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悄悄地来临,秋天的残叶正在腐烂,万物从沉睡中苏醒,新生的青草、树木开始抽出嫩芽;受过冰冻的鲜花,开始争先恐后地吐艳;山间里的竹林有了生气;动物们也从沉睡中醒来;大地上到处都显示出欣欣向荣的景色、一切的生命力都显得那样的生机勃勃。
春天给林楚凡带来了万象更新的新生力量,她把陈年不愉快的往事统统地忘掉。新年不仅给她无限的快乐,而且给她带来了好运,她的一本诗集出版了。
林楚凡的才华和美貌,继续地吸引着很多男子,为此,她也收到不少求爱信,她并没有过分地去重视那些信件,这些信无疑就是夸张而虚伪地阿谀奉承的讨好她,但是,照她看来,所有的信都是千篇一律的单调乏味,不外乎是最深厚、最忧郁的爱情。
她决定把自己的爱情大门封闭起来,除了吴丹,她谁也不想见,她没有力量去回想过去,受伤的理智无力再和这种回忆作斗争,艰巨的尝试只能增加回忆的痛苦,所以,她必须把所有的痛苦都要遗忘。
在办公室里她把手头上的事情做完,她看了一眼手表,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从抽屉里拿出那本刚出版的诗集看了起来。
这时办公室的内线电话铃响起,韩股长抓起话筒听了有一分钟说:“知道了。”他挂上电话,望着林楚凡说:“林秘书,门卫来电话说,大门外有人找你。”
林楚凡扫了韩股长一眼说:“由他去吧!不见。”
韩股长看着林楚凡趾高气扬的样子,心理的气不打一处来,他一直都想好好的整治她,加上蓝梦琪的添油加醋和背地里的鼓动,就着去年林楚凡被郑天雨羞辱的那件事,他紧紧抓住不放,因此,在去年的个人总结报告中他给林楚凡的评语加上了那一段,他没有想到的是,肖中生看到林楚凡评语后,竟然用刻薄而辛辣的语言把他顶了回去。他得知肖中生如此宠着林楚凡,他也就不至于去整她了,再者万一林楚凡用她的美貌去勾引肖中生,在她面前说他的坏话,在把他的股长撤了,他真的有些后怕了,于是,从各个方面他对她转变了态度,就连对她说话的语言也变得柔和了。
林楚凡好不容易挨到下班,她推着自行车刚走出文化局的大门,就被躲在暗处的林建飞叫住了。
“是不是因为你的诗集出版,所以变得傲慢了。”林建飞望着那张漂亮的脸蛋说。
林楚凡先是一愣而后惊愕地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这里等你足足有半个小时。”林建飞一脸笑意看着她说。
“你又找我什么事?”林楚凡问。
“听说你诗集出版了,我是前来祝贺你的,因此,请你吃饭庆祝你的诗集出版。”林建飞几乎是带着一种虔诚语气。
“感谢你的祝贺,你的心意我领了,我是没有时间和你一起吃饭的。”林楚凡客气地说。
“你就忍心拒绝我的盛情吗?”林建飞说。
“真的没时间,我要走了。”林楚凡说着就要骑上车子。
林建飞一下拉住车子的后坐说:“不吃饭可以,我能和你聊聊吗?”
林楚凡无奈地点点头说:“我们边走边聊。”
“听说你们分手了。”林建飞直截了当地问。
这个敏感的话题一下激起林楚凡不小的伤心,此刻她的脸上变得冰一样的严肃,如此尖利的目光流露出一种彻底的、无情的高傲。她极不友好地对林建飞说:“我不想和你谈感情的事。”
“你和他分手了,你现在完全可以考虑你和我的问题。”林建飞诚恳地说:“现在没有竞争对手,我可以直接追求你了。”
“我们是不可能的,请你别枉费心机,如果,你再和我谈感情上的事情,我就走了。”林楚凡说。
“那谈什么?”林建飞不解地望着她。
“没什么可谈,我先走了,再见。“林楚凡还真的骑上车子走远了。
林建飞尴尬地站在原地,他望着林楚凡的背影,心理很不是滋味,看林楚凡的样子是想永远和他断交,此时,他真不知道该怎么来收拾这个没有结果的残局。
林楚凡到家里吃完晚饭,她看见妈妈给她留有一张纸条内容是:“小凡,妈妈今晚值夜班。你吃完饭在家里看看书,不要出去乱跑,早点休息。”
“又值夜班,也不顾及自己的身体。”林楚凡心理暗想着。
七点钟,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她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可敲门声不间断地一声接着一声。她烦躁地走出卧室,而后穿过客厅,把门打开刚想发怒,看见外面站着的是唐子迈。
林楚凡勉强地挤出一点笑意,“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请进。”
“你让我好难找啊!这么长时间也不给我打电话,早就想来找你了,就怕你妈妈在家,不敢来。”唐子迈进屋后不高兴地说。
“今天怎么敢来。”林楚凡说。
“我是冒着风险来碰运气的,你妈妈在不在啊!”唐子迈紧张地伸头望望。
“要是在,我还敢让你进来吗?”林楚凡说。
唐子迈放下紧张的心情说:“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
“你怎么会这样看我!”林楚凡心理虽然很厌烦,但是,她还是礼貌地为他倒了一杯茶放到茶几上说:“请原谅,我只是从心理加重对你敬佩的分量,在我的意识中你永远是个品德高尚的人。”
唐子迈朝她看了一眼,他低声略带一种忧伤的口气说:“我从来没有忘记你,记得你说过的一句话,‘我对别人非常轻率的遗忘毫不留情。’这话你忘了吗?”
