鹫云山上云雾缭绕,古木郁郁葱葱。此山顶之上因常年有数千只灵鹫在高空飞翔,鹫鸣声声不断。故又名鹫云山。这座山之所以名扬天下,不仅仅是这里的景色秀丽,山河奇伟。更是由于这里有一座寺院,香火鼎盛,佛法大昌。前来烧香拜佛的香客络绎不绝,有时从鹫云山顶望去,沿着崎岖山道迈步上山的人群就如同一条长龙,其景象甚为壮观。向往佛门的人们期盼能够爬上这高山,身受佛法的照耀,洗清自己内心所存的罪孽。
伏龙寺,紫烟阁。
雨过天晴后的清晨,清新的空气中和着淡淡的泥土气息。佛家禅院内,成片的竹叶上还泛着些许雨水。时不时的从竹叶高处低落到地上,转眼之间消失在土地中。远处袅袅炊烟升起,随风而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它们才能停下,它们又将归于何处。
“天狂,你来了!”只听见紫烟阁外不远处传来一阵和祥话语。声音虽然给人一种苍老的感觉,但字字清楚,声声润心田。
“是。师父,弟子已经回来有几日了。只是听说师父一直在闭关,所以就没敢打扰师父,一直呆在这紫烟阁里,空闲的时候欣赏一下这鹫云山上的风景。”楚天狂淡淡的答道。
只见一位身材高大,身穿白色寺服,肩披金色袈裟,面目慈祥的老和尚缓缓地走了进来。对楚天狂面带微笑的问道:“那么你呆在山上的这几日,可有什么感悟吗?”
“师父,弟子只是觉得在这紫烟阁内,望着禅院内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内心深处总能够得到丝丝的安静,让我明白万物化生,和生万物的道理。”楚天狂目光远眺,心平气淡的说道。
“不错,不错!你能参悟到这些已经很难得了。不过,令为师不解的是你这次来鹫云山所谓何事啊?”此时那位面目慈祥的老和尚已坐在了竹椅上,诧异的向他问道。
“这次弟子只是想问一下关于幽冥宫的事情,还望师父能够相告。”楚天狂转过身来,与那老和尚四目相对,一副殷切期盼的样子。
“幽冥宫,你什么时候对它感兴趣了,又或者你遇到了什么事了吗?”那个老和尚一脸诧异的望着楚天狂说道。
“弟子在去天魔崖归来的途中,无意间碰到了幽冥圣使,而且还看见了传说中的黑木冥棺。”楚天狂慢慢的说道。当然在这期间相救云曦的事却并未谈及。
“幽冥宫远在西疆沼泽处,靠近冥河,平时极少涉足中原。况且黑木冥棺乃幽冥宫重宝,怎么可能轻易出宫呢?这其中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为师虽法号广智,但对于这其中的缘由也不尽了然啊!”不错,这位面目慈祥的老和尚正是伏龙寺的住持广智禅师。
“师父,对于此事弟子也觉得十分蹊跷。只是觉得天魔门与幽冥宫同为魔教分支,此次又同时在天魔崖上出现。弟子觉得此事非同小可,故来鹫云山向师父告知。”楚天狂面有忧虑,双眉紧锁的说道。
“天狂啊!你我虽为师徒,但你却并未出家。若非为师与你有缘,断不会收你为徒,更不会传你伏龙寺佛法神通。这也是为何为师总是在紫烟阁与你相见的缘故。”广智禅师面色肃然的说道。
“是,弟子明白。”
“至于幽冥宫与天魔门的溯源,为师所知也是有限。不过为师猜想有一件事或许和此事有所关联。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听一听啊?”广智禅师慢慢的从竹椅上站立起来,双眼向寺院里的竹林望去,仿佛在回想那许多年前发生的事情。
“百年前,天魔门盛极一时,在魔教中可谓首屈一指。当时天魔门门主风渺清有一个女儿,名叫幽若。她容貌俊美,清丽不可方物,在魔教和正派当中可称得上一位绝色美女。更难能可贵的是她虽是一名女子,却又是惊才绝艳,风华绝代。堪称是一位绝世奇才,她性格孤傲,道行高深,与寻常魔教人士大不相同。想当年在天魔崖上为师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对她的人品和道行也是由衷的钦佩。”广智禅师面色深沉,好像人已沉浸在往日的时光之中。
