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林楚凡今晚所表现出来的极大地厌恶、不满、反感,吴丹敏感的觉察到林楚凡的这些反映完全是冲着她来的,吴丹心理好一阵子羞愧难过,她躺在卧室的床上,陷入了痛苦难忍的思绪中;难道是我自轻自贱,她刚才对林楚凡的那种轻浮的举止,在人类的生生不息的循环中是不是合乎情理呢?然而,从生理的角度来说,她是一个很正常的女人,在她以前的生活中,她从来没有对女人有某种非分的想法,她如此的深爱林立杰,毫不夸张的说,林立杰就是她生活的全部,也是他生命中的白马王子。她自己都不可理喻,今晚怎么会有如此轻狂、愚昧的举动呢?
上天为什么让她动了不幸的恻隐之心,她的心被一种不安袭击着,她的理智已经认识到她的罪孽深重,她几乎找不到人生的平衡点,悔恨、羞愧在她心中交错着。她再一次细细品味林楚凡的那一切不友好的举动,吴丹的泪水刷地流淌下来,她突然觉得自己被她喜欢的人遗弃了。
吴丹出生在一个极其富有的家庭,家庭的富有,给她傲慢的个性增添了几分阔小姐的风姿。中学时代就有不少男孩子青睐与她,偷偷给她写情书,开始她觉得羞色和肉麻,从不敢迈出此步,只是暗暗的保留着那些情书,既不给对方回信,也不表示反对,她深知他们并无恶意,是真心实意的向她发出求爱的信号,是喜欢她的一种方式的体现。高中毕业正赶上大批知青下乡插队,而唯独她幸存的留在城市,那是因为他父亲用了一大笔钱买通市委官员,当年就把她保送上了大学。
大学里都是集体生活,她孤傲的性格,竟然和许多同学格格不入。原因是她的成绩在班上很优秀,再加上她富有的身价,所以造就了她傲慢的个性,她很少搭理人,唯有一个能让她看得起的是和她同位的江小燕,这个女孩是出生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她们相处的很融洽。
吴丹具有讨人喜欢的本领,她无论走到哪里都被很多的男生所青睐,班上有好几个男生给她写求爱信,她不伤害他们,真诚的给他们写回绝信。最终她爱上了比她大两岁的同班同学周文斌,他是班里学习的尖子,又是班干部。吴丹喜欢他的才能;喜欢他那稳重的性格;喜欢他那男子汉的阳刚气质。他们真诚的相爱,偷偷的约会,她在这个男生身上找到了爱情的疯狂。
四年大学毕业了,她和江小燕分配到她家乡的陵山市,周文斌本来是被留校的,可是他自愿要求回到自己的家乡。
环境的险恶,加上吴丹父母的百般阻拦,他们四年的相爱竟成了一场噩梦,吴丹不甘示弱,她太爱周文斌了,为了说服和打动父母,她特邀周文斌来一趟见见她的父母。
周文斌按照吴丹的指定地点找到她的家,吴丹把父母叫道客厅。
“伯父,伯母你们好。”周文斌从椅子上站立起来礼貌的点头鞠躬。
“坐吧。”吴丹的父亲说,他虽然不太热情,但是还算很客气,“丹丹,给客人沏茶。”
吴丹的父亲看上去就像一位资本家的阔老板,他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完全不把周文斌放在眼里,第一眼就没有对他产生好感,他看见他慢慢悠悠,斯斯文文故作姿态的样子,他从心理就产生巨大的反感。他所希望未来的女婿是一位,能干、能闯、稳健、踏实、并且有一定能力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将来和吴丹一起继承他这雄厚的家业。他一生中什么都顺心,但令他懊恼的是一生中没有男孩,他娶过两房老婆,第一个老婆是他父母包办的,没有为他生儿育女就病死了;第二个老婆是他自己看好的,因为她绝顶漂亮,可她只为他生了吴丹一个,就再也不开怀了。他极其相信命运,因此,找人算命,算命先生说他命硬克子,命中就不该有男孩,于是他彻彻底底的绝望了,所以把吴丹既当女儿又当男孩抚养,久而久之养成吴丹固执又任性。他把吴丹视为掌上明珠,什么事情都依着吴丹,唯独婚姻大事不能由着她,他做好了一切准备决不答应这门亲事。
“文斌,你喝茶。”吴丹把手中的茶杯放到茶几上说,她在左边的沙发上坐下。
吴丹父亲说:“听丹丹说,你们是同班同学?”
