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马不停蹄赶往城里,城里可不比城外,车来车往,人头攒动的,想找个人那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街上都是些赶集的人,好不热闹,路道两旁的小贩们摆着各式各样的摊位,卖糖饼的、卖陶器的、卖面具的......要不是这次进城是有要事要办,一朝还真想好好逛逛这里的集市,吃吃那些平时都吃不到的好东西。
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就在离一朝不远的路前方,顺着声音人群开始向着那儿的一个摊位聚集,好像发生了什么热闹可看。
原来,是一位俊俏的公子哥和这摊的另一位面糙皮粗的大汉吵了起来。
这摊小贩卖的是野味儿,就是野鸡、野鸡、野猪这类的野山货。这小贩昨日在山中猎获一只棕色花狸猫,他寻思着这可是稀有货色,自己打猎半生,从来没遇过这样的野物,便吹嘘着吃了这等野味,有病的治病,没病的强身又健体,乃大补之物。
公子哥:“这是本公子先看到的,你休想抢走。”
大汉:“俺可是付了银子的,已经是俺的东西了,你快放手。”
公子哥:“你是付了钱没错,可本公子都已经和老板谈好了,只是被你抢先一步。”
大汉:“手快有手慢无,这可不怪俺,你再不放手,俺可对你不客气了。”
这俩人嘴上吵着嘴,手里的功夫也没闲着,都上手争抢,一人扯着狸猫的头,一人揪着它的尾巴,就这样拉扯可了起来,谁也不肯放手。这只花狸猫还真是可怜,马上就要“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现在还要忍受这样的折磨,奈何它的手脚都被绳子所绑,无法挣脱,只能嘶鸣着。
卖野味的老板见状,上前想做和事佬,要大家都以和为贵,以理服人。
老板:“你们二位说的都在理。这位公子是先来的没错,和我谈好了价钱也没错,但是是这旁边的大汉额...大哥先给的钱,照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狸猫应该是这位大哥的。”
公子哥:“我这不是没带钱嘛?!我都已经叫随从回家取钱来了,是这贼汉捷足先登罢了。”
大汉:“你骂谁是贼呢?你别看俺长得粗糙,俺心里可细腻了,不容得你这么侮辱俺。”
公子哥:“谁抢我东西谁就是贼人。”
大汉:“这已经是俺的东西了,是谁抢谁东西?”
这两人又吵吵起来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看着小贩摆不平这俩人,一朝上前想帮一把,他对着公子哥先问到:“看你衣着光鲜,走路带风的,你家一定很有钱吧?”
公子哥;“你是谁,怎么问这么粗俗的问题?没错,我家是有钱,怎么了?”
一朝:“没怎么,你的回答也很粗俗嘛。”转而,他又问向汉子哥:“这位大哥,你要这花狸猫有何用处?”
汉子:“废话,当然是大锅炖小菇,吃来补补身子啦,这可比吃老母鸡补多了。”
公子哥:“你怎么能够吃它呢?它那么可爱。”
汉子:“俺的东西,俺喜欢吃你管得着吗?再说了,这些畜生不就是让人吃的吗?”
公子哥:“你...”
一朝:“大哥,如果有人要用老母鸡和你换这只花狸猫,你认为多少只你能接受?”
大汉:“额......一百只!你给俺一百只老母鸡,俺就跟你换。”
听到这话,一朝把头转向公子哥,“听到了吧?用钱能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儿,还不赶紧给这位大哥买一百只老母鸡的钱?”
公子哥:“我...不是没带钱嘛,不过我已经叫人回去取了,马上就送来。”
话音刚落,回去取钱的随从取钱回来了,不过可笑的是,他只取了够买那只花狸猫的钱。
公子哥:“你怎么就拿了那么点银子来,怎么够买一百只老母鸡啊?”
随从:“小...姐,不,公子,您也没说您要买那么多鸡呀,我担心您等着着急,没想那么多就赶着回来了。”
这下尴尬了,这点银子连一半数的老母鸡都买不到,再让人回去取又显得有些丢人了,公子哥和汉子商量了起来:“这样吧,我这刚好够买它的钱,我先给你,你今儿把这狸猫让给我,明儿我让我爹送一座养鸡场给你,可比你那一百只老母鸡值钱多了吧?”