“师父,想必您一定是对她一见钟情,深深地喜欢上她了吧?”楚天狂调侃道。
“那时师父早已出家,虽对她敬佩和赞赏,但绝谈不上喜欢。出家人四大皆空,既已出家,就应有定力。又岂能乱生邪念呢?”广智禅师说道。
“那为何我们年青一代的修真之人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呢?”楚天狂向广智禅师问道。
“那是因为幽若姑娘在修真界却只是昙花一现,很快就消散而去世上也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至于什么原因,为师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后来听人传言,幽若姑娘得了一种奇怪的病,不治身亡。至于传言是真是假就无从得知了。以致年轻一辈的修真人士从未听过她的名号。”广智禅师凄凉的说道。
“弟子听师父讲述魔教往事,看来魔教中人也并非都是大奸大恶之人,这其中也不乏才智超群性情之人。只是我们的眼睛太过受世俗的蛊惑了,您说呢,师父?”楚天狂一脸感慨的说道。
“天狂,你要明白:所谓善恶、美丑、真伪,都是虚幻。真正的天道存在于人心,如果魔教中人有一颗向善的心,造福百姓黎民。那又何必在意他的出身呢?相反,如果正派中人以正道自居,背地里却干一些有违天道的事情。那他与魔教又有什么分别呢?佛魔、善恶本在一念之间,天狂你一定要时刻牢记。”广智禅师慢慢的说道。
“是,弟子谨记。师父,弟子今天就要离开鹫云山,您可还有话要交代的吗?”楚天狂恭敬地问道。
“天狂,你年轻气盛,涉世未深。而且你性格孤傲,道行又高。为师怕你如若遇到难处之事,空难自制。你一切要好自为之!对了,替为师问候一下神木老头吧?你去吧,去吧!”广智禅师一边说一边慢慢的从竹椅上站起。缓缓地走出了紫烟阁,渐渐地消失在寺院内的竹林中。
“弟子记住了!”望着师父消失的背影,楚天狂心里感到一阵失落。但与此同时,他又感到无限的温暖。想起自己从小跟师父学习伏龙寺佛门道法,师父就像一位慈父一样对他谆谆教导。和师父一起修炼的一幕幕情景仿佛萦绕在眼前。不知什么时候,眼圈里已藏满了泪水。不经意间滑落脸颊,落在地上。
离开伏龙寺后,楚天狂沿着鹫云山上的山道慢慢的走下了山。一路上他又不断地望着这鹫云山上的一草一木,不禁感叹在伏龙寺学艺的十年,想起自己只能在深夜与师父学习修行伏龙寺佛门道法的艰辛。一息之间他顿时领悟:“人生不就是这样吗?总是要经历无尽的苦难。这期间可能会有无奈、彷徨、痛苦,但最终收获的会是喜悦。当随着岁月的流逝,时光的变迁。当你再回过头来想起的时候,你会感到很满足很留恋。因为那是值得你骄傲和自豪的地方,它会永远烙在心田,直到永远。”
天空中一群灵鹫鸟从空中飞过,留下一阵阵鸟鸣声。山道上还有不少虔诚的拜佛的香客,他们有的结伴而行,有的零零散散。或许他们来拜佛的目的可能不同,但是他们的心却是善良的。楚天狂看着这些香客们,嘴角见却露出了笑容。可能是因为他觉得在这人世间还是善良的人多一些吧!当他走下鹫云山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夜色朦胧。望着夜空中的繁星,楚天狂加紧了脚步向着附近的小镇走去。因为他不想再露宿荒野了,他想今晚好好地睡一觉。
到这鹫云山附近的小镇的时候已是深夜,镇上大部分的客栈已经打了烊。楚天狂向街道四周望了一下,周围都是一片漆黑。他极力向不远处望去,只是隐约看见一丝的亮光,忽隐忽现。此刻楚天狂已感到身体疲惫,只是想马上找一家客栈休息一下。因此他也没有考虑很多,朝着那灯光闪烁的地方走去。
他一路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楚天狂感觉已经离小镇有一段距离了,也是艺高人胆大,他仍旧沿着灯光发亮的地方走去。当他终于来到了那个灯光闪烁的地方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一个破旧的寺庙。可能是由于多年没人修葺的缘故,寺庙的匾额早已不见。