“是的,”周文斌说:“我们相爱都四年了,很有感情的,请伯父祝福我们吧!我会对丹丹好的。”
“你们现在都各自有自己的工作,而且分居两地,”吴丹的父亲嘿嘿地笑笑说:“你觉得你们的婚姻可能吗?”
“这好办,我可以调过来。”周文斌认真地说:“要么丹丹可以调到我那里去上班。”
“那么你老家是那里的?”吴丹父亲又问。
“我老家是山西的一个县城农村的。”周文斌实在地说:“当然,我不会带着丹丹去农村生活的。”
吴丹父亲对他本来就没有好感,再加上他是地地道道的农村人,就更看不顺眼了,向他这种有钱有势的家庭,怎么能容纳农村人进门呢?他再也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于是他招呼老婆起身告辞,:“文斌,你和吴丹坐会儿,我和你伯母要出去办点事。”
“丹丹,你待会留文斌在家里吃个便饭。”吴丹母亲说。
吴丹看着父亲冷落周文斌,她气愤的恨不得冲进屋里问个明白,但是,她知道父亲的脾气,即便吴丹大吵大闹,都是徒劳无益的。
周文斌是个明智的人,他看出吴丹父母对他们的相爱并不赞成,尽管他们没有说些尖酸刻薄的话,但是,他表现出来的那种彻底的冷漠,足以让周文斌产生了许多想法,他尴尬的坐在那里,浑身不是个滋味,脸部表情显得极度的慌乱,他是带着希望而来,可是他将带着失望而走。
此时周文斌竭力的克制着内心的痛苦,他勉强的朝吴丹温尔苦笑着,强忍着快掉下来的泪水,好不容易才说出他极不愿意说的话:“吴丹,祝你幸福。”
“文斌,我和你一起离开这里,到你那边去生活。”吴丹动情地说。
“丹丹,你没有必要为我做出牺牲,这样会伤害你父母的。”周文斌安慰地说:“还是听从你父母的话,你会找到比我还优秀的男士的。”
于是周文斌告别了吴丹,坐上北去的列车。从他们分开的一刻起,他们长达四年的爱情就这样永远的结束了。
吴丹痛哭了一场,指责父亲,“他那儿不好?”
父亲不但不怪她,还苦口婆心地说:“你懂个屁,像他这样的人能继承我们的家业吗?我替你找,保证让你满意。”
她还是扭不过父亲,他真的为吴丹选择男朋友,这个男的叫钱坤,第二年的春天他们完婚,年底他们的儿子出生了,儿子这个纽带使他们三口之家过的幸福美满。
一位名人说过:“幸福的家庭都市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儿子八岁那年,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钱坤收拾吴丹的书柜时,意外的发现周文斌写给吴丹的几封情书。他看了情书后,特别是信上那爱啊、想啊、抱啊、吻啊!他觉得好恶心,脑子里时时刻刻在幻想着他们之间的不堪入眼的摸摸弄弄、搂搂抱抱。此刻的钱坤像是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一口一口地痛咬他的心,然后又毛骨悚然地透过他的骨骼,钻进他的血管,弥漫到他全身。蓦然,他似乎看见那个男人抚摸着吴丹的肉体、温柔的亲吻着她的嘴??????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和脉搏剧烈的跳动着,他用右手表示一个急躁而又无力的动作,突然,他握紧拳头,咬牙切齿的做出一副发怒的怪脸——那正是垂危者的疯狂怪脸,这张扭曲的、狰狞的怪脸是那样的可怕。
钱坤考虑着该怎么样处理家庭矛盾,想到吴丹将来继承这么大的家业,想到儿子还那么小,他不希望给儿子的幼小的心灵上增添任何创伤。他暂时把事情隐藏起来,开始慢慢地跟踪她,他一下班就到吴丹单位门口,躲到阴暗处观察者吴丹的动向。吴丹推着自行车从单位出来,这时一个男子追了上来笑嘻嘻地和吴丹并排走,他们有说有笑。钱坤就是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他悄无声息的紧跟着他们,那个男子还不时的去拍打吴丹的膀子,他们谈的很投机。
钱坤真的不能容忍吴丹对他的背叛,他恼怒的发疯似得疯狂地骑着自行车先回到家里。他没有烧饭,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满脸的怒气。
吴丹回到家里,看见他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她并没有在意他的脸上表情,她笑笑咪咪地说:“做饭了吗?”