林楚凡疑虑的凝视着唐子迈的眼睛,她觉得这双眼睛里透出一种对她不怀好意的光,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特别地讨厌这种眼神。她蹙着眉心说:“我怎么会忘记你呢?我这个人只是不善于表达而已。”
“坦率地说,我从来没有去狂热地爱过一个女人。”唐子迈痴情地说。
林楚凡毫无反应地说:“你坐吧!我给你削个苹果。”
唐子迈坐到沙发上,摆摆手说:“我不喜欢吃甜的。”
林楚凡怔怔地打量着他,心里在暗暗发笑,刚才唐子迈一进门,她就闻到他身上一股浓浓的香水味,衣服穿得比上次讲究,,连发型也整理过了,并且上了摩丝,显得一丝不乱。
“你托我办的事,我已经办妥,郑天雨这辈子也别想升官发财了。”唐子迈讨好地说。
“你干得真漂亮。”林楚凡脸上露出欣喜的光芒。
“我这样死心塌地的为你办事,难道你不想向我表示点什么?”唐子迈笑着,他的声音中笼罩着一种迟疑的阴影。
林楚凡望着他心想:这个老男人真把他们之间的关系作为一种交易了,她犹豫了片刻说:“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再进一步地加深友谊吗?”
唐子迈没有想到这个小丫头还满有心计的,内心不禁产生一种焦虑,他试探地问:“那么,我们这种关系还不算是友谊吗?”
“只能算是初步认识,我们今天是弟三次见面,如果,急于求成想得到什么,我觉得太快了。”林楚凡斜视他一眼说;“要是你把我们之间的交往看做是一种交易的话,我觉得就没有人性化了。”
唐子迈万万没有想到,会遇到如此委婉抵抗,他完全忽视了林楚凡的聪明的智谋,作为一个在官场上很体面的人,竟然被一个小女子给耍了,他不禁心里产生了恼怒,“你很会耍弄人!我真的小看你了。”
林楚凡看见他脸上的怒气,她笑嘻嘻地说:“唐局长,我只是在考考你耐性,没有别的意思。”
唐子迈轻轻地掐了她一下脸说:“你真鬼啊!你今晚一定要依着我,不能破坏我的兴趣。”
“那好,但是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必须回答我。”林楚凡停住话看着他的表情。
“你说,我洗耳恭听。”唐子迈说。
“你还愿意为我做出第二次牺牲吗?”林楚凡继续观察着他的表情。
“噢,这很简单,”他迟疑了一秒钟说:“如果,你能真心地为我付出,我每时每刻都会做出牺牲的。”
“是吗?”林楚凡不敢相信这个理智的声音,这张自信的脸所说的话。
“你的性格多疑、变化无常、让人捉摸不透。”唐子迈心理很不舒服地说。
“不,我是出于自尊,”林楚凡继续地说:“你要明白,我是一个繁文缛节女人,如果,我毫无保留地投入你的怀抱,我肯定会大受感动、幸福地落泪,但是,之所以没有这样做,我是怕你瞧不起我的轻浮举止。”
不知为什么,林楚凡曾对唐子迈说过的话,无限地后悔着,此时,她突然觉得唐子迈在她眼中完全失去了重要性。
“你真会搪塞人,别忘了,你还欠我的情呢?”唐子迈没好气地说。感到一种生理的焦灼,仿佛他必须要跳入一个幽深的水潭中去似得。他下意识地挨近林楚凡,不管她同不同意,伸出一个膀子巧妙地搂住她的肩膀。
林楚凡脸红地感觉到心中充满厌恶,从前她曾经用最大的限度保持心灵上的纯洁,可那让她吃尽了苦头。面对眼前这个老男人的相拥,她觉得恶心的想吐,她蹙着眉心,竭力地忍受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水味和烟味的混合味。
唐子迈敏感地觉察到,林楚凡对他态度里冷谈的成分加倍地增长,虽然,他心中有所不快,但是,他并没有把手从她身上移开。他知道要是移开再放上去,那需要一种超人的勇气。为了讨好她,他尽量把她的情绪提起来。他说:“我今晚来是想告诉你关于郑天雨的另外的一个秘密。”
林楚凡陡然来了兴趣,她侧过脸望着唐子迈急切地问:“什么秘密?”
