑的前仰后趴,手拿一壶酒直接朝地上二人浇去,二人面目一身具湿,她便教唆那紫衣男子“美酒佳肴不可浪费,快尝尝这美人美酒是不是味道更佳!”

有了那女子的教唆,紫衣男子越发大胆油腻腻的嘴就要触碰上那雪白的玉肤。

而受辱之人从头到尾,一声不吭,没有求饶没有泪水没有挣扎,仿佛早就习惯了,早就清楚了反抗无用,只要咬牙忍过一时一切折辱就会结束。

那带头的男子笑的越发张狂,也更爱说些风凉话“原来大皇兄不仅是瞎子,还是个哑巴真是出乎意料哈哈哈哈哈。”

美人玉体在身下,眼见就要一亲芳泽紫衣男子心中雀跃,王室之女难以接近,但这皇子却被折辱在自己身下那也是说出去有趣有面,何况这大皇子生的竟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谁不想尝尝这禁忌的味道。

眼见就要得手,男子却突然身上一轻,整个人居然腾空飞了起来,飞起来的时候他可以清楚的看到每个人都表情都很木讷,难道是这酒太好了竟然如痴如醉了?但是随后一击重击他只觉得身体撞在了什么东西上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今日这里三男两女,木瞻识人不多,但是有两位却是实在不得不认,他亲爱的三皇弟木木眈,还有木眈同母所生的皇妹皎月公主。

宴饮男女本来玩的开怀,这突来的不请之客却让他们都慌了神。

绿衣男子不认木瞻,叫嚣着站起来指着木瞻鼻子就开始辱骂“哪来的狗东西敢打扰三皇子宴饮!我看你真是不想......”

那男子话还没说完,三皇子起身一脚就把他踹倒在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立马切上一脸笑意面对木瞻,那马屁精躺在地上有些蒙住了,自己追随三皇子当了狗腿子这么多年还未曾遇到此等事情,今日三皇子的表情明显可以看出来,他怕了。

这位平日可是出了名的皇权恶霸,就连王公大臣都敢戏弄,今日怎么对一个少年如此惧怕,到真不知这少年是什么身份了。

三皇子心虚不已,脸上的笑容也是僵硬无比,酒精麻木了他的神经,他上前想去和木瞻说些什么却一时之间没有话,待到刚想张嘴说话只觉得下腹一痛整个人便也飞了出去,这一脚堪比万斤铁锤,下脚之狠简直要把肠胃全部踹出来。

三皇子应声倒地直接将身下的木桌都压塌了,木桌碎裂木渣子居然直接刺穿后背扎入身体,原本锦衣玉袍一下鲜血渗透叫人看的心惊肉跳。

皎月公主大呼一声跪爬到三皇子面前“皇兄!你怎么样!”

受了伤的三皇子前后受敌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捂着肚子一直摇头表情痛苦狰狞,却不敢多少话。

这皎月公主本就天生焦躁,再加上受宠万分,见自己皇兄被人殴打自然是气不过,直接上前窜到木瞻面前,张嘴就要骂人“混账!你敢打我皇兄!木瞻你这宫外的野人!懂不懂规矩!”

木瞻任由皎月对着自己破口大骂,他低下头似乎在准备什么,他握了握左手又握了握右手,似乎对自己的右手很有自信,然后开始慢慢地动作极致优雅的将左手的两枚戒指系数摘下来套在了右手,此时此刻右手有四枚戒指,看起来真是贵气逼人啊。

皎月见木瞻不敢和自己还口越发嚣张“你个没有娘生没娘教养的狗东西!你给我等着看我不让我母妃好好......”

木瞻手起手落动作那叫一个快准狠,一个耳光打的那是如雷贯耳,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都被这清脆的一巴掌震的颤了三分,整个金鳞殿乃至殿外甚至都能听到这一下子。

其它三个狗仗人势的东西都跪在地上不敢瑟瑟发抖完全没了刚才嚣张跋扈的模样。

只一巴掌,皎月公主的一侧脸颊高高肿起又紫又红还带着长长的极为狰狞的血痕,木瞻的戒指四个有三个是贺兰柔荑送的,异族的戒指总是金属做成尖锐的形状,宛若刀尖一般锋利,今天这一下她皎月想不留疤,可要好生养一养了。

皎月被打的蒙了,跪在地上不知所措,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看见鲜红的鲜血流下全身颤抖面色苍白,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两个主子全都倒下了,那三个人慌的连滚带爬的跪在木瞻面前求他饶命,声泪俱下好不感人。

木瞻面冷若阎王,一双眼犀利若刀锋“叫什么名字。”

那三人只会哭喊饶命,完全没有理智来回答木瞻的问题。

木瞻叹了口气抬脚又给了紫衣男子一脚“叫什么名字说!”他提高声音,暴怒之意尽显,那三人才哭着颤颤巍巍说出了自己的家室。

“二皇子饶命!二皇子饶命!小人李相之子李闻达,他是刑部尚书之子昭思,那小女子乃是公主殿下闺中密友万朝第一富商之女陆琴琴。小人也是听从三皇子和皎月公主之命!还请三皇子饶命啊!”

木瞻真没见过哭的如此真切之人,身家性命似乎全在这几滴泪水之上,木瞻冷笑缓缓附身,轻轻招手示意他们三人上前来,三人宛若受惊的小兔子一样不敢上前,木瞻拿出平日里温柔的笑意再招招手,仿佛不会害他们一样,这般他们在战战兢兢的凑上前来。

咬紧牙关,隐藏恨意,木瞻面上带笑小声说道“以后,好好夹着尾巴做人,本王看着你们。”

三人赶紧磕头跪首仿佛真的诚心改过,木瞻笑笑“今日所发生的事情有人问起来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三皇子还有这皎月公主就是我,二皇子木瞻打的,记住了么?”

三人面面相觑,却迫于木瞻威严只敢点头称是,木瞻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三皇子和皎月公主“还不扶你主子回去就医?”

阎罗王可算是放下话来,这三人才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架起三皇子和皎月公主连滚带爬的跑了。

热闹的宴席就这样不乐而散,等他们的脚步声彻底听不到了,这狼藉一片的屋子里只剩下风声木瞻咬着唇把不悦全部咽到肚子里,堆起满面的笑容慢慢走到木睚身边缓缓蹲下。

他曾经以为,大皇兄可怜是井底之蛙,看不到世界的美丽,原来他活着却比井底之蛙更要痛苦,他住在一个人间炼狱,这金鳞殿就是他的金丝笼,是他的十八层地狱,所有尊严骄傲全都一文不值,任人践踏。

而自己每年回来他却对此只字不提装作一片岁月静好的镜花水月模样,听自己说着外面世界的万里河山如此美妙。

自己捧在手心里放在心里的人却被别人如此糟践,大皇兄心里的苦,又无人可说,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看自己快意江湖,快马人间,而自己在深渊里越陷越深永无翻身之地。

那日在金鳞殿外师傅对自己说的话又在耳边回响“瞻儿,人活着不一定是为了自己,若你那三皇弟四皇弟继承大统,且不说你大皇兄没好日子过,他为政后会不会想要北伐雁塞,会不会成为昏君鱼肉百姓。这都是未曾可想的事情。为师今日和你说这些话,你这一路且好好想想,等会到了殿上如何回复你父皇一并好好想想吧。”

为了未央哥哥,为了柔荑,为了自己所珍爱的人,这王位,必须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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