钱坤迎头就是一声冷笑,“我凭什么做饭给你吃呢?给狗吃狗还知道摇摇尾巴,你连畜生都不如。”
“钱坤,你怎么无言无辜的骂人呢?”吴丹不解地说:“我怎么招惹你了?”
突然钱坤感慨万分地说:“亲爱的丹,我好想你、好爱你,你是我的生命;是我的星星;我忘不了第一次的接吻、拥抱,你贴在我的怀里,你是那么的温柔,你身上散花着一种芬香,是那样的让我心醉??????呸,好一个浪漫的女人。”
一种强烈的受辱感深深撕扯着她的心,她发疯似得指着钱坤愤怒地吼道:“你真是个卑鄙小人,竟敢侵犯别人的隐私,偷看我的信,粗俗、无耻。”
“哈哈??????”他阴险的冷笑着说:“偷看信比偷情强吧!好一个女骗子,欺骗我整整八年了。”
“我欺骗你什么了,”吴丹平静一下自己的情绪说:“我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你身上,一心一意的想和你过日子,难道我有错吗?”
钱坤在吴丹面前晃了一下信封大声地说:“这不叫欺骗,叫什么啊?”
“这是在你之前的事。”吴丹说。
“可是你不是说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吗?”钱坤气急败坏地说:“臭婊子,你真不要脸。”
吴丹也被他骂的生气了,她大声的说:“你才不要脸呢?没有教养的东西,满嘴喷粪。”
看见吴丹不去反醒自己的错误,还变本加厉的和他对抗者,钱坤的火更旺,他照着吴丹的脸上就是一个耳光。
吴丹摸着被打疼的脸,痛苦万分,她万万没有想到结婚八年来,钱坤在她面前百依百顺,从来没有碰过她一个指头,今天是第一次粗鲁的动手打她。她诧异地凝视钱坤那张扭曲的脸,她感到如此的震惊,她的尊严顿时被这一巴掌打没了,同时也把她的心打凉了。面对眼前这个冷酷的男人,吴丹开始对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憎恨,他对她大打出手的低级行为改变了她的想法,也坚定她离婚的决心。她想男人的优势是暴力,而女人的优势是让男人永久的失去。
“姓钱的,你给我听好了,我们的婚姻算是到头了,”吴丹气急败坏地说:“我明天就去民政局和你离婚,孩子给我,关于财产分配,你觉得家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你可以拿走,但是,这套房子和你无关,它是我爸买的。”
“离婚。”钱坤没有想到吴丹竟然来真的,他不过一时在气头上大发雷霆,吓唬她而已。看来她心理根本没有他,只有那个周文斌。此时此刻,他的嫉妒心又一次涌上心头,他愤恨地说:“离婚,没那么容易,我还没有玩够你呢?等我玩腻了,再甩给那个周文斌也不晚啊!”说着一把抱住吴丹,把她往里屋床上按,故意使劲的把她压在身底下,脱掉她身上所有的衣服。
吴丹拼命地挣扎着,声嘶力竭地喊叫着,可是钱坤像是一头发情的野猪。她痛苦的忍受着钱坤的无情蹂躏和践踏,紧咬牙关,任凭自己的委屈的泪水往下淌。
半年后他们终于离婚了,吴丹父母得知后不但不情她,还不让她进家门。钱坤为了报复她把孩子带走,就不容许她见孩子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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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丹昨天晚上没有睡好,上班时候直打盹,电话铃声打消了她的困意。电话是江小燕打来的,约她今晚去咖啡厅坐坐。
“吴局长,刚刚林副市长来电话找你,说你电话没人接就打到秘书股了。”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秘书敲门进来说。
“他没说什么事情吗?”吴丹问。
“他说下午三点让你去开会。”女秘书说完走出办公室。
下午,会议结束,吴丹回家简单的吃了一些中午剩下来的饭菜,便径直去一家金龙咖啡厅。
江小燕早已坐在靠里面一个避静桌子前等候吴丹,她看上去精神不好,脸色显得憔悴。
吴丹走进咖啡厅用眼睛在寻找着江小燕,此时,江小燕向她招招手,吴丹走过去在江小燕的对面坐下。
“服务员,来两杯咖啡,要甜的。”江小燕叫住一个过来的女子说。
“你的脸色不好看,是不是病了?”吴丹关切的问。
“反正不舒服,”江小燕从小包里掏出一包香烟说:“你也抽一支,这时大中华烟挺贵的,昨天一位朋友送了我一包,抽起来很有口感。”
“我不会学抽烟的,”吴丹说:“抽烟有害于健康,你最好把它戒了。”
“你是知道的,我以前不抽烟,现在家里出现第三者,我心理不是个滋味,只好借烟消愁。”江小燕不快地说:“不过烟确实能消除暂时的烦恼。”
一阵沉默,江小燕点着烟吸了两口说:“我又遇到麻烦了,那个臭不要脸的竟然把那个小女人带到家里来,下班回家被我撞见了。”
“你打算怎么办?”吴丹同情的望着她问。
“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好找你来商量,想听听你的意见?”江小燕的眼圈开始红了。
“你不是想离婚吗?”吴丹说:“如果你和他实在是过不下去了,也只有走这条路了。”
江小燕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噙在眼里的泪水,它不听使唤的流下两腮,她哽咽地说:“以前,我是有这方面的勇气,也想入非非,可是现在年龄大了,我考虑了很久,还是不想走这条路。”
这时,服务员端来两杯咖啡放到桌子上。
吴丹用勺子搅了搅滚烫的咖啡,端起来抿了一小口说:“你丈夫有什么想法?”
