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捉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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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来救你吗?你倒是说句话啊?怎会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打的是哪门子架?"知了和尚在门外边急得如同待净身的太监,从缝隙往里张望,虚掩的门里什么都看不到。咏春四丁恶狠狠地看着他,他也毫不客气地回敬!

“这是小姐闺房,怎能随便容外人出入?论罪是玩忽职守吗?需要等老爷家法处置吗?”涂三虎冷嘲热讽,向咏春四丁施加压力。

“张师兄,你可以进去看看么?莫出什么差错才好?”夏语急道。

张师兄就是掉裤头的汉子,健壮如牛。他也早已想进去,只是没有得小姐的命令,不能坏了规矩。此前领教了凌乱美的扯裤头功夫,匪夷所思,他现在还心有余悸呢。岂能再随随便便大意地丢人现眼,再说咏春四丁向来是联手行事,少有单打独斗。这会儿哪还敢随便进入,但小姐的贴身丫鬟催促,到底是进还是不进呢?面临着艰难的抉择。

“这这......”他向一个塌鼻梁的汉子努努嘴,意思是让他们几人去试试,毕竟遭戏弄过一回,如果再失手,那就别在江湖上混了,买块豆腐撞死算球了。身旁几人装作没看见,各怀心事,都是老江湖呢。

“是玩忽职守也好,是家法处置也罢!轮不到你这个丧家之人指手画脚,你连用家法处置的权利都没有呢!玉虫兄,你应该知晓手下败将是什么概念?把自己卖了是什么意思?你是奴,我们是仆,能同日耳语吗?嘿嘿!”

塌鼻梁的汉子说得头头是道,涂三虎输给赌坊大小姐的事,下人们已经尽人皆知,传得沸沸扬扬。赌注是千奇百怪,夏婵赢了,夏语赢一局又输一局,刚好抵过。还有一个叫死神凌乱美的蛮夷也赢了。

涂三虎气极,到赌城后也是倒霉到家。输了双亲的三十万两不说,还屈身为奴。父母亲要是知道真相不晕死过去才怪,做个奴才也不省心还被人取笑羞辱,老天还给不给条活路啊。!

人说赌场失意,情场得意,也全不靠谱,到了他这就怎么不灵了呢,死水一潭啰。

人不想做了,他也要学学凌乱美做条鱼,一条自由自在,来去自由的鱼!做他自己。

涂三虎横跨矮裆步,两耳竖起领劲。大腿与地面平行,真气遍布全身,手足似罗圈,一圈扣一圈,陀螺样旋转着飞速前进。鱼也是像极王八团鱼类,身软如棉,如一团多情柳絮,飘向咏春四丁。

来者不善,他急不可耐地硬闯。四丁手足齐出,拦鱼莫过于网。要拦住需网线结实,网格细小而密,因地制宜安上倒钩,装上各色鱼爱吃的饵料。

咏春四丁配合多年,身经百战,是风流夏雪旗下的得力家将。要拦住一条自然门的鱼,说难不难,说易不易。捉不住凌乱美,不能再让涂三虎也成漏网之鱼。他们使出了全力,尽量低高估??对手。

四人使出的是同一式“二月春风似剪刀”,欲剪短多情柳絮,解剖了这条王八鱼。

涂三虎一看阵势,在双方身体触碰的一刹那,知道对方很尊敬他,使出了全力,只怕凶多吉少。但功力已发动,容不得抽身而去。他灵机一动,旋转着的身体斜向右边窗户飞去,花窗没门那么结实,撞开是没问题的。

眼看着就要破窗而入,咏春四丁料不到他会使诈,丰富的实战经验让他们快速反应过来。移形换位,“二月春风似剪刀”不变,剪刀口对准涂三虎。以塌鼻梁为首,他率先抓住涂三虎的右手,四丁紧密配合,转移方位扑向花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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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

“啪......”

涂三虎只觉自己的双手双足几乎同时被擒拿铁箍,手上的左内关,右神门,足上的左太溪,右太冲,均被锁住,酸麻阵阵袭来,哪里还能动弹。而咏春四丁也没占到多少便宜,涂三虎的罗圈手甩上了张师兄脸,多了一个红红的圆圆的巴掌印,其他几人反应灵敏,侥幸躲开了。

咏春夏家有个秘密的铜人桩,?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人身一百零八穴道,练功时以此桩为靶子,昼夜习练,吸取铜精之华,融入一招一式中。还练臂力,腕力,指力,特别是认穴的精准度。夏雪既以四人做心腹,看来是憋憋练过此桩的。所以认穴分毫不差,才会那么准,抓得那么牢。咏春里练到铜人桩的已可算二流高手了,还有银人桩金人桩。

又是张师兄,张师兄欲哭无泪,心道:“妈拉个巴子,好事轮不到我头上,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这样在四人平日里玩笑调侃时,他又是理所当然地被取笑对象,受气包了。

王八被网住了,然后奋力挣脱的声音。涂三虎的头连门都没挨到,如果真的网住了,网实了,岂是轻易能挣脱的么?

此刻的状况是他被咏春四丁瓜分,一人捉一手一腿。他拼命挣脱,在咏春四丁手里,想鱼死网破也不是容易的事。

“放我进去,快放我进去,大小姐的安危你们难道不管不顾么?”涂三虎披头散发,大声地挣扎着。

“求求大爷们放了我家少爷吧,他人其实很好很仁义厚道的,只是你们相处时日太短,不知罢了。”书童没有主人落难,撒腿就跑,而是苦苦哀求,何况现在他还不是他的主人了,主人都把他也输掉了。

“几位师兄,莫要见怪,三虎也是为了小姐的完全,急不可耐,念在他一心护主心切的份上,何必动真格的。”夏语焦急为涂三虎求情,毕竟她不想跟一条被人捉住的王八谈情说爱。

“咏春厦门的规矩,没得令怎可如此猖狂放肆;自然门的人也得懂规矩,目中无人不是辱没门风吗?”塌鼻梁王师兄道。

“替你们师门行道,该感谢我们才是。”另外两个阴阳怪气地说道,是李姓双胞胎兄弟,虽是眯眯小眼,但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煞气最重的还数他俩。一模一样的胎生白发,脸也白生得很,像个外族人。

张师兄生性怯懦,没有主见,四人他功夫最逊。对夏语嗫嚅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平时夏语与他话语最多。

“四人斗一人,算什么本事?有脾气一对一试试!不要拿我师门说事,自然门没一个是孬种胚子。”涂三虎被四丁擒住,动弹不得,任他怎么活动,四人没有要放的意思。知他有一定底子,放开他是放虎归山。单打独斗他们还真是没有稳操胜券的把握,特别是张师兄。

“我们可不是出家人,你见着有人把鱼捉到手放生的吗?那是和尚。”塌鼻梁王师兄戏谑道。

书童涂洋一边抹泪花一边求情。这于他可能也不是第一遭了,涂三虎最见不得他的怂样,他是公子哥儿做惯了,要他求饶屈服于人,低人一头是打死也办不到的。

“滚一边去!老子死了都用不着你来点蜡烧纸,哭个锤子!”涂三虎一点情面都不留,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书童呵斥道。

涂三虎可是“玉面神龙”,神龙本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这回被打回原形成了虫啦,心情如何好得起来?看见书童一天到晚哭哭啼啼的,那是气不打一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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