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咬着唇,渗出鲜红的血液来,脸色惨白,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门外,杯盏的声音“啪”地一声碎在了地上。有人急促的跑进来,“嘭”地一声跪在了席暮城的脚边。
“皇上……皇上,姐姐她刚刚苏醒……”
黑色的裙裾掀了掀,重重一脚将面前的茶茶踹了老远。席暮城转着头,眼神狠狠的露出了凶光:“滚!”
苏洛离动不了,肩膀好像快要被生生从身子上撕下来一般。本想张嘴求情,开口,却溢出咝咝的抽痛声。
或许这脚踹的有些太重,茶茶从地上爬了良久这才慢慢的直起身子来:“皇上,她就算有在大的错,她是你的女人,你总要善待她……”
他猛地一推,将苏洛离“嘭嗵”一声摔在了榻上。他眯眼,视线落在茶茶的身上:“朕的女人?”嘲讽的笑了笑:“她是女人,她是一个可以被随便玩弄像青楼里接客一样的女人,但她却不是朕的女人!”
她不是朕的女人,始终不是!
黑色的背影从门外消失了许久,连带着夜色都变得有些残忍生硬起来。半晌,苏洛离从榻上坐起来,眼睛盯着门外许久,眨眨眼,袖子拂过眼睛,却发现早已掉不出一滴眼泪来。
茶茶请来太医给苏洛离重新包扎好伤口时,天空已经翻起了鱼肚白。整个包扎过程,苏洛离紧皱着眉头,死人般的脸上渗出一层层细密的冷汗。有血从嘴角流出来,她只是不语,紧要着牙关没溢出一丝疼痛来。
太医看的心惊胆战,从医三十余年,从未见过这般隐忍的女子。听不见她的抽痛声,也不知自己下手对她来说是轻是重,只得硬着头皮匆忙忙的给她包扎。包扎的很快,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可整个过程下来,太医已经浑身湿透了。虚脱一般的跌坐在椅子里,喝了两盏茶,半晌才歇过劲来。
“她这伤不碍事吧?”
茶茶问了第四遍,太医这才摇摇头,叹息道:“骨折的太厉害,虽然接上了,恐怕日后每逢阴雨便会疼痛。重点的东西是拿不了了,幸亏她是女子,不用劳重。若是男子,这胳膊和废了没什么区别”
起身背了药箱,叹息道:“苏家的孩子,骨子里和苏将军一样坚韧。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