“他开始害怕,做出了一些让步,后来被我逼急了,他到无所谓惧,就是不提离婚。”江小燕一副沮丧的表情,神色黯然。过有一秒钟又说:“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我现在对他缺乏信心,我发现他是个冷血动物。”
“你可以心平气和的和他谈一次。”吴丹劝解说:“设法让他回心转意。”
“我曾也做过这方面的努力,他对此无动于衷。因此,我对这份爱情挣扎了很久,不做任何让步,可是我越是这样,他就以离家出走的方式气我。”江小燕一副低落的情调说。
“那么你说服不了他,就找那个小女人谈谈,也许会有点效果。”吴丹提议说:“你想办法让小女人离开他。”
“她不会和我谈心的,”江小燕泄气地说:“她非常恨我,那天我狠狠地打了她。”
“我看是别无选择,只有离婚,否则这样拖下去对你的伤害太大。”吴丹说:“即使他不同意离婚,你所面对这种婚姻,既品尝不到爱情的欢乐,也体会不到家庭的美满,他给予你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折磨。”
“是的,我也是这么的想,有那个小女人存在,我还有什么幸福可言,江小燕说,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一阵短暂的沉默改变她们谈话内容。
江小燕凝视吴丹有数分钟说:“上天朱艺璋找我,要我跟你好好谈谈,请你帮助他介绍个女朋友,他也老大不小了。”
“我可没有这个雅兴,”吴丹不快的瞅一眼她说:“再说了我的个人事情还没处理好呢?”
“他说必须你帮忙,他看中这个人是林楚凡。”
听到林楚凡的名字,吴丹哆嗦了一下,她心理立即有一种不畅的感觉,她又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林楚凡无声的回绝,足以让她的心凉透到就极点,她自己还没有从这种冷却中醒过来,她哪有心意再去关心别人的事情呢?
不过她没有想到朱艺璋竟然又去找江小燕,朱艺璋的行为让她厌恶,虽然她很讨厌他,但是她无法剥夺他爱的权利。因此,她把自己的想法埋藏在心底里,不会让这些人知道的,她时常用一种高傲冷漠的外表包藏着一颗骚动不安的心。
“你怎么不说话啊?”江小燕看着沉默不语的吴丹说:“其实朱艺璋自身条件很好,又事全国挂上名的作家,林楚凡跟了他会很幸福的。”
“你怎么那么烦人呢?”吴丹不耐烦的发火地说:“你怎么就喜欢给人家介绍对象呢?你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好,你就省省心吧!”
江小燕困惑不解的看着她,有时候江小燕觉得吴丹有些与众不同,她在她心目中一直是怪怪的,两个礼拜前,在那次的舞会上,江小燕就看出吴丹很喜欢林楚凡,她不可理喻林楚凡能给她带来什么快乐呢?
“对不起,我的话刺伤你了。”吴丹茫然的审视着自己的雪白手指,“你了解朱艺璋吗?她不仅在和李亚雯谈对象,听说还有几个情人呢?”
“真的?”江小燕吃惊地说:“他怎么是这样人呢?”
“他打着作家的旗号,玩弄女人。”吴丹不满的说:“他现在又来打林楚凡的注意,这种人,林楚凡敢跟他谈对象吗?”