汉子:“今天俺要是让了给你,明天你要是翻了脸不认账,俺可找谁去?”
公子哥:“我就住在祝家庄,祝员外就是我爹,你可以到我府上找我。”
汉子:“你可拉倒吧,这里谁不知道祝员外只生得这么一位千金,哪来什么公子?你装人儿子也得先打听打听人家中的情况吧。”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公子哥顿时语塞了,好像被人抓住了什么把柄,刚刚满脸的蛮横消散了几分,眼神也有些闪躲。他的仆从比他更严重,看到围观的人开始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身子不经意扭捏起来,像足了害羞的姑娘。不过,还是主人有些能耐,关键时刻临危不乱,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把钱墙强塞给汉子,继而又想直接生抢狸猫,汉子自然不会轻易退让,两人有拉扯起来了。
眼看花狸猫就要被这两人“撕裂”了身子,它眼珠子凸起,可见血丝遍布,舌头也撇在嘴巴的外面,若再不松手,它真就要先走一步了。
“你俩能给老子一个痛快吗——?!”
在场的人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都愣住了......
天啊!!这里花狸猫居然开口说话了!!
刚刚那句话,的确是从那只狸猫嘴里发出的,大家情愿相信自己的耳朵,所以都吓得四散而逃。
汉子被吓出了银铃般的尖叫声,甩开手也跟着跑了。
“这么粗的汉子,居然叫声跟个娘们一样,耳朵都让你震聋了......”一朝就站在他俩的旁边,被那汉子的尖叫得捂住了耳朵。
在这一刻,周围似乎如死寂一般,现场只剩下三个人,一个马一朝,一个就是那位公子哥,还有就是瘫倒在地的仆从。
一朝见多了妖魔鬼怪,就连他的师弟都是鬼,日夜与鬼相伴,还会怕这会说人话的狸猫?对它,更多的新奇和好玩。
仆从是吓麻了腿跑不动,可这公子哥却不怕这货,见没人和他争抢了,他把狸猫抱在怀中,温柔的安抚着它。
“乖乖,别怕,不会有人再吃你了。”
这样的气氛里,最容易塑造神秘而又勇武的形象,一朝一脸正经,拉低的声线,严肃地问到:“你,怎么不害怕?它,可不是一般的狸猫呀。”
“我相信它是不会害我的。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曾给我养过一只像这样的狸猫,它陪伴我度过了一段美好的童年时光,但有一天离了家跑了出去,就再也没回来了。冥冥之中注定我能在今天遇到一只长得这么相像的狸猫,我今后一定会善待它的。”
这只花狸猫像是听得懂人话,竟然钻进人的怀中,嘤嘤嘤的,让人萌生怜情,人不由得把它抱得更紧,想给它更多的温暖。
一朝天生由来的第六感告诉自己,这只花狸猫并不简单,这种刻意地博同情不是一只动物能做到的事情。
“对了,谢谢你刚才帮我,我答应用一座养鸡场换这只狸猫是不会失言的,我会让我爹托人给那汉子安排的。”
“嗯,我相信你。我叫马一朝,姑娘怎么称呼。”
“我叫祝英台。”
腿麻没来得及跑走的随从注意到了什么,在一旁拉着他家的主子,示意刚刚“中套”了。他家主子也意识到了,却又来不及掩饰。
“哈哈,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们俩是女儿身,在扮男装呢。”
知道自己漏了陷,英台也不想再隐瞒下去,她好奇地问到一朝是怎么知道的。一朝说,女人的某个“地方”是怎么遮盖也是隐藏不住它的特点,一朝盯着英台边说着话,视线边跟着下移,直到盯着他说的那个“地方”。
英台也随着一朝的视线,朝自己身上看去,然后,脸一红,对着一朝的脸就是一巴掌.....
“下流!”
随从的丫鬟也对着一朝小声说了声“哼,下流”,就和她主子愤愤而去了。
一朝捂着红红发烫的脸,凌乱在风中...
他不明白,聪明也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