“这个秘密,你一定会感兴趣的,不过,我要是说出此事,你必须无条件地满足我的要求。”他把脸挨近林楚凡,并在她的脸上亲吻了一下。
林楚凡敏感的心理,使她对这个残酷的要求极为不满,唐子迈的直截了当的表达,真让她难以接受。这些有着邪恶心的卑劣男人,为什么总把自己付出过所要得到的回报,而建立在**的基础上呢?如果,她真的把身体献给这位四十多岁的男人,那无疑又丧失自己的尊严,名声再一次的扫地。然而,为了再次整垮郑天雨,她只有蒙受着耻辱走向极端。
“好吧!如果你告诉我,我马上就会满足你的要求。”林楚凡勉强地说处这种话。
唐子迈看着她勉强的表情,他谨慎地说:“这回不会在骗我吧!”
林楚凡点头来回答。
唐子迈神秘地说:“最近,我暗中对郑天雨作了进一步的了解,已经初步摸到他的底细,他又在谈恋爱,这个女子各个方面都很优秀,家庭条件处在上等位置,听说人长得也很漂亮。”
“他真艳福不浅啊!”林楚凡听了几乎要发狂,她淡定冷静下来,轻蔑地撇着嘴,“这个女人在什么单位上班。”
“市歌舞团的。”他说。
“你知道叫什么名字吗?”林楚凡追问。
“听说叫柳冰寒,歌唱得很好听,曾经在省里唱歌比赛获过一等奖。”唐子迈说。
仇恨、妒忌加剧了她心底的痛苦,此时此刻,林楚凡脸上出现了很有分寸的恶劣情绪,严肃的态度里掺杂着有节制的自命不凡。不过愤怒已经在她的胸中强烈地燃烧着,她暗暗地想:“郑天雨,你等着,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有我在一天你就别想谈恋爱。”
唐子迈看着没有说话的林楚凡,他大胆而勇敢地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抱住她,他的两只手想钳子一样,她搬也搬不动,她被他抱到了床上。林楚凡明白,如果再反抗不仅无能为力,还会起到相反的效果。唐子迈迅速上了床,随手关灭灯。
在疯狂的一段时间过去后,唐子迈便告辞了。
唐子迈走后,林楚凡怎么也睡不着,她欠起身子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闹钟,时针正指向八点钟。她想起来去找吴丹商量一下,怎么去对付郑天雨的那个女朋友,可是她想了一会儿,决定明天去。她随意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可只看了几页就看不下去了,郑天雨的英俊的笑貌,时隐时现地在她的脑海里闪现,在她被无情抛弃的打击下,饱受爱情的不幸而发狂的林楚凡,再也无法用受伤的理智去支配她行动的力量。盲目本能驱使她对郑天雨复仇的欲望还在心中燃烧着,始终不能平息。
正当她左右为难的时候,又传来了敲门声,她下床穿上拖鞋,进入客厅。
“你怎么又回来了。”林楚凡在里面说,随手拽开门。
站在门外的是吴丹,听见林楚凡的莫名其妙的话,她脸上露出惊奇的表情。
“是吴局长,快进来,我正想准备去找你呢?”林楚凡高兴地一下拉住吴丹的胳膊。
“刚才谁来过?”吴丹进屋后问。
“是??????哎,我不认识,他自称是妈妈单位的同事,来找我妈妈的。”林楚凡不自然地看了她一眼说。
从林楚凡的眼睛里,吴丹看出她对她撒谎,她的撒谎是多么的坦然啊!