寺庙里杂草丛生,精舍破败。更是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寺庙里却是漆黑的一片,并没有什么东西发光。眼见已是深夜,也没有什么其他地方可以再去露宿。楚天狂从庙外捡了些干柴,用随身所带的火石点燃,然后仔细看了看这破旧的庙堂。
这庙堂的大厅中央有一座大佛,但是已经陈旧不堪,显然是由于多年没有修复的缘故。大佛的前面有一张香案,上面有一层厚厚的尘土。香案的桌角部分还结了几个蛛网,桌上有一个香炉。只是香炉里面却还插着三支未燃尽的檀香。寺庙内的墙壁也是残缺不全,房顶处还不时地往地上掉着尘土。
楚天狂眉头一皱,又向庙外望了几眼,然后坐在了火堆旁。干柴剧烈的燃烧着,时不时的发出砰砰的声音。在这破旧的荒庙里,或许火堆给予了楚天狂些许的温暖。让他感到自己不在寂寞,慢慢的他闭上了眼睛,沉浸在梦乡。也许他真的太累了,真的需要休息一下。就是这样,一个人,静静的,没有任何的思虑,没有任何的牵挂。
时间在慢慢的流逝,可是人世间又有多少个这样的夜晚呢?日夜更替,岁月如梭,可世间又有几人可以成为知己?到最后,还是一个人浪迹天涯,四海为家。什么时候才能遇到生命里的那个人啊?
不知不觉间,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到楚天狂身上的时候,他感到无比的舒服,浑身的自在。他充分享受这阳光的沐浴,天地间的馈赠。昨晚点燃的火堆已经烧完,干柴也早已化作了灰烬。他慢慢地睁开眼睛,望着庙堂外的小树林,心中不禁暗想:“昨晚明明有些许光亮在此出现,可为何庙堂里却是漆黑一片呢?再者,这香炉里面怎么会有三支没有烧完的檀香呢?显然有人来过,可又会是什么人呢?这座破庙甚是古怪,一定要到小镇上问个清楚才好。”
想到这儿,楚天狂站起身来,往庙外走去。沿着昨晚的路他又回到了小镇,只是一路上他感觉有一点儿不对劲,但又说出是在哪里。因为昨晚夜深的缘故,也没有仔细观察这个小镇的街道。原来在这里居住的人很多,在这附近村落的乡民总是来到小镇上买卖。虽然人数很多,但是道路却很是干净,打扫的一尘不染。行了一天的路,昨晚又没有吃什么东西。楚天狂的肚子早就饿得咕隆咕隆叫了,他瞧了瞧周围的店铺,只见在自己东南角的地方有一个不小的酒楼。
楚天狂大步走了过去,走近一看有一个牌匾挂在了酒楼的中央处。上面书写着“醉仙楼”三个古篆大字,字字笔力惊人,入木三分。楚天狂看了一眼,一扫而过,大步走了进去。
酒楼的大厅很是宽敞,里面摆放了有几十张酒桌,酒桌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可能是由于时间太早的缘故,酒楼里零散的坐了几个人。
“小二哥,来三斤牛肉,十斤竹叶青。”楚天狂叫道。
“客官稍等,马上就来。”店小二拉着长腔的回道。
这时楚天狂找了个靠近酒楼门口的座位坐了下来,望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熙熙攘攘,煞是热闹。街道上还有几个儿童在一起玩耍,一会儿往那跑,一会儿又相互追逐。纯真的笑容在他们脸上显现,也许这才是他们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可是他们又怎么会明白呢?
楚天狂看着这一幅画面,嘴角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仿佛他也回到了童年,在回忆着幼时那些曾经的美好时光,儿时的玩伴。可这个世间又会有谁牵挂着他呢?
有一会儿的功夫,小二就将牛肉和白酒送了上来。就在店小二要离开的时候,楚天狂突然问道:“小二哥可否向你请教一事啊?”
店小二嬉笑的答道:“客官有事尽管问,请教可当不起。”
楚天狂面色郑重的问道:“你可知距此小镇大约三十里的破旧寺庙叫什么名字啊,为何在深夜的时候那寺庙的地方总是有亮光显现呢?”
