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懿从芙蓉涧回来,一路上都没在想要是刚才自己冒然走了过去,把虞兮言下等的那人当做是自己,这种事传了出去,岂不令他无地自容?这倒要感谢慕容雪来得及时,才没让他给虞兮奚落自己的机会。
不觉间已经到了住处,杏儿刚收拾好了主卧和书房,正在点熏香,宏渊和其他的丫鬟都被她撵出了门,说什么’焚香之时,最是忌讳凡俗之人的浸染’,可宏渊最是清楚她的心思。杏儿天生心细,对周懿又是一往情深,十多年没有伺候过他,那份积压心底的忧思至此时迸发出来,用一个’放心病狂’来形容她此刻对着院子起居舒适度的要求,一点也不为过。
宏渊倚在栏杆上嗑着瓜子,想着杏儿的这些心思,忍不住脸上露笑。没一会儿周懿进了门,看了他这个样子,对比着杏儿的勤奋,脸上立即没了喜色。径直走到他身边,将那个盛着瓜子的八角盒往上一提,嘲讽了他两句,“大家这么伺候着,敢问宏小哥儿可还中意?哪里不满了尽管向我提,回头我整饬她们!”
“哎呦,公子这是寒碜我呢!”宏渊嘿嘿一笑,翻身跳了下来,嬉笑哈腰地点头赔笑。
“不错啊,听得出好歹话了。知道我会寒碜你,怎么还不去干活,这作威作福的样子,可不是我印象中的你了。”
宏渊愁眉不展,“我哪做得了主啊!要不你亲自进去试试看,如果不被杏儿立马撵出来,我替公子烧三年的高香。”
移步间,周懿已经进了门,繁芜井然,不失儿时之韵,尤其是那一缕清香,格外醉人。
“我能进来吗?”周懿一只脚虽然进了门,可终还是悬在空中没有落足。杏儿抹了额上的汗水,并未回头,便答了一句:“要是连你都不能进,这房子也没必要收拾了。”说着,哼了一声,“是不是宏渊有在背后嚼舌头了?他懒成那样子,又不修边幅,休想踏进来一步!”
周懿进门驻足细看,见书房正后墙挂着一幅画,上面画的是一个妙龄少女荡舟荷花丛中,采摘莲子的画卷。画中女子的神韵颇有几分虞兮的印记,周懿心中一颤,竟出奇地觉得眼熟和亲切,沉思良久,放说,“把这幅画收起来送到慕容姑娘哪里,就说我感谢姑娘的恩德,特以此画答谢。”
杏儿从不过问他的事,虽然觉得这幅画挂在这里乃是绝配,但周懿如此吩咐,必有他的道理,于是搬了一把椅子亲自摘了下来,当日下午便送到了慕容雪的住处。k
当时慕容雪原本很奇怪他为什么送这么一卷画来,可仔细一看,心里便猜到了七八分,加上周懿让杏儿捎来的那句话,已经可以断定他是为虞兮而来。
慕容雪神色淡然,收了那副画,和杏儿闲聊几句后便送她出了门,于门口处低声说了一句:“请回去转告公子,他的深意,我已知晓。”杏儿只是点头应下,回去复命了周懿。周懿欣喜过往,对方既已知道了自己的深意,又收了那副画,可见虞兮对他的怨恨已不再像前时那样深刻了。
二月十五那天夜里,喜鹊一人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心里所想全是周懿和那个黑衣人的较量。二人都是运筹帷幄的奇才,你来我往,所谋皆是惊天动地之事,她天生极不安分,又岂忍在他们的这场博弈中甘为一子?她想要知道自己精心设下的圈套是如何被周懿识破的,可终归是因资质有限,百般思考不同。一想起前几天的晚上,那个黑衣人给自己说过的话,当走投无路时,可在月圆之夜到西山断崖处寻求帮助。
天刚一入夜,她便打着灯笼去了西山。
深山之中,一轮圆月当空高悬,空寂的西山杳无声响。喜鹊刚在那里站定,便见一个人影出现在山下上山的路上,直奔她而来。喜鹊想起黑衣人之言,意定此人即为自己的接头人。于是也没多想,开口便说:“我原本已经取得了钟钰的信任,没想到又被周懿三言两语给搅黄了,下好的一枚棋子,可惜了!”
那人似乎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所以并没有表现出有多惊讶,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说道:“主人已经吩咐了,让我千万劝住你不可操之过急,周懿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此刻你应该免露锋芒,先让他忘记你在他心中的那些劣迹,然后可徐图之。”
喜鹊冷笑道:“你家主人也未免太谨小慎微了吧,一个被世俗尘世所累的纨绔子弟,哪有什么闲工夫来对我这样的一个弱女子动手调查什么?”
“请姑娘说话注意分寸,从今以后我家主人也是你的主人,言多必失,姑娘要学会三思。”那人微微拱手,虽是一个敬礼,可语气却十分难听。“再者,周懿是个什么样的人不需我多说,主人能亲自来白鹤山,足以证明了一切!”
(外面还在下雨,突然肚子不舒服,今天早早结束,明天吧今天欠下的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