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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师兄把他放了吧,涂君也是一片好心。”夏婵推开虚掩的门,盈盈走了出来,神色自若,果真毫发无伤。
他们竟然出其不意地自己出来了!
紧随其后的是凌乱美,令知了和尚高兴的是他手托着一个精致的蝈笼!金丝竹蔑编的蝈笼,和尚感觉他是那么神圣端庄,全身上下布满一圈一圈涟漪洋的金色光环,好像是来自天界的托塔李天王。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知了双手合十,眉开眼笑,笑得很贼。
咏春四丁一使眼色,一齐往地上一扔,重重地撂下下涂三虎。涂三虎在快要挨地的电光火石的一刹那,腿在地上猛地一蹬,罗圈手再助力一撑,整个人弹了起来,稳稳地站好了,总算没出洋相,没再给自然门丢人。
塌鼻师兄向着众人道:“看到没?大小姐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轻易冒犯得了的么?在夏府呆,先把规矩学会啰!不要自作聪明不知好歹!”
涂三虎在一边扑腾着身上的灰尘,满脸不高兴横着脸眼看着四丁,他当然没输得心服口服。?涂洋尾随身后,想帮他抹飞尘,又怕挨骂,不知从何下手。
“太好了!小姐回来了!”夏语激动地动起来,全身在动,好像夏婵是走了十万八千年。
知了和尚冲着凌乱美迎了上去,突如其来地一把把他抱了起来,转了三圈,高兴得大叫大嚷!
“我说你个鸟和尚是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呀!现在知道念经的重要性了吧。该打该打!”凌乱美笑道。
“我就知道没看错人,果真帮了我的大忙,谢天谢地谢死神啊!醉茶居的好茶没的说,放心好了。”知了说完忙不迭地捧着蝈笼狂亲,他的心肝宝贝啦。痴迷模样惹人怜爱,又让人忍俊不禁。金蝉也欢快地回应着,伸出腿来摸他的脸。现在物归原主,别人一家大小团聚,夏婵在旁边羡慕得不行,心中涌起一阵阵失落。
“大和尚,你可得替我好好照顾两个小家伙,有什么闪失我饶不了你呢!”夏婵平时都是轻声细语,难得雷霆动气,这话声音说得好大,证实是为金蝉着了魔啦。只是费尽心思一场空,被凌乱美这鬼机灵强行掳了去。
说完吩咐夏语把给金蝉准备地吃食一股脑儿打包给了和尚。
“大和尚,你还得满足小婵一个小小的请求,不情之请呢!我已经想好了,总之不论你愿不愿意,不答应也是得答应的!”夏婵坚定地道。
“我已经替你同意了,她非得听你亲口说一次,以我们之间的友谊,难道这点小事都不能替你把关做主么?”凌乱美看着知了和尚说道。
大和尚如坐针毡,凌乱美的小事从来不小,指不定天大的事他也能捅出来,马上并步立正道:“尽力而为,量力而行。小姐请有话直说。”和说话真有意思,一语双关,后路都想好了。
“在小家伙们有蝉蜕的时候,记得替我寻几幅最好的,日后想念的时候可好生看看,以慰相思之苦呀。”夏婵幽幽道,相处时日不长,与蝉却难舍难分,令所有人动容。大家都为她的重情重义感动,场面一时都呆住了。
大和尚也被感动了,忘了她差点据为己有,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不打算还给自己了。
他湿润着眼眶,也幽幽地回敬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举手之劳而已。我一定替你留几副顶级好的。一双蝉儿能碰到你这么有知遇之恩的主人,实是三生有幸啊!”
知了说着说着都快哽咽了,比夏婵还激动,又舍不得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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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哭个什么?又要当**又要竖牌坊的节奏么!可惜可惜,和尚家家是当不成**也竖不了牌坊,回去多诵经吃斋保佑下辈子做个女人家吧。”凌乱美冷嘲热讽,弄得知了和尚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凌乱美接着道:“知了是我替你要回来的,我也有个请求,不情之请。我已经想好了,总之不论你愿不愿意,不答应也是得答应的。”?凌乱美学者夏婵幽幽地口气说道,众人都不知道他想玩什么把戏,静静地等待他的下文。
“什么意思?你死小子别为难我哦!”知了惊呼道,心想:“凌乱美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哪有好事给他,从来都是找坡坡给他爬。”他忘了金蝉是别人冒着生命危险夺回来的。
“你别咋呼,我只是想认金蝉做个干爹。”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心想:“这扶桑人真是重口味啊,怪到如此地步,竟能给蝉也攀上亲戚关系。”
知了和尚大笑,他是从没有听过这么有趣的的事。觉得没这么便宜的小事,是不是有哪儿不对呢?
“可以给蝉做干爹么?这是什么什么关系?我搞不懂,如果不违反礼教及公序良俗,没人找我们麻烦,我是无条件同意。”?知了和尚犹豫着最后还是爽快地同意道。
“你不是扯淡么!谁来管你?那干爹就认定了哈,每年最好看最好玩的时候借我玩几天咯!”凌乱美最后抖出了心中埋伏的包袱。
知了和尚恍然大悟道:“我就说你小子没安好心,果然不出所料,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这叫我如何是好呢?”
夏婵走拢来道:“干爹既然都可以认,何妨不认个干妈两全其美呢?免得蝉儿失去母爱的呵护,当然我也不会忘记干妈的权利和义务。但是每年那么几天的福利是免不了的啦!”这是趁热打铁还是趁火打劫?
知了和尚脸烂成了苦瓜,抹着鼻涕道:“你们,你们串通勾结,狼狈为奸,姐夫舅子合伙骗人!这怎么玩,玩得下去......”
凌乱美想不到夏婵也来凑热闹,居然一来就是做干妈,奇怪地扭头看了她一眼,想唱对台戏还是......
夏婵眼睛一眨,一个漂亮的秋波,道:“许你做干爹,就不许我做干妈么?很独裁霸道专横的乱公子啊!"
涂三虎看到夏婵对凌乱美特别地好,眉来眼去,暧昧得不行,嘴里涩涩的不是滋味,老不欢喜。
凌乱美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我们算是说定了啊!”?强行伸出手与大和尚拉钩,和尚苦逼着脸,仿佛被逼良为娼,遭干了一百次。
“放心吧,大和尚,下次在我这还是让凌乱美来讨要,保证完璧归赵,不会为难你,一根毫毛都不会伤哒。唉唉,你还别说,他很适合干收账催债的事嘞!一收一个准。”夏婵咯咯笑道。
大和尚的捧着蝉笼,捧着他的一双心肝宝贝,仿佛捧着他的纯纯初恋,呆呆地看着这一对横行霸道的恶人,心里想道:“怎么此二人有奸夫**的相呢?”
事后若有人问起他们在里面的打斗经过,夏婵一贯地温婉,笑而不语,好像发生了很多,永生难以忘怀的事,又好像风吹云散,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么??真的可当做什么事都木发生过么?
天知地知他知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