店小二一脸惶恐的回答道:“客官您是外地人吧?您不知道,以前那座破庙叫昭若寺。庙里大约有一百多个和尚,香火很是旺盛。方圆百里的百姓都到那里去求签赐福,无不灵验。可是就在十年前的一天夜里,不知什么缘故一场金雨在昭若寺的上空降落。金雨在空中下了有半个时辰,金光闪闪,很是壮观。可是第二天当有人去昭若寺去求签的时候,寺庙里的一百多个和尚却无故失踪,寺庙的建筑也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从此之后,昭若寺就败落了下来,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是啊,是啊!十年前的那个夜晚,我也看见了。漫天金雨啊!在昭若寺的上空,金光闪闪。这等奇观,恐怕我这一辈子再也看不到了。”酒楼的掌柜也插话说到。
“金雨,你确定是金雨吗,怎么可能?”楚天狂追问道。
“是金雨,没错!我也看见了。”在楚天狂旁边吃饭的一个酒客肯定的回答道。
楚天狂面色惊讶,双眉紧锁又问道:“那夜晚昭若寺的亮光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具体我们大家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是从十年前的那个金雨夜之后,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昭若寺的方向总是有亮光显现。忽隐忽现,若即若离。我们当地人都说,十年前的那场金雨是上天在召唤昭若寺里的和尚高僧西归极乐,而那亮光就是他们在圆寂后留下的佛骨舍利发出的佛光。佛光保佑这里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啊!”酒楼的掌柜脸色肃然的说道。
楚天狂听完掌柜的讲述之后,一脸的茫然。嘴里却不由自主的说道:“希望如此吧!”然后默默地重复一个动作,那就是不停的倒酒。也许只有酒才能麻醉自己,才能给他暂时的无我无求。
这世间的人啊!来去匆匆自飘摇,对酒当歌将快乐寻找。什么时候才能出现一个知己呢?非关风月,只为真心。一杯喝完,一杯又满。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水。可心爱的人儿,你在哪里。又有谁能够告诉,又有谁可以倾诉衷肠。
“小二哥,再来十斤竹叶青。”楚天狂望着昭若寺的方向慢慢的说道。“客官,您刚才说什么?”店小二嬉皮笑脸的问道。楚天狂转过头来,看着店小二一字一句的重复道:“我说小二哥,再来十斤竹叶青。”店小二欲言又止的说道:“客官,您稍等。马上就来!”
人生区区不过数十载,独自一人喝酒的的光阴又有多少呢?楚天狂喜欢这种感觉,无忧无虑,专心的只是为了喝酒。正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何必管他明日愁与悲。就这样喝了一杯又是一杯,当二十斤竹叶青喝完的时候,牛肉却没有吃多少。
此时已到了正午时分,和煦的阳光穿过门隙射到楚天狂的身上。他感到暖暖的,很舒服。望了望远处的昭若寺,他仿佛想到了什么。突然他喊了一句:“小二哥,结账!”话还没有说完,便把一锭银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就匆匆的走出了大厅。酒楼里的小二哥只是目瞪口呆的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一时竟不知所措,呆呆的站立着。
楚天狂走在小镇的街道上,思考着在酒楼里吃饭时众人的谈话。十年前的那个夜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在一夜之间一百多名和尚僧侣会突然消失,为何在夜晚时昭若寺会有奇异的光亮显现。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他,内心中一直有种冲动激励着他去一探究竟。或许当一个人在专注考虑一件事的时候,总是会干一些愚蠢的事。
楚天狂一个人默默的走在这人海之中,没有留恋这小镇的繁华之景。因为他已习惯了一个人去思考,一个人去承担。也许当一天有那么一个人走进他的世界的时候,那将会是什么样子呢?
“你这个人是怎么走路的,没有长眼睛吗?都踩到人家的脚了。”在这个小镇街道的一处卖泥塑的小摊位前,一个姑娘转过头来一脸怒气的说道。
“什么?奥······对不起啊!”楚天狂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是你,原来是你啊!”那少女一脸惊喜地叫道。
“谁?”
