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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西袍转头追到楼下,四下张望,那还见得到那妇人的踪影,只有如流水一般归家的人群。看来是遁迹了,西袍顿觉怅然,为没及时反应过来而懊恼。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返回楼上,想不明白,胖胖妇人的身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粗布衣服......肯定见过,到底是谁?会这么熟悉?
“哦,是那个马车夫!去黄竹林员外家,那位驾车的车夫!就是她!”魏西袍暴跳起来,他终于想起妇人是谁来了,只是里面与夏婵吓了一跳。
凌乱美按住他的肩膀道:“什么想起来了?袍兄冷静点。”
魏西袍接着道:“刚上楼发现一个面熟的妇人,与我对撞而过,是我们去城外黄员外家那位车夫,放火硝欲置我等于死地的车夫!想起来没?”
凌乱美回忆道:“那是小酒窝我们一起去城外,放的是火神派雷宝宝的小丸弹?想炸飞我们的那个?满月脸的妇人?”
“是的。不知为何会在此遇见她,但被她逃过甩脱了,否则捉住她把她种荷花沉塘才解恨。我们三人不是你警觉就早去阎王爷哪里报到去了,至少搞个残废,一死了之还好,残废了就不好玩了,特别是我那些相好得哭死,哭他们守活寡啊!哈哈!”说到最后,魏西袍哈哈大笑想起,不过想想还是觉后怕。
凌乱美思忖道:“今天她不会白来此处,多是有备而来,专门针对我们?”
魏西袍道:“多半是下九门的走狗,还不是干些鸡鸣狗盗偷鸡摸狗之类的事,他们在还能有何好事呢?等着看好戏吧,我敢说不出半个时辰,这里就会有事搞出来,你们信不信?不信,我们飘起干!”
“你饶了我吧,要赌去大小姐赌坊随意哈。”
“这位这位,恕在下眼拙,不是春风赌坊的夏大小姐么?凌乱美你居然跟女神在一起?咦!咦!?你们......你们这是搞哪样?”魏西袍先是惊愕,转而像是明白了什么,挠着脑袋道。
“那你安排吧,我悉听尊便。凌乱美应该跟谁在一起合适?是天天跟你在一起,看你吃肉喝酒泡妹纸潇洒不成?还是与影子为舞作伴好呢?袍爷说话欠考虑,满满地嫌弃兄弟啊!”凌乱美哂笑道。
“哈哈,指教不敢当,哥哥掌嘴赔罪成不成?”说完真的轻拍起脸来,憨态可掬。
凌乱美还想与夏婵再介绍一番,夏婵把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示意不要开腔,说道:
“我们打过照面的,还不止一次两次。袍爷就不用取笑小婵了,话说你也是男神嘛!呵呵!”俄而转口接道:“我今天凭直觉也觉得异样,麻烦袍爷把妇人的样貌描述一遍,我去向老板娘求证一下可好?”
魏西袍如是这般的把妇人描摹一番。
凌乱美追加爱一句:“黑黑的满月脸。”
“对对对,这是最特别的。”袍爷赞同。
夏婵起身向老板娘取证去了,看看可否认识这位妇人?是什么来头?
魏西袍调整火锅的火力,锅里的油泡”咕咚咕咚“翻腾得厉害,都溅了一些出来。
凌乱美和魏西袍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魏西袍建议道:“不如我俩先吃着等夏婵吧,反正不算外人,这样看着多心疼,心痛我的胃,难受啊!”吃过的人惦记他的美味,实在忍不住了,特别吃货。
凌乱美道:“该我‘哈哈’了,女神未到,怎能动筷?教你一招,这叫尊重女性,你就不懂吧?又特别是有格调有气质的必须等,不论时辰,要有饿死也不吃一口的决心,才能赢得芳心,抱得美人归。”
魏西袍一手摸着胃,一手指着凌乱美哈哈大笑:“坏淫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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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婵匆匆回转来道:“问过了,老板娘说满月脸大姐是他们临时雇佣的一位短工,自述是城外龙泉驿人士,家里孩子多,丈夫残废,央求来此帮工补贴家用。哦,对了,今晚刚来。听说我在打听,差人找大姐已不见,掌柜说是她告假说放心不下家里孩儿,今天早走了。”
凌乱美道:“这就有趣了,我们一来她也来,我们还未走她已先走。肯定有蹊跷,想再次策划暗杀?”
“对,肯定有蹊跷!不是又搞个雷宝宝的小丸弹在此吧?把我们都炸飞?”魏西袍说完在桌子左右探寻蛛丝马迹,看完对大厅的可疑处进行巡视。
凌乱美也看了四周,除了两眼饿得发慌的食客,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魏西袍用铁棍把炭火之力拨得大一些,等女神一声令下,准备开吃,这一锅耽误的时间忒太长了。在火的鼎力相助下,锅里的羹汤再次沸腾,等待客人的检阅。
夏婵奇道:“乱公子快看!”
凌乱美一惊,顺着筷子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锅内的红汤越来越红,红得发紫,然后就变成了紫色;紫得发蓝,转眼紫色变成青色;青得发绿,转眼绿色变成黑色;黑得发亮,然后锅里所有的东西都消融掉了,主要是荤菜牛肉黄喉毛肚鸭肠鸭血等,通通都消失不见,剩下一锅黑油油的汤。
夏婵离座后退两步躲到凌乱美身后,魏西袍也是惊呆了。
“愚美人!”
夏婵尖叫道,她跑去找老板娘去了。
“愚美人!?不会吧,不过看样子也不可能不是啊。今年犯太岁么,TMD总是给我惊喜,老子老子......”魏西袍说到最后自己把自己噎住了,他在摸摸自己的胃,胃口霎时间全无。
凌乱美叹道:“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愚美人愚美人,七情六欲浑然天成,只收命不要痴情。”
老板娘闻听此事,花容失色,战战兢兢,随即镇定下来道:“为什么会这样呢?厨子说这个汤底先是交给老堂倌福来,后来被满月大姐抢了过去,福来还以为她刚来献殷勤呢。谁知满月大姐转了一圈把锅底传给了小小明,说是不熟悉也不好意思,大伙儿都觉得她有点奇怪呢。今天免单,下次打折,只是诸位还要不要......”
她话未说完,意思是还有没有胆量继续吃下去。一般人碰到这种情况那是打死也不会来二回了,恐怕这一生一世都不会再吃火锅了吧。
凌乱美淡定地道:“要是福来送到就对了嘛,送福来送福来,多好!还没尝鲜呢,我是继续哦,不能因此煞了风景,坏了心情。”魏西袍赞同继续。
夏婵怯怯地看了凌乱美一眼,遂大声道:“有什么不敢的,今天不醉不归咯!”
老板娘的心算是落地了,也知道他们不是故意找茬的主顾,已经够宽宏大量了,出这样的乱子丑闻,那是对“沙漠”的信誉安全有生死攸关的影响啊,道:“是的是的,这一锅就叫福送,老福来只送福气的。”
“福来福来,靠窗圆桌再上一锅,你亲自送,叮嘱厨房用皇冠锅,多加料。”老板娘声音很大,说出来像唱歌一样,莺声燕语。
夏婵再也不放心,跟随到厨房重地亲自监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