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囊日赞普郑重地道:“你要做的事就是这次好好地维护贡嘎岭的尊严与秩序,维护****的宁静,维护属于苯教的这一片神山圣湖,不惜代价!把中原来的上九门等逆贼竖子一网打尽,片甲不留!”
“好!我谨守我的责任与担当,请赞普放心高卧!”大扎西说得很轻松的样子,其实他的内心压力山大。
“千万别看轻这次的任务,路还长着哩!香旦拉宝地在我们管辖的地界里不能有任何闪失,更不能让外族人得了去,那是我们的根源,也是我们的最后归宿与重生之地,它是苯教的发祥地。”赞普喝了一口茶,继续道:“更不能让莲佛尊者他们占了上风!”
“一定!只要大扎西有一口气在,就没有他们的事!”大扎西站起来拍着胸脯一字字道,黑脸膛因饮酒有些发红。
楼下的人上九门和凌乱美像是听故事一样入了迷。凌乱美默然想道:“上九门也是邪门啦,想不到香旦拉宝藏对他们有这样大的吸引力,会不计后果,不较成本,舍命远赴吐蕃,此刻是凄凉地寄人篱下做鸡鸣狗盗之辈。也难为他们平时堂堂正正倡导仁义道德,所作所为远远超越底线了。”
苹果树上有夜鸟来袭,它不知道上面已经鸠占鹊巢,被死神捷足先登。这看出凌乱美埋藏得很好,当鸟们一惊一乍起飞之时,凌乱美把自己再次精心伪装,忍者的伪装向来不吹牛。
飞鸟能出林吗?就算能飞得过天罗地网,冰山火海,飞得过自由的界碑,可是它难以飞过贡嘎岭,能逃出贡嘎岭大扎西丈八皮鞭笼罩的人寥寥无几。
一条蛇霎时飞了出来,像闪电一样击中飞鸟,然后暴风似的卷走!随带还卷走一些苹果树的枝叶。
蛇是一条鞭,丈八的老牛皮九节鞭!从窗户里以电一般的速度穿出来,施鞭的人正是大扎西。倏忽来去,鸟飞走了,没能到得了它想去的远方,没有去向天空,而是到了扎西怀里。
凌乱美像寄生的木耳服帖地贴在虬曲的枝干上,鞭的尖侥幸扫过他的头发,顺带刷掉一点。若不是他避得快,,那么现在脑袋可能都已经凉两半。
牛皮鞭是有马蹄铁一样坚硬锋利,可比牛皮糖还软,还坚韧不拔!这是经过九蒸九晒用藏药浸煮出来的。
上九门和凌乱美都是大大地虚惊一场,以为大扎西已经发现他们,不过看样子他只是随手试试鞭法练手,热身动作而已,没有明显地针对性。
上九门的人也是趴在柴禾上,施展龟息法,大气都不能出,他们离大扎西最近,更易暴露目标。
囊日赞普鼓掌笑道:“好!阿哥好厉害!你的冲古神鞭九节柔,可上九天揽月,可下天池捉鳖,进步不小,神速之极啊!”
鞭在吐蕃人哪里又叫做“折戈”,从套马索和牧羊鞭身上演变而来,带着最初牧民的劳作色彩。
大扎西把两只小家伙摊在掌心,抚摸着鹧鸪的羽毛,是那种好看的鲜艳。他轻轻道:“赞普过奖了,这是随便耍一耍。还以为有不速之客来到嘞,是虚惊一场吗?”
他手托两只小家伙,问着他们,亲昵着鹧鸪的头,脸在它们羽毛上蹭:“亲爱的朋友,告诉我,是不是有贵客临门?是敌人还是朋友,还是你们不想说?”