“你说的李亚雯,是不是那个诗人啊?”江小燕问。
“是的,”吴丹说:“都谈好几年了。”
“如果这样的话,朱艺璋这个人真有点不道德了。”江小燕痛恨地说。
“现在有些男人,就是衣冠禽兽。”吴丹咬牙切齿地说。
“男人真的就没有好的吗?”这时唐子豪站在她们的桌边说:“你对男人的评价太不公平了?”
吴丹和江小燕同时抬起头来惊讶的望着他。
江小燕笑咪咪地说:“是大画家,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一个朋友请我喝咖啡,来了好长时间了。”唐子豪说:“看见你们谈的津津有味,未敢打搅。你们再喝点什么,我请客。服务员请来三杯咖啡。”
“我们刚喝过。”吴丹客气地说。
“再喝一杯也没关系。”唐子豪热情地说:“好不容易聚到一起,多聊会。”
“今晚,画家怎么有空出来闲坐啊?”江小燕笑着说:“周末把老婆和孩子带出来玩玩不是很好吗?”
“一个画画爱好者,请我出来喝咖啡,我怎么好带上老婆呢?”唐子豪说:“再说我们切磋画画的事。”
其实,唐子豪喜欢一个人在晚间散步,他觉得在晚上寻找灵感比在白天寻找灵感要轻松的多,他总是需要一个感情交流的环境里才能意识到自我的存在,在作画的时候感觉不到自己是画家,而他虽然在全国没有排到名次,可是在省里是很有名的,毫不夸张的说,他是一个成功的年轻艺术画家。最近,他有一幅人物画即将在省里获奖。
“吴局长,那个林楚凡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出来啊?”唐子豪满脸带笑的冲着吴丹说。然后自己坐在江小燕的旁边。
“没有约她。”吴丹说,她脸上冷冷的没有表情。
“打个电话给她,让她出来坐坐,反正是周末。”唐子豪快活地说:“今晚,我请你们一块去舞厅玩,”
“林楚凡一般晚上是不出来的。”吴丹不高兴地说:“再说我可没有这个雅兴。”
“周末嘛,开开心心的玩玩,放松一下心情。”唐子豪认真地说:“我们一块打个出租车去把她带来行吗?”
“你这种做法是不是太唐突了?”吴丹不快的瞅了他一眼说:“林楚凡未必能接受?”
“你怎么对林楚凡那么的感兴趣呢?”江小燕惊奇地问。
“不瞒你们说,最近省里要举办一次人体画展,我出于真心想请林楚凡做我笔下的模特儿,因为,她的形象太美了。”唐子豪说。
吴丹看着他得意洋洋的样子,心理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尖酸刻薄地说:“你这是别有用心吧?”
唐子豪吃惊的看着她说:“吴局长,你怎么这样说我呢?我是在寻找艺术的魅力。”
“这座城市的女孩子多得是,你为什么偏偏选中她呢?”吴丹毫无客气地说:“难道这不是别有用心吗?”
唐子豪开始恼怒了,他瞪视着吴丹,竭力压住火说:“我没有发现比林楚凡更漂亮的女孩。”
“不怀好意,”吴丹说:“你了解林楚凡吗?你就那么自信她愿意做你的模特儿吗?”
“这??????”唐子豪讶然发愣,他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江小燕朝她使个眼色说:“吴局长,都是朋友,说话注意分寸。”
“对这种人能讲分寸吗?不可理喻。”吴丹气愤地站立起来说:“江小燕,我该走了,再见。”
唐子豪莫名其妙的凝视着江小燕,惊讶地说:“我谈林楚凡,她吃那门子醋?神经病。”
“你应该理解吗?”江小燕说:“离婚女人的心理正常反应。”
“哼,”唐子豪气愤地撇着嘴说:“搞得跟正人君子似得,谁不知道她那些破事?勾引林副市长。”
江小燕收住笑容说:“唉,背后议论人可不是大画家的风格啊!”
唐子豪喝完最后一口咖啡毫无顾忌地说:“一个老于世故,整天摆着一副臭架子,不就是人事局长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看她对林楚凡才不怀好意呢?”
“话不能这么说,要看人家的长处吗?”江小燕说:“画家,我该走了,再见。”
江小燕说完,她向他挥挥,走出咖啡厅。
唐子豪突然冲着她的背影说:“林楚凡在哪里上班?”
江小燕头也没有回说:“文化局。”
唐子豪默默目送她的身影,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