“你妈妈不在家?”吴丹问。
林楚凡点点头说:“妈妈今晚值夜班,走,到卧室床上坐。”
吴丹坐到桌前的椅子上,她的眼睛停留在床头柜的一本书上,“你在看什么书?”
“这是刚出版的一本诗集,写的还不太理想。”林楚凡谦虚地说。
“这可是件让人高兴的事,”吴丹拿过来翻了翻说:“是李亚雯帮的忙。”
“是的,她真乐于助人。”林楚凡说:“过几天我要去答谢她。”
“应该去,她这个人很不错的。”吴丹说。
“她的确是个好人,但是,她的爱情极不顺心。”林楚凡深深地叹口气。
“她一直和朱艺璋在谈恋爱吗?”吴丹说。
提起朱艺璋,林楚凡的气便就生起来,她狠狠地说:“朱艺璋就没有真心地爱过她。”
“是啊!”吴丹脸上掠过一丝冷笑,“这个臭男人,不是个东西,李亚雯等待了他五年多,在这五年多中,她从朱艺璋那里得到的除了不幸和羞耻以外,别的什么也没有得到。她狂热地爱着他,甚至倾注了全部的生命,居然,朱艺璋会无动于衷!她在朱艺璋眼里就像一个可憎的影子。她真蠢,怎么会爱上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呢?”
“也许,李亚雯看中他的才华。”林楚凡极不情愿地挤出这句话。
“他就是有巨大的才华,也不能去耍弄女人的感情啊!真是一个没有人性、无情无义的冷些动物。”吴丹轻蔑地挖苦道:“他竟敢还去欺负你,简直瞎了狗眼。”
吴丹的话使林楚凡的痛苦在一点点增加,尽管,她的话中带有点责备的意味,林楚凡却不怪她,她毕竟是在履行想帮她的职责。
林楚凡偷偷地看了吴丹一眼,没有说话,她永远无法明白,在吴丹面前,她完全没有必要展示出身体的优雅和智慧的魅力,只要让她参与到她的生活中去就行了。自失去爱情,她又重新回到过去,千方百计地讨好接近吴丹,与她建立深厚的友情关系,在这几个漫长的星期里,林楚凡愈来愈尖锐地感受到这种必要,因为,在任何时候她需要吴丹的帮助。
“你在想什么?”吴丹问。
从林楚凡重新回到她的身边,把所有的爱都给予了她,吴丹激动了好几天,林楚凡在她的生活中确实是个讨人喜欢的摆设。但是,想起自己曾经用极其残忍的手段去破坏林楚凡的爱情,而导致她陷入极度疯狂的痛苦中,吴丹就有一种深藏于心的对不起她的内疚感。因此,她觉得的现在和林楚凡的关系,几乎是建立在恐惧的基础上,每时每刻提防着林楚凡的动向,她就怕有朝一日林楚凡知道这个危险的秘密。只要一见到林楚凡,她总是提心吊胆地带着试探的口气,这种多余的担心已经成为她的一块心病。
“我没想什么?”林楚凡朝她淡淡一笑。
吴丹看见她的笑,心理才会踏实。
“你还会像以前一样对待我吗?”林楚凡生怕吴丹嫉恨她的过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吴丹带着责备而惊奇地眼神看着她。
“我好几次冷谈过你,你早就不会如此地看重我了。”林楚凡自责地说。
吴丹感到一种压抑的不快,她突然感觉到,林楚凡并不是常常被她的体贴所打动,但至少她从来没有表示过怀疑她的诚意。毫无疑问,以前林楚凡根本不重视她们之间的友情,看来她只是与郑天雨永远闹翻的时刻起,她才愿意回到她的身边。不过,她已经不计较林楚凡的以往过错,只要她能今后顺从依她,她会永远原谅她的。
吴丹用最温柔的、发自内心深处的声音对她说:“你很清楚,我一直是很看重你的。”
“过去是这样,”林楚凡说:“现在还会这样吗?”
吴丹望了她一眼说:“为什么现在就不一样呢?”
“这是一种印象。”林楚凡说。
“这种印象永远留在我的心目中。”吴丹朝她莞尔笑着。
“是因为你可怜我吗?”林楚凡露出一个痛苦的笑容,她软弱无力地说:“我沦落到这个地步,我!我是一个被人怜悯的人!”
“这不是事实!”吴丹又开始怀疑了,“你听到了什么风声?”
林楚凡莫名其妙地问:“什么风声?”