此时楚天狂才从刚才的思绪中反应过来。站在他面前的这位姑娘身穿一件粉色纱裙,苗条的身材,雪白的皮肤。一张瓜子脸,一双充满狡黠的小眼睛显得甚是可爱。
不错,这位少女不是别人,正是云曦。
楚天狂呆呆的望着她,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激动,就好像很久之前没有见过的老朋友一般。又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默默地注视这么一个姑娘又不是很妥,稍一瞬间就又恢复了往日的冷峻孤傲的神态。
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是你啊!刚才对不起,还望云曦姑娘原谅在下,不要放在心上。”
云曦笑嘻嘻的说道:“你这个人啊!明明是踩到本小姐的脚趾了,为什么偏偏装作不知道呢?真是气人!”楚天狂只是装作听不见,一脸的冷峻。好像又回到了对昭若寺神秘败落的思考之中。
“唉,我说你这个人啊!有没有在听人家说话啊?真是的,哼······”云曦一脸怒气的看着他。楚天狂从她身边闪过,一步一步的向昭若寺的方向走去,仿佛没听见一样。
“喂,等等我啊!不要不理我嘛,人家原谅你就是了!等···等···等等啊!”云曦大声地朝楚天狂喊道。可楚天狂却走得更快了,一转眼的功夫已走到了街道的尽头。
此时云曦也快步的向楚天狂追去,一边追一边自言自语道:“真是的,什么人啊?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哎···哎···唉·······”
就这样,两个人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就走出小镇大约十几里的路程。一路上楚天狂健步如飞,已远远的将云曦抛在身后。云曦见追赶楚天狂不上,心中很是焦急。一不小心便让路边石子绊倒,摔倒在地。
云曦愤愤的说道:“什么人啊?是聋子吗,也不知道等等人家。该死的,气死了,气死了!”说完之后,她竟然嚎啕大哭起来。任凭谁见了之后,都觉得不忍。
“云曦姑娘在骂谁呢,是谁惹得你发这么大的脾气啊?”楚天狂脸色漠然的问道。
“是你,是你,就是你!就知道欺负人家,你没听见人家再喊你吗?还装作没听见,真是可恶!”云曦一脸委屈的说道。
楚天狂仍旧一脸的漠然,丝毫没有任何的改变。只是淡淡的问道:“没有摔疼吧,快点起来吧?”云曦气愤的将脸背转过去,不再正视楚天狂。
楚天狂轻叹了一声,准备继续赶路。只见云曦将左手伸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云曦是想让楚天狂将她慢慢的搀起。楚天狂望着这只白皙的手并没有去扶,只是站在原地,呆呆的出神。
曾几何时他曾幻想过有一天也能与心爱的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啊!可就在此刻,当一个美丽女子的手伸向他的时候。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是不是命中注定的。他选择了放弃,选择了逃避。因为他别无选择,有太多的事藏在他的心中,有太多的使命要他去承担。
楚天狂转过身去,依然是那么的漠然,那么的冷峻。他又迈着大步向昭若寺走去,只是步伐比之前慢了许多。
云曦转过头来慢慢的站了起来,擦干了眼角的泪水,拍了拍裙子上的尘土。嘴边还轻轻说了一句:“哼·······,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她随即紧跟了上去,就这样默默地跟在楚天狂的身后。
虽然他们之间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交流的姿态。但云曦心里却是甜甜的,可能是因为她发现楚天狂的脚步放慢了许多。尽管不清楚他是故意的还是其它什么的原因,只是觉得自己心里暖暖的。就像之前他们两个人在天魔崖后山的山洞里的感觉一样,只不过这一次的感觉比以前又强烈了许多,感觉自己的心好像一直在砰砰的乱跳。
他们又行了大约有十几里的路程,昭若寺慢慢的显现在他们眼前。门庭凋敝,寺院内草木丛生。此时云曦早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慢慢地走到寺庙门前的石阶上坐下。一脸疑惑的向楚天狂问道:“你不会今晚就在这个地方落脚吧?深更半夜的,咦·····你难道不害怕吗?”
楚天狂淡淡的说道:“昨晚我就是在这过夜的,这里很安全很舒服。”
“什么?你昨晚就在这过的夜,那你今天还来这做什么,还舒服?简直是神经病,真是莫名其妙!”云曦瞪着眼睛,一副疑惑茫然的样子。
“趁着天色还早,我们先睡一会吧!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我们还有其他的事要做呢!”楚天狂仍旧脸色漠然的说道。
“谁和你一起啊,还我们,真是有意思。”云曦鄙视的回答道。
“睡不睡由你,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楚天狂说完之后就躺在寺庙大厅的杂草之上闷头而睡。
“唉·····,你说清楚啊!”云曦向楚天狂大声的问道。她见楚天狂只是闷头而睡也只好作罢,可能是因为走了太长路途的缘故。云曦也感到有点儿身困体乏,她找了个干净点的地方背靠在柱子上也慢慢的睡去。