鹧鸪一点也不怕他,用嘴啄他的头发胡须,估计是当做乱草想做巢了吧。它们轻声低鸣,惊恐已然不见踪影,并用利爪一蹭一蹭地挠他掌心,痒酥酥的挺好玩。大扎西十足很享受的样子。
“哪来的好漂亮的鸟儿!以前怎么没发现,他们是上苍的神物吧,带来吉祥,给我一只玩玩。”赞普也被小鸟吸引,对它俩颇感兴趣,大扎西马上分一只给他。
“他们的个头比一般的鹧鸪要大,定是神鸟,神鸟才能栖居在王的庄园,俗物怎能有此资格。赞普以为如何?”大扎西道。
赞普道:“那是自然,吉祥鸟会认得来我家的路,想一想似乎以前见过他们呢!”
“鸟儿不会说话,但半夜三更不会无故飞起,多是有事发生。我们若是有苯教象雄大智者牛毛一毫的智慧,也能知道鸟儿在说什么,预示着什么。”扎西望着窗外道。
赞普摆摆手微笑道:“放心放心,我这里重重关卡,固若金汤,那么高那么厚的城墙,不是一般宵小之辈能任意进出得了。我们宽着心享受佳酿美食吧。”
大扎西道:“赞普还是不要掉以轻心,你对江湖中的事情了解得不够多不够透彻。现在塔公小镇上,住着中原鼎鼎大名的上九门四五八金兰盟一干人,域外侠寇樱花死神凌乱美,糊涂大师,刀奴黑尔甲等等,都不是好惹的人。他们可都是有备而来,由不得你不小心。”
说完双手合拢一摊,把鹧鸪放掉,它先是一愣还不相信,随后扑闪着翅膀一举飞出窗外。赞普也把手上的鹧鸪放生,它跟随着前面的足迹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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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普摸摸他的小胡子,肃穆道:“必要的防范我们是有的,平日庄园都没人值班呢。你们都冲着远方去发财,我们这路不拾遗,想来想去不去招惹他们就是,他们岂敢上门来找茬,那是活得不耐烦不是。太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不怕我可以,难道还不怕大皇帝的而王法么?”
对于这些事,其中利害赞普比谁都考虑得清楚。不怕他可以,侵犯了他,来人终归是要回中原,中原有中原的王法。以他们与天朝的关系,禀报告到天朝去,他们不可能坐视不理,任由武夫胡为之,还可能处罚的更厉害,异域犯错,罪加一等。
大扎西像是想起了什么,沉吟道:“我们的贡嘎十二骑就遭遇了死神凌乱美和糊涂大师的毒手,······”
“什么?十二骑兄弟已经遭了毒手,死神凌乱美和糊涂大师这么邪恶?”赞普带着吃惊地眼神说。
“不错,在死人垭,十二人对两人,快全军覆没,对方只折了一匹马!赞普怎么样,实力不俗吧?”
“不俗,非常不俗!死人垭可是好地方,伤心又断肠!”赞普无力地靠在躺椅上,倒吸一口凉气,这一仗怎么能不超出他的想象,他实在想不通双方是如何打起来的。十二骑是何等人物,相当于贡嘎岭的御前侍卫,近身王牌,能对千万人马横冲直撞,可于乱军之中取敌人首脑。无论单兵作战能力,还是相互策应,群起攻之,都是第一流的。但现在就这样被人悄无声息地解除武装,对于贡嘎岭来说,是不是损失太大?
“毫无疑问‘死人垭’是个好得不能再好的地方,山好水好树好,可凌乱美和老糊涂不喜欢,你能怎么办?对于这种不要脸不要命的人,你毫无办法。”
“对于你们来说是不是损失太大?唉!”赞普叹息着问。
大扎西木然道:“不算小,也不算大······赞普忘了我们还有雪人?”
“雪人?你几年前说起过雪人组?”赞普来了精神,想起了大扎西以前说起过的一些往事。
“雪人?”这同样引起了凌乱美的好奇,“这是他私藏的什么秘密武器,值得这样隆重向赞普推荐?”
“有他们在,贡嘎岭就是铜墙铁壁,坚不可摧!”大扎西斩钉切铁地道。
“我信你!”赞普眉毛一竖说道。
很多一筹莫展的时候,只剩下相信。我们除了坚定相信外,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