“是关于我们两人的事。”吴丹说。
“我什么也没有听到,也没有人告诉过我什么?”林楚凡说。
吴丹心理又放松下来,“你现在要做的是,忘记过去,重新走向生活。”
“像我这种人,你有充分的理由对我表示蔑视。”林楚凡伤感地说,她的心在受着最强烈的绝望的折磨。
“你太自暴自弃了。”吴丹说。
“怎么不呢?”林楚凡用一种哭腔的声调说:“向我这样的女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爱情不仅摧垮我的自尊,它把我一切都给毁了,如果,重新回到初恋,那是不可能的。”
吴丹怔怔地审视着林楚凡,她再一次很不愉快地感觉到,林楚凡极端的心理对初恋还有所怀念,透过迟疑和沉默,林楚凡在按照她的意志来引导这次谈话,听她的口音,她还在依恋郑天雨。
“为了一个男人而绝望,值得吗?”吴丹说:“难道你对郑天雨还有狂热的好感吗?”
“没有,”林楚凡悔恨地回答,“我将永远对他保持沉默。”
“一点也没有吗?”吴丹问。
“我对他有的便是仇恨,”林楚凡气急败坏地说:“你要知道一个人陷入到最残酷的不幸的绝望中,除了依靠自己的勇气以外,没有任何别的指望,显然这种勇气便是仇恨。”
“你们以后将会出现什么样的结局呢?”吴丹试探地问。
“就像一对陌生人谁也不认识谁,”林楚凡痛苦万分地低下了头说:“他大概也恨透了我,他粗鲁地诅咒我,那些伤人的语句将向我显示出他对我的敌意有多深。”
“你真的不在去找他吗?”吴丹突然握住林楚凡的手。
“根本不可能,”林楚凡肯定地说:“如果,我要去巴结一个抛弃我的男人,否则,我会羞愧而死去的。”
“那么郑天雨要是主动找你,与你重归于好,你会同意吗?”吴丹又追问道。
“怎么可能啊!他现在刚谈了一个女朋友。”林楚凡失望地说。
“这么快,你们分手还不到两个月,莫非郑天雨和那个女人爱上了以后,才抛弃了你。可见他对你们之间的爱情看得如此的轻率,毫无疑问他用冷漠惊人的态度蔑视你的感情。他是一个道德败坏,见异思迁的小人。”
吴丹那富有哲理的话,使之林楚凡敏感的自尊心再次受到残酷的折磨,一瞬间她对郑天雨那刻苦铭记的仇恨又复燃了。
“这个卑鄙的小人,我真想杀死他来祭奠我心头之恨。”林楚凡咬牙切齿地说。
“这个女的在什么单位,叫什么名字?”吴丹问。
“市歌舞团的,叫柳冰寒。”林楚凡答道。
“柳冰寒。”吴丹自言自语着,她觉得这个名字太熟悉了,她突然想起来,这个柳冰寒和她离婚的丈夫谈过一段时间感情,这么多年来,吴丹一直认为柳冰寒与她前夫已经结婚了呢?
吴丹沉默有一刻钟,她说:“你完全可以利用这个女人对郑天雨再次实施报复。”
“有这个必要吗?怎么去报复呢?”林楚凡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吴丹听了林楚凡的话,她的脸上已经显现出不小的怒气,是她把这个话题一步一步地引出,而现在她却要退缩。
“你必须去试一试,”吴丹以命令的口气说:“你也应该让郑天雨尝尝失恋的痛苦。”
“我该怎么去做?”林楚凡没有主见地问。
“你可以去找柳冰寒去谈,你告诉她郑天雨是情场上的老手,最好把他骗你的感情说给她听。”吴丹又帮她出谋划策。
“我不认识柳冰寒,怎么去找她啊?”林楚凡不知所措地说。
“你先给她写信,但是信上不要说明具体原因,只要写到郑天雨是骗子,她准会赴约的。”吴丹肯定地说。
林楚凡激动地拥抱住吴丹说:“哎,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些啊!”
“你真傻得可爱,只可惜我不是男人,不然我会娶你的。”吴丹紧紧地抱住她。
林楚凡不好意思笑笑,把脸贴在吴丹的肩上。在吴丹眼里,林楚凡就是她的生命之光,每时每刻这种光给她带来生存的力量。
“那么,你现在就写。”吴丹说。
“好。”林楚凡从抽屉里拿出笔和纸。
她们俩认真地斟酌着